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产房出来,我就被丈夫和小姑子联手按进了粪坑。他们抢走了我的孩子,
只为换那二两粮票。我挣扎着,却只换来婆婆一句“赔钱货”的咒骂。再次睁眼,
我回到了还没嫁给他的十八岁。这一世,我要让他们血债血偿!1“婉丫头,
人张家婶子都等半天了,你倒是说句话啊!这张俊可是高中生,配你一个泥腿子,
那是你高攀了!”媒婆王婶子吐沫横飞,脸上涂的廉价雪花膏往下掉着粉。
我娘李秀兰在旁边一个劲儿地赔笑,狠狠地掐着我的胳膊,示意我赶紧点头。
胳膊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可这点痛,跟我上辈子在粪坑里活活淹死,
被蛆虫啃食的痛苦比起来,算得了什么?我抬起头,目光越过媒婆,
直直地射向坐在堂屋八仙桌旁的那个男人——张俊。他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
头发梳得油光锃亮,正装模作样地捧着一本书看。见我看他,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
对我露出了一个自以为是的笑容。就是这张脸,在我刚生下女儿,身体最虚弱的时候,
和他的好妹妹张兰一起,把我按进了冰冷的粪坑。就是这张脸,在我苦苦哀求他放过孩子时,
冷漠地说:“一个丫头片子,换二两粮票,够咱家吃顿好的了,也算她有点用。
”我身上的血瞬间冷了下去,又瞬间燃烧起来。“我不嫁。”我的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炸雷,
在小小的堂屋里炸响。王媒婆的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我娘李秀兰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林婉!你疯了!这么好的亲事,你上哪儿找去!
”她压低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张俊的母亲,
那个上辈子天天骂我“不下蛋的鸡”的恶婆婆刘桂芬,此刻正翘着兰花指,
慢悠悠地喝着茶水,闻言,眼皮子一撩,阴阳怪气地开了口:“哟,林家妹子,你家这闺女,
架子可真不小啊。我们家阿俊可是十里八乡头一个高中生,以后是要进城当干部的,
能看上你家闺女,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怎么,还不乐意?
”我爹林大山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此刻也急得满头大汗,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冷笑一声,站了起来,走到张俊面前。他被我的气势吓了一跳,手里的书都差点掉了。
“张俊,你想娶我?”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当……当然。
”他被我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梗着脖子,“林婉,我知道你心里也愿意,就别拿乔了。
”“好啊。”我突然笑了,笑得张俊脸色发白,“想娶我,可以。
你先把你藏在床底下那双破了洞的红舞鞋拿出来,当着全村人的面解释解释,
是送给哪个相好的,我就嫁给你。”那双红舞鞋,是上辈子他和我结婚后,
被我无意中翻出来的。他当时骗我说是捡的,我信了。直到后来,
我才从村里人的闲言碎语中知道,那是他买给村东头那个寡妇的定情信物。
他们俩早就勾搭在了一起,只等我生下孩子,就把我一脚踹开。
张俊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冷汗从额角滚了下来。他怎么也想不到,
这件他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秘密,会被我当众揭穿。刘桂芬也愣住了,她看看儿子,
又看看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不定。“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红舞鞋!
”张俊率先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吼道。“我胡说?”我嘴角的笑意更冷了,“那鞋垫底下,
是不是还绣着一个‘莲’字?是村东头李寡妇的小名吧?要不要我现在就带人去你家搜一搜,
让大家伙都开开眼,看看你这个高中生,背地里都干了些什么龌龊事?
”我的声音清亮而坚定,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锤子,狠狠地砸在张俊的心上。他彻底慌了,
眼神躲闪,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你个小**!血口喷人!
”刘桂芬反应过来后,像个泼妇一样扑了过来,扬起巴掌就要打我。我没躲,
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上辈子,就是这双手,无数次地掐我,打我,把我推进无尽的深渊。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她碰到我一根手指头!2.刘桂芬的巴掌还没落下,
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给攥住了。是我爹林大山。他虽然老实,却不是傻子。
看张俊那副心虚的样子,再听我言之凿凿的话,哪还有不明白的。“张家嫂子,有话好好说,
别动手。”林大山闷声闷气地说,手上的力道却不小。刘桂芬疼得龇牙咧嘴,
想抽回手却抽不动,只能破口大骂:“林大山你个老不死的!你放开我!
你们一家子合起伙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没天理了啊!你闺女不清不白,
还敢污蔑我们家阿俊!”她一边骂,一边就想往地上坐,准备撒泼打滚。这套把戏,
上辈子我见得多了。“王婶子,”我没理她,转头看向已经呆若木鸡的王媒婆,“今天这事,
您也看见了。不是我不识抬举,是张家欺人太甚。想娶我林婉可以,让他张俊干干净净地来。
这种脚踏两条船,还没过门就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男人,我们林家要不起!
”我顿了顿,声音陡然拔高:“我林婉就算一辈子嫁不出去,烂在家里,
也绝不会嫁给这种**,脏了我的名声!”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把所有人都镇住了。
王媒婆张了张嘴,看了看面如死灰的张俊,又看了看撒泼的刘桂芬,最后叹了口气,
站起身来:“行了,桂芬,你也别闹了。这事儿……我看还是算了吧。”她是个媒婆,
最重名声。要是传出去她给人家保媒的男方是个品行不端的人,她以后还怎么做生意?
“算了?怎么能算了!”刘桂芬尖叫起来,“我们彩礼都准备好了!她今天必须嫁!
”“彩礼?”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是指那两袋子发了霉的棒子面,
还是那块已经褪了色的花布?刘桂芬,你真当我们家是收破烂的?”上辈子,
他们就是用这点东西,把我“买”回了家,然后磋磨了我整整两年。
刘桂芬被我噎得一口气没上来,脸都憋紫了。“你……你……”“滚!”我指着大门,
冷冷地吐出一个字。“林婉!你别给脸不要脸!”张俊终于缓过神来,指着我的鼻子骂道,
“你以为你是个什么好东西?不过是个乡下丫头,我肯娶你,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今天你敢悔婚,我让你在红星村待不下去!”“我等着。”我迎上他的目光,
眼神里满是轻蔑和恨意,“看看最后,到底是谁在红星村待不下去。
”张俊被我眼里的恨意惊得后退了一步。他想不明白,前几天还对他含羞带怯的林婉,
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变得如此陌生,如此……可怕。最终,张家母子在我冰冷的注视下,
灰溜溜地走了。王媒婆也尴尬地找了个借口溜了。屋子里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
气氛压抑得可怕。“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我娘李秀兰浑身发抖,
指着我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你是要气死我啊!多好的亲事,就让你给搅黄了!
你以后还想不想嫁人了!”我捂着**辣的脸,没有哭,也没有闹,
只是平静地看着她:“娘,他不是好人。你把我推过去,才是真的把我往火坑里推。
”“我不管他是不是好人!人家是高中生!是铁饭碗!”李秀兰哭喊着,
“咱们家什么光景你不知道吗?你弟弟马上就要说亲了,家里哪有钱?指望你嫁个好人家,
拿笔彩礼给你弟弟娶媳妇,你倒好!”原来,是这样。上辈子,
我也是他们为了给弟弟林强换彩礼的牺牲品。我的心一点点冷了下去。“所以,
为了弟弟的彩礼,我就活该嫁给一个**,被他们一家人磋磨死,是不是?”我看着她,
一字一句地问。李秀兰被我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嘴硬道:“什么死不死的,
哪有那么严重!女人家,嫁了人,不都那么过日子!”“我不。”我摇了摇头,“我的命,
我自己做主。从今天起,谁也别想再摆布我。”说完,我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身后我娘的哭骂声和我爹的叹气声。我知道,这个家,暂时是待不下去了。
我必须尽快想办法,离开这里。八十年代初,改革的春风已经开始吹拂。只要我能抓住机会,
就不信凭我多出来的那一辈子记忆,还活不出个人样来!3.第二天,我悔婚张俊的事情,
就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整个红星村。村里人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我不知好歹,
放着高中生的金龟婿不要。有人说我眼光高,看不上张俊,想嫁到城里去。更多的人,
是在等着看我的笑话。在这个年代,女方悔婚,是件很丢人的事,以后想再说门好亲事,
就难了。我娘李秀兰更是气得两天没下床,见了我就是一顿哭骂,
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没脸见人”“家门不幸”。我爹林大山则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着旱烟,
眉头拧成了疙瘩。我没有理会这些。我知道,跟他们解释再多也没用,只有我真正过好了,
才能堵住所有人的嘴。我开始盘算着我的第一步计划。现在是1982年的春天,
南方沿海城市的个体户已经悄悄兴起,但我们这个北方的小村庄,还固守着计划经济的老路。
不过,我记得,再过几个月,县里就会开放第一个自由贸易市场。那将是我的第一个机会。
我需要本钱。我把目光投向了屋后那片荒山。上辈子,我听村里老人说过,那山里有宝贝。
只是山路陡峭,野兽出没,很少有人敢深入。但我知道,那所谓的“野兽”,
不过是几只野猪。而那“宝贝”,则是漫山遍野的野生木耳和蘑菇,还有一些珍贵的草药。
在后世,这些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在城里能卖出天价。而现在,它们就静静地躺在山里,
无人问津。打定主意,我找了个借口,说心情不好,想出去走走,
然后背上我爹打猎用的旧背篓,带上镰刀,偷偷上了山。山路果然难走,荆棘丛生。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里走,胳膊和脸颊被划出好几道口子,**辣地疼。但我不在乎。
这点苦,比起上辈子的遭遇,根本不值一提。凭着上辈子零星的记忆,
我找到了那片长满木耳的柞树林。看到那些在腐烂的树干上长出的一簇簇肥厚的黑木耳,
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这是我的希望,我的第一桶金!我花了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
把背篓装得满满当当。下山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我不敢走大路,怕被村里人看见。
我抄了条小路,悄悄地回了家。刚到家门口,就听见院子里传来刘桂芬那尖利的嗓音。
“林大山!李秀兰!你们给我出来!你们家的小**呢?让她滚出来!
敢败坏我们家阿俊的名声,我今天非撕了她的嘴不可!”我心里一沉,该来的,还是来了。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院门走了进去。院子里,刘桂芬正叉着腰,像一只斗胜的公鸡。她身后,
还跟着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长舌妇。张俊没来。我猜,他现在没脸见我。看到我,
刘桂芬的眼睛瞬间红了,像头发疯的母狮子,朝我扑了过来。“你个小娼妇!你还有脸回来!
看我今天不打死你!”我早有防备,侧身一躲,让她扑了个空。然后,
我将背上的背篓猛地朝她砸了过去。背篓里装满了刚摘的木耳,又湿又重,砸在刘桂芬身上,
让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啊!”她尖叫一声,看着散落一地的黑乎乎的东西,又惊又怒,
“你敢拿这脏东西砸我!”“砸你都是轻的!”我冷冷地看着她,“刘桂芬,我警告你,
别再来我家撒野!不然,下一次砸在你身上的,就不是木耳了!”“反了你了!
”刘桂芬气得浑身发抖,“你等着,我这就去公社告你!告你搞投机倒把!这些东西,
你从哪儿弄来的?肯定不是什么正经路子!”这个年代,私自买卖可是重罪,
被称为“投机倒把”。刘桂芬这是想把我往死里整。周围的邻居也开始指指点点。
“这林家丫头胆子也太大了,弄这么多山货,想干啥?”“不会真想拿去卖吧?
被抓到可是要被批斗的!”我娘李秀兰吓得脸都白了,冲过来拉住我:“婉儿,
你快跟张家婶子道个歉!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道歉?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我甩开她的手,迎上刘桂芬怨毒的目光,“你去告啊!我等着!我倒要看看,
公社是管你儿子搞破鞋,还是管我上山摘点木耳自家吃!
”我故意把“搞破鞋”三个字说得特别重。刘桂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儿子的丑事是她的软肋。她敢闹,就是笃定我一个黄花大闺女,
不敢把这种事嚷嚷得人尽皆知。但她算错了。我死过一次,脸面这种东西,
对我来说一文不值。只要能让仇人痛苦,我什么都豁得出去!4.刘桂芬果然被我拿捏住了。
她可以不在乎我,但不能不在乎她儿子张俊的前途。“搞破鞋”这种名声一旦传出去,
别说当干部了,就是娶媳妇都难。她恶狠狠地瞪了我半天,
最终还是没敢再说出“去公社告我”的狠话,只能撂下一句“你给我等着”,
然后带着那几个长舌妇,不甘不愿地走了。一场风波,暂时平息。
但家里却因此掀起了更大的风浪。“林婉!你是不是非要把这个家搅散了才甘心!
”刘桂芬一走,我娘李秀兰就爆发了,指着我的鼻子,气得浑身发抖。
“你今天打了张家婶子,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以后咱们家在村里还怎么做人!
”我爹林大山也蹲在门槛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愁眉不展。我看着他们,
心里一阵悲凉。这就是我的亲人。面对外人的欺辱,他们第一反应不是保护我,而是指责我,
让我退让,让我道歉。“娘,是她先冲过来要打我,我只是自卫。”我平静地解释。
“她打你,你就让她打两下怎么了!你少块肉啊!”李秀兰口不择言。“那如果今天,
我被她打了,被她按在地上羞辱,你就高兴了?”我反问。李秀兰被我问得一噎,
随即更大声地嚷嚷起来:“我不管!反正你今天闯大祸了!张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懒得再跟她争辩。我默默地把散落在地上的木耳一朵一朵捡回背篓里。这些,
是我未来的希望。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我知道,李秀兰的话虽然难听,
但有一句说对了:张家不会善罢甘休。以刘桂芬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
她明面上不敢把我怎么样,暗地里肯定会使绊子。我必须尽快把手里的木耳变成钱,
然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第二天一早,我趁着天还没亮,就悄悄起了床。
我把晒干的一部分木耳用布包好,藏在怀里,然后背上空背篓,跟爹娘说我再去山上看看。
李秀兰还在跟我置气,没理我。林大山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只是叹了口气。我没有去后山,而是朝着通往县城的土路走去。红星村离县城有三十多里路,
没有班车,全靠一双腿走。我走了足足三个多小时,才终于在日上三竿的时候,
看到了县城的轮廓。八十年代的县城,远没有后世的繁华。街道狭窄,
两边大多是低矮的平房。街上的行人穿着朴素,蓝、灰、黑是主色调。我凭着记忆,
找到了县里最大的供销社。供销社的售货员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眼高于顶。
我凑到一个看起来面善一点的大姐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大姐,请问你们这里收山货吗?
”那大姐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见我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衣服,脚上还穿着草鞋,
眼里闪过一丝轻蔑:“不收!要去去废品收购站问问!”我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却不气馁。
供销社不收,我就自己想办法卖。我不敢在街上公然叫卖,那跟投机倒把没区别。
我转悠了一圈,最后把目光锁定在了县城的干部家属院。能住在这里的,
都是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缺钱,但缺好东西。尤其是木耳这种“山珍”,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是招待客人的硬菜。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安全。谁也想不到,
一个乡下丫头,敢把东西卖到这里来。我找了个没人的角落,
从怀里掏出用手帕包好的干木耳,然后深吸一口气,敲响了其中一户人家的门。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的确良衬衫的中年妇女,看气质就跟普通人不一样。
她疑惑地看着我:“小姑娘,你找谁?”我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但还是鼓起勇气,
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然后把手里的木耳往前递了递。“婶子,我是乡下来的,
家里有点事急用钱。这是我从深山里自己采的木耳,绝对干净,肉也厚。您要不要看看?
不要票,便宜卖。”5.那位婶子显然被我的举动惊到了,她愣了一下,
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木耳上。我的木耳都是精心挑选过的,个大肉厚,品相极好。
她显然是识货的,眼神动了动,但还是警惕地问:“你这小姑娘,胆子可真不小,
都找到这里来了。你就不怕我把你当投机倒把的抓起来?”我心里一紧,
但面上却装出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声音带着哭腔:“婶子,我实在是没办法了。我娘病了,
等着钱救命。要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敢冒这个险。求求您发发善心,就买一点吧。
”编造一个悲惨的身世,是博取同情最快的方法。果然,那位婶子一听我这么说,
脸上的警惕缓和了不少。她叹了口气,说:“行了行了,别哭了。你这木耳怎么卖?
”我心里一喜,知道有门儿!“婶子,供销社的木耳一斤要一块五,还要票。我这不要票,
给一块二就行。”我报了个价。这个价格比供销社便宜,但对我来说,已经是暴利了。“行,
那你这些,我都要了。”婶子很爽快。她拿来秤一称,我带来的木耳差不多有两斤。
她给了我两块五毛钱。“谢谢婶子!谢谢婶子!”我接过钱,激动得手都在抖。两块五毛钱!
要知道,我爹在生产队干一天活,也才挣八个工分,折合下来不到两毛钱。这笔钱,
对我来说,无异于一笔巨款。“快走吧,以后别干这种事了,太危险。”婶子摆摆手,
叮嘱了一句。我千恩万谢地离开了。有了第一次的成功,我的胆子大了起来。
我用同样的方法,又敲开了另外几户人家的门。有的人直接把我赶了出来,但大多数人,
在看到我优质的木耳和听了我编造的悲惨故事后,都或多或少地买了一些。一个上午下来,
我带来的五斤干木耳,全都卖光了。我数了数口袋里的钱,一共六块钱!
我揣着这笔“巨款”,激动地走在县城的大街上,感觉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我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县城的废品收购站。上辈子,张俊就是在这里,
用我刚出生的女儿,从一个老光棍手里,换了二两全国粮票和五块钱。我恨!
我死死地攥着拳头,指甲掐进了肉里。这一世,我不会再让我的孩子,落到那种境地。
我要变强,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我想保护的一切。我在废品收购站里转了一圈,
最后,目光停留在一堆生了锈的破铜烂铁上。我记得,再过一两年,随着乡镇企业的兴起,
这些没人要的废铁,价格会一路飞涨。现在,它们的价格便宜得跟白捡一样。我花了两块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