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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孙慧玲就喜欢回娘家拿捏我。
每次我低声下气去道歉,都会被他们一家装腔作势训得像狗似的。
可现在,老子不伺候了!
我忍住心里的冷笑,反问:“什么?”
孙晓峰气急,还伸手拖拽着我:“我让你给我姐道歉!耳朵聋了?”
拉扯间,他看到我牛车上满满当当的东西,登时眉花眼笑地贴上来:“姐夫,你早说自己买了这么多东西,要去我家赔礼道歉,接我姐回家啊!”
“看在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
“晓峰。”这时,站在后头的岳父岳母突然开口:“你姐让人欺负了。”
“这么点东西,就想打发我们?”
孙晓峰立刻改口:“对对对,想让我姐原谅你,你得拿出更大的诚意才行。”
说着,他眼神黏在秋萍身上,那目光油腻又恶心,龇着被烟熏黄的牙:“不如,你把秋萍嫁我吧,到时候咱们亲上加亲,我肯定能让秋萍过好日子的!”
好日子?我再次冷笑。
是在外吃喝嫖赌欠了债,回家对她拳打脚踢撒气吗?
还是自己把狐朋狗友带回家,却让自己老娘诬陷我二妹怀野种偷男人?
前世,他自己炫耀给我听的。
我二妹怀着孕被他打死时,还挺着大肚子蹲在河口给全家洗衣裳呢!
这一世,我绝不可能让他再碰我妹妹一根手指头!
我抬起冰冷的眼神,对着孙晓峰时燃烧着幽幽的怒火,一字一顿地宣告——
“我绝对不会、把二妹嫁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你个窝囊废能当什么家?”孙慧玲嗤笑一声,抬着高高的下巴。
“长嫂如母,我这个当嫂子的,还不能给小姑子的婚事做主?”
她冲孙晓峰使了个眼色:“把牛车上的东西拉走,就当是梁秋萍一部分的嫁妆。”
随即,又转向我宣告:“三天之内,把梁秋萍送到我家,不然我就跟你离婚。”
“让你打一辈子的光棍!”
孙晓峰搓着手往牛车跟前凑,我直接提着拳头就砸了下去。
他猝不及防,被打的口鼻窜血,倒退了几步,‘哎呦哎呦’地惨叫着。
孙慧玲则直接傻眼了。
“梁仕诚,你、你疯了?敢打我弟弟?!”
而我却对着她冷笑:“谁说这些东西是买给你们家的?”
我从车上拿出那件红色的毛呢大衣,套在二妹秋萍的身上。
别说,我二妹就是长得好。
这显精神气色的衣裳穿在她身上,就跟海报上的电影明星似的。
给春妮儿买的则是一件印满了金色‘福’字的花棉袄。
“过年穿新衣,我妹妹自然也不例外。”
看到我给两个妹妹买新衣裳,孙慧玲更是气的发抖。
“你、你敢花钱给这两个死丫头买东西?你哪儿来的这么多钱?”
孙慧玲以前讲吃讲穿,挥霍无度,也不敢买这么贵重的东西。
在她心里,我就是个被她掏空的穷光蛋而已。
孙家人的动静,引来不少十里八乡看热闹的人。
我连个眼神都没赏给她,而是冲着现场的人宣告:“刚才大家都听到了,是孙慧玲闹着要跟我离婚。等我俩领证离完婚,我摆酒席请大家喝酒吃肉!”
那些人全都哄地一下笑了。
毕竟娶媳妇办喜事请客吃饭常见,还是头一次见离婚摆酒席庆祝的。
这不摆明了打在脸上的挑衅和羞辱?
孙慧玲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气,跺着脚喊:“你别后悔!”
说完,扶着孙晓峰,带着娘家人灰溜溜地走了。
我以为日子能消停几天。
赶紧去公社给秋萍办了去文工团的资料证明。
可等我回到家,却看见不少村民在我家门口探头探脑,议论纷纷。
我挤开人群,瞬间愣在原地。
家里被洗劫一空,桌椅被掀翻,锅碗瓢盆碎了一地。
春妮儿瑟瑟发抖地蹲在门口,新衣裳被扯掉了扣子,脸上印着鲜红的五指印。
门框上还留着一道触目惊心的血迹。
她看见我,跌跌撞撞地扑上来,哭得撕心裂肺——
“大哥,嫂子带人把二姐抢走了!”
“我不要花棉袄,也不要红头绳了,你去把二姐救回来,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