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陈阳跟着王强跑到仓库时,火势已经被闻讯赶来的邻居们控制住了。浓烟还在不断从门窗缝隙中冒出,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怎么回事?"陈阳的声音异常冷静。"不知道......"王强带着哭腔,"我睡到半夜闻到烟味,跑过来一看已经......"陈阳推开围观的人群,走进还在冒烟的仓库。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沉到谷底——...
陈阳是被一股浓烈的霉味呛醒的。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板床上。昏暗的灯光从头顶垂下,映照着糊满旧报纸的屋顶。旁边竹床上,一个年轻人正在打鼾——那是二十岁的弟弟陈伟,年轻得让他恍惚。
这不是医院。
他颤抖着摸向胸口,那里没有想象中的剧痛,只有年轻心脏有力的跳动。环顾四周,斑驳的墙壁上挂着1990年的挂历,上面印着当红女星甜美的笑容。
七……
剧痛如同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怪的漂浮感。
陈阳感觉自己像个旁观者,漂浮在半空中,俯瞰着雨夜街道上混乱的一幕。
他的身体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瘫在冰冷的雨水中,身下蜿蜒开一条暗红色的溪流,被雨水不断冲刷、稀释。周围渐渐聚拢起模糊的人影,嘈杂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模糊不清。
“撞人了!快叫救护车!”
“那货车根本没停!跑了!”……
深秋的雨夜,霓虹灯在湿漉漉的沥青路上晕开模糊的光斑。
陈阳抱着一个半旧的纸箱,麻木地走在人行道上。箱子里装着他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一个印着公司logo的褪色茶杯,几本泛黄的销售冠军证书,还有一张女儿朵朵六岁时的全家福。
三小时前,部门经理,那个他亲手带出来的徒弟,用精心斟酌的措辞告诉他:"老陈,这次架构优化,你这个岗位确实不再需要了。当然,这不是能力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