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当晚,韩章收到一个快递,里面是个小孩。在我震惊的目光中,
三岁的男孩怯怯喊他爸爸。韩章一脸厌恶,将他丢了出去。门外跪着韩章的前女友:“章哥,
我身患绝症,我的孩子只有你了!”韩章紧闭大门,柔声安抚我:“别管他们。
”拉着我解锁了上百种姿势。他前女友不死心想要从阳台进入,却发现我们在做后入式。
一脸崩溃拉着孩子跑开,却在马路上意外发生车祸。母子俱亡。韩章表面云淡风轻,
摸摸我的头顶。“我们也应该要个孩子了。”好不容易怀孕了,韩章对我体贴入微,
我也庆幸自己遇到对的人。生产那日,他却利用职权,叫走了所有产科医生。将我产道缝死,
孩子被活活憋死在我肚子里。“要不是你铁石心肠,我怎么会不管袅袅母子?
”“不是为了讨好你,袅袅怎么会受**?”“你手上有两条人命啊!怎么配活着?
你就跟这个孽种去死吧!到地底下给我的袅袅磕头赔罪!”我悲痛欲绝,大出血而亡。
再睁眼,我回到韩章收快递那天。他又想将孩子丢出去,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
“这个孩子就留下吧!”该走的,是我……1韩章听后蹙眉,眼底的惊喜却多于疑惑。
小男孩欢呼一声,打开大门,拉着怯懦的孙袅袅走了进来。韩章刚板着脸要开口,
孙袅袅“扑通”一声拉着小男孩跪在我面前。“董姐,我身患绝症,孩子只能托付给章哥了,
你肯定不会跟个小孩计较吧?”“天浩,快!叫爸爸!”小男孩爽快开口:“爸爸!
”韩章等着我表明态度。我闭眼捏了捏鼻梁:“带他们去客房吧。”韩章领着两人走后,
我联系手机上的律师,拟定离婚协议。这一世,我成全你们……律师的聊天界面还没有退出。
韩章神情焦灼跑进来:“不好,慧初,小天浩不见了!”“什么?”我猛抬起头。紧接着,
孙袅袅就闯进房间。“章哥,天浩的儿童手表有定位,我们赶紧去找吧!”一脚油门,
我们来到一家偏僻的私人诊所。孙天浩被三个口罩医生死死压在手术台上,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们不要他的命,只要他一个肾。”其中一个握着手术刀开口。
孙袅袅拼命摇晃着韩章的胳膊,眼泪摇摇欲坠:“章哥,他还是个孩子啊,这样会没命的。
”韩章几乎是一瞬间,将我猛推出去:“她来换!割她的肾,她那么胖,器官肯定更健康!
”我惊讶回头,韩章心疼的眼神落在孙袅袅身上。我拿出车钥匙,
拉住韩章的手:“为什么要我去换?韩章,肯定还有办法的!”韩章咬着牙,
目光闪烁:“袅袅贫血,小天浩那么小,你本来就是儿科医生,你能忍心?
”在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韩章压低声音安抚:“我们接回天浩,肯定会回来救你的,
你不会有事的。”这时,口罩大叔一把撕开小天浩的衣服:“谁来换?没时间跟你们磨叽!
”我被韩章再次用力推了出去:“她!她来换!”两个戴口罩的将我钳制住。
小天浩哭着跑向他妈妈,韩章护着他们母子离开。我拼命在背后叫喊,
韩章也没有回头再看我一眼。不能指望他了,我奋力挣扎,终于摸出口袋里的手机。
2刚要报警,却被一脚踹翻,手机哐当落在地上。接着一块板砖拍下去,手机四分五裂。
我捂着小腹,疼得五官扭曲,被人绑在手术台上。“按照约定,割下子宫和肾脏。
”我环顾四周,猛地回过神来:“什么约定?!”口罩男“嘿嘿”冷笑:“你不需要知道。
”几乎是一瞬间,我断定,这些人和孙袅袅是一伙的。衣服被扯开,露出雪白的肚皮,
手术刀寒光阵阵。我咬着牙浑身战栗:“我是董家千金,你们要多少钱?我叫我爸妈送来,
只要你们不要动我,不管多少钱都行!”口罩男嗤笑一声:“钱我们已经收了,放心,
不要你的命。”这就是个圈套!我不能让他们下刀。重活一世,我一定要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下一瞬,我起身推倒身边的人,将旁边一桶水猛地打翻,
狭窄的诊所地面被水浸湿。刚刚拿钥匙时,我已经悄悄取下了上面的小刀,
刚好可以割断手腕上的绳索。马上有人冲向我,我将身边的推送床挡在前面,
大叫一声往前冲。“别让她出去!”有人高叫一声,立马卷帘门拉下。我心中一沉,
经过操作台,启动除颤器,将电压调至最大。我举着电极板,压低到地面:“谁敢过来?
同归于尽!”其他三个人脚下全是水,震惊看着我。我极力平稳声线:“我们无冤无仇,
你们无非是为了钱,我可以给你们双倍,你们要是动我,我死也拉上垫背的!
”就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凶悍,他们三个大男人竟然杵在原地。
卷帘门巨响,突然有人用斧子劈开。我死死盯着门外,韩章来救我了吗?三个口罩男见状,
夺门而逃。心上的弦一松,我双腿发软跪在地上。“董慧初,你没事吧?!
”不是韩章的声音,抬眼一看,竟然是顾睿明。他二话不说,安抚般拍拍我的背,
准备给我处理脸上的擦伤。“你,怎么来了?”“你忘了,这个手机是我送你的定制款,
有异常会给我发送警报,还好我来了。”接着他递给我一部同款全新的手机。
往事一幕幕浮现在眼前。顾睿明是我的邻居,我家是江城首富。我因为胖自卑,
担心联姻找不到真正喜欢自己的人。于是隐瞒身份,去了市立医院做儿科主任。没多久,
顾睿明也隐瞒身份来医院急诊科就职。我们相互保密,互不打扰。没想到,
韩章后面却对我发起穷追猛打,我也在他的追求中渐渐动了心。两人顺理成章在一起,
五年后才见家长。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一脸震惊,一双俊眼波光粼粼看着我。
“无论你是谁,我爱的是董慧初这个人。”当时,我脑海一片烟花绚烂,
觉得自己没有看错人。电光火石间,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你怎么了?
”顾睿明看见我掉下的眼泪,拿起碘伏的手一顿。我一把抓住顾睿明的手腕:“帮我一个忙!
”3回家的路上瓢泼大雨,我进门身子几乎湿透了。屋内却一片祥和,
生日歌唱得欣喜又激动。“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孙天浩带着小皇冠坐在主位,孙袅袅和韩章并肩站着。乍看上去,
就是和谐的一家三口。桌上的蛋糕是意大利定制款,一看就是提前准备好的。我的出现,
突兀了他们的视线。韩章开口结结巴巴:“慧,慧初,你回来啦?
回来就好……”我在外面生死未卜,他们在家玩起了温馨浪漫。韩章缓步走到我面前,
孙袅袅却掩面哭泣。“董姐,都是小天浩不好,吵着要过生日,你别怪章哥。
”“我们报警了的,警察说要明天才能处理,我们也是没办法。
”韩章立马转身安抚孙袅袅:“这不能怪你,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勾起几分冷笑:“尽力了?警察听说我被绑架,还说要明天处理吗?哪个派出所啊?
”韩章一时语塞,脸色尴尬。孙袅袅却哭得更加伤心。“对不起,董姐,你别阴阳怪气,
要怪就怪我,我不能让黑诊所记恨上小天浩。割了你什么器官?我赔给你……”说着,
她一把夺过切蛋糕的工具刀往自己身上捅。韩章惊慌失措拦下:“胡闹!慧初是儿科主任,
她救下的孩子不计其数,会看着小天浩出事吗?”我没兴趣看他们表演,
这一天又惊又怕我累得很。抬脚走向浴室,丢下一句:“塑料刀演戏,好演技。
”孙袅袅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韩章懊恼将工具刀一踢,转身跟上我。我走进浴室,
韩章后脚跟了进来。他支支吾吾:“你受伤了,洗澡不方便,我帮帮你。”“不用,出去。
”韩章神情受伤:“你好歹让我看看,你伤得重不重,不然我怎么放心?”“想看?
”我挑眉。韩章认真点头,确实是十分关心我的模样。我撩起衣摆,
肚子上骇人的两条刀疤鲜血欲滴。刚刚我索性将计就计让顾睿明给我做了假伤疤,
我倒要看看,这件事到底有什么内幕。韩章肉眼可见松口气,开口却是:“人没事就好,
我不会嫌弃你的。”“没有子宫,刚好小天浩可以收养过来,你也省事。”“过两天回门,
你不是要回老宅吗?把收养协议当着你爸妈的面签了。”他自顾自安慰我,
没有看见我越来越冷的脸色,我开口打断他。“你怎么知道割的是子宫?”韩章呆在原地,
我直直盯着他,只要他坦诚,我不会逼他上绝路。韩章却无奈一笑:“我是医生,
这个刀口位置,还看不出吗?”说完他张开手臂想要抱住我:“慧初我不嫌弃你,
我是真的爱你。”说得那么情真意切,我差点就信了。侧身躲过他的接触。他手臂悬空,
面色一僵。“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手机提示音响起,离婚协议拟好了。
韩章还固执站在原地,破碎的表情似乎被抛弃了。我不想纠缠,绕过他直接去了书房,
打印离婚协议。签下这个,断了纠葛。打印机刚吐出两页纸。韩章焦急一把推开书房的门。
“小天浩疼的打滚,慧初,你赶紧去看看!”4我不紧不慢整理着离婚协议。
孙袅袅已经抱着蜷缩一团的孙天浩来到书房。我抬头,孙袅袅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嫂子,
求你了,大发慈悲吧,我孩子怎么了?”孙天浩在不断**。
医生的天职让我肃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检查一圈后:“赶紧送医院,应该是急性阑尾炎。
”孙袅袅连连点头,韩章抱着孩子就和孙袅袅冲了出去。大概过于疲惫,我脑海一阵眩晕。
此时门却再次被撞开,韩章不由分说拉住我的手。“你是儿科主任,
这个手术别人做我不放心。”我蹙眉:“韩章,我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医生,
救人是天职,何况小天浩是你的孩子。”“你就是这样做一名医生,做一位母亲的吗?
”他冷冷训斥我,似乎忘记了加班的时候,他悄悄让我休息的场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
你最重要的是照顾自己。”我还站在原地,他眼露嫌弃:“你那么胖,刚好辛苦一点减肥。
”恋爱五年,他说了无数次不在乎我的身材。没想到,结婚才一天,就原形毕露了。
我被韩章塞进后座,直接送进了手术室。孙天浩疼得脸色惨白,眼看孩子等不了了。一咬牙,
我换了手术服。短短二十分钟的手术,我耗尽了全部精力。孙天浩被推出去后,我晕倒在地。
再睁开眼,已经躺在病房了。韩章前脚出门,孙袅袅坐在床边喝水。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孙袅袅抿唇一笑:“董大姐,你看我,光顾着自己喝了,没水了,要不你去接水吧?
这医院我不熟,我去了估计得迷路。”我支撑起身体去接水。在楼梯间,孙袅袅挡在我前面。
“董大姐,你这么胖,章哥跟你同床能有感觉吗?好像跟头母猪睡在一起。”我握紧水杯,
绕过她。孙袅袅却拉住我的手臂:“听说你子宫没了?还算个女人吗?家世好有什么用?
还不是给别人做嫁衣?”我将手臂一甩,孙袅袅尖叫一声。下一秒,
一股力道直直将我推了出去。我顺着楼梯滚下,身后,韩章小心将孙袅袅护在怀里。
浑身都疼,小腹撕裂一般,一股暖流从双腿流下。孙袅袅娇怯怯:“章哥,谢谢你,
嫂子她会不会出事啊?”韩章声音冰冷:“她欺负你,自作自受。
”有路过的医务人员大叫:“董主任,您没事吧?”推进手术室,却迟迟不见医生进来。
我拉住旁边的护士:“医生呢?我可能是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