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选秀那天，系统告诉我这次任务是当上皇后。我笑了，直接走向最角落的座位。
上辈子我争了一世，最后被白莲花妹妹毒死在冷宫。这次我当着皇帝的面，
故意弄花妆容，撕破衣裳。果然被当场斥退，赐婚给年过半百的匈奴可汗。
妹妹得意地朝我举杯，我回敬她一个微笑。——她当然不知道，我绑定了敌国系统。
匈奴铁骑踏破京城那日，我看着她从凤座上跌落：“妹妹，冷宫那条路，姐姐就不送了。
”---殿内熏香甜腻得让人头晕，缠丝海棠的浓烈气息无孔不入，
像极了上辈子困死我的那座冷宫院墙上的腐烂味道。我，沈宛卿，又回到了这里。
眼前是熟悉的汉白玉阶，琉璃屏风，还有御座上年方二十、眉目尚带几分锐气的新帝萧彻。
他身侧坐着端庄温婉的太后，下首是几位目光挑剔的嫔妃。殿中莺莺燕燕，环佩叮咚，
秀女们低垂着头，竭力展示着最美好的侧影。一切，都与记忆里那个决定我悲惨一生的日子，
分毫不差。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剧烈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不是梦。我真的回来了。
从那具在冷宫里蜷缩着、被沈清月一碗毒药灌下后痛苦痉挛的破烂身躯里，
回到了这具鲜活的、刚刚及笄的皮囊中。【叮——帝后系统绑定成功！
终极任务：辅佐宿主登临后位，母仪天下，时限十年。任务奖励：无上尊荣，寿终正寝。
任务失败：抹杀。】一道冰冷无波的机械音突兀地在脑海炸开。我微微一怔，
随即几乎要失笑出声。皇后？母仪天下？上辈子我汲汲营营，恪守闺训，听从家族安排，
用尽全部智慧与温柔去争、去抢，最后得到了什么？是沈清月踩着我的尸骨坐上凤座，
是我那刚满三岁的孩儿“意外”落水而亡，是我父兄被诬陷谋反，满门抄斩！
是我被灌下毒药，扔进冷宫，连一卷破席都没有，在无尽的怨恨和剧痛中腐烂发臭！
这皇后之位，谁爱要谁拿去。这吃人的宫廷，这虚伪的帝王，我沈宛卿，再也不奉陪了！
【请宿主尽快前往指定区域等候殿选，争取良好第一印象。】系统催促。我抬眼，
目光掠过那些或紧张或娇羞的秀女，她们每一个都以为自己即将踏上青云路，
却不知前方是万丈深渊。我的好妹妹沈清月，此刻正站在前排不远，一身浅碧色衣裙，
弱柳扶风，纯真无辜得像一朵晨间初绽的白莲。谁能想到她那颗心，
比毒蛇的信子还要毒上三分。我弯起唇角，非但没有向前，反而提起裙摆，
在系统尖锐的警告噪音里，一步步退向了宫殿最阴暗、最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绣墩。我坐下，然后，在系统几乎要刺破耳膜的【警告！
行为偏离任务！】的尖鸣中，伸手，抓住了自己衣襟的领口。“刺啦——！
”清脆的裂帛声在一片刻意维持的静谧中格外刺耳。上好的苏杭云锦，
就这么被我从中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露出里面浅杏色的中衣。满殿的窃窃私语瞬间死寂。
所有目光，惊疑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高座上的萧彻皱起了眉，
太后的脸色沉了下来。内侍太监尖声呵斥：“大胆！殿前失仪，成何体统！”我恍若未闻，
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
将头上那支嫡母压着我戴上的、象征家族荣耀的赤金缀宝石步摇扯下，
连同几缕被扯断的青丝，狠狠掼在地上！金玉撞击地面，发出令人心颤的脆响。紧接着，
我伸出沾了尘灰的手，毫不犹豫地抹向自己的脸颊。精心描绘的妆容瞬间糊成一团，
胭脂与眉黛混杂，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世家贵女的模样。“你！”萧彻猛地站起身，
年轻的脸上是难以置信的震怒。他大概从未见过如此自毁前程的秀女，“你是哪家的女子？
竟敢如此放肆！”我伏下身，额头抵着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声音却异常清晰平稳，
带着一种破罐破破摔的疯狂：“臣女沈宛卿，御前失仪，自知罪孽深重，污了圣目，
请陛下重罚！”“沈宛卿？”萧彻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我，又下意识地瞥向站在前方，
同样一脸“震惊”和“惶恐”的沈清月。沈清月适时地微微颤抖，泪光盈盈，
越发衬得我丑陋癫狂。他果然动了怒：“好！好一个沈氏女！朕看你确实不配侍奉宫闱！
拉下去！”“陛下息怒。”太后淡淡开口，目光在我和沈清月之间转了转，“沈家教女无方，
此等狂悖之徒，确不堪入选。只是哀家看来，沈家二**倒是温婉贤淑，仪态端方。
”沈清月立刻跪下，声音柔婉得能滴出水来：“陛下，太后娘娘恕罪，
姐姐她……她只是一时糊涂……”好一个火上浇油。萧彻冷哼一声：“一粒鼠屎，
坏了一锅粥！沈宛卿逐出宫去，永不录用！至于沈清月……”他顿了顿，显然余怒未消，
“留牌子！”“陛下。”一直沉默的鸿胪寺卿忽然出列，“臣启陛下，匈奴老可汗新丧，
其弟呼衍折罗继位，上表请求赐婚和亲，以固邦交。陛下正在为难人选，
既然此女……”萧彻目光一闪，再次落在我狼狈不堪的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爱卿所言极是。既是沈家嫡长女，身份倒也匹配。传旨，
赐婚匈奴新任可汗呼衍折罗，即日准备，不得延误！”呼衍折罗。
那个年过半百、妻妾成群、以残暴闻名的匈奴老王。
殿内众人看我的目光立刻从鄙夷变成了彻底的怜悯和惊惧。这和亲，与推进鬼门关无异。
我深深叩首，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臣女，谢陛下隆恩。”起身退下时，经过沈清月身边。
她借着袖子的遮掩，向我举了举手中象征入选的香囊，眼底是无法掩饰的狂喜和得意，
还有一丝轻蔑的快意。我用只有我俩能听到的声音，轻轻说：“恭喜妹妹，得偿所愿。
”然后，在她骤然僵住的疑惑目光中，我回敬了她一个极浅、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微笑。
她当然不会知道。在我撕破衣裳、弄花妆容的那一刻，
脑海里那疯狂警告的帝后系统声音戛然而止，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猛地掐断。取而代之的，
是另一道更加古老、带着漠北风沙气息的冰冷机械音：【叮——匈奴天命系统绑定成功！
检测到宿主强烈意愿，终极任务：助匈奴可汗呼衍折罗统一草原，兵锋南指，铁骑踏破长安！
任务奖励：草原之母，永世尊荣。当前支线任务：顺利和亲，抵达龙城。
】——塞北的风沙粗粝，刮在脸上生疼。辽阔的草原看不到尽头，天高地远，
有一种令人心魂震颤的野性。送亲的队伍在经历了漫长的跋涉后，
终于抵达了匈奴王庭——龙城。这里没有长安的亭台楼阁，没有精致的礼仪规矩，
只有巨大的穹庐、燃烧的牛粪火、浓烈的马奶酒和羊肉腥膻味，
以及男人们毫不掩饰的、打量货物般的目光。呼衍折罗，
那个身材高大壮硕如熊、鬓角已经花白、脸上带着刀疤和常年被风沙侵蚀痕迹的可汗，
用马鞭挑起了我的下巴。他的眼神混浊而锐利，带着审视和占有欲。“唔，南人的女人，
就是细嫩。”他咕哝了一句匈奴语，喷出的酒气令人作呕，“就是太瘦弱，
不知道能不能生下健康的崽子。”我强迫自己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野兽般的眼睛，
脸上没有任何惧色，反而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用这一路上向向导学到的最简单的匈奴语，
混杂着汉语，慢慢说道：“可汗……强大。我，您的阏氏，会为您……生下最勇猛的狼王。
”呼衍折罗愣了一下，似乎惊讶于我的镇定和言语，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大笑：“好！
有点意思！希望你的身子骨，像你的嘴一样硬朗！”他当众将我拦腰抱起，
在一片匈奴人的哄笑声中，走向最大的那座王帐。帐内气息更加浓重。
我被粗鲁地扔在铺着兽皮的床榻上。呼衍折罗庞大的阴影笼罩下来。
就在他撕扯我衣袍的瞬间，我脑中默念：“系统，兑换‘幻情香’。
”【叮——消耗10点天命值，“幻情香”已使用。
】一股极淡极淡的异香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呼衍折罗的动作猛地一顿，
眼神变得越发混沌和狂热，呼吸粗重，接下来的动作却少了几分暴戾，
多了几分被药物催发出的沉迷。我闭上眼，忍受着这一切，指甲再次深深抠进掌心，
鲜血无声地渗入身下的豹皮。——三年。我只在龙城活了三年。这三年，
天命系统”兑换的种种技能——精通匈奴语、驯马术、配制草药、甚至一些粗浅的巫祝语言，
小心翼翼地生存着。我治愈了部落爆发的可怕马瘟，
获得了牧民们的感激；我“预言”了一场白灾，
落减少了损失；我甚至用系统兑换的微弱魅力加成和从汉地带来的、经过改良的丝绸与瓷器，
慢慢安抚了呼衍折罗的暴戾，让他对我多了几分依赖和信任。我成了他众多阏氏中，
最特殊的一个。一个来自南边，却似乎比匈奴女人更适应草原，
还能带来“神启”和“好运”的阏氏。我为他生了一个儿子。一个结合了南北双方特征，
却异常强健的男孩。呼衍折罗老来得子，欣喜若狂，直接将他立为继承人。而私下里，
我利用系统奖励的“粮种改良”、“冶铁术（初级）”、“简易弓弩制造图”，
一点点地增强着匈奴的国力。呼衍折罗和他的部下们，只看到粮食增产，兵器变得锋利，
部落越发富足强大，对我这个“神赐的阏氏”更是言听计从。无数个夜晚，我站在王帐外，
望着南方星空。系统面板上，“铁骑踏破长安”的进度条，在缓慢而坚定地增长着。我知道，
萧彻沉迷享乐，宠幸奸佞。我知道，沈清月如愿当上了皇后，排除异己，沈家权势滔天。
我知道，中原连年灾荒，赋税沉重，民怨沸腾。我在等。——第四年秋，
呼衍折罗死于一场急症。死前，他紧紧抓着我的手，瞪着混浊的眼睛，
嘶吼着让部落首领们辅佐我们的幼子，尊我为太后。血腥的权力更迭瞬间爆发。
但有系统帮助，我早已暗中笼络了大部分实权将领。所有反对的声音，
都在一夜之间悄然消失。我的儿子，年仅三岁的乌维，成为新的可汗。而我，垂帘听政，
手握匈奴最高权柄。——第五年，春。中原大旱，赤地千里，流民易子而食。
朝廷却依旧加赋征税，用以修建萧彻新的奢华离宫。时机到了。我穿着匈奴太后的华服，
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黑压压的、兵强马壮、嗜血兴奋的匈奴铁骑。我举起手中金杯，
声音透过系统兑换的“扩音”功能，清晰地传遍全场：“狼神的子孙们！
富饶的南方正在饥饿和混乱中挣扎！他们的皇帝抢走了我的故国，羞辱你们的太后！现在，
拿起你们的弯刀！骑上你们的战马！”“跟随我！去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
金银、丝绸、粮食、女人！还有无尽的土地！”“目标，长安——！”“吼——！
”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震彻草原。铁骑洪流，如黑色的死亡风暴，
冲破了边关摇摇欲坠的防线，向着那片歌舞升平、却早已从内部腐烂的中原大地，席卷而去。
——烽火燃遍山河。匈奴铁骑在我的指挥和系统辅助下，势如破竹。
疲弱不堪、毫无斗志的守军一触即溃。我们一路摧城拔寨，直逼京畿。长安城破那日，
天色阴沉的可怕。我乘坐着黄金打造的辇车，在一群剽悍匈奴将领的簇拥下，
缓缓驶入熟悉的朱雀大街。街道两旁，是瑟瑟发抖、面如土色的百姓和跪地请降的官员。
曾经繁华的帝都，只剩下断壁残垣和弥漫不散的血腥味。未央宫近在眼前。宫门大开，
反抗的禁军早已被诛杀殆尽。我一步步走上玉阶，
走向那座金碧辉煌、曾让我付出生命代价的宫殿。殿内一片狼藉，宫人早已逃散。
只有凤座上，还坐着一个人。沈清月。她依旧穿着那身绣着金凤的皇后朝服，头戴凤冠，
只是珠钗斜坠，脸色惨白如鬼。她看着走进来的我，眼睛瞪得极大，
充满了血丝和疯狂的难以置信。“是……是你？！沈宛卿？！”她的声音尖厉得几乎劈裂，
“不可能！你怎么没死？！你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停在凤座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身上匈奴太后的服饰华贵而冰冷，与这汉家宫殿格格不入。“妹妹，别来无恙？
”我微微歪头，笑容温婉一如当年殿选之时，“这把凤椅，坐着可还舒服？
”沈清月猛地颤抖起来，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噩梦：“是你引来的胡人？！你是沈家的女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