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归来手撕剧本

真千金归来手撕剧本

主角:宋柯宋莹
作者:烟花易冷93

真千金归来手撕剧本第1章

更新时间:2025-09-06

雨点子砸在窗户上,跟催命符似的。宋柯抹了把脸,不是泪,是汗。出租屋的破风扇吱呀呀转着圈,吹出来的风都是热的,混着一股子老房子特有的霉味儿。电脑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惨白惨白的。赶工的设计稿卡在最后一页,甲方爹那边微信头像又跳起来了,红点刺眼。

“宋**,这月的房租…您看?”房东的信息,掐着点儿来的。

宋柯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几秒,敲回去:“王叔,再宽限两天,后天稿费就到,一分不少您的。”发出去,自己都觉得这话轻飘飘的,没啥分量。她环顾这不到十平米的小窝,除了一张床、一张吱嘎响的桌子、一个塞满杂物的简易衣柜,就剩墙角堆着的几箱泡面。养父母?早八百年没联系了,人影子都摸不着。从高中起,她就知道,这世上能靠的,就自己这双手,还有脑子里这点还没被生活磨平的东西。

刚想继续跟设计稿死磕,一阵不合时宜的敲门声响起,又急又重,跟外头的雨点赛着狠。

“谁啊?”宋柯皱眉,这鬼天气,这破点儿。

门外是个穿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头发梳得油光水滑,雨水顺着他锃亮的黑伞往下淌,跟这灰扑扑的楼道格格不入。他身后还跟着个像保镖似的壮汉。

“宋柯**?”男人声音平板,没什么温度。

“我是。您哪位?”宋柯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攥紧了手机。讨债的?看着不像。找麻烦的?

男人没回答,只是递过来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封口火漆印着个挺复杂的家徽。“我是宋家的管家,姓李。这里面是DNA鉴定报告,以及宋先生和宋夫人的亲笔信。”他顿了顿,看着宋柯瞬间僵住的脸,语气里带了点说不清是怜悯还是公事公办的意味,“您的亲生父母,是宋氏集团的宋建明先生和苏玉华夫人。二十多年前,因为一些…意外,您被抱错了。现在,真相大白,先生和夫人请您回家。”

回家?

宋柯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砸了一下。那两个字在她耳朵里转了几圈,又冷又硬,砸不出半点暖意。宋氏集团?那个在本市跺跺脚地皮都得颤三颤的宋氏?她亲生父母?开什么国际玩笑!

她机械地接过那个沉甸甸的信封,指尖冰凉。拆开,里面是几份印着机构红章的纸,密密麻麻的数据她看不懂,但结论那几个字像针一样扎进眼里:“支持宋建明、苏玉华是宋柯的生物学父母。”还有一封措辞客套、带着明显距离感的信,落款是宋建明和苏玉华。

雨水顺着楼道破旧窗户的缝隙渗进来,滴答滴答。空气里那股霉味儿更重了。宋柯站在那儿,手里捏着那几张轻飘飘又重如千斤的纸,感觉像踩在棉花上,不,是踩在云端,底下就是万丈深渊。期待?有那么一丝丝吧,像黑暗里突然划亮的一根火柴,微弱得可怜。更多的是茫然,一种被巨大洪流裹挟着、身不由己的恐慌。还有警惕,深深的警惕。天上掉馅饼?她活了二十多年,学会的第一件事就是,天上掉的,多半是铁饼,能砸死人。

李管家没催她,只是安静地等着,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件即将被摆上货架的物品。

“好,”宋柯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给我点时间收拾。”

有什么好收拾的?几件洗得发白的衣服,几本旧书,一个用了好几年屏幕都裂了的旧手机,还有养母留给她的唯一一件东西——一个褪了色的银戒指,不值钱,但戴在手上磨得光滑。她一股脑塞进那个用了很多年、边角磨损严重的旧双肩包里。动作利索,带着点破釜沉舟的劲儿。

来接她的车是辆黑色的宾利,流线型车身在雨幕里泛着冷硬的光。坐进去,皮革和香氛的味道瞬间包裹了她,太干净,太昂贵,反而让她浑身不自在。车窗外飞速倒退的,是她熟悉又挣扎着想要逃离的破败街景,渐渐被整齐划一的绿化带和高耸入云的玻璃幕墙取代。繁华,冰冷,像另一个星球。

车子驶进一片幽静的别墅区,最终停在一栋灯火通明、气派得吓人的大宅前。巨大的雕花铁门无声滑开,雨刮器扫过车窗,映出里面水晶吊灯璀璨的光,晃得宋柯眯了眯眼。奢华,精致,每一块砖石都透着金钱堆砌的距离感。她攥紧了背包带子,指节发白,那种格格不入的窒息感,瞬间扼住了喉咙。

李管家引着她走进空旷得能听见回音的大厅。真皮沙发,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园,即使在雨夜也看得出名贵。空气里是高级香薰的味道,甜腻得有点闷。

沙发上坐着两个人。

宋建明,她的“亲生父亲”。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穿着剪裁合体的家居服,眼神锐利得像鹰隼,带着审视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就那么直直地落在宋柯身上,从头扫到脚,看得她头皮发麻。那目光里,愧疚或许有,但更多的是评估,一种对“失物”重新找回后价值的估量。

苏玉华,她的“亲生母亲”。保养得宜,穿着真丝睡袍,气质雍容。但她的眼神,让宋柯心里那点微弱的火星彻底熄灭了。那是一种极力掩饰的尴尬和疏离,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排斥。仿佛宋柯的出现,打乱了她精心维持的、完美的生活画卷,是个不速之客,一个她不知该如何安放的“麻烦”。

“来了?”宋建明先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

苏玉华扯出一个有点僵硬的微笑:“路上辛苦了,快坐下歇歇。”客气得像对远房亲戚。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带笑的声音从旋转楼梯上传来:“爸,妈,是妹妹到了吗?”

宋柯抬头。

宋莹。

她穿着质地柔软的粉色家居服,赤着脚,像只轻盈的蝴蝶一样“飞”下楼梯。长发微卷,皮肤白皙得发光,眉眼弯弯,笑容甜美得无可挑剔。她几步跑到宋柯面前,亲热地就要来拉她的手:“哎呀,可算把你盼回来了!我是宋莹,你姐姐!”声音甜得能滴出蜜来。

宋柯下意识地想躲,但还是被她抓住了手。宋莹的手细腻光滑,像上好的暖玉。宋柯的手,指腹带着薄茧,有些粗糙。

“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什么不习惯的就跟姐姐说!”宋莹笑得一脸真诚,目光却像探照灯一样,飞快地扫过宋柯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T恤,扫过她肩上那个磨损的旧背包,还有她脚上那双刷得发毛但洗得很干净的帆布鞋。那目光深处,一丝极快掠过的轻蔑和优越感,像淬了毒的针尖,精准地刺了宋柯一下。

“谢谢。”宋柯生硬地吐出两个字,想把手抽回来。

“哎呀,妹妹你这包…”宋莹像是才注意到,夸张地叫了一声,手上“不经意”地一用力一带——

“啪嗒!”

那个旧双肩包掉在地上,拉链没完全拉好,里面的东西瞬间散落一地:几件叠得整齐但明显廉价的衣服、几本旧书、一个屏幕裂开的旧手机、一个用了很久的塑料水杯、还有几包没开封的速溶咖啡…最刺眼的,是滚落出来的那包开了封的廉价卫生巾。

空气瞬间凝固了。

佣人垂着眼,但耳朵竖着。宋建明眉头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苏玉华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看着地上那些“不上台面”的东西,眼神里的尴尬和嫌弃几乎要溢出来。

宋莹捂着小嘴,一脸“惊慌失措”:“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妹妹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看我这毛手毛脚的!”她慌忙蹲下去捡,动作却慢悠悠的,指尖拈起那包卫生巾,像是拈着什么脏东西,迅速塞回包里,然后才去捡其他的。她抬起头,对着宋柯,依旧是那副甜美的、带着歉意却毫无诚意的笑容:“妹妹,你这包…也太旧了,都磨破了。明天姐姐陪你去买新的!我们宋家的女儿,怎么能用这种…东西呢?”那个“东西”的尾音,拖得意味深长。

地上散落的,不仅是她的行李,更像是她被剥开的、窘迫的过往,**裸地摊开在这奢华冰冷的地板上,供人审视,供人评判。

宋柯站在原地,看着宋莹那张无懈可击的、写满“关心”的脸,看着宋母眼中毫不掩饰的难堪,看着宋父沉默却带着审视的目光,听着周围无声的寂静。

一股冰冷的怒火和巨大的屈辱感,猛地冲上头顶。但下一秒,又被她死死压了下去。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慢慢地、慢慢地弯下腰,没有看任何人,一言不发地,自己动手,把散落的东西,一件一件,沉默地、仔细地捡回那个破旧的双肩包里。动作不疾不徐,背脊挺得笔直。

没人帮忙。只有宋莹那虚假的“哎呀”声,像背景音一样聒噪。

捡起最后一样东西——那个旧水杯,杯壁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宋柯把它紧紧攥在手里,冰凉的触感让她沸腾的血液稍稍冷却。

李管家适时上前,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宋柯**,您的房间在二楼东侧,我带您上去休息吧。”

宋柯没再看沙发上那对陌生的“父母”,也没再看旁边那个“甜美”的姐姐。她拎起那个重新装好的、饱受羞辱的旧背包,跟着管家,沉默地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高跟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空洞的回响。

房间很大,很漂亮,有独立的卫浴和一个小小的阳台。布置得精致,却冰冷得像高级酒店样板间,没有一丝烟火气。

管家退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巨大的空间里只剩下宋柯一个人。她把那个旧背包放在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昂贵地毯上,显得那么突兀。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雨夜里朦胧的、属于宋家的后花园,灯火勾勒出精心修剪的轮廓。

远处城市的霓虹在雨幕中晕染开,一片模糊的光海。

宋柯抬起手,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冰冷的玻璃。掌心被自己掐出的月牙形血痕,隐隐作痛。

她看着玻璃上自己模糊的倒影,一个穿着廉价T恤、背着破包、与这金碧辉煌格格不入的影子。

嘴角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弧度。

家?

宋柯无声地咧开嘴,喉咙里滚出一声低低的、近乎嘲讽的气音。

“呵…”

这里不是家。

这地方,连空气都带着刀子的甜腥味儿。这特么就是个战场。而那个叫宋莹的女人,已经迫不及待地,在第一回合就亮出了她的獠牙。

窗外的雨,下得更急了。砸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宋柯的眼神,在倒影里,一点点沉下去,像淬了寒冰的深潭。她缓缓抬起手,抚摸着背包侧面一个不起眼的小口袋,那里藏着养母留下的旧银戒指。粗糙的指腹摩挲着冰凉的戒圈,一丝微弱的暖意传来。

这仗,才刚刚开始。她得活着,还得活出个人样来。

上一章 章节目录 APP阅读
安装APP,阅读更加方便 立即安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