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一周回家,钥匙**锁孔却拧不动。我以为锁坏了,找人开门后愣在原地。
婆婆系着我的围裙在厨房颠勺,小姑子一家四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嗑瓜子,
我老公正端着茶水殷勤伺候。茶几上摆满了我陪嫁的零食,冰箱里塞的全是陌生的食材。
看见我,婆婆头也不抬:“回来得正好,去超市买两条鱼,晚上人多不够吃。”我笑了,
掏出手机拍下房产证:“这房子是我爸全款陪嫁的,麻烦各位现在就滚。
”老公冲过来想抢我手机:“你疯了?那是我妈!”我躲开他,
看向开锁师傅:“麻烦您再帮我换把锁,旧的不要了。”01开锁师傅的脸上划过一丝尴尬,
手里的工具顿了顿。他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那个怒目圆睁、自称我丈夫的男人,
显然是想置身事外。陈凯还在我耳边咆哮:“苏悦!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妈和我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非要闹得大家不安生吗?”我没理他,
只是用眼神平静地看着开锁师傅。那眼神里的冰冷和决绝,似乎比陈凯的吼叫更有分量。
师傅叹了口气,低头开始干活,咔哒咔哒的机械声成了这出闹剧里唯一的冷静注脚。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进这个我无比熟悉,此刻却又无比陌生的家。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油腻的饭菜味,混杂着汗味和廉价香烟的味道,熏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意大利进口的真皮沙发上,瓜子皮和果壳碎屑铺了薄薄一层,
几个黑乎乎的脚印赫然印在浅色的皮面上,像是对我的无声嘲讽。
小姑子陈宝珠那个五岁的儿子,正抓着我从法国带回来的**版口红,
在雪白的墙壁上画着一条歪歪扭扭的红色长龙。那支口红,我自己都舍不得用。我的心,
像是被那道刺眼的红色划开了一道口子,疼得发麻。“哎呀,小军!别乱画!
”小姑子陈宝珠嘴上说着,人却没动,眼神反而瞟向我,带着一丝挑衅的笑意,
“嫂子你回来了?小孩子不懂事,你别介意啊。”我没说话,只是看着那面墙,
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一寸寸变冷。“你个丧门星!一回来就摆着张死人脸给谁看!
”婆婆王招娣提着锅铲从厨房冲了出来,油星子差点溅到我脸上。
她指着我的鼻子骂:“我们凯凯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换什么锁?钱多烧的是不是?
有那闲钱不知道孝敬公婆!赶紧的,去把你那主卧腾出来!宝珠一家来了没地方住!
”我终于有了反应。我缓缓转过头,视线从婆婆油腻的脸,扫到小姑子幸灾乐祸的表情,
再到她那个游手好闲的老公刘刚翘在茶几上的臭脚。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我的丈夫,
陈凯的身上。他正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神躲闪,嘴里还在小声嘟囔:“妈,
你少说两句……”“我少说两句?我说的哪句不对了?她苏悦嫁进我们陈家,
她的东西就是我们陈家的!住她个房子怎么了?”我笑了。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
而是一种发自肺腑的,觉得荒谬至极的笑。在他们全家人错愕的注视下,我走到茶几前,
弯腰,双手抓住桌沿。然后,猛地一掀!“哗啦——”茶几被我整个掀翻在地。
瓜子、果盘、茶杯、烟灰缸,混着滚烫的茶水,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整个世界,瞬间死寂。
所有人都被我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震住了。“啊——!你这个疯婆子!
”陈凯最先反应过来,他嘶吼着,扬起手就要朝我的脸扇过来。我早就料到了。
身体下意识地向后一撤,他的巴掌带着风从我面前挥过。不等他收势,我反手一记耳光,
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啪!”清脆响亮的声音,回荡在狼藉的客厅里。
陈凯被打懵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这一巴掌,是告诉你,别对我动手动脚。
”我甩了甩发麻的手,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现在,我再说一遍。
”我环视着这一屋子所谓的“家人”,一字一顿地宣布。“这是我的婚前财产,
房产证上写的是我苏悦一个人的名字。”“我限你们,十分钟之内,带着你们所有的东西,
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否则,我报警。”陈宝珠被吓得缩了缩脖子,
但嘴上依旧不饶人,阴阳怪气地开口:“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呀?一家人,分什么你我?
你这房子这么大,我们住一下怎么了?空着也是空着嘛。”“就是!你这当嫂子的,
心也太毒了!”王招娣反应过来,一**瘫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天抢地。“没天理啦!
儿媳妇打婆婆,还要赶我们全家出门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养了个儿子,
娶了个刽子手回家啊!”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的表演,掏出手机,对准她的脸,
直接按下了录像键,然后拨通了110。“喂,110吗?我要报警,有人私闯民宅,
并且毁坏我的私人财物。”陈凯一看我真报警了,彻底慌了,冲过来就想抢我的手机。
“苏悦!你今天敢赶我妈走,我们就离婚!”他面目狰狞地威胁道。我躲开他的手,
看着他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求之不得。”02警笛声由远及近,
最终停在了楼下。那声音对我来说,本该是正义的号角。两个警察走上楼,
看着一地狼藉和坐在地上哭嚎的王招娣,眉头紧锁。陈凯一见到警察,脸上的狰狞瞬间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写满委屈和无奈的脸。他抢先一步开口,
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纵容。“警察同志,不好意思,辛苦你们跑一趟。这是我爱人,
苏悦,她最近工作压力大,情绪有点不稳定,我们就是一点家庭内部的小矛盾。”“小矛盾?
”我简直要被他这副颠倒黑白的嘴脸气笑了。王招娣更是戏精附体,
一把抱住其中一个年轻警察的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人家一裤腿。“警察同志,
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就是带着孙子从乡下来城里看病的,我儿子孝顺,
让我们住儿媳妇这儿。”“谁知道她今天一回来,就跟疯了一样,又打人又砸东西,
还要把我们这些老弱病残赶到大街上去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警察显然对这种“家务事”见怪不怪。他们看了看陈凯递过去的结婚证,又看了看我,
再看看屋里并没有明显的肢体重伤痕迹。年长一些的警察清了清嗓子,开始和稀泥。“女士,
你看,你们毕竟是夫妻,这是你婆婆,那是你小姑子,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呢?
我们作为警察,也很难强制执行。”“建议你们还是内部调解一下,实在不行,
可以去法院提起诉讼。”说完,他们做了简单的登记,留下一句“冷静一点”便转身离开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点期待,也随之熄灭。警察一走,
王招娣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上的灰,脸上的悲切瞬间切换成得意洋洋。
她走到我面前,下巴抬得老高,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睥睨着我。“听见没?警察都说了,
这是一家人!在这个家,我就是长辈,是天!你苏悦就得听我的!”小姑子的老公刘刚,
那个流里流气的混混,更是把穿着臭袜子的脚重新架回了我的茶几残骸上,
还朝着光洁的地板上吐了口浓痰。“弟妹,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我大哥看上你,
是你的福气。”我懒得跟这些蛆虫废话,转身想回卧室。我需要冷静,
需要拿走我的身份证、护照和所有重要文件。然而,陈凯却拦在了我的面前。
他脸上那虚伪的斯文面具已经彻底撕碎,露出了贪婪而**的真面目。
他从身后拿出一份打印好的文件,递到我面前。标题是刺眼的黑体字——《房产赠与协议》。
“苏悦,你签了它。”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又看了看那份协议。协议内容很简单,要求我将这套婚前全款房,
无偿“暂时”过户到小姑子陈宝珠名下,理由是“为了方便外甥小军就近上学”。
我气到浑身发抖,大脑因为愤怒而嗡嗡作响。“陈凯,你是不是疯了?还是你觉得我疯了?
让我把我的房子过户给**妹?”“只是暂时的。”他强调道,
仿佛这是一个多么合情合理的要求,“宝珠的孩子上学是大事,等他毕了业,房子就还给你。
我们是一家人,你帮帮她不是应该的吗?”“一家人?”我笑出了声,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自动提款机?还是扶贫的菩萨?”我不想再跟他多说一个字,
用力推开他,冲向主卧。我的所有证件,还有我母亲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都锁在卧室的保险柜里。可当我握住主卧门把手时,心沉到了谷底。门锁,是被撬开的。
锁芯周围的木门上,满是粗暴的划痕。我冲进卧室,直奔衣柜里的保险柜。柜门大开,
里面空空如也。我的脑子“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所有东西都可以不要,但那个东西不行!
那是我妈临终前交到我手上的翡翠手镯,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也是价值上百万的传家宝!
我像疯了一样冲出卧室,一把抓住正在旁边看热闹的陈宝珠。“我的手镯呢!
我放在保险柜里的翡翠手镯去哪里了!”陈宝珠被我狰狞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即撇了撇嘴,
一脸不屑地甩开我的手。“哦,你说那个绿油油的石头啊?
”她轻描淡写地从包里掏出一张崭新的购车合同,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看着挺好看的,
就拿去当铺了。正好我看上了一辆新车,就用那钱付了定金。”“不就是个破石头吗?
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你那么有钱,再买一个不就行了。
”03当“破石头”三个字从陈宝珠嘴里吐出来时,我世界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应声绷断。一股腥甜的血气从喉咙里涌上来。我什么都听不见了,
眼前只有陈宝珠那张得意又无知的脸。我转身冲进厨房。
身后的陈凯还在大喊:“苏悦你干什么!你别乱来!”我没理他。我拉开橱柜,
从刀架上抽出了那把最锋利的斩骨刀。冰冷的金属触感顺着手心蔓延到四肢百骸,
奇迹般地让我沸腾的血液冷却下来。当我握着刀再次出现在客厅时,
刚才还嚣张跋扈的一家人,瞬间噤声。他们脸上的表情,从看戏的嘲讽,变成了真实的恐惧。
他们一步步后退,像看一个怪物。“疯了!你这个疯婆子!快把刀放下!
”陈凯色厉内荏地吼道。我没有看他,我的视线死死锁在陈宝珠的脸上。我一步步向她走去,
她吓得腿都软了,躲到了她老公刘刚的身后。我举起刀,在他们惊恐的尖叫声中,
狠狠地剁在了客厅那张昂贵的实木餐桌上。“咚!”一声巨响,刀刃深深嵌入了桌面。
整个屋子都为之一颤。“当票。”我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在哪里?
”陈宝珠被吓得魂飞魄散,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
“钱……钱我已经花了一半定车了……退不了了……”她哭着说。“我只问你当票。
”我盯着她的眼睛,重复了一遍。就在这时,婆婆王招娣大概是觉得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突然疯了一样地从侧面扑过来,伸出干枯的爪子就想挠我的脸。“你个小**还敢动刀!
我今天就撕烂你这张狐狸精的脸!”我早有防备。左手闪电般地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样东西。
是防狼喷雾,我出差防身用的。“呲——”我没有丝毫犹豫,对着王招娣那张凑上来的老脸,
狠狠地按了下去。辛辣刺鼻的雾气瞬间喷涌而出。“啊——!我的眼睛!
”王招娣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在地上打滚。那个混混刘刚见状,骂骂咧咧地想冲上来揍我。
我手腕一转,剩下的半瓶喷雾,全招呼到了他和旁边的陈凯脸上。客厅里顿时一片鬼哭狼嚎。
陈凯捂着眼睛,一边咳嗽一边咒骂,还想凭着感觉来抓我。“我已经开了云端直播!
”我厉声大喊,声音盖过了所有的哀嚎,“你们今天谁敢再动我一下,
明天你陈凯的名字和脸,就会出现在你们国企的每一个工作群里!
”“家暴、纵容家人侵占妻子财产!陈凯,你最怕的作风问题,我让你一次性体验个够!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了陈凯的头上。他动作一僵,停在了原地。我知道,我赌对了。
他这个靠着钻营和伪装才爬到今天位置的凤凰男,
最看重的就是他那份体面的工作和虚假的声誉。我缓缓从餐桌上拔出刀,暂时收了起来。
客厅里,呛人的味道和痛苦的**交织在一起。我看着这狼狈的一家,心里没有半分快意,
只有无尽的恶寒。“明天。”我冷冷地开口,像是在下达最后的通牒,“日落之前,
如果我妈的手镯没有完好无损地回到我手上,我们,就同归于尽。”说完,我不再看他们,
转身走进了次卧。主卧已经被他们霸占,成了猪窝,我嫌脏。我反锁了次卧的门,
背靠着门板,身体才止不住地滑落,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直到此刻,
后怕和委屈才如潮水般涌来。我抱住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但我没有哭。眼泪是弱者的武器,
对付这群畜生,眼泪一文不值。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手指,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赵强吗?
是我,苏悦。”电话那头,传来我高中同学,
如今的王牌大状赵律师那熟悉又毒舌的声音:“呦,苏大美女,终于想起我了?怎么,
准备离婚了?”“是的。”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尽量平稳,“起诉离婚,
财产分割,还有,我需要你帮我告他们抢劫。”我简单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然后赵强说:“证据。把所有证据都保存好。你现在安全吗?
”“暂时安全。”“好,我马上帮你准备材料。你听着,从现在开始,
不要跟他们有任何正面冲突,保护好自己。我明天一早就去找你。”挂了电话,
我又立刻在网上预约了搬家公司和换门师傅。做完这一切,我才感到一丝疲惫。**在门上,
准备眯一会儿。就在我意识模糊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了细微的、金属刮擦的声音。
是有人在撬锁!紧接着,是陈凯压低了的,却阴狠无比的声音。“把门弄开!
把她手机抢过来,把视频和录音都删了!”“我看她到时候还拿什么狂!”我浑身的汗毛,
瞬间倒竖。04门锁发出的“咔哒”声,在死寂的深夜里,像是催命的符咒。
我从地板上一跃而起,心脏狂跳,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他们想干什么?抢手机?
删视频?不,不止。陈凯的声音里透出的那股狠劲,让我瞬间明白,他们是想囚禁我,
逼我签字,把我彻底控制住。我疯了一样地环顾这个小小的次卧。窗户!我冲到窗前,
拉开窗帘。二楼。不算太高,但下面是坚硬的水泥地,直接跳下去非死即残。
门外的撬锁声越来越急促,伴随着刘刚不耐烦的咒骂。“妈的,这锁还挺结实!”“快点!
别让她跑了!”我脑子飞速运转。衣柜!我用尽全身力气,
将沉重的实木衣柜死死地抵在了门后。“砰!”门被从外面猛地撞了一下,衣柜晃了晃,
但撑住了。这一下,为我争取了宝贵的几十秒。我没有丝毫犹豫,抓起床上的背包,
将笔记本电脑、充电器、钱包里所有的卡和现金,一股脑地塞了进去。车钥匙!
我摸了摸口袋,幸好,一直在我身上。“砰!砰!砰!”门被撞得越来越响,
门框已经开始变形。我跑到房间的角落,那里有一个我平时用来烧水泡茶的电热水壶。
我插上电,按下开关。红色的指示灯亮起,壶里的水开始发出细微的声响。时间,
一分一秒地过去。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给老子开!”伴随着刘刚的一声怒吼,
和一声巨响。“轰隆——”门锁被彻底破坏,卧室门被猛地撞开。
衣柜被巨大的力量推得向后滑动。门缝里,我看到了陈凯和刘刚狰狞的脸。陈凯手里,
赫然拿着一卷粗麻绳。就是现在!在他们挤开衣柜冲进来的瞬间,
我抓起身边已经沸腾的电热水壶,对着门口那两张丑恶的嘴脸,狠狠地泼了过去!“啊——!
”“操!烫死我了!”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彻夜空。滚烫的开水,给了我唯一的生路。
趁着他们两人在地上打滚哀嚎,我抓起背包,没有丝毫停顿,冲向阳台。我爬上阳台的栏杆,
心脏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我看到了楼下的空调外机。就是它了!我深吸一口气,
纵身一跃,准确地落在了空调外机上。金属外壳发出一声巨响。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痛,
我闷哼一声,知道是扭伤了。但现在不是喊疼的时候。我顺着外墙的下水管道,
连滚带爬地滑了下去。“砰”的一声,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顾不上满身的泥土和脚踝的剧痛,我从地上一瘸一拐地爬起来,朝着我的车,狂奔而去。
身后,传来陈凯夹杂着痛苦和愤怒的咆哮。“苏悦!你个**!你敢走!
你走了就永远别回来!”我拉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发动引擎。陈凯一瘸一拐地追了出来,
通红的脸上满是水泡,他趴在我的车窗上,疯狂地拍打着玻璃。“你给我下来!把话说清楚!
你这个疯子!”我看着他那张已经完全陌生的脸,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
我猛地一脚油门踩到底。引擎发出一声轰鸣。车子向前窜出,
巨大的惯性将趴在车身上的陈凯狠狠地带倒在地。我从后视镜里,看着他在地上翻滚,
看着那栋房子里透出的灯光,看着那一大家子气急败坏的丑陋嘴脸。我没有回头。
车子驶入深夜无人的街道,我紧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不住地颤抖。直到开出很远,
我才把车停在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委屈。而是为我死去的爱情,为我这几年来喂了狗的真心。
哭了不知道多久,我抹干眼泪,重新坐直了身体。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赵强的电话。“赵强,
计划有变。”我的声音冷静得可怕,“起诉离婚,申请财产保全。还有,我要让他们,
身败名裂。”挂掉电话,我点开了手机里的一个APP。那是我之前为了防盗,
在家里客厅和卧室的角落,都安装了隐形摄像头。陈凯他们,并不知道。屏幕亮起,
客厅里的画面清晰地传来。婆婆王招娣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正拿着一把剪刀,
疯狂地剪着我衣帽间里所有的衣服。我那些上万块的高定礼服,名牌大衣,
全都在她的剪刀下,变成了一堆破布。“剪!我让她剪!让她骚!让她在外面勾引男人!
”她一边剪一边骂。小姑子陈宝珠在一旁拍手叫好:“妈,剪得好!
把她的那些化妆品也全砸了!看她以后还拿什么臭美!”画面里,他们正在商量着,
明天一早就去我的公司闹,拉横幅,说我出轨,家暴婆婆,要把我的名声彻底搞臭。
我看着屏幕里那一张张扭曲的脸,笑了。眼泪还挂在脸上,笑容却无比灿烂。“好戏,
才刚刚开始。”我打开微信朋友圈,编辑了一条新的动态,设置了分组,
仅对陈凯公司的同事、领导,以及我们小区的邻居可见。“忍无可忍,无需再忍。”配图,
是家里那一片狼藉的客厅,和我手臂上被陈凯抓出的道道红痕。05凌晨的急诊室,
灯火通明,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医生给我扭伤的脚踝做了处理,开了伤情鉴定。
白纸黑字的“软组织挫伤”,成了陈凯家暴的又一铁证。我没有回家,
直接用手机订了附近最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我感觉自己像是从地狱回到了人间。我洗了个热水澡,换上酒店干净的浴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