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镇国将军府嫡女,却被庶妹和探花未婚夫联手毒杀。他们夺我嫁妆,抢我祖传绣谱,
在我断气前笑着规划如何瓜分我的家族。再睁眼,我回到悲剧发生前的一个月。这次,
我不再是那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宫宴上,我一幅《百鸟朝凤》双面绣,惊艳全场,
皇后亲手赐下玉如意。庶妹还想用拙劣的伎俩诬陷我?
我反手将她和她生母的腌臜旧账全掀了出来!渣男想靠婚约绑住我家,继续吸血?
我亲手将他贪墨军需的证据,递到了我将军爹手上。看着他们一个流放苦寒之地,
一个永囚家庙青灯古佛。我微微一笑,这一世,我的银针,不绣鸳鸯,只绣仇人的末路。
1.血色重生,初醒危机冷。刺骨的阴冷顺着潮湿的草垫蔓延上来,钻进四肢百骸。
苏清沅猛地睁开眼,喉咙里火烧火燎,残留着一种令人作呕的苦涩药味。视线模糊了一瞬,
才逐渐适应了眼前的昏暗。这里……是将军府后院的柴房?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死在那个她曾满心欢喜期盼的、与顾言泽成婚的前夜。
那碗由庶妹苏清瑶亲手端来的“安神补汤”,喝下后便是剜心蚀骨的剧痛。她蜷缩在地,
看着那个平日里温润如玉的未婚夫,此刻正用一种冰冷又嫌恶的眼神俯视着她,
而她那好妹妹苏清瑶,则依偎在顾言泽身侧,巧笑嫣然。“姐姐,你就安心去吧。
你的祖传绣艺秘籍,还有将军府那份丰厚的嫁妆,妹妹和言泽哥哥,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蠢货,若非你这手独步京城的苏绣还有点用处,我岂会与你虚与委蛇这些年?
”冰冷的话语言犹在耳,带着将她一切价值榨干后的轻蔑。恨!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胸腔!
她下意识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传来的尖锐痛感却让她骤然清醒——这不是梦,
她不是那缕飘荡无依的孤魂!她挣扎着坐起身,低头看向自己。身上穿的,
竟是一袭水红色的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这是她十六岁及笄礼时,母亲特意为她裁制的礼服!
及笄礼……那岂不是距离陛下下旨,将她赐婚给新科探花顾言泽,还有整整一个月?
她重生了!重生在了悲剧尚未开始的关键节点!“太好了……苍天有眼!
”苏清沅深吸一口气,压下几乎要溢出口的哽咽和狂喜,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决绝。
这一世,她绝不会再任人摆布!那些欠她的,她要一一讨回!就在这时,
窗外传来小丫鬟们细碎的交谈声。“听说了吗?明日宫里要给各家**分派绣品任务呢,
说是为太后寿辰做准备。”“是啊,咱们二**的苏绣可是一绝,
肯定能被选上……”宫里的绣品任务?苏清沅眼神一凝。她想起来了,
前世就是在这场绣品筹备中,苏清瑶以“帮她整理绣样”为名,
第一次接触并偷偷临摹了她的祖传绣谱,之后更是几次三番想将其据为己有。那本绣谱,
是外祖母传给她母亲的,母亲又传给了她,里面记载着许多失传的苏绣针法和独特绣稿,
是她在京中贵女中立足的根本,也是引来豺狼觊觎的祸源!必须立刻拿回来!
苏清沅强撑着因重生而有些虚软的身体,快步走回自己的“清漪园”。幸好,此刻园中寂静,
丫鬟婆子们大概都去前院忙碌了。她直奔内间卧房,毫不犹豫地趴下身,
伸手在拔步床底下的一个暗格里摸索。触手是一个冰凉坚硬的紫檀木盒子。
她小心翼翼地将盒子取出,打开,里面安然躺着一本略显古旧的册子,封面是素锦,
上面用清秀的字体写着《苏氏绣艺》。翻开,
里面密密麻麻是她和母亲数年来记录的心得、针法图谱,还有那些独一无二的绣稿。
苏清沅紧紧将绣谱抱在怀里,感受着那真实的存在感,悬着的心才落回实处。
她迅速将绣谱取出,藏在了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妆匣夹层下的暗格中,
然后将空盒子放回原处。做完这一切,门口传来了脚步声。“姐姐,你醒着吗?
”苏清瑶那熟悉又柔婉的声音响起,人随声至,手里端着一盏精致的白瓷蛊碗,
“我看姐姐及笄礼上累着了,特意让小厨房炖了安神茶,你快尝尝。”又是安神茶!
苏清沅心底冷笑,面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疲惫和恍惚:“有劳妹妹了。”她伸手去接,
指尖在触碰到蛊碗的瞬间,仿佛不经意地一滑——“啪嚓!”瓷碗摔在地上,
褐色的茶汤四溅,浸湿了昂贵的地毯。“哎呀!”苏清沅轻呼一声,带着几分懊恼和歉意,
“瞧我,真是累糊涂了,手都软了,竟没拿稳妹妹的心意。
可惜了这好茶……”苏清瑶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疑虑和不悦,
但很快又被担忧覆盖:“无妨的,姐姐没事就好,怕是真累着了。
我再去让厨房炖一碗来……”“不必了妹妹,”苏清沅抬手揉了揉太阳穴,语气柔弱却坚定,
“我只是想静静歇会儿,这茶洒了也好,闻着味道,倒让我心里有些发闷,不喝也罢。
”苏清瑶闻言,眼神微不可察地闪了闪。
这安神茶里她确实加了一点点能让人精神恍惚的东西,
本想让她在明日面对宫中来人时出点小丑,方便自己提出“代为操持绣品”,
没想到竟被失手打翻了?是巧合,还是……她仔细打量着苏清沅,对方面色苍白,
眼神带着倦意,与平日并无不同,似乎真的只是失手。“那……姐姐好生休息,
妹妹晚些再来看你。”苏清瑶压下心头疑虑,柔声说道,带着丫鬟转身离去。
看着苏清瑶离开的背影,苏清沅缓缓直起身,脸上那点脆弱和疲惫瞬间消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清明。第一步,成了。保住了立身的根本,
识破了第一次微不足道却暗藏祸心的试探。这只是开始。苏清瑶,顾言泽,你们等着,
前世的血债,今生我会连本带利,一一奉还!2.绣艺立威,点醒母亲自那日打翻安神茶后,
苏清沅便称病静养,闭门不出。她需要时间梳理前世的记忆,更需要时间,
为即将到来的宫廷绣品选拔做准备。苏清瑶倒是来得殷勤,
每日都带着各式各样的点心和补汤,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关切:“姐姐身子可好些了?
宫里的绣品任务明日就要上报各府参选名单了,母亲昨日还问起呢。若是姐姐实在不适,
不如……妹妹代劳,将姐姐往日的一些绣稿呈上去?总不能让咱们将军府失了体面。
”看着苏清瑶那副“全为你着想”的虚伪面孔,苏清沅心中冷笑。前世,
她就是信了这番鬼话,由着苏清瑶将她的几份精品绣稿稍作修改,署上自己的名字呈递入宫,
博得了“才艺双全”的美名,也为后来一步步窃取她的绣艺埋下伏笔。这一次,
岂能再让她如愿?苏清沅靠在软枕上,脸色依旧带着几分刻意维持的苍白,
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多谢妹妹好意。不过,这是为太后寿辰准备的绣品,意义非凡,
岂能假手他人?我的身子已无大碍,明日自会亲自去见母亲,禀明参选之事。
”苏清瑶眼神一暗,随即又漾开更甜的笑意:“那是自然,姐姐的绣艺,京中谁人不知?
是妹妹多虑了。那姐姐好生休息,妹妹不打扰了。”转身离开清漪园,
苏清瑶脸上的笑容瞬间冷却。她对着贴身丫鬟低声道:“去,想办法打听一下,
姐姐最近到底在绣什么?还有,她那些绣稿都收在何处?”她绝不相信苏清沅只是单纯养病,
定然是在暗中准备什么。房内,苏清沅挥退了侍女,
只留下从小一起长大、前世为她惨死的忠仆春桃。“春桃,”苏清沅神色凝重,
“你悄悄去查查,最近瑶香阁那边,可有打听库房或是母亲房里的事情?
尤其是……关于钥匙的。”春桃虽不解其意,但见**神色严肃,立刻点头:“**放心,
奴婢省得。”苏清沅则走到书案前,铺开素白绸缎,并未绘制常见的花鸟虫鱼,
开始勾勒一幅更为宏大、也更能体现苏绣“叠色”、“劈丝”绝技的图样——《百鸟朝凤》。
她要的,不是仅仅完成任务,而是一鸣惊人,在皇后乃至太后面前,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才是她立威的第一步。三日后,宫廷绣品初选在御花园旁的缀锦阁举行。各家贵女云集,
珠环翠绕,暗香浮动。苏清瑶今日打扮得格外清丽脱俗,
她自信地呈上了一幅《蝶恋花》双面绣团扇,绣工精细,配色雅致,
引来几位嬷嬷的点头称赞。她心中得意,目光瞥向入口,却见苏清沅姗姗来迟,
身上只着一件月白色素锦长裙,未施粉黛,气质却清冷出尘。“姐姐,你身子可撑得住?
”苏清瑶立刻迎上去,语气担忧,“若是勉强,现在退出也无人会怪罪的。
”苏清沅淡淡看她一眼,并未答话,径直走向主持此次选拔的尚宫局女官,
双手呈上自己的绣品——并非成品,而是一方折叠整齐的素帕。那女官微微蹙眉,
寻常贵女谁不是将绣品裱糊得精美华丽,这般朴素倒是少见。她随手展开素帕——刹那间,
周围似乎安静了一瞬。只见那方素白帕子上,一只华美尊贵的凤凰浴火展翅,羽翎根根分明,
色彩由金过渡至红,层层叠叠,仿佛真有流光在丝线间滚动。周围百鸟姿态各异,
或翱翔或栖息,眼神灵动,羽毛纤毫毕现。最奇妙的是,帕子翻转过来,
背面竟是同样的图案,只是凤凰回首的姿态略有不同,堪称鬼斧神工!
“这……这是‘苏氏叠色绣’和‘双面异彩’技法?”一位年长的绣坊管事嬷嬷失声惊呼,
“老奴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得见!
”连端坐上位、原本只是例行公事的皇后都被吸引了目光,命人将绣帕呈上细看。
指尖抚过那平滑如镜、毫无线头的绣面,皇后眼中露出惊艳之色:“好精湛的技艺!
这凤凰眼神睥睨,竟有王者之气。苏二**,此绣何名?”苏清沅从容不迫,
屈膝行礼:“回娘娘,此绣名为《百鸟朝凤》,愿以此拙作,恭祝太后娘娘凤体康健,
福泽万年。”“《百鸟朝凤》……好,好寓意,好绣工!”皇后满意点头,
“苏二**有心了。此等绣艺,确是大靖少见。”满场贵女的目光齐刷刷落在苏清沅身上,
有惊叹,有羡慕,更有难以掩饰的嫉妒。苏清瑶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几乎维持不住,
手中的团扇瞬间变得如同废品。她万万没想到,苏清沅称病几日,竟不是虚度,
而是暗中准备了这样一件足以碾压全场的杰作!风头,彻底被抢走了。绣品选拔,
苏清沅毫无悬念地拔得头筹,皇后甚至当场赏下了一对玉如意。回府的马车上,
苏清瑶一路沉默,眼神阴郁。苏清沅却并未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苏清瑶和顾言泽绝不会轻易罢休。她必须趁热打铁,为自己争取更多的助力。当晚,
她去了母亲柳氏的正院。柳氏正为女儿今日大出风头而高兴,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话。
苏清沅依偎在母亲身边,状似无意地提起:“女儿今日能得皇后娘娘夸赞,
全仗外祖母和母亲传授的绣艺。只是想起从前,女儿有些不懂事的旧作,绣工稚嫩,
竟被妹妹借去临摹了,也不知她放去了何处,若是流传出去,怕是要贻笑大方了。”说着,
她让春桃拿出一个旧匣子,里面是几方她前世十四五岁时绣的帕子,针脚虽也不错,
但远不及如今精湛。其中一方兰草图帕子的角落,
竟用极细的丝线绣着一个几乎看不见的“瑶”字私印!柳氏起初并未在意,
只当是姐妹间的趣事,直到目光落在那方兰草帕子上,脸色微微一变。她拿起帕子仔细辨认,
那个“瑶”字私印,确实是苏清瑶的标记。“清瑶……借你的旧作,为何会绣上她的私印?
”柳氏眉头微蹙。苏清沅适时地露出些许困惑和委屈:“女儿也不知。许是妹妹喜欢,
便绣了上去?只是……前几日,我好像听顾公子身边的书童无意中说起,
顾家三**得了妹妹送的一方苏绣帕子,很是喜欢,到处炫耀呢……”她点到即止,
没有再说下去。但柳氏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顾家三**,那是顾言泽的亲妹妹!
苏清瑶拿着镌刻了苏清沅影子的旧绣品,以她自己的名义送给顾家人,这其中的意味,
由不得柳氏不多想。是单纯的姐妹情深,还是……别有用心?就在这时,
春桃从外面匆匆进来,福了一礼,低声道:“夫人,**,奴婢刚才回来时,
碰见瑶香阁的洒扫小丫鬟,她偷偷告诉奴婢,说……说前两日看见瑶**身边的彩月姐姐,
好像在向外院负责采买的张婆子打听……库房柳嬷嬷什么时候轮休……”柳嬷嬷,
正是掌管柳氏私库钥匙的心腹!柳氏猛地站起身,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先前是私印帕子,
现在是打听库房钥匙!若说之前还对苏清沅的话将信将疑,此刻两件事联系起来,
她心中警铃大作。那个她一直觉得乖巧懂事、甚至因她生母早逝而多加怜惜的庶女,
背地里到底在做些什么?“沅儿,”柳氏握住女儿的手,语气带着后怕和坚定,“这些事,
母亲知道了。日后……你多留些心,有什么不对,立刻来告诉母亲。
”看着母亲眼中重新燃起的清明和护犊之色,苏清沅心中一块大石悄然落地。第一步,
她靠绣艺立了威。第二步,她成功在母亲心中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并拉回了母亲的关注。
她的阵营,不再只有她孤身一人了。3.婚约风波,渣男现形绣品选拔的风波尚未完全平息,
另一股暗流已在将军府内涌动。这日清晨,苏清沅正在房中绘制新的绣样,春桃快步进来,
低声道:“**,顾公子来了,此刻正在前厅与夫人说话。”苏清沅笔尖一顿,
墨点在宣纸上氤开一小团。来了,比她预想的还要快。前世,顾言泽便是在她及笄礼后不久,
借着探望的名义,频频示好,逐步坐实了外界关于两家联姻的传闻,最终促成了赐婚。
这一世,她风头正劲,而将军府即将戍边的消息恐怕也已隐隐传出,他自然是坐不住了。
前厅里,顾言泽一身月白长衫,风度翩翩,正与柳氏寒暄。他言辞恳切,目光温和,
任谁看了都会赞一声“谦谦君子”。“听闻清沅妹妹前日在宫中绣艺惊人,小侄甚是欣慰。
只是也担心妹妹劳心劳力,伤了身子。”顾言泽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今日特带来一支上好的山参,给妹妹补补元气。”柳氏因着前日苏清沅的提醒,
心中已存了芥蒂,此刻再看他这般作态,只觉得那温和笑容底下似乎都藏着算计。
她面上不显,只淡淡道:“顾公子有心了。沅儿只是尽了本分,当不得如此夸赞。
”顾言泽仿佛没听出柳氏语气中的疏离,顺势道:“伯母过谦了。清沅妹妹才貌双全,
能得此佳妇,是小侄之幸。”他话锋一转,似是无意提起,“近日朝中似有风声,
西北边境不稳,苏伯父乃国之栋梁,想必不日又将为国出征了吧?
届时府中只剩伯母与妹妹们,若有需要,小侄定当竭力相助。”柳氏心中一凛,
果然是为了这事!她端起茶盏,抿了一口,不动声色:“将军职责所在,为国尽忠是应当的。
府中之事,不劳顾公子挂心。”顾言泽碰了个软钉子,笑容微僵,
但仍不死心:“伯母说的是。只是……小侄与清沅妹妹的婚事,家父家母亦多次问起,
不知伯父伯母有何打算?若能早日定下,也好让家中长辈安心,届时伯父出征,
小侄照料府邸也更为名正言顺。”他这话,已是近乎直白地催婚了。就在这时,
苏清沅带着春桃缓步走入前厅。她今日穿着一身淡青衣裙,未戴过多首饰,清新如雨后初荷,
与顾言泽记忆里那个容易羞怯、对他满心依赖的少女似乎并无不同,但那双抬起的眼眸,
却沉静如水,不见半分波澜。“顾公子。”苏清沅微微福了一礼,声音平稳。“清沅妹妹。
”顾言泽立刻换上温柔笑容,“你身子可大好了?”“劳公子挂念,已无大碍。
”苏清沅目光扫过他带来的礼盒,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羞涩与坚持,“方才在门外,
隐约听到公子提及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清沅本不该多言。只是……”她顿了顿,
抬眼看向顾言泽,眼神清澈而坚定:“清沅近日正在研习祖传的‘寒梅傲雪’双面异色绣,
此绣法繁复异常,需心境澄澈,耗时至少一月方能成佳作。清沅曾发愿,若能绣成此图,
便将其赠与……未来夫君,以表心迹。不知顾公子……可否愿意再多等这一个月?”寒梅绣?
一个月?顾言泽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听闻过苏氏寒梅绣的难度,
乃是苏绣中顶尖的技法之一,非大师不能成。苏清沅此刻提出,是想展示诚意,
还是……故意拖延?他仔细打量苏清沅,只见她眼神恳切,带着少女的执拗与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