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酒液顺着我的发丝滑落,黏腻的红色液体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能感觉到全场死一般的寂静,和投射在我身上那些或同情、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视线。
傅谨言站在我对面,俊朗的脸上满是毫不掩饰的烦躁和轻蔑。他是我交往了三年的男朋友。
“江念,你到底在闹什么脾气?”他的声音里带着一股理所当然的斥责,
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我说了,我没有推她。”我重复道,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你没有?”傅谨言冷笑一声,指着他身旁那个哭得浑身发抖的女孩林薇薇,
“那薇薇手里的包怎么会掉在地上?上面怎么会洒满咖啡?江念,撒谎也要有个限度。
”林薇薇立刻拉住傅谨言的胳膊,怯生生地开口,声音又软又糯。“谨言哥哥,
你别怪念念姐,她肯定不是故意的。这个包……虽然是哥哥你送我的第一个生日礼物,
还是全球**款,但我没关系的,真的……大不了,我以后不用了就是了。
”她每一个字都在“劝解”,但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精准地捅在我的心上,
同时把傅谨言的怒火烧得更旺。“听见没有?”傅谨言的怒气冲着我来,
“薇薇从小娇生惯养,这是她最宝贝的东西!你买得起吗?你知道这包多少钱吗?三十万!
你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他身后的一个朋友也跟着起哄:“言哥,跟这种穷鬼费什么话。
我看她就是嫉妒薇薇,故意找茬。”另一个女生尖着嗓子说:“就是啊,自己一身地摊货,
看不得别人用好东西。这种人我见多了,又穷又酸。”林薇薇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抓着傅谨言的衣角,哭着说:“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要打就打我吧,
别怪念念姐。念念姐,你快跟谨言哥哥道个歉吧,他只是太在乎我了。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傅谨言。他觉得我在他朋友面前丢尽了他的脸。于是,
他端起了桌上那杯价值不菲的罗曼尼康帝。然后,就发生了开头的那一幕。
红酒从我头顶浇下,冰凉的液体让我打了个哆嗦。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惊呼和窃笑。
林薇薇夸张地捂住嘴,眼睛里却闪烁着得意的光。“谨言哥哥,
你怎么能这样……念念姐会冷的……”“冷?她这种人,心里比谁都热,
热衷于耍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傅谨言丢下酒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在看一只垃圾桶里的流浪猫。“江念,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现在,立刻,
给薇薇跪下道歉。不然,我们俩就完了。”他笃定我不敢。这三年来,我为他洗手作羹汤,
为他翘课占座位,为他打几份工只为送他一个昂贵的打火机。所有人都知道,
我爱他爱到没有自我。我抬起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酒。然后,我看着他,笑了。“傅谨言。
”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我们完了。”傅谨言愣住了,
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我说,”我一字一顿,
看着他的眼睛,“我们,完了。还有,”我的视线转向他身边的林薇薇,“那个包,
我会原价赔给你。毕竟,弄脏了的东西,确实挺恶心的。”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
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傅谨言气急败坏的吼声:“江念!你敢走!你走了就别想再回来!
你这种除了我谁还要的女人,我看到时候谁给你收尸!”我没有停下脚步。走出餐厅大门,
晚风吹在湿透的身上,冷得刺骨。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屏幕上还沾着红酒的痕迹。
我拨通了那个我三年没有主动拨打过的号码。电话几乎是秒接。“哥。”我的声音有些抖。
“我在。”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瞬间抚平了我所有的慌乱。“我不想玩了。
”“好。”他只说了一个字。“我想回家了。”“车已经在路上了。学校那边,
我也处理好了。”我挂掉电话,抬头看着城市的夜空,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傅谨言,
游戏结束了。第2章回到我租住的那个小公寓,一股熟悉的廉价空气清新剂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脱掉身上黏腻的衣服,走进浴室,打开花洒。热水冲刷着我的身体,
也冲刷着那些屈辱的记忆。我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
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傅谨言的场景。那是大一新生开学典礼,
他作为优秀学生代表上台发言。阳光穿过礼堂的窗户,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他自信、耀眼,
讲的每一句话都引来阵阵掌声。而我,只是台下最不起眼的一个,
穿着洗得发白的T恤和牛仔裤,默默地坐在角落。我的家庭背景,
注定我不能像普通孩子那样张扬。爷爷总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们家的人,
要么在天上,要么在海里,要么在看不见的战线上,守着这个国家。而我,
只需要平安、喜乐。所以我隐藏了一切,只想体验一次平凡的人生。傅谨言的出现,
是一个意外。是他先追的我。他会每天早上带着热豆浆和包子在我宿舍楼下等我。
他会在我生理期的时候,笨拙地为我熬红糖姜茶。
他会拉着我在大学城的每一条小巷子里穿梭,吃遍所有的路边摊。他说:“江念,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钱,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干净、纯粹。”我相信了。
我以为我找到了那个可以让我卸下所有防备,只做江念的男人。为了他,
我拒绝了家里安排好的一切,住进这个三十平米的出租屋,学着做一个贤惠的女朋友。
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是从林薇薇出现开始的。
她是傅谨言父亲故交的女儿,转到我们学校,楚楚可怜,天真烂漫。
傅谨言说:“薇薇从小身体就不好,性子软,我们得照顾她。”于是,
我们的二人世界变成了三人行。我看电影他会带上薇薇,
我过生日他会问薇薇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我稍有不满,他就会皱眉。“江念,
你怎么变得这么小气?薇薇只是妹妹。”“你放心,我只爱你。我跟她没什么。
”“拿出你往日的温柔体贴,不要作这幅怨妇模样。”一次次的退让,
换来的是一次次的得寸进尺。直到今天。我关掉花洒,用浴巾裹住身体。走出浴室,
我拿出床底下的行李箱。这里面,装着我来时的一切。几件简单的衣服,一本爷爷的传记,
一张全家福。照片上,年轻的爸爸穿着空军制服,英姿飒爽。妈妈穿着海军军装,笑靥如花。
年幼的哥哥穿着小小的警服,敬着一个不标准的礼。而我,被他们抱在中间,
笑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傻瓜。我的手指抚过照片,眼眶发热。爸,妈,哥,对不起,
我让你们失望了。我把照片小心翼翼地放回箱子里,然后开始收拾这个小屋里,
所有属于我的痕迹。我用过的水杯,我买的牙刷,我留下的书,
甚至是我掉落在沙发缝隙里的一根长发。我清理得干干净净,就像一场精准的外科手术,
将“江念”这个存在,从傅谨言的生活里彻底剥离。手机在桌上疯狂震动,
屏幕上闪烁着“傅谨言”三个字。我没有理会。我拉黑了他的号码,卸载了所有社交软件,
然后拔出手机卡,掰成两半,丢进了马桶,冲得一干二净。做完这一切,
我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张律师吗?我是江念。关于之前委托您处理的,
傅校长和他儿子傅谨言名下所有资产的调查,可以收网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恭敬的声音:“好的,江**。所有证据链都已확보,
随时可以提交给纪检委和税务部门。”“很好。”我挂断电话,拉着行李箱,
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承载了我三年青春和幻梦的小屋。再见了,我的爱情。门外,
一辆黑色的红旗轿车静静地停在路灯下,车牌在夜色中不甚清晰,但那抹红色却异常醒目。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为我拉开车门。“**,欢迎回家。”第3章傅谨言回到公寓时,
已经是凌晨三点。他在外面喝了很多酒,朋友们都在劝他,说江念就是闹脾气,
过两天自己就回来了。他也这么觉得。江念那个女人,爱他爱得要死,没了他根本活不下去。
这次敢当众顶撞他,走了也好,正好晾她几天,让她知道天高地厚。他带着一身酒气,
跌跌撞撞地打开门,准备迎接一个或在哭泣、或在赌气、或已经睡着的江念。然而,
迎接他的,只有一片死寂和黑暗。他皱着眉打开灯。公寓里整整齐齐,干净得有些过分。
空气中,没有了他熟悉的、江念身上那股淡淡的馨香,
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陌生的、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心里咯噔一下,一股说不出的烦躁涌了上来。
“江念?”他喊了一声,没人回应。他走进卧室。床上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
像酒店客房。他拉开衣柜,里面一半是空的。所有属于江念的、那些他看不上眼的廉价衣服,
全都不见了。他又冲进卫生间。洗手台上,属于江念的那个粉色漱口杯和牙刷,消失了。
镜子柜里,她那些平价护肤品,也消失了。他像是疯了一样,在公寓里四处翻找。书架上,
她爱看的那几本旧书不见了。沙发上,她亲手缝的那个丑兮兮的抱枕不见了。玄关柜上,
那张他一直嫌弃的、笑得像个傻子的情侣合照,也不见了。所有,所有关于她的痕迹,
都被抹得一干二净。这个她住了三年的地方,仿佛从来没有过她这个人。傅谨言的心,
一点点沉了下去。不是愤怒,而是一种他从未体验过的、空落落的慌乱。她真的走了?
怎么可能?她能去哪?她在这个城市无亲无故,身无分文,除了他,她一无所有。
他拿出手机,拨打江念的号码。“您好,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空号?傅谨言不信邪,
又拨了一遍,还是同样的提示音。他冲上微信,想给她发信息,却发现自己被删了。
一个红色的感叹号,刺眼又嘲讽。他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好,江念,你真行!
”他咬牙切齒,她肯定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想用这种方式逼他低头。做梦!
他傅谨言什么时候对女人低过头?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林薇薇打来的。他压下火气,
接通电话。“谨言哥哥,你还好吗?念念姐回去了吗?你别生她的气了,
都是我不好……”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委屈又懂事。“她走了。
”傅谨言烦躁地扯了扯领带,“把东西都搬走了,手机也换了。”“啊?怎么会这样?
”林薇薇惊呼,“她要去哪里啊?她一个人,无依无靠的,多可怜啊。谨言哥哥,
你快去找找她吧,我怕她想不开。”“她能想开什么?一个穷学生,脾气倒是不小。
”傅谨言冷哼,“别管她,过两天没钱吃饭了,自己就滚回来了。”“可是……谨言哥哥,
你别难过,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的。”林薇薇柔声安慰。
傅谨言的心情稍微好了一点。看看,这才是懂事的女人。哪像江念,又倔又硬,
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他敷衍了林薇薇几句,挂了电话,心里却越来越不安。
他躺在空荡荡的床上,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味道,怎么也睡不着。
他习惯了江念在身边的温度,习惯了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习惯了她把他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现在,这一切都没了。就在他烦躁得想杀人时,
他父亲,也就是这所大学的校长傅国正,突然打来了电话。电话一接通,
就传来傅国正惊慌失措的咆哮。“傅谨言!你个混账东西!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
”傅谨言一个激灵坐了起来:“爸,怎么了?”“怎么了?教育局、纪检委、税务局的人,
现在全堵在我办公室门口!说要查学校的账!我们家完了!完了!”傅国正的声音里,
是傅谨言从未听过的、世界末日般的绝望。他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纪检委?查账?
这怎么可能?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电话那头,
他父亲用颤抖的声音喊了一句:“江……江**?您怎么来了?”第4章傅谨言赶到学校时,
整栋行政楼都被封锁了。气氛压抑得可怕。穿着制服的人员进进出出,
每个人脸上都毫无表情。他畅通无阻的校园卡第一次被拦下,
保安看他的眼神充满了陌生和警惕。他心急如焚,绕到后门,好不容易才溜了进去。
校长办公室门口,围满了人。他挤进人群,看到他一向意气风发的父亲傅国正,
此刻正像一只斗败的公鸡,满头大汗地站在一群黑西装面前,腰弯得几乎要折断。
“几位领导,这……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傅国正的声音在发抖。
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出示了一份文件。“傅国正,
我们接到实名举报,有确凿证据证明你涉嫌利用职务之便,收受巨额贿赂,挪用公款。
这是调查令。请你配合。”证据确凿?傅谨言的脑袋嗡嗡作响。他想冲上去,
却被两个工作人员拦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父亲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不……不可能!是谁?是谁在陷害我?”傅国正嘶吼着。没有人回答他。傅谨言慌了,
他拼命地拿出手机,开始给他父亲那些所谓的“朋友”、“靠山”打电话。然而,
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叔伯们,此刻要么不接电话,要么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立刻挂断,
仿佛他是瘟疫。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瞬间蔓延至全身。他终于意识到,
这次不一样了。天,真的要塌了。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窗外看去。几辆黑色的、挂着特殊牌照的红旗轿车,
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姿态,稳稳地停在了行政楼下。车门打开,
一群身穿笔挺制服的警卫率先下车,迅速在周围拉起了警戒线。紧接着,
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男人从主驾驶位的后座走了下来。他身姿挺拔如松,
肩上的将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张脸俊美得过分,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如鹰,
带着一股久经沙场的杀伐之气,让人不敢直视。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股强大的气场震慑住了,
大气都不敢出。傅谨言认得那肩章。那是……少将。这么年轻的少将?!
傅国正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他结结巴巴地迎上去:“江……江少将……您……您怎么大驾光临了?
”被称作江少将的男人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
落在了人群之外的傅谨言身上。那一眼,冰冷刺骨,让傅谨言如坠冰窟。“我来接我妹妹。
”男人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妹妹?他的妹妹是谁?
在所有人疑惑的目光中,后排的车门被推开。一只穿着精致高跟鞋的脚先探了出来。紧接着,
一个身影缓缓地走下车。当傅谨言看清那个人的脸时,
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是江念。她换下了一贯的廉价T恤和牛仔裤,
穿上了一条剪裁得体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化着淡妆,洗掉了红酒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肩上。
她还是那张脸,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不再是那个在他面前唯唯诺诺、卑微到尘埃里的女友。此刻的她,冷静,高贵,
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感,像一朵遥不可及的高山雪莲。傅谨言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江念……和这位江少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而跟在他身后的林薇薇,看到这一幕,
嫉妒的火焰瞬间烧毁了她的理智。她以为江念是被傅谨言甩了,
转头就找了个有钱有势的“糖爹”。“江念!”林薇薇尖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
一把抓住江念的手臂。“你这个不要脸的**!你被谨言哥哥甩了,
就这么快勾搭上新的男人了?!”她指着那辆红旗车,用最恶毒的话语羞辱她。“怎么?
为了钱,连老男人都肯伺候了?你拿什么还我那三十万的包?用身体吗?你真是不知廉耻!
”整个场面因为她这番话陷入了诡异的寂静。江念的眉头微微蹙起。还没等她开口,
那个被称作江少将的男人——江澈,动了。他没有碰林薇薇,甚至没有看她。
他只是对着身旁的警卫,冷冷地抬了一下下巴。一名警卫立刻上前,用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
铁钳般地抓住了林薇薇的手腕,将她从江念身上扯开。警卫的声音毫无感情,
每一个字都像一块冰。“这位女士,
你正在冲撞、并用言语侮辱受国家一级安保条例保护的重要人物。请立刻表明你的身份,
并停止你的违法行为。”林薇薇被那股力道捏得痛呼出声,脸色发白。
傅谨言呆呆地看着这一切,看着江澈走到江念身边,脱下自己的军装外套,披在她肩上,
动作温柔又珍视。然后,他听见那名警卫对着手腕上的通讯器,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
说出了让他灵魂都为之战栗的话。“呼叫总部,目标人物出现暴力及侮辱性行为,请求授权,
进行一级控制。”傅谨言眼睁睁地看着那名警卫的另一只手,缓缓地、缓缓地,
移向了他腰间的枪套。第5章林薇薇吓得失声尖叫,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枪……他有枪!”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骚动,纷纷后退,惊恐地看着这一幕。
傅谨言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几乎停止了跳动。他想上前,
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哥,算了。”江念开口了,她的声音很轻,
却足以让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江澈看了她一眼,目光里的凌厉瞬间化为柔和。
“他欺负你了。”这不是疑问,是陈述。江念没说话,只是拉了拉肩上的外套,
将自己裹得更紧。江澈明白了。他转过头,目光第一次正式落在傅谨言身上。那目光,
像是在看一个死物。“你就是傅谨言?”傅谨言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恐惧,
前所未有的恐惧,扼住了他的咽喉。“我妹妹在你这受的委屈,我会一笔一笔,跟你算清楚。
”江澈说完,不再看他,而是揽着江念的肩膀,转身朝车子走去。“我们回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