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膝盖,重重地磕在了冰冷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
傅宸就坐在轮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眼神,像在看一只趴在他脚边的、摇尾乞怜的狗。
“不是要**吗?”他扯了扯嘴角,语气里满是戏谑,“怎么,你们苏家的家教,就是让客人自己动手?”
他说着,抬手,将盖在腿上的薄毯,一把掀开。
两条修长的、曾经蕴含着爆发性力量的腿,就这样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我的眼前。
它们很苍白,因为久不见光而呈现出一种病态的颜色。肌肉已经开始萎縮,曾经流畅的线条变得松弛,脚踝处,还有一道狰狞的、早已愈合的疤痕。
我的目光,像是被那道疤痕烫到了一样,猛地缩了一下。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拧住,疼得我几乎要痉挛。
这道疤,是我留下的。
是我上辈子,亲手开车撞向他时,被破碎的车窗玻璃划开的。
我至今还记得,他躺在血泊里,就是用这双腿,替那个被我当成目标的女人,挡住了最致命的撞击。
而我,现在要用我这双沾满了罪孽的手,去触碰这双被我亲手毁掉的腿。
何其讽刺。
“怎么,不敢?”傅宸敏锐地捕捉到了我眼中一闪而过的痛苦,他嘴角的嘲讽更深了,“还是嫌它……脏?”
“没有。”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翻涌的酸涩,声音因为过度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
我伸出颤抖的手,缓缓地,落在了他的小腿上。
触手一片冰凉。
没有温度,没有弹性,像在触摸一块没有生命的木头。
我闭上眼,将脑中那些血腥的、混乱的记忆全部驱散,开始按照上辈子学过无数遍的专业手法,为他**。
我的动作很轻,很专业。从脚踝到膝盖,每一个穴位,每一寸肌肉,我都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错漏。
房间里,只剩下我指腹按压肌肉的、细微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是因为累,而是因为极度的紧张和压抑。
傅宸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他的目光,像一把手术刀,冰冷而锐利,仿佛要将我的灵魂,从这具皮囊里,一寸寸地剥离出来。
我能感觉到,他不是在享受**。
他是在享受,这种将我踩在脚下,肆意折辱的**。
而我,心甘情愿。
这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膝盖已经麻木得失去了知觉。
“够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厌倦。
我停下动作,抬起头,却因为长时间的跪姿,眼前一阵发黑。
“啧。”他发出一声嫌恶的轻啧,“真是没用。”
他操纵着轮椅,转身,从床头柜上拿过一个东西,扔到了我的面前。
“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
那是一个小巧的、银质的铃铛。
“从今天起,你就睡在地毯上。”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仿佛在陈述事实的语气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床,不准离开这个房间。”
“我饿了,渴了,或者……想找点乐子了,就会摇铃。”
“你要像狗一样,随叫随到。”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将我那可怜的自尊,凌迟得体无完肤。
我看着地上的铃铛,它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
那不是铃铛。
那是拴在我脖子上的,狗链。
我没有反抗,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我伸出手,捡起了那个铃铛。
“是,先生。”我低声应道。
这声“先生”,仿佛又取悦了他。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在空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阴森。
“很好。”他满意地点了点头,“看来苏家,还是**出了一条听话的好狗。”
说完,他不再看我,操纵着轮夕,回到了窗边,重新用那个孤寂的背影,对着我。
仿佛,我已经是一件被他玩腻了的、可以随意丢弃的玩具。
我跪坐在原地,很久很久,都没有动。
直到窗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我知道,我的审判,从这一刻起,才刚刚开始。
而我,无处可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