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接回豪门那天,所有人都夸我爸妈仁义。找回我这个“走失”的女儿后,
还愿意养着假千金苏淼淼。苏淼淼哭着扑进我妈怀里。“妈妈,姐姐回来了,
我是不是就要走了?”我妈抱着她,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傻孩子,你才是妈妈的宝贝,
谁也抢不走。”我低着头,极度悲观地想,今天他们会给我做全身检查。果然,晚饭后,
家庭医生来了。抽血时,我看着苏淼淼眼中毫不掩饰的贪婪和兴奋,笑了。他们不知道,
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走失。而是被故意“寄养”在乡下。因为苏淼淼有罕见的血液病。
需要一个健康的“活体血库”和“器官备用库”。而我,
就是那个为她准备了十八年的“药”。1回苏家的第一顿晚饭,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我面前只有一碗白米饭。“暖暖刚从乡下回来,肠胃弱,
吃点清淡的养养。”我妈刘芸夹了一筷子鲍鱼,放进苏淼淼碗里。苏淼淼对我甜甜一笑。
“姐姐,你别介意,妈妈是心疼你。”“这里的菜你都没见过吧?等你身体好了,
我让厨房天天做给你吃。”她语气天真,像是在炫耀,又像是在施舍。
我爸苏建城清了清嗓子。“暖暖,以后这就是你的家。”“我们一家人,要互亲互爱。
”他嘴上说着一家人,眼神却从未在我身上停留超过一秒。我哥苏亦辰坐在我对面,
他正低头给苏淼淼剥虾。他头也不抬地开口。“爸,妈,淼淼的身体最重要。”“有些事,
还是早点办了安心。”饭桌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我妈立刻接口:“没错,
我已经让李医生晚上过来。”“暖暖,给你做个全面的身体检查。”“这也是为了你好,
万一有什么隐疾,早发现早治疗。”我握着筷子的手,指节泛白。来了。我低着头,
声音细若蚊蚋。“好。”苏淼淼的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
她柔柔弱弱地开口:“谢谢姐姐,都是我不好,身体不争气,还要麻烦姐姐。
”我妈心疼地搂住她。“傻孩子,说什么傻话,你姐姐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是啊。
都是应该的。因为我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为了她。晚饭后,
家庭医生李医生带着护士准时出现。冰冷的针头刺入我手臂的血管。我没有挣扎,
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我只是静静地看着那鲜红的血液,被一管又一管地抽走。
苏淼淼就站在旁边,她靠在我妈怀里,好奇地看着。她的脸色因为疾病而显得苍白,
眼睛却亮得惊人。那是一种看见猎物的,毫不掩饰的贪婪。抽完血,李医生对我爸妈点点头。
“先生,太太,结果最快明天出来。”“不过看她的身体素质,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爸满意地点头:“那就好,辛苦了。”他们送走医生,没有一个人回头看我一眼。
仿佛我不是一个人,只是一件等待检验结果的物品。我一个人站在空旷的大厅里,
手臂上的针孔还在隐隐作痛。我缓缓地笑了。他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
以为我是那个在乡下长大的,愚蠢又怯懦的苏暖暖。他们不知道,从我记事起,
养父母就告诉我了真相。他们是苏家远房的穷亲戚,收了一大笔钱,负责把我养“好”。
不能生病,不能受伤,要健健康康地长大。等着苏淼淼需要的时候,随时“奉献”自己。
我的人生,从一开始就是一场明码标价的交易。而现在,到了交货的时候了。2第二天,
我被叫到书房。李医生拿着一份报告,表情严肃。“先生,太太,
**的血型和淼淼**完全匹配。”“HLA(人类白细胞抗原)配型结果也出来了,
是全相合。”“这简直是医学奇迹!”我妈刘芸激动得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我爸苏建城紧绷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只有我哥苏亦辰,他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
苏淼淼惊喜地捂住嘴。“真的吗?李医生,那我的病有救了?”“当然,淼淼**。
有了完美的骨髓源,您的病完全可以治愈。”李医生顿了顿,又说:“不仅是骨髓,
肾脏功能也完全匹配。”“如果未来有需要,这也是最佳的供体。”书房里一片喜悦。
我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他们庆祝。庆祝我的身体,能完美地切割给另一个人。
苏淼淼跑到我面前,拉住我的手。她的手很凉。“姐姐!你听到了吗?你可以救我了!
你真是我的幸运星!”我抽出我的手。她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变成委屈。“姐姐,
你怎么了?你不为我高兴吗?”我妈立刻把我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斥责。“苏暖暖!
你什么态度!”“淼淼是你的亲妹妹!救她是你天经地义的责任!”我抬起头,
看着她的眼睛。“她不是。”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刘芸愣住了。
我继续说:“你们才是她的亲生父母。”“我不是你们走失的女儿,我是你们为了她,
特意生下来的备用品。”空气死一般的寂静。“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我脸上。
我爸苏建城的手在发抖,气得脸色铁青。“混账东西!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
”“我们辛辛苦苦找你十八年,你就是这么回报我们的?”我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脸颊**辣地疼。我却笑了。“找我?如果不是苏淼淼的病恶化到需要换骨髓,
你们会想起乡下还有我这么一个人吗?”“你们找的不是女儿,是一个活着的药箱。
”苏建城扬起手,还想再打。苏淼淼扑了过来,抱住他的胳膊。“爸爸!不要打姐姐!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她哭得梨花带雨。“姐姐肯定是在乡下受了太多苦,
才会胡思乱想的。”“我们不要逼她了,我……我不治了还不行吗?”她说着,
就剧烈地咳嗽起来,仿佛随时要晕过去。我妈和我哥立刻冲过去扶住她。“淼淼!胡说什么!
”“医生!快叫医生!”一家人乱作一团,没人再理我。我站在原地,看着这场精彩的表演。
苏淼淼靠在我哥怀里,从他肩膀后面,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那眼神在说:看到了吗?
你斗不过我。在这个家里,你什么都不是。我摸了摸被打肿的脸,转身走出书房。
我需要冷静。也需要,给我的反击,加上最后一把火。他们不知道,我养父母因为愧疚,
临死前把苏家当年给他们的所有证据,包括一份签了字的协议,都留给了我。而我,
在来之前,已经去做了DNA鉴定。一份是我和苏建城、刘芸的。另一份,
是我偷偷拿到的苏淼淼的头发,和他们的。结果很有趣。苏淼淼,
是他们100%的亲生女儿。而我,和他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
我甚至不是他们为了救女儿生的孩子。我只是一个被他们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
和苏淼淼配型成功的,无辜的婴儿。3那次摊牌之后,他们对我换了一种策略。
不再是冷漠和命令,而是温情攻势。我妈刘芸亲自给我收拾房间,
将整个衣帽间都塞满了奢侈品牌的最新款。“暖暖,看看喜不喜欢?
妈妈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风格,就都买了一点。”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的脸色。
“以前是妈妈不好,对你关心不够。以后,妈妈会加倍补偿你。
”我看着那些闪亮的衣服和包,毫无波澜。“我不要。”刘芸的笑僵在脸上。“为什么?
女孩子不都喜欢这些吗?”“我在乡下穿惯了粗布衣服,穿不惯这些。”我转身,
拿起角落里那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我觉得这个就很好。”刘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苏暖暖,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们是在补偿你,不是在求你!”我没有说话,
只是抱着我的旧包,走出了衣帽间。第二天,
我看见苏淼ao穿着我昨天拒绝的那条香奈儿连衣裙,挽着我哥的手臂下楼。她看见我,
故作惊讶地捂住嘴。“呀,姐姐,对不起。妈妈说你不喜欢,
放在那里也是浪费……”“我看着太好看了,就忍不住穿上了。你不会生气吧?
”苏亦辰皱着眉看我。“暖暖,淼淼喜欢就让她穿吧,你一个乡下来的,
也穿不出这裙子的气质。”“学学淼ao,大方一点,别总是一副小家子气的样子。
”我看着他们,一个意气风发,一个娇俏可人,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哦,我忘了。
他们没有血缘关系。苏家为了给苏淼淼一个完美的成长环境,不仅买了我做备用血库,
还从孤儿院领养了苏亦辰。为的就是以后,能亲上加亲,把苏家的财产,
牢牢地锁在他们“一家人”手里。可惜,苏亦辰不知道。他只以为,他是苏家的养子,
而我和苏淼ao,都是苏家的亲女儿。一个被捧在手心,一个被踩在脚底。
我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身边走过。苏淼淼在我身后,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姐姐,你看,就算你是亲生的又怎么样?”“爸爸妈妈爱的,哥哥喜欢的,都是我。
”“而你,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替代品。”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她。“是吗?
”我扯了扯嘴角。“那你要好好珍惜。毕竟,替代品也是有保质期的。”说完,
我不再理会她错愕的表情,径直走向餐厅。我知道,我的每一次“不合作”,
每一次“顶撞”,都在消磨他们的耐心。他们很快就会撕下温情的面具,露出獠牙。而我,
就在等那一刻。4e我的“叛逆”让苏家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他们看我的眼神,
也从一开始的伪装温情,变成了毫不掩饰的厌烦和催促。这天晚上,苏淼淼又来了我的房间。
她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进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姐姐,喝杯牛奶吧,安神助眠的。
”她把牛奶放在我的床头柜上,自己却坐了下来。她穿着真丝睡裙,长发披散,
看起来楚楚可怜。“姐姐,你还在生我们的气吗?”“我知道,让你一下子接受捐献骨髓,
是有点困难。”“可是,我们是一家人啊。”她开始咳嗽,一声比一声剧烈。“姐姐,
我真的好难受。每天晚上都睡不着,骨头像被虫子蛀一样疼。”“医生说,再不进行移植,
我可能……可能撑不过今年冬天了。”她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不想死,
我还有好多事想做。”“我想和哥哥结婚,想给爸爸妈妈养老送终。”“姐姐,你那么健康,
你分一点点健康给我,好不好?”我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如果不是我房间里早就装好了针孔摄像头,我可能真的会为她这番演技鼓掌。
我拿起桌上的牛奶,闻了闻。一股奇怪的甜腥味。我把它放在一边。“说完了吗?
”我冷淡地问。苏淼淼的哭声一顿,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姐姐,你怎么能这么冷血?
”“你看着我去死,就那么开心吗?”我看着她,忽然觉得好笑。“是啊。”我点点头。
“我就是这么冷血。”“我就是想看着你,一天天衰弱下去,最后在痛苦里死去。
”“你越痛苦,我就越开心。”苏淼淼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不是因为咳嗽,而是因为愤怒。
她收起了所有伪装,从床上跳了起来。“苏暖暖!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她指着我的鼻子尖叫。“你以为你能耗多久?我告诉你,那份骨髓,你捐也得捐,
不捐也得捐!”“爸爸妈妈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们很快就会把你绑上手术台!”“到时候,
不光是骨髓,还有你的肾!你的眼角膜!只要我需要,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她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满意地笑了。录音效果,应该不错。我拿起那杯牛奶,
在她面前晃了晃。“这里面,放了什么?”苏淼淼的脸色一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是安眠药吧?想让我睡着,然后送去医院?
”我把牛奶凑到她嘴边。“既然是好东西,不如你先尝尝?”她吓得连连后退,
惊恐地看着我,好像我是什么魔鬼。“你……你别过来!”她尖叫着跑出了我的房间。
我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将那杯加料的牛奶,倒进了窗外的花盆里。我知道,决战的时刻,
快到了。他们已经不择手段了。5第二天,我被“请”进了书房。苏建城,刘芸,苏亦辰,
三个人都在。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苏建城将一份文件扔在我面前。“手术同意书。
”“把它签了。”他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是命令,是通知。我没有去看那份文件。
我只是看着他。“如果我不签呢?”苏亦辰猛地站了起来,一拳砸在桌子上。“苏暖暖!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淼淼的命就攥在你手里!你到底有没有心!”我看向他,
这个我名义上的哥哥。他英俊的脸上满是暴怒,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的心,不是早就被你们预定了,要留给‘更需要它’的人吗?”“你!
”苏亦辰气得语塞。刘芸走了过来,她换上了慈母的面孔,试图抓住我的手。我躲开了。
她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暖暖,我们是在和你商量,不是在求你。
”“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为家里做贡献是应该的。”“我们养了你,虽然只有短短几天,
但也给你提供了你一辈子都享受不到的富裕生活。做人,要懂得感恩。”我笑出了声。
“感恩?感谢你们把我当成一个零件储存了十八年吗?
”“感谢你们现在要拆了我的身体去救你们真正的女儿吗?”“苏建城,刘芸,
你们的脸皮到底是什么做的?这么厚?”“放肆!”苏建城彻底被激怒了,他冲过来,
抓住我的头发,把我往桌上按。“你签不签!”我的头狠狠地撞在桌角,一阵眩晕。
我能感觉到温热的液体从额头流下来。苏亦辰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没有丝毫要阻止的意思。
刘芸甚至递上了笔。“建城,别跟她废话了,按着她的手签!”我挣扎着,用尽全力嘶吼。
“你们这是犯法的!”苏建城冷笑一声。“犯法?谁会知道?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因为妹妹病重,自愿捐献骨髓。你是个伟大的姐姐。
”“等你‘手术成功’后,我们会给你一大笔钱,送你出国,这辈子都别再回来。
”“如果你不听话……”他的眼神变得阴狠。“那我们只能对外宣布,你精神失常,
把你送进精神病院。到时候,你就是案板上的肉,我们想怎么割,就怎么割。”原来,
他们早就为我准备好了两条路。一条是“自愿”奉献,然后消失。一条是“被精神病”,
然后任由宰割。无论哪一条,都是死路。我看着他们狰狞的嘴脸,忽然停止了挣扎。我笑了,
血顺着我的嘴角流下来,看起来诡异又疯狂。“好啊。”我说。“我签。”6我拿起笔,
在同意书上签下了“苏暖暖”三个字。苏建城松开了我,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刘芸也松了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这就对了,暖暖。你放心,手术很安全,
你很快就能恢复。”“等你好了,妈妈给你卡里打一个亿,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她开始给我画饼。苏亦辰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早这样不就好了?
非要闹得这么难看。”他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想擦我额头上的血。我偏头躲开了。“别碰我。
”我的声音很冷。“我觉得脏。”苏-亦辰的动作一僵,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不知好歹。
”他收回手,厌恶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去安慰旁边吓得“瑟瑟发抖”的苏淼淼。
苏淼淼躲在他怀里,怯怯地看着我。“姐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看着她,
扯出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没关系。”“好好准备手术吧。”“希望你的身体,
能承受得住这份‘大礼’。”我的话让他们都愣住了。但我没有再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我转身离开了书房。回到房间,我锁上门,冲进浴室。看着镜子里额头流血,
狼狈不堪的自己,我没有哭。我只是打开水龙头,一遍遍地冲洗脸上的血污。
冰冷的水让我无比清醒。我拿出藏好的微型摄像头和录音笔。刚才书房里的一切,
都被完整地记录了下来。包括苏建城的威胁,刘芸的利诱,苏亦辰的冷漠。
还有我签下的那份,被逼迫的“手术同意書”。证据,足够了。手术时间定在三天后。
他们怕夜长梦多。这三天,他们对我“照顾”得无微不至。一日三餐都由营养师精心搭配,
说是要给我“养好身体”。我来者不拒,吃得干干净净。我需要体力。
刘芸和苏淼淼每天都会来我房间坐一会儿,说些无关痛痒的废话。
大概是怕我再“精神失常”,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我表现得顺从又平静。这份平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