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雪停了,风却更硬,顺着关隘的咽喉灌进来,把沈雁雪赠他的那件青狐裘吹得猎猎作响。心攥着那枚黑铁钥匙——如今它已失了幽蓝的光,只剩下一圈暗哑的铜锈,像一道陈年的疤。他回望一眼。城堞上"落雁关"三个石刻大字被霜雪半遮半掩,刀口似的笔画间凝着紫黑色的旧血。沈雁雪没有来送。她说:"将军不送行人,只送战死的鬼。...
夜,沉如墨,雪,落无声。
边塞军营被一层厚厚的白雪覆盖,如同沉睡的巨兽,静默中透着冷峻与肃杀。远处的烽火台在夜色中若隐若现,火光微弱,仿佛随时会被风雪吞噬。营帐外,寒风呼啸,卷起细碎的雪粒,如同刀锋般划过脸颊。士兵们早已各自归营,只有巡逻的哨兵在雪地里踏出深深浅浅的脚步声,像是一种古老的节奏,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林砚披着狐裘,立于主帐外,望着这片雪白的天地,心中却翻涌……
林砚醒来时,正被倒吊在悬崖边的旗杆上。脚下是万丈冰谷,谷底积雪如银,寒风卷着碎冰,如刀锋般掠过皮肤。头顶是狼烟滚滚的边关,天色阴沉,云层像压着铁甲的战车,沉沉地压在城墙上。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硝烟与马粪混合的气味,还有一股血腥味,像是从城墙的裂缝里渗出来的。
他张口,却发不出声音——声带像被冻住了,喉咙里像卡着一块冰棱,刺痛却无法咽下。他努力睁开眼,视线模糊,只看到几个身影围在下方,……
夜已极深,城市的灯火像一封被揉皱又摊开的信,闪着微茫的光。林砚坐在出租屋的阳台上,把最后一页稿纸撕碎。那是他第十一次被出版社退稿的长篇——《北溟有雁》。
"林老师,我们欣赏您的历史功底,可市场需要‘爽点’。"编辑的语音还在耳边回荡。
他抬头,看见一颗流星划破霾色天空,拖着长长的尾。那一瞬,他忽然想起父亲临终的话:"砚儿,若有一日你撑不下去,就去老宅的东厢,把祖传的‘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