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枯井溺亡,啼血重生及笄日冰冷、窒息、无尽的黑暗。
沈明玥的身体如同被撕裂的破布,四肢百骸没有一处不痛。
耳畔是刺骨的井水灌入喉咙的咕咚声,眼前是深不见底的漆黑。她挣扎着,
十指被生生绞断的剧痛让她连一丝抓挠的力气都没有。意识模糊间,
她仿佛听见井沿上方传来柳姨娘娇媚入骨的笑声,
伴随着她刚满周岁的小念澈撕心裂肺的啼哭。“侯爷,您看这**,死到临头还不安生!
”柳姨娘抱着那团小小的、柔弱的骨肉,声音里裹着甜腻的嘲讽,
“姐姐的侯府掌家权、相府婚约,还有七皇子萧彻的青睐,如今都是我的了——这孩子,
就当是您的养子吧,省得他日后知道生母是与人私通的贱妇,污了侯府门楣。
”三皇子温润的嗓音紧随其后,却透着无情的凉薄:“姨娘说的是。这般孽种,
能入侯爷名下,已是天大的恩赐。”孽种?她的孩子,她的念澈,竟被这对狗男女如此辱骂?
沈明玥心如刀绞,痛得肝肠寸断。井水彻底没过她的口鼻,最后一丝空气被挤出肺腔,
剧痛与恨意让她双眼猩红。她发誓,若有来生,便是化作厉鬼,
也要将这对豺狼般的男女撕成碎片,让他们血债血偿!她的念澈,她的骨肉,
绝不能落入这等恶毒之人手中!“吱呀——”一声轻微的门轴转动声,
伴随着晨曦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绣着并蒂莲的床帐上。沈明玥猛地睁开眼,
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胸腔里那颗跳动的心脏像是要冲破喉咙。她撑起身子,
颤抖的指尖触及尚且平坦的小腹,那里一片温热,没有丝毫被井水浸泡的寒意。
这不是冰冷的枯井!她急忙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地跑到妆台前。
铜镜里映出的是一张娇艳如花的少女面庞,鹅蛋脸,柳叶眉,杏眼含水,肤若凝脂。
眉宇间尚带着几分懵懂与天真,正是她及笄之年的模样。她猛地掐了自己一把,剧痛袭来,
不是梦!她真的回来了!回到了永宁侯府,回到了十五岁及笄礼当日!小腹处隐隐的坠胀感,
让她瞳孔骤缩。她记得,前世她及笄不久,便发现有了身孕,
那时她还以为是与未婚夫相府公子情浓所致。可如今想来,那哪里是情浓?
分明是柳姨娘的毒计!她将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血痕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触目惊心。念澈,
我的孩子……你还在我腹中!这一世,我绝不会让你重蹈覆辙,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分毫!
屋外传来丫鬟翠竹的声音:“**,吉时快到了,老夫人和侯爷都在前厅等着您呢。
柳姨娘特意吩咐奴婢给您送来了及笄茶,说是沾沾喜气。”沈明玥身形一僵,柳姨娘!前世,
她便是喝了那盏“及笄茶”后,身体才渐渐虚弱,最终被柳姨娘诬陷。今生,
她绝不会再上当!她冷笑一声,眼底闪过彻骨的寒意。翠竹端着一盏青瓷茶碗走了进来,
茶碗里碧绿的茶汤冒着袅袅热气,散发出淡淡的清香。“**,趁热喝了吧,
柳姨娘说这是她亲自去妙音寺求来的平安茶,能保**一生顺遂。”翠竹笑容淳朴,
眼中带着真诚的关心。前世,这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也死于柳姨娘的毒手。沈明玥接过茶碗,
指尖感受到碗壁传来的温热,眸光微闪。她端起茶碗,凑到鼻尖轻嗅,
一股极淡的苦涩药味被茶香掩盖,若非她前世尝尽百草,又怎能分辨出这其中藏匿的乾坤?
这哪里是平安茶,分明是柳姨娘惯用的“绝子药”!这毒妇,
竟连她及笄礼这等重要的日子都不放过!“啧,这点手段也敢在我面前耍,
真是小瞧了本**。”沈明玥在心里冷嗤一声。她缓缓将茶碗递到嘴边,作势要饮。
翠竹眼中露出欣慰的笑容。就在茶碗即将触碰到唇瓣的瞬间,沈明玥手腕一转,
茶水尽数泼洒在地面上,青瓷碗应声而碎,发出清脆的响声。“**!”翠竹惊呼一声,
不解地看向她。沈明玥面无表情地看着地上的碎瓷和水渍,仿佛那不是茶水,
而是柳姨娘的血。她从发髻上拔下一支嵌着赤金的凤尾簪,簪尖锋利。“翠竹,
去请柳姨娘过来。就说,我及笄茶撒了,劳烦她再送一盏过来,顺便,
替我瞧瞧这及笄礼上的彩头,可是她亲自准备的?”沈明玥声音平静,
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全然不同于往日的温婉。翠竹愣了一下,
从未见过**这般凌厉的模样,但她不敢多问,应了一声便急匆匆地去了。片刻后,
柳姨娘带着她的贴身丫鬟杏儿款步而来。她穿着一身浅粉色的绸缎褙子,头上戴着点翠珠花,
步态婀娜,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柔笑意。她姿态恭顺,却隐隐带着几分得意。“明玥丫头,
怎的这般不小心?这及笄茶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她说着,
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柳姨娘亲自准备的,那自然是极好的。
”沈明玥走到柳姨娘面前,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只是,
明玥方才不慎摔碎了茶碗,却在碎瓷片里瞧见一物,不知姨娘可否替我分辨一二?
”柳姨娘心头一跳,面上却不显,故作疑惑道:“哦?是什么?竟能入得大**的眼?
”沈明玥突然抬手,将手中的凤尾簪闪电般地刺向柳姨娘的脸颊。柳姨娘猝不及防,
只觉脸上一阵剧痛,尖叫一声,鲜血顺着她细嫩的脸颊流淌而下,触目惊心。“啊——!
你这贱丫头,作甚!”柳姨娘捂着脸,惊恐地看着沈明玥,她怎么也没想到,
一向软弱的沈明玥会突然出手,而且如此狠辣!沈明玥冷眼看着她狼狈的模样,
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她缓缓收回发簪,簪尖沾染着血迹,在阳光下泛着森冷的光。“柳姨娘,
这簪尖上的血,与那茶水中无色无味的绝子药,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一个伤人皮肉,
一个害人子嗣,不知姨娘觉得,哪个更毒?”“你……你胡说什么!”柳姨娘脸色煞白,
她万万没想到沈明玥竟然会知道“绝子药”!这**不是什么都不懂吗?!
她明明……“我胡说?柳姨娘,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那些腌臜手段?”沈明玥步步紧逼,
声音冰冷如刀,“前世,我信你如亲母,将侯府掌家权拱手相让,将我的婚约当成儿戏,
将我的孩子拱手让人。可你呢?你却与那狼心狗肺的三皇子勾结,诬陷我与侍卫私通,
绞断我十指,将我扔进枯井!”她每说一句,柳姨娘的脸色便苍白一分。前世的记忆,
如潮水般涌入她的脑海,让她几乎站立不稳。沈明玥盯着柳姨娘惊恐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道:“柳依依,你莫以为我不知你的真名,你莫以为我不知你敌国细作的身份!
这一世,我沈明玥绝不会再让你逍遥法外,我必要让你尝尽我前世所受的一切痛苦,
百倍千倍地奉还!”柳姨娘被她森冷的目光看得心惊肉跳,这个沈明玥,仿佛换了一个人!
那眼底深藏的恨意,那令人窒息的杀气,让她不寒而栗。她捂着流血的脸,颤抖着向后退去。
“你……你疯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试图狡辩,声音却带着明显的颤抖。
永宁侯沈文渊和侯老夫人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皆是震惊不已。柳姨娘花容失色,
捂着脸哭得梨花带雨,指着沈明玥控诉道:“侯爷,老夫人,大**她……她疯了!
她竟用发簪划伤妾身,还说些胡言乱语!”沈文渊平日里最宠爱柳姨娘,见她受伤,
顿时怒不可遏,指着沈明玥骂道:“沈明玥!你及笄礼上竟敢这般放肆!简直有辱门风!
还不快向你柳姨娘赔罪!”沈明玥冷笑一声,转头看向沈文渊,眼中尽是失望与嘲讽。前世,
她何尝不是这般被他蒙蔽,被他指责?她跪下,却是对着侯老夫人,而非柳姨娘。“祖母,
孙女知错。只是孙女方才想去园子里摘些桂花,想做桂花糕,却见柳姨娘在园中与一人密谈。
那人身着粗布衣衫,却气质不凡,孙女好奇便多听了几句,
却听他们提及‘三皇子’、‘账本’、‘京郊别院’等词。孙女不解,柳姨娘既是侯府姨娘,
为何要与外人密谈这些机密之事?孙女心中不安,回屋后便将这事告知了翠竹,
谁知翠竹却说柳姨娘吩咐她送来这盏‘平安茶’。孙女心中疑虑更甚,一时情急,
才不慎打翻了茶碗,却未料茶碗碎裂处竟有药渣,孙女一时气愤,便冲撞了柳姨娘,
还请祖母责罚。”她这番话,真假掺半,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反而将柳姨娘推上了风口浪尖。侯老夫人是何等精明之人?她虽年迈,
却将侯府内外打理得井井有条,对柳姨娘这个妾室素来警惕。如今听沈明玥这番话,
再看柳姨娘苍白的脸色和慌乱的眼神,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哦?竟有此事?
”侯老夫人脸色一沉,看向柳姨娘的目光带着审视。永宁侯府是百年世家,
嫡庶尊卑向来分明。柳姨娘不过是个妾室,竟敢私下与外人谈论侯府之事,还扯上了皇子,
这可是大忌!“老夫人,妾身冤枉啊!妾身从未与人密谈!大**定是看错了!
”柳姨娘急忙跪下,哭得愈发凄惨。她不敢承认与三皇子勾结之事,那可是株连九族的死罪!
沈明玥却不依不饶,她的眸光落在柳姨娘的伤口上,语气淡淡道:“姨娘的伤口,
不如请府医瞧瞧?孙女刚才虽气愤,却也只是用簪尖轻划,不至于如此触目惊心。
莫非姨娘的血,比常人更易凝结?”她这话一出,众人皆是疑惑。普通人划伤,
流血后会很快止住,若血流不止,那便是有问题。沈文渊见状,也觉得有些蹊跷,
他虽然宠爱柳姨娘,但沈明玥毕竟是他的嫡长女,若真被柳姨娘下药,
那可是要断了他侯府香火的!他看向柳姨娘的眼神也带上了一丝探究。“侯爷,
妾身……妾身是因惊吓过度,血流不止,并无他意啊!”柳姨娘急得冷汗直冒,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血脉特殊,伤口比常人更难愈合,这是她作为细作的特征之一。
侯老夫人冷哼一声:“罢了,今日是明玥及笄礼,本该是喜事。柳氏,你先下去养伤吧,
至于私下与人密谈之事,等明玥及笄礼过后,我自会命人严查。若是查出有任何不妥,
休怪我这老婆子不念情分!”柳姨娘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眼神怨毒地剜了一眼沈明玥。沈明玥却只是淡淡一笑,眼中寒意不减。及笄礼,
她本以为是重生后的第一步棋,没想到竟是如此大的惊喜。今日这一出,
柳姨娘的狐狸尾巴算是露了一半了。“明玥,你可还好?”侯老夫人慈爱地拉过沈明玥的手,
轻声问道。她虽然对沈明玥的性子突然变得凌厉感到惊讶,但心中却也有些欣慰。
这孩子前世太过柔弱,总被柳姨娘拿捏,如今能这般自保,倒也是好事。
沈明玥乖巧地靠在祖母怀里,感受着那份熟悉的温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前世,
祖母也曾试图护她周全,可惜她太过愚钝,未能领会。这一世,她绝不会让祖母再为她操心。
及笄礼如期举行,沈明玥在众人的注视下,挽上发髻,插上象征成年的簪子。她抬头,
看向不远处宾客中,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正凝视着她。那人身着一件不起眼的玄色常服,
面容清隽,眼眸深邃如夜空。是萧彻,当朝七皇子。他表面闲散不问政事,实则深不可测。
前世,她与他素无交集,却不知他早已在暗中关注着她。今生,
她知晓他便是“听风阁”的幕后东家,更是她腹中孩子的生父。她心中微动,
对着他轻轻颔首,眼底带着一丝旁人无法察觉的深意。京城的水比她想象的更深。侯府内部,
嫡庶之争早已白热化,柳姨娘绝非善类;朝堂之上,皇子夺嫡暗流涌动,三皇子、太子,
还有这个看似闲散的七皇子,都在暗中蓄势。她沈明玥,不过是这乱世中的一枚棋子。
可这一世,她要做执棋之人,而非任人摆布的棋子!她要护住她的孩子,夺回属于她的一切,
让那些曾经伤害她的人,付出千百倍的代价!第2章:执掌中馈,初斗柳姨娘及笄礼后,
侯老夫人便以柳姨娘伤势未愈为由,将侯府的中馈之权暂交给了沈明玥。
这在侯府上下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毕竟,沈明玥虽是嫡长女,却从未涉足过庶务,
而柳姨娘掌管中馈多年,早已将侯府各处势力渗透得滴水不漏。沈文渊对此颇有微词,
但侯老夫人一锤定音,他也不敢多言。“**,老夫人这次可是将整个侯府都交到您手上了,
您可得好好表现,别让柳姨娘再有机可乘。”翠竹一边替沈明玥整理着账册,
一边小声提醒道。沈明玥端坐在书案前,面前堆满了厚厚的账本和票据。
她抚摸着这些泛黄的纸张,心中却异常平静。前世,她对这些庶务一窍不通,
任由柳姨娘蒙蔽。如今,她的算学天赋得以重现,这些账本在她眼中,便是柳姨娘的罪证。
“放心吧,翠竹。这侯府的中馈,本就该是我的。”她拿起一支狼毫笔,蘸了蘸墨,
开始细细翻阅起来。不过三日,沈明玥便从堆积如山的账册中找到了不少猫腻。
柳姨娘以“修缮府邸”、“置办年货”等名义,贪污了大量的银钱。
尤其是在下人月钱这一项上,更是克扣严重。许多下人的月钱都被层层盘剥,
最终落入柳姨娘的私囊。这日清晨,柳姨娘捂着脸,梨花带雨地出现在侯老夫人面前,
控诉沈明玥。“老夫人,妾身知晓您将中馈交给大**是为了磨砺她,
可大**她……她实在太苛待下人了!前几日,她突然清点了府里所有下人的月钱,
不仅将妾身往日发放的银钱全部追回,还说要重新核算。这可苦了那些可怜的下人啊,
好些人都被她逼得连饭都吃不上了!”柳姨娘哭得情真意切,仿佛她才是那个心善之人。
她知道侯老夫人素来注重府内和谐,下人安稳。只要能激起老夫人的不满,
沈明玥这中馈之权便坐不稳。侯老夫人眉头微蹙,看向一旁侍立的沈明玥。“明玥,
可有此事?”沈明玥神色平静,淡然道:“回祖母,确有此事。孙女接管中馈后,
发现府中账目混乱,尤其是下人月钱一项,更是漏洞百出。孙女清点了府内所有下人的名册,
发现有大量虚报冒领的情况。更有甚者,许多下人根本未曾领到足额的月钱,
甚至被克扣了近半。这等行径,孙女实在看不下去,便下令彻查。若是不管不顾,
岂不是寒了府内上下的心?”柳姨娘一听,立刻反驳:“大**这是血口喷人!
妾身掌管中馈多年,向来秉公办理,何曾克扣过下人月钱?分明是大**为了立威,
故意寻妾身的不是!”沈明玥不怒反笑,她看向侯老夫人,从袖中取出一本薄薄的账册。
“祖母,孙女这里有份账本,是孙女连夜核对的。
上面详细记载了近三年来府内下人月钱的发放明细,以及实际到手银两的对比。其中,
光是虚报冒领的下人名额,便多达三十余人。而那些被克扣月钱的下人,孙女也一一问询过,
并拿到了他们的手印。”她将账本递给侯老夫人,柳姨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哪里想到,
沈明玥竟能如此迅速地查清这些!侯老夫人接过账本,细细翻阅起来。她越看,
脸色越是阴沉。账本上密密麻麻的数字,清晰地罗列出柳姨娘这些年的贪污罪证。
柳姨娘克扣的月钱,竟高达数千两白银!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柳氏,你还有何话可说?
”侯老夫人冷声质问,声音里透着森冷的怒意。柳姨娘瘫坐在地,面如死灰。
她做梦也没想到,沈明玥竟然精通算学,而且心机如此深沉!她原以为,
沈明玥不过是个养在深闺的娇**,对账务一窍不通。就在这时,门房突然来报:“老夫人,
七皇子殿下到访,说是特来探望老夫人身体安康。”众人皆是一惊。七皇子萧彻素来闲散,
极少过问府中庶务,更别提亲自登门拜访。侯老夫人忙命人去迎。萧彻身着一袭月白色常服,
墨发用玉冠束起,气质清雅出尘。他迈着从容的步子走进厅堂,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沈明玥,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他向侯老夫人行了一礼,
又对着沈文渊和沈明玥微微颔首。“老夫人安康,本王听闻您近日身体抱恙,特来探望。
不知老夫人身子可好些了?”萧彻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如春风拂面。
侯老夫人见七皇子亲自前来,心中惊喜,连忙道:“多谢殿下挂念,老身身子骨还硬朗着呢。
只是府里出了些小事,让殿下见笑了。”萧彻目光落在瘫坐在地的柳姨娘身上,眉梢微挑,
故作不解道:“哦?侯府发生了何事?怎的柳姨娘这般狼狈?”沈明玥淡淡一笑,
语气恭敬:“回殿下,不过是府内庶务有些许混乱,孙女正在替祖母清理。
”萧彻了然地点点头,随即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状似不经意地递给身边的随从。
“本王此次前来,还带了些西域的香料,听闻老夫人素来喜好。只是这香料制法独特,
需得用特殊的玉佩才能开启。”他说着,眼神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沈明玥。那枚玉佩,
通体墨绿,其上雕刻着一朵盛开的曼陀罗花,花瓣层层叠叠,线条流畅。
沈明玥的心头猛地一跳!她认得这花纹!这曼陀罗花,正是“听风阁”的标志!前世,
她成为“听风阁”的主事后,便见过这令牌的纹样,与她手中的那块令牌如出一辙!萧彻,
他竟是“听风阁”的幕后东家?!她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萧彻,
只见他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深邃如渊。他这是在给她递消息!那随从心领神会,
捧着玉佩走到沈明玥面前,恭敬道:“大**,这玉佩请您收好,待老夫人歇下后,
便可依此开启香料盒子。”沈明玥接过玉佩,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玉佩冰凉的表面,
却感受到一股熟悉的力量。她知道,这玉佩里面必定藏有乾坤。她对着萧彻微微一笑,
道:“多谢殿下厚赐。”柳姨娘在一旁看着,心中疑惑。七皇子怎会突然来访?
又为何给沈明玥玉佩?她直觉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萧彻的到来,
让侯老夫人暂时压下了对柳姨娘的怒火。他与侯老夫人闲聊了几句,
又状似无意地问起侯府近况,言语间却巧妙地引导着侯老夫人对侯府账目的关注。
他甚至提及,近日京城有谣言,说有敌国细作潜入京城,利用美色渗透世家大族,
企图窃取情报。这番话,让侯老夫人看向柳姨娘的目光又多了几分审视。待萧彻告辞后,
侯老夫人立刻命沈明玥继续核查账目,并着重查清柳姨娘与府外人员的往来。她还特意吩咐,
要沈明玥派心腹之人去调查柳姨娘的出身背景。沈明玥回到自己的院子,立刻屏退左右,
只留下翠竹在屋外守着。她拿出萧彻给的玉佩,细细摩挲。果然,在曼陀罗花纹路的缝隙中,
她找到了一处极其隐秘的暗格。她用指甲轻轻一撬,暗格便应声而开,
里面藏着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信纸上用特殊的药水写着一行小字,
只有在特定光线下才能显现:“永安二年冬,柳氏与北狄细作于京郊梨花庵密会,
交接侯府布防图与兵部尚书府人员调动明细。另,柳氏每月初三,
会通过西城门外老柳树下的暗桩,传递情报。”沈明玥的手指微微颤抖。这封信,
简直是柳姨娘罪证确凿的铁证!北狄,正是前世将她投入枯井后,与三皇子勾结的敌国!
柳姨娘果然是敌国细作!而萧彻,他竟然早就掌握了这些情报!她抬眸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