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在堂姐毒死我的第三日。她正假惺惺伏在灵柩上哭诉:“念初啊,你为何这般想不开?
”我猛地从棺材里坐起:“因为药太苦。”堂姐吓得当场失禁。前世她夺我嫁妆、污我清白,
害我含恨而终。这一世,我拖着病体含笑看她步步跌入深渊。她以为我爱听她唱戏,
却不知那戏台是我亲手搭的断头台。直到她众叛亲离被押上刑场,
我才附耳轻笑:“你毒死我的药渣,我每日都掺进你的茶里了呢。
”---棺材板压得人喘不过气。浓得化不开的劣质檀香直往鼻腔里钻,
混合着一股木头腐朽的闷气。四周一片死寂,只有灵堂外远远传来几声有气无力的蝉鸣。
黑暗,沉甸甸的黑暗,像浸透了墨汁的棉絮,严严实实地裹着这方狭小的空间。
意识像是沉在冰冷黏稠的河底,挣扎着,终于破开水面。
妹…你怎么就…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啊…”一个刻意拔高、矫揉造作的哭声穿透了厚重的棺木,
直直刺进我的耳膜。是沈明玥。这声音,剥了皮、抽了筋、烧成灰我也认得。前世那些画面,
带着血腥的铁锈味和刻骨的寒意,瞬间冲垮了所有的混沌。
——她捧着那碗据说能“强身健体”的参汤,笑容温婉得能滴出水:“念初妹妹,身子要紧,
快趁热喝了。”汤碗边缘,她精心染着蔻丹的指甲,泛着毒蛇般阴冷的光。
——她站在一群衣冠楚楚的所谓“证人”中间,指着我,
声泪俱下地控诉我如何“不知廉耻”勾引她的未婚夫。那些鄙夷的、唾弃的目光,
像淬了毒的针,将我钉死在耻辱柱上。——她带着贪婪的笑意,
一件件清点着我母亲留给我的、价值连城的嫁妆。那些璀璨的珠玉,
映着她因兴奋而扭曲的脸,最终都落入了她的妆奁。最后定格的,
是五脏六腑被硬生生撕裂、灼烧的剧痛。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
看着她绣着金线的裙角停在我眼前,她俯下身,声音轻柔得像情人间的呢喃:“好妹妹,
占了不该占的东西,就得用命来还。安息吧,你的嫁妆,姐姐会替你好好‘保管’的。
”恨意,如同沉寂千年的火山,在这一刻轰然喷发!灼热的岩浆瞬间冲垮了四肢百骸的僵硬,
驱散了棺木里的阴寒。指尖猛地抽搐了一下,指甲划过粗糙的内壁,发出刺耳的“滋啦”声。
“啊!”灵柩外,沈明玥那假惺惺的哭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声短促而惊惧的尖叫。
就是现在!积攒起全身仅剩的力气,手臂猛地向上一顶!砰——!
沉重的棺盖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闷响,被我硬生生推开一道缝隙。
外面刺眼的光线混合着烛火昏黄的光晕,像无数金针猛地扎进我久不见光的眼底。
我猛地吸了一口外面带着纸钱灰烬味道的空气,撑着手臂,在一片倒抽冷气的死寂中,
顶着满身香灰和凌乱的发髻,直挺挺地从那口本该属于死人的棺材里坐了起来!灵堂内,
时间仿佛凝固。白幡无风自动,惨白的烛火疯狂跳跃,
将每个人惊恐万状的脸映照得如同鬼魅。一个端着铜盆的小丫鬟,眼白一翻,
手里的铜盆“哐当”一声砸在地上,水花四溅,她则软绵绵地瘫倒在地,没了声息。
几个胆小的仆妇筛糠似的抖着,牙齿咯咯作响,几乎要当场昏厥。而离我最近的沈明玥,
那张精心描画、梨花带雨的脸,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如纸。
她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死死揪住心口的衣襟,像是要捏碎自己的心脏。
那双刚才还泪光盈盈、写满“悲痛”的杏眼,此刻瞪得滚圆,眼珠子几乎要脱眶而出,
里面盛满了最纯粹的、无法置信的恐惧。“鬼…鬼啊——!
”她喉咙里发出一声被扼住般的嘶鸣,声音劈了叉,尖锐得能划破屋顶。
我缓缓转动僵硬的脖颈,目光精准地攫住她。脸上大概还沾着棺材里的香灰,
看起来定然十分可怖。我咧开嘴,对着她,露出一个极其缓慢、极其诡异的笑容。
干裂的嘴唇开合,发出的声音因为久未开口而沙哑滞涩,
像钝刀子在砂石上摩擦:“因为…你端来的那碗药…太苦了。”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温热的、带着浓重骚气的液体,
迅速在沈明玥那身昂贵的、月白色绣缠枝莲的苏绣裙裾上洇开一大片深色的、难堪的污渍。
她双腿一软,“咚”地一声重重跌坐在冰冷的地砖上,身下那滩水迹还在不断扩大。
整个灵堂,落针可闻。只有烛火燃烧的噼啪声,和沈明玥牙齿疯狂打战的咯咯声。
“诈…诈尸了!大**诈尸了!”不知是谁终于找回了声音,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死寂,
像投入滚油的水滴,瞬间引爆了灵堂!人群炸开了锅。
哭喊声、尖叫声、桌椅被撞翻的哐当声、凌乱的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有人连滚爬爬地往外冲,
有人瘫在原地动弹不得,几个胆大的男丁握着哭丧棒,抖得不成样子,想上前又不敢,
只惊恐地望着棺材里坐着的我。一片混乱的背景下,我爹沈崇山,那个一贯威严的沈家老爷,
此刻脸色灰败如土,由两个同样面无人色的管事架着,才勉强没瘫倒。他嘴唇哆嗦着,
指着我,喉咙里嗬嗬作响,半天才挤出一句不成调的质问:“念…念初?!你…你是人是鬼?
!”我抬起手,慢条斯理地掸了掸沾在孝服袖子上的香灰,
动作带着一种刻意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从容。目光扫过瘫软在地、失魂落魄的沈明玥,
最后落在我爹那张惊惧交加的脸上。“爹,”我开口,声音依旧沙哑,
却清晰地传遍整个灵堂,压过了所有嘈杂,“阎王爷嫌我命苦,说我阳寿未尽,怨气太重,
不收。让我回来…”我顿了顿,目光再次转向沈明玥,嘴角那抹诡异的笑意加深,
“…把该了结的账,一笔一笔,算清楚。”“算账”两个字,我说得轻飘飘,却像两块寒冰,
重重砸在沈明玥的心上。她猛地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缩,仿佛我是什么择人而噬的恶鬼。
沈崇山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看着我这副“死而复生”的模样,
又看看地上狼狈不堪、明显心虚的长女,眼底惊疑不定,
最终化作一丝疲惫和恐惧交织的复杂。他挥挥手,声音发颤:“快…快把大**…扶起来!
请大夫!请法师!快!”仆人们如梦初醒,战战兢兢地靠近。两个婆子忍着恐惧,
七手八脚地去搀扶瘫软如泥、裙摆湿透的沈明玥。她的手冰凉,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眼神涣散,
经质地念叨着:“不可能…不可能的…我明明…明明…”我冷眼看着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任由两个同样抖得不成样子的小丫鬟,小心翼翼地把我从冰冷的棺材里搀扶出来。
双脚重新踏上地面,一股虚浮感袭来,这具身体确实被毒药侵蚀得厉害,虚弱不堪。
但这虚弱的躯壳里,燃烧的复仇之火,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炽烈。沈明玥,好戏,才刚刚开场。
你欠我的,我要你连本带利,血债血偿!---沈明玥的“病”来得又急又凶。
自打被我这个“冤魂”从棺材里吓得当场失禁,她回去后就高烧不退,整日里噩梦连连。
大夫流水似的请进她的“听雨轩”,苦药汤子灌下去一海碗又一海碗,非但不见好,
她那张原本还算娇艳的脸蛋反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眼下淤青浓重,眼神惊惶,
看谁都像索命的恶鬼。沈府上下,私下里都在窃窃私语,
说大**这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冲撞了阴魂。而我,
被安置在府内最偏僻、也最安静的“竹韵小筑”。名义上是养病,实则近乎幽禁。
沈崇山看我的眼神,混杂着惊惧、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弃,
仿佛我不是他死而复生的女儿,而是一个随时会带来灾祸的邪祟。这正合我意。
竹韵小筑的日子清冷,却给了我喘息和布局的空间。
前世被沈明玥和她的好未婚夫周子扬联手掏空的嫁妆单子,早已深深刻在脑子里。
那些被他们巧取豪夺、散落各处的田产地契、商铺银票、珠宝古玩…每一件,
都是我复仇的资本,也是沈明玥贪婪的罪证。我倚在临窗的软榻上,身上盖着薄毯,
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大胤律疏》,指尖却轻轻划过书页边缘。窗外一丛翠竹在风中摇曳,
沙沙作响。阳光透过稀疏的竹叶,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贴身丫鬟青黛端着一碗温热的药进来,脸上带着担忧,压低了声音,“老爷那边…松口了。
说您身子弱,需要静养,府里那些琐事,暂时就不必您操心了。”她顿了顿,声音更低,
“听前院的小厮说,老爷似乎…有意让明玥**接手打理一部分产业了。”我端起药碗,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视线。药汁苦涩的气息钻入鼻腔。前世,
沈明玥就是用这样一碗碗“补药”,一点点毒杀了我的生机。
我唇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嗯,知道了。”我声音平静,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
眉头都没皱一下。这点苦,比起前世焚心蚀骨的毒痛,又算得了什么?“青黛,
我让你找的人,怎么样了?”青黛立刻放下药碗,凑近一步,声音细若蚊呐:“**放心,
都办妥了。城西‘百味斋’的李掌柜,是咱们夫人当年的陪房,绝对可靠。按您的吩咐,
他已在暗中盘下‘锦华绸缎庄’对面那间空铺面,只等合适的时机。”锦华绸缎庄,
那是沈家最赚钱的铺子之一,也是前世最早落入周子扬手中的产业。
沈明玥为了讨好她的好情郎,可是不遗余力地做假账、挪银子,
硬生生把一只会下金蛋的母鸡,贱卖了出去。“很好。”我轻轻咳了两声,
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病态的红晕,眼神却锐利如刀,“告诉李叔,不急。鱼儿还没咬钩,
饵要放得耐心些。另外,周家那边,最近有什么动静?
”“周公子…”青黛脸上露出一丝鄙夷,
“前几日还假惺惺来府上探望过‘病中’的明玥**。不过,奴婢听门房的老王头说,
周公子前脚刚走,后脚就去了城东新开的‘醉仙楼’,点的是最贵的席面,
作陪的…是红袖招的头牌。”呵。果然。周子扬,还是那副道貌岸然、贪财好色的嘴脸。
沈明玥自以为攀上了高枝,却不知她精心挑选的“良人”,从头到尾,
图的不过是她能从沈家榨出的钱财,和她那点仅存的利用价值。就在这时,
院门外传来一阵刻意拔高的喧哗声,由远及近。一个穿着桃红比甲、梳着双丫髻的丫鬟,
趾高气扬地闯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捧着锦盒的小厮。是沈明玥身边的大丫鬟,春桃。
春桃脸上带着一种虚假的关切,目光扫过我苍白瘦削的脸时,却掩不住一丝轻蔑和幸灾乐祸。
“念初**安好。”她草草行了个礼,不等我回应,便自顾自地说开了,声音又尖又亮,
生怕别人听不见,“我们大**听说念初**身子弱,
特意让奴婢送些上好的血燕和阿胶过来,给念初**补补身子。大**说了,姐妹情深,
她虽然也病着,心里却时时刻刻记挂着念初**呢!”她一边说着,
一边示意小厮把锦盒放在桌上,动作带着施舍般的随意。“哦?”我放下手中的书卷,
抬眼看她,声音虚弱,却带着一丝玩味,“堂姐有心了。只是…她自己也病着,这些好东西,
不留着自己用吗?”春桃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我们大**心善,总是先想着旁人。更何况,
”她刻意顿了顿,目光环视了一下我这清冷简陋的小院,语气带着炫耀,“我们大**说了,
她身子已经大好了,老爷怜惜,让她帮着管家,打理些庶务。这不,刚接手,
就惦记着念初**了。”沈明玥开始接手管家了?动作倒是不慢。
看来那场惊吓虽然让她元气大伤,却更激起了她对权势和财富的贪婪。我爹…呵,
终究还是更看重这个能为他带来实际利益的“能干”女儿。我掩唇轻咳了几声,
咳得肩膀微微耸动,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青黛连忙上前替我拍背顺气。
春桃眼中的轻蔑更浓了。“春桃姐姐说的是。”我好不容易止住咳,抬起脸,
唇边绽开一个苍白而温顺的笑容,眼神清澈无辜地看着她,“堂姐待我真好。
只是…”我微微蹙起眉,露出些许困惑和怯生生的表情,“我听说…锦华绸缎庄那边,
前几日好像出了点岔子?库房里一批新到的江南云锦,似乎…数目对不上?
”春桃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瞳孔猛地一缩,闪过一丝慌乱。锦华绸缎庄的账目,
一直是沈明玥和周子扬联手做的手脚,是他们转移沈家财产的重要渠道!她强自镇定,
声音却不由自主地尖利起来:“念初**这是听谁胡吣的?没有的事!我们大**接手后,
一切都打理得井井有条!定是那些**胚子嚼舌根,污蔑大**!”“是吗?”我歪了歪头,
眼神依旧纯净得像不谙世事的孩童,语气却慢悠悠地,“那可能…是我听岔了?不过,
春桃姐姐,”我忽然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靠近些。春桃狐疑地看着我,犹豫了一下,
还是带着几分戒备和不耐烦凑近了些。我微微倾身,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气音,
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我记得…那批云锦入库的签收单子上,
好像有个指印…有点特别呢…像是…沾了朱砂?”我顿了顿,看着她瞬间煞白的脸,
满意地弯起眼睛,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天真的残忍,“你说,
要是爹爹或者族老们知道了,会不会也觉得…很有趣?”春桃像被毒蝎子蛰了一口,
猛地后退一大步,惊恐万分地盯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签收单子,
是周子扬找人伪造的,上面留了个小小的破绽,一个不起眼的、沾了印泥的指痕!
这事极其隐秘,眼前这个病秧子…她怎么可能知道?!“你…你胡说!
”春桃色厉内荏地尖叫一声,再也维持不住刚才的趾高气扬,几乎是落荒而逃,
“东西…东西送到了!奴婢…奴婢告退!”她带着两个同样不明所以、满脸惊惶的小厮,
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竹韵小筑的院门,仿佛身后有厉鬼在追。青黛看着他们狼狈的背影,
忍不住掩嘴偷笑:“**,您瞧她那样子,活像见了鬼!”我重新倚回软榻,
端起早已凉透的药碗,轻轻晃了晃里面残留的黑色药渣。窗外竹影摇曳,
光影在我脸上明明灭灭。“鬼?”我低低地笑了,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愉悦,“不急。
等该见的时候,一个也跑不了。”锦华绸缎庄的饵,已经放出去了。沈明玥,周子扬,
你们可要…咬紧了。---沈府的空气,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暗涌。
沈明玥被“账目”的阴影惊扰了几日,疑神疑鬼,连带着对周子扬也少了几分温存,
多了些不易察觉的猜忌。周子扬那头披着人皮的豺狼,敏锐地察觉到了猎物的不安,
立刻加大了攻势。他一面巧舌如簧地安抚沈明玥,
将账目上的“小纰漏”推给底下不中用的管事,
一面又抛出更大的诱饵——他“偶然”结识了一位江南来的巨贾,
对方对沈家几处位置极佳的田庄“极感兴趣”,愿意出“高价”收购。这消息,
像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沈明玥心头的阴霾。巨大的利益诱惑,
让她暂时忘却了对我的那点惊惧和对账目的疑虑。贪婪,再次占据了上风。
她开始在沈崇山耳边吹风,描绘着变卖田庄换取大笔现银、扩大生意版图的美好蓝图。
沈崇山被周子扬刻意营造的“青年才俊”假象和沈明玥的巧言所惑,
加上沈家近来确实周转有些吃紧,竟也动了心,只是还有些犹豫不决。而这一切,
都被青黛通过安插在沈明玥院里的一个小眼线,事无巨细地传递到了竹韵小筑。“**,
老爷似乎有些意动了。明玥**和周公子今日又去书房谈了很久。”青黛忧心忡忡地禀报。
我正对着铜镜,由青黛替我梳着一个简单的发髻。镜中的少女,脸色依旧苍白,唇色浅淡,
唯有一双眼睛,沉静幽深,如同不见底的寒潭。听到消息,我指尖捻起一枚素银簪子,
轻轻**发间。“意动了?也好。”我声音平淡无波,“省得我们费劲去点火。告诉李叔,
对面那间铺子,可以‘开张’了。”时机,到了。三日后,沈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
今日是沈崇山五十大寿。沈家虽非顶级豪门,但在本地也算有头有脸,
加之沈明玥近来“**”家务,颇想借机展示一番,故而操办得格外隆重。
宴席设在花园敞轩,丝竹悦耳,觥筹交错。沈崇山红光满面,接受着各方宾客的恭维。
沈明玥穿着一身簇新的石榴红遍地金妆花缎裙,妆容精致,站在父亲身侧,言笑晏晏,
俨然一副未来当家主母的派头,刻意忽略着角落里我这个“不祥”的妹妹。
周子扬亦穿梭其中,长袖善舞,风度翩翩,俨然以沈家乘龙快婿自居。
我则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藕荷色衫裙,安静地坐在最角落的位置,面前只放着一杯清水。
周围若有若无的打量和避讳的目光,我都恍若未觉。偶尔用手帕掩唇,低低咳嗽几声,
更显得与这喧嚣的寿宴格格不入。宴至酣处,宾客们酒酣耳热,气氛热烈。沈明玥志得意满,
正欲提议让戏班子上来唱几出热闹的折子戏助兴,顺便显摆一下自己的安排。突然,
府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马蹄声,紧接着是门房有些慌乱的通报声:“老爷!老爷!
不好了!外面…外面来了好多官差!还有…还有江南织造府的人!
”喧闹的寿宴瞬间安静下来,丝竹声戛然而止。所有宾客都惊愕地望向门口。
沈崇山脸上的笑容僵住:“官差?织造府?所为何事?”话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