我妈又被爸打了。爸一脚踹在她的胸口。她倒飞出去两米多撞在院子里的墙上停下来。

客厅里弟弟在打游戏，嘴中吼着:「上啊!**!什么菜鸡玩意儿，滚回家种地去吧!」

妈捂着胸口抬起头，一如既往地找寻我的身影。「念念。」站在厨房门口的我收起视线，

端着喝了两口的粥抬脚进了客厅。我妈愣住了!过去，只要她一挨打，喊我的名字，

无论我在做什么都会立马放下手中的事，扑过去挡在她身前以弱小的身躯与高大的父亲对抗。

我嘴角浮起冷笑。以后不会了，就算她被打死我也不会再帮她一次。第一章重生之痛"砰！

"一声闷响从院子里传来，伴随着女人痛苦的**。我站在厨房门口，

手里捧着一碗只喝了两口的白粥，热气袅袅上升，模糊了我的视线。"念念。

"那熟悉的声音又在呼唤我，虚弱中带着一丝期待。我抬起头，看见母亲王秀兰蜷缩在墙角，

嘴角渗出一丝血迹，正用那双永远含泪的眼睛望着我。前世的我，

此刻应该已经丢下碗冲过去了。我会用自己单薄的身体挡在父亲许建国面前，

承受那些本该落在母亲身上的拳脚。然后母亲会趁机爬起来，躲进房间，

留下我一个人面对暴怒的父亲。"念念！"母亲的呼唤更加急切了，她捂着胸口，

眼神中开始浮现困惑。我轻轻吹了吹粥，喝下一口。温热的米汤滑过喉咙，

却暖不了我冰冷的心。"许念念！你聋了吗？"母亲的声音突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父亲许建国站在院子中央，喘着粗气，他的目光在我和母亲之间游移，

似乎也在惊讶我的无动于衷。"上啊！**！什么菜鸡玩意儿，滚回家种地去吧！"客厅里，

弟弟许志强的叫骂声穿透墙壁，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屏幕，

对院子里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我转身走进客厅，将粥碗放在茶几上，

在弟弟旁边的沙发上坐下。"姐，给我拿瓶可乐。"许志强头也不抬地命令道，

手指在屏幕上疯狂滑动。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前世的我一定会立刻起身去满足他的每一个要求，就像我对母亲那样，

总是牺牲自己来换取他们一点可怜的"爱"。"许念念！"母亲冲进客厅，她的头发散乱，

衣服上沾满尘土，"你刚才为什么不帮我？"我抬起头，看着这个生我养我的女人。

她的眼中没有对我的关心，只有被背叛的愤怒。"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母亲愣住了，她后退一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怪物。

父亲也跟了进来，他的脸色阴沉，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的？

"父亲厉声喝道，扬起手作势要打我。前世的我此刻应该已经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了。

但此刻，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嘴角甚至扬起一丝冷笑。"打啊，"我轻声说，

"就像你打妈妈那样。反正这个家里，暴力解决问题不是常态吗？"父亲的手僵在半空，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似乎不明白一向温顺的女儿为何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你...你中邪了？"母亲颤抖着问道。我站起身，比母亲高出半个头。

前世我直到25岁才意识到自己比母亲高，因为我总是低着头，弯着腰，

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显眼，不那么容易成为靶子。"不，我清醒了。"我说，

"从今以后，你们的战争自己打。我不会再为任何人挡拳头了。"父亲的脸涨得通红，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谁教你说这些话的？是不是外面有人..."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没人教我。我只是厌倦了当这个家的出气筒和挡箭牌。"弟弟终于从游戏中抬起头，

不耐烦地喊道："吵死了！能不能安静点！"我看着这个被宠坏的弟弟，

前世他长大后成了父亲的翻版，酗酒、堵伯，欠下一**债后是我替他还的。

而他对我的"报答"是在我病重时偷走了我治病的钱。"许志强，"我第一次直呼其名，

"从今天起，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不是你的佣人。"弟弟瞪大眼睛，

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母亲突然扑上来抓住我的肩膀，"念念，你到底怎么了？

是不是发烧了？"她的手摸上我的额头。我后退一步避开她的触碰，"我很清醒，

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父亲突然大笑起来，"好啊，翅膀硬了是吧？

有本事你别吃我的喝我的！"我点点头，"正有此意。"说完，我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留下三个目瞪口呆的人站在客厅。关上门，**在门板上，双腿终于开始颤抖。

重生带给我的震撼此刻才真正袭来。我滑坐在地上，抱紧双膝，无声地哭泣。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为了这个家付出了一切：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

因为母亲说"家里需要你"；嫁给了父亲指定的男人，

因为"他彩礼给得多"；忍受多年的家暴，因为母亲说"为了这个家你要忍"。

而当我被诊断出癌症晚期时，没有一个人来看我。母亲在电话里说："你弟弟正要结婚，

我们很忙。"父亲则直接挂断了电话。我孤零零地死在出租屋里，

直到尸体发臭才被邻居发现。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但我擦干了它们。

上天给了我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不会再重蹈覆辙。门外传来母亲压抑的哭声和父亲的咒骂声，

还有弟弟不耐烦的抱怨。这些曾经让我心惊胆战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如此遥远而可笑。

我站起身，走到书桌前，从抽屉深处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

我写下今天的日期：2005年9月12日。距离高考还有九个月。

前世的我因为家庭的拖累，高考失利，只能去一所三流大学。而这一世，我要为自己而活。

敲门声响起，母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念念，开门，我们谈谈。"我没有回应，

继续在笔记本上写着未来的计划：1.努力学习，

考上好大学；2.攒钱；3.远离这个家..."许念念！"母亲的声音变得尖锐，

"我数到三，你再不开门，今晚就别想吃饭！一！二！..."我放下笔，深吸一口气，

走向房门。在母亲数到"三"的瞬间，我打开了门。她举着手正准备继续拍门，

一时没收住力道，差点打到我脸上。"你想谈什么？"我平静地问。母亲上下打量我，

仿佛在确认我还是不是她女儿。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刚哭过，但脸上已经补了粉，

掩盖了被父亲打过的痕迹。"你...你今天为什么那样？"她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委屈，

"妈妈被爸爸打的时候，你一向都会...""会冲上去替你挨打？"我打断她，"然后呢？

你躲进房间，留我一个人面对爸爸的怒火。"母亲的脸色变了，"你怎么能这么说？

妈妈...妈妈那是...""去找救援？"我冷笑，"可你从来没有回来救过我，不是吗？

"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愤怒取代，"我生你养你，你就这样报答我？白眼狼！

"我点点头，"是啊，我是白眼狼。所以以后别指望我了。""你！"母亲扬起手，

我直视她的眼睛，不闪不避。她的手在空中颤抖，最终没有落下。"你变了，"她低声说，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人总会变的，"我转身准备关门，"特别是当她们死过一次之后。

"母亲抵住门，"你这话什么意思？""没什么。"我用力关上门，锁好，

任凭她在门外如何叫喊也不再回应。我回到书桌前，继续我的计划。这一次，

我要为自己而活。窗外，夕阳西下，将我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前世的许念念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一个全新的灵魂。

第二章破碎的镜子清晨的阳光透过薄窗帘洒在我的脸上，我睁开眼睛，

一时间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房间里熟悉的霉味和墙上褪色的明星海报让我意识到，

我真的回到了十七岁这年。我伸手摸向枕边，没有摸到那部陪伴我多年的旧手机，

只有一只塑料发卡。2005年，智能手机还不普及，我用的是一部小灵通，

此刻它正安静地躺在书桌抽屉里。门外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和母亲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我穿好校服，对着镜子整理衣领。镜中的少女面容清秀却憔悴，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我伸手触碰镜面，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这一次，我会让你活得不一样。

"我轻声对镜中的自己说。推开房门，厨房里飘来煎蛋的香味。

母亲王秀兰背对着我站在灶台前，肩膀微微耸动。听到我的脚步声，她转过身，

脸上堆满笑容。"念念，起来啦？妈妈煎了你爱吃的荷包蛋。"她的声音甜得发腻，

眼睛却红肿着，显然昨晚没睡好。我径直走向卫生间，没有回应。

前世的我一定会为这难得的"关爱"感动不已，但现在我知道，

这不过是她惯用的伎俩——每次父亲打她后，她就会对我格外"好"几天，直到下一次挨打，

再次把我推到前面当挡箭牌。洗漱完毕，我回到厨房，母亲已经将早餐摆在桌上：一碗白粥，

一个荷包蛋，还有几根咸菜。弟弟许志强的位置上则放着两个煎蛋、一根火腿肠和一杯牛奶。

"快吃吧，要不上学该迟到了。"母亲搓着手站在一旁，眼神闪烁。我坐下喝粥，

母亲在我对面坐下，欲言又止。"念念，昨晚...是妈妈不对。"她终于开口，声音哽咽，

"妈妈不该凶你。"我没有抬头，继续喝粥。前世这样的戏码上演过太多次，我已经免疫了。

"你爸爸他...脾气是暴躁了点，但他心里是爱我们的。"母亲伸手想摸我的头发，

我偏头避开。"他打你也是爱你？"我放下碗，直视她的眼睛。母亲的表情僵住了，

她的手悬在半空，慢慢收回。"夫妻之间...难免有摩擦。"她低声说，像是在说服自己，

"你长大了就懂了。""我永远不想懂这种'爱'。"我站起身，拿起书包，"我去上学了。

""等等！"母亲叫住我，"你...你还没吃蛋。"我看了一眼那个荷包蛋，

蛋黄凝固得恰到好处，边缘微微焦黄，是我最喜欢的火候。

前世的我一定会感动于母亲记得我的喜好，但现在我只觉得讽刺。"留给弟弟吧，

他正在长身体。"我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身后传来母亲压抑的啜泣声，我没有回头。

走出家门，初秋的风带着凉意拂过脸颊。我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有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不像前世最后几年，我只能在满是消毒水味的病房里，透过窗户看外面的世界。

学校离家不远，步行二十分钟就到。路上我遇到了同班的林小雨，她小跑着追上我。

"许念念！等等我！"她气喘吁吁地跑到我身边，"你今天怎么走这么早？

"林小雨是我前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借给我钱，

后来因为我家的事被我连累，和她丈夫吵了很多次架。

我看着眼前这个扎着马尾辫、笑容灿烂的女孩，鼻子一酸。"想早点到学校复习。

"我努力平静地说。林小雨歪着头看我，"你最近好奇怪，突然变得这么用功。

"我没有回答。前世的这时候，我整天为家里的破事烦恼，成绩一落千丈。而现在，

高考是我离开这个家的唯一希望。"对了，"林小雨压低声音，"你爸昨天又...？

"我身体一僵。前世的我最怕别人知道家里的丑事，总是遮遮掩掩，而现在..."嗯，

打了我妈。"我平静地说，"不过我没像以前那样拦着。"林小雨瞪大眼睛，"天啊！

你终于想通了！我一直想告诉你，那不是你的责任！"我惊讶地看着她。

原来前世就有人看明白了一切，只是我被"孝顺"的枷锁禁锢得太深，听不进任何劝告。

"谢谢。"我轻声说，眼眶发热。林小雨挽住我的手臂，"我们快走吧，第一节是数学课，

老张说要小测。"一整天，我都全神贯注地听课、记笔记。前世工作后我才明白，

知识真的是改变命运最有效的途径。放学**响起时，我还有些意犹未尽。"念念，

一起去小卖部吗？"林小雨问我。我摇摇头，"我想去图书馆查点资料。""哇，

你真的变了！"林小雨夸张地捂住胸口，"以前的许念念可是最讨厌看书的。"我笑了笑，

没有解释。和林小雨分开后，我走向图书馆，却在拐角处被三个人拦住了去路。"哟，

这不是我们班的'孝女'吗？"为首的女生刘丽阴阳怪气地说。她是我前世的死对头，

因为嫉妒我和班长走得近，处处针对我。我试图绕开她们，刘丽却伸脚绊我。

前世的我会忍气吞声，但现在...我故意重重踩在她的脚背上。"啊！"刘丽尖叫一声，

"你找死啊！""让开。"我冷冷地说。刘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一向懦弱的我会反抗。

她恼羞成怒，伸手要抓我的头发。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一扭。前世为了自保，

我学过几年防身术，没想到重生后肌肉记忆还在。"疼疼疼！放手！"刘丽疼得弯下腰。

"以后别惹我。"我松开手，头也不回地走向图书馆，留下刘丽和她的跟班在原地目瞪口呆。

图书馆很安静，只有零星几个学生在看书。我找到一本高考复习资料，在角落坐下。

翻开笔记本，我开始整理各科知识点。前世我高考只考了四百多分，

这一世我的目标是至少六百分。"同学，要关门了。"不知过了多久，

管理员的声音惊醒了我。窗外已经黑了，我竟然学了整整四个小时。收拾好书包，

我走出校门。夜风很凉，我不由得加快脚步。快到家时，我听到院子里传来争吵声。"钱呢？

我明明放在抽屉里的！"父亲的声音如雷贯耳。

"我...我不知道..."母亲的声音颤抖着。"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的脚步顿住了。前世的我此刻应该已经冲进去了，但现在...我深吸一口气，

转身走向不远处的小公园。坐在长椅上，我抬头看着星空。前世的最后时刻，

我多么希望能再看一次星星，但病房的窗户太小了，只能看到一小片灰蒙蒙的天空。

一小时后，我估摸着家里的风波应该平息了，才慢慢走回去。推开院门，院子里静悄悄的。

客厅亮着灯，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小。我轻手轻脚地走进去，看见母亲一个人坐在沙发上，

脸上有清晰的巴掌印。她看见我，眼睛一亮，"念念，你回来啦？吃饭了吗？

妈妈给你热饭去。""不用，我吃过了。"我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念念！"母亲叫住我，

声音里带着哀求，"能...能帮妈妈擦点药吗？背上...妈妈够不着。"我转身看着她。

前世的我会心疼地立刻答应，然后一边给她擦药一边哭。但现在..."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说，"或者等弟弟回来帮你。"母亲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能这么冷血？我是你妈！

""是啊，你是我妈。"我点点头，"可你保护过我吗？"母亲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

我走进房间，关上门，但没有锁，想看看她会不会像父亲那样破门而入。门外静悄悄的，

只有母亲压抑的哭声。过了一会儿，脚步声渐渐远去。我坐在床边，

从书包里掏出在图书馆抄写的笔记。突然，房门被猛地踢开，弟弟许志强站在门口，

满脸怒容。"**对妈做了什么？"他吼道，十五岁的少年已经长得比我高大。

我平静地合上笔记本，"什么也没做。""放屁！妈在房间里哭！"他冲进来，

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是不是你惹她生气了？"前世的我会吓得发抖，苦苦解释。

但现在...我抬起膝盖，狠狠顶在他的胯下。"嗷！"许志强惨叫一声，

松开手蜷缩在地上。"听着，"我俯视着他，"从今以后，别用你的脏手碰我。

"许志强抬起头，眼中满是震惊和恐惧。他没想到一向温顺的姐姐会反击。

"我...我要告诉爸爸！"他威胁道。"去啊。"我冷笑，

"顺便告诉他你上周偷了他两百块钱去网吧的事。"许志强的脸刷地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回答，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拖到门外，然后关上门锁好。

门外传来许志强骂骂咧咧的声音和踉跄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我重新坐回床边，手微微发抖。

这不是害怕，而是兴奋。原来反抗的感觉这么好，为什么前世的我从来不敢尝试？

第二天是周六，我早早起床，家里静悄悄的。厨房里有一张纸条："妈妈去外婆家了，

冰箱里有剩菜，自己热着吃。——妈妈"我冷笑一声。这是母亲惯用的伎俩，

每次挨打后就会"回娘家"，但不出三天就会回来，带着外婆给的各种补品，

说是给父亲"补身体"。我煎了两个鸡蛋，冲了杯豆浆，安静地吃完早餐。然后拿出笔记本，

开始复习。中午时分，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父亲和弟弟回来了，带着一身酒气。

"你妈呢？"父亲粗声粗气地问。"回外婆家了。"我头也不抬地回答。"又来了，

"父亲嘟囔着，"每次都这样。"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卧室，重重关上门。弟弟看了我一眼，

眼神中带着畏惧，快步溜进了自己的房间。下午，我去了一趟邮局，

用积攒的零花钱开了一个私人信箱。

然后到文具店买了几本笔记本和一支录音笔——这是我能找到的最接近隐蔽摄像头的设备。

回家的路上，我拐进了一家网吧。2005年的网吧烟雾缭绕，

充斥着叫骂声和键盘的敲击声。我开了一台电脑，

搜索"家庭暴力证据收集"、"未成年人保护法"等内容，打印了几份资料。晚上，

父亲酒醒了，开始烦躁地在客厅踱步。"你妈什么时候回来？"他问我。"不知道。

"我继续做我的习题。"给她打电话！"父亲命令道。我放下笔，抬头看他，"你自己打。

"父亲愣住了，随即暴怒，"反了你了！"他扬起手。我没有躲闪，直视着他的眼睛，

"打啊。然后我就可以报警了。"父亲的手停在半空，脸色阴晴不定。最终他放下手，

骂骂咧咧地出了门，可能是去小卖部打电话了。弟弟从房间里探出头，

"姐...你胆子真大。"我没有理他，继续做题。过了一会儿，电话铃响了。我接起来，

是母亲。"念念...你爸爸在家吗？"她的声音小心翼翼。"不在，他出去打电话找你了。

"我说。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你...你还好吗？""很好。"我简短地回答。

"妈妈明天就回去。"她说，"给你带了外婆做的腊肉。""嗯。"我应了一声，

没有像前世那样欣喜若狂。挂断电话，我继续学习。晚上十点，父亲回来了，

身上带着更浓的酒气。他瞪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直接进了卧室。我收拾好书本，洗漱完毕，

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衣柜深处拿出新买的录音笔，检查了一下电量，然后放在枕头下。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父亲半夜发酒疯。第二天中午，母亲果然回来了，拎着大包小包。

她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仿佛前几天的不愉快从未发生过。"老许，我给你带了人参酒，

补身体的。"她殷勤地对父亲说。父亲哼了一声，但脸色明显好转。

弟弟迫不及待地翻找着袋子里的零食。"念念，这是给你的。"母亲递给我一件新毛衣，

"妈妈特意挑的，你喜欢吗？"我接过毛衣，道了声谢，没有多余的反应。

母亲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但很快又堆满笑容张罗午饭去了。这样的戏码，

前世上演过无数次。暴力—逃离—讨好—原谅—再次暴力，这个循环我太熟悉了。但这一世，

我不会再参与其中了。下午，趁家人都在午睡，我悄悄将录音笔藏在客厅的花瓶后面，

设置成声控模式。然后回到房间，

在笔记本上写下新的计划：收集证据高考离开简简单单三个词，

却是我前世花了二十年才明白的道理。窗外，秋日的阳光明媚而温暖，

我仿佛看到了一条全新的路在眼前展开。第三章录音笔中的真相周一早晨的闹钟响起时，

我已经醒了十分钟。前世养成的早起习惯在重生后依然保持着。我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毕，

检查了藏在花瓶后的录音笔——绿灯闪烁，表示电量充足。厨房里，母亲正在做早餐。

看到我，她脸上堆出笑容："念念，今天有你爱吃的豆沙包。""谢谢。"我简短地回应，

拿起一个包子塞进书包，"我去学校早读。"母亲的笑容僵住了，"不吃早饭吗？

""路上吃。"我头也不回地走出家门。清晨的空气带着露水的湿润，我深吸一口气，

慢慢走向学校。路过垃圾桶时，我把豆沙包扔了进去。

前世的我总是狼吞虎咽地吃下母亲给的任何食物，生怕辜负她的"好意"，但现在我知道，

这些食物不过是她用来收买我的工具。校门口，林小雨正焦急地东张西望。看到我，

她小跑过来："念念！老张昨天布置的数学卷子你做完了吗？借我抄一下！

"我从书包里掏出试卷递给她。前世的我成绩平平，作业也经常完不成，

但现在这些高中题目对我来说简直易如反掌。"哇，全做完了？"林小雨翻看着试卷，

眼睛瞪大，"而且最后两道大题你都解了？老张说那是奥赛难度的附加题！

""昨晚查资料研究了一下。"我轻描淡写地说。

林小雨狐疑地看着我："你最近真的变了个人。不过...是好的变化！

"她笑着挽住我的手臂。早读课上，

班主任张老师宣布了一个消息："下个月有一次全市摸底考，成绩会计入你们的综合评价。

特别是想申请重点大学的同学，这次考试很重要。"我握紧了笔。前世的我因为家庭原因，

摸底考只考了年级两百多名，失去了参加重点大学自主招生的机会。这一次，

我必须抓住每一个可能改变命运的机会。下课铃响，张老师叫住我："许念念，

能来我办公室一下吗？"办公室里，张老师推了推眼镜："许念念，你最近学习状态很好，

各科老师都反映你进步很大。""谢谢老师。"我低头看着自己的鞋尖。

"但是..."张老师话锋一转，"有同学反映你变得有些...孤僻。

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我抬起头，对上张老师关切的目光。前世她也曾这样问过我，

但当时的我矢口否认，因为母亲告诫我"家丑不可外扬"。"老师，"我深吸一口气，

"如果...如果有人家里经常发生暴力事件，该怎么办？

"张老师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你是指...？""我一个朋友。"我移开视线，

"她爸爸经常打她妈妈，有时也会打她。"张老师沉默了一会儿，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这是市妇联的李主任，专门负责家庭暴力案件。告诉你朋友，

可以随时打电话咨询。"她顿了顿，"还有，学校心理咨询室的门一直开着。"我接过名片，

小心地放进书包夹层："谢谢老师。""许念念，"张老师叫住准备离开的我，"有时候，

帮助别人最好的方式是先保护好自己。"我怔了怔，点点头离开办公室。

张老师的话让我想起前世看过的一句话：你不能从空杯子里倒出水来。

前世的我总想拯救母亲，结果连自己也沉没了。午休时间，我借口去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