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的身体从僵硬变得柔软，最后开始微微发抖。

我能感觉到她的抗拒，但那抗拒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

这个吻持续了多久？

十秒？还是三十秒？

我不知道。

我只知道，当我松开她的时候，整个露台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表情凝固在脸上。

苏-晴的脸红得像要滴血，她垂着头，嘴唇微微红肿，不敢看任何人。

而林晚，她站在原地，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像。

那张总是带着天真笑容的脸上，此刻写满了震惊、愤怒和屈辱。

她终于也尝到了这种滋味。

真好。

我心里涌起一股病态的**。

“陈锋！”

林晚的声音尖锐，划破了死寂。

“你疯了吗！”

她冲过来，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

我轻易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她的力气不大，手腕纤细，我稍一用力，她就疼得皱起了眉。

“我疯了？”我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在你当着我所有员工的面，喂别的男人吃月饼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自己是不是疯了？”

我的声音不大，但充满了寒意。

林晚的脸色更白了。

“我……我那是看小张可怜！他还是个孩子！”她还在辩解，声音却虚弱无力。

“孩子？”我冷笑出声，“他比你小几岁？一个二十二岁的成年男人，需要你像喂奶一样喂他吃月-饼？”

“你这是在羞辱我，林晚，你懂吗？”

我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看戏的员工，他们纷纷低下头，假装在看风景。

林晚的眼眶红了。

“我没有！我就是觉得他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

“够了。”

我甩开她的手，不想再听她那些可笑的借口。

“苏晴，你没事吧？”我转身，看向还愣在原地的助理。

苏晴这才如梦初醒，她慌乱地摇了摇头，蹲下身去捡散落一地的文件。

她的手指在发颤。

我弯下腰，帮她一起捡。

指尖触碰到她的手背，她像触电一样缩了回去。

我没有在意。

我站起身，将文件递给她，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

“文件给我，你先回去休息吧，今天辛苦了。”

“陈总……”苏晴欲言又止，眼神复杂。

“回去。”我的语气不容置喙。

苏晴咬了咬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抱着文件，逃也似的离开了露台。

她走后，气氛更加尴尬。

林晚站在那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

“陈锋，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我做这种事？”

她控诉着我。

仿佛犯错的人是我，不是她。

我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却没有一丝怜惜。

只觉得讽刺。

“你对我做那种事的时候，想过我的感受吗？”

“那不一样！”她尖叫道，“我那是出于好心！你呢？你那是背叛！”

“背叛？”

我笑了。

“林晚，我们之间，到底是谁先背叛了谁？”

我不想再和她争吵下去，这只会让我显得更像个笑话。

“聚会结束了，回家。”

我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林晚没有跟上来。

我一个人走到停车场，坐进车里，点燃了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我的心情却丝毫没有平复。

脑海里反复回放着刚才的画面。

林晚喂小张吃月饼的亲昵。

苏晴被我强吻时的错愕。

还有林晚那张煞白的脸。

一切都乱了套。

不知过了多久，车门被拉开，林晚坐了进来。

她已经擦干了眼泪，但眼睛又红又肿，脸上没什么表情。

一路无话。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

回到家，我脱下外套，径直走向书房。

“陈锋，我们谈谈。”林晚在身后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没什么好谈的。”

“你今晚必须给我一个解释！”她的声音又变得尖锐起来，“那个女人是谁？你跟她多久了？”

我转过身，觉得无比荒谬。

“她叫苏晴，我的助理。我跟她多久了？从她入职那天起，我们就认识了，整整两年。满意了吗？”

“你！”林晚气得浑身发抖，“你这是承认了？”

“我承认什么了？”我走向她，步步紧逼，“我承认我吻了她，就在你喂完你的‘好弟弟’之后。怎么，只许你放火，不许我点灯？”

“你**！”

林晚抓起沙发上的一个靠枕，狠狠地向我砸来。

我没有躲。

靠枕砸在我胸口，软绵绵的，毫无力道。

就像我们的婚姻，看似华丽，实则不堪一击。

“对，我就是**。”我看着她的眼睛，“是你逼我的。”

说完，我不再理她，转身进了书房，反锁了门。

**在门上，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空了。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我在书房的沙发上躺下，脑子里乱成一团。

手机震动了一下。

我拿起来一看，是苏晴发来的微信。

只有两个字。

【陈总。】

后面跟了一个句号，冷静又克制。

我能想象到她此刻的纠结和不安。

我该怎么回复？

说声抱歉？

还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就在我迟疑的时候，又一条信息进来了。

还是苏晴。

【您还好吗？】

我的心，莫名地动了一下。

在这个所有人都看我笑话的夜晚，只有她，还在关心我好不好。

我打字回复：【我没事，今晚的事，对不起。】

发完，我把手机扔到一边。

没过几秒，手机又震了。

我以为还是苏-晴。

拿起来一看，却是林晚发来的。

她应该是在卧室。

【你今晚非要睡书房吗？】

我懒得回。

紧接着，又是一条。

【陈锋，你别太过分了，我跟小张真的没什么。】

我冷笑。

没什么？

没什么需要你亲自喂他吃东西？

我正准备把手机静音，忽然，一条新的信息弹了出来。

不是林晚，也不是苏晴。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信息内容很短，只有一张图片。

我点开图片。

瞳孔骤然紧缩。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咖啡馆。

照片里的人，是林晚和小张。

他们面对面坐着，林晚正笑着，将一张卡片递给小张。

照片的拍摄角度很刁钻，像是**。

但最让我心惊的，是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水印。

一个月前。

我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

所以，他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的。

他们早就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