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冲进来的时候,我正抱着奄奄一息的“姐姐”沈星落。她手里握着一把滴血的刀。
刀下躺着我们的首富父亲,沈万豪。我,假千金沈月白,声嘶力竭地对警察哭喊:“是她!
是她杀了爸爸!她嫉妒爸爸更爱我!”沈星落,那个归家后一直与我针锋相对的真千金,
只是虚弱地看着我。她的眼中没有恨,只有无尽的悲伤和解脱。没人知道,就在几分钟前,
她把刀塞进我手里。她对我说:“月白,他给你下毒,把你当玩物,这个仇,我来报。
你活下去,告诉所有人真相。”我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背负所有?我笑着对她说:“姐姐,
你忘了,他给我下的毒,也快到时间了。用我一条贱命,换他整个罪恶家族的覆灭,值了。
”说完,我用尽全力,将她推向门外,自己则锁上了门,迎向了警察。
1冰冷的手铐锁住我的手腕,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我被两个警察从奢华的地狱里架出来。
经过沈星落身边时,我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我只是用尽全身力气,对那个为首的,
面容冷峻的警察喊。“警察先生,是她杀的人!”“她一直嫉妒我,嫉妒爸爸对我好,
她早就想杀了爸爸!”“你们看她的手!那上面还有血!”我的声音尖利,
刺破了这栋别墅虚伪的宁静。沈星落浑身一颤,像是被人用鞭子狠狠抽了一下。她抬起头,
那张苍白的脸上满是泪水和不敢置信。“月白……你……”她想说什么。我不能让她说出来。
我猛地挣扎起来,像个疯子一样扑向她。“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爸爸!你为什么这么恶毒!
”警察立刻把我死死按住。混乱中,我看到那个为首的警察,陆沉,快步走到沈星落面前。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单薄的肩上,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珍视。“星落,别怕,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很低,很稳。我认得他。陆沉,沈星落的青梅竹马,
也是市局重案组最年轻的队长。沈星落看着他,嘴唇翕动,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是拼命地摇头。泪水从她空洞的眼眶里不断滚落。她的沉默,在所有人看来,都是默认。
我心里那块大石头,终于沉沉地落了下去。姐姐,对不起。但我必须这么做。
这是我们唯一的生路。被押上警车时,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栋金碧辉煌的牢笼。
沈万豪的尸体已经被白布盖上,猩红的血从白布下蔓延开来,像一朵盛开的罪恶之花。
一切都结束了。不,一切才刚刚开始。警车呼啸而去。**在冰冷的车窗上,
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小腹深处,一阵熟悉的绞痛猛然袭来。像是有一把钝刀,
在我的内脏里缓缓搅动。我疼得蜷缩起来,冷汗瞬间湿透了后背。毒发的时间,
越来越频繁了。我必须加快速度。在生命彻底燃尽之前,
把沈万豪和他背后那张用金钱和权力编织的罪恶网络,一起拖进地狱。这出戏,
我必须唱到底。2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照得人无所遁形。陆沉坐在我对面,
一杯冒着热气的水被推到我面前。“沈月白,二十二岁,三年前被沈万豪从孤儿院收养。
”他翻看着我的资料,语气平淡,不带任何情绪。“说说吧,晚上九点十五分,
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抱着那杯水,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我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兔子。“我……我不知道……”我声音发颤,带着哭腔。
“我听到书房有争吵声,就……就上去了。”“我一推开门,就看到……看到姐姐拿着刀,
爸爸他……他就倒在地上……”我捂住脸,肩膀剧烈地耸动,哭得好像随时会断气。
“她看到我,就把刀扔在地上,说……说不是她干的。”“怎么可能不是她!
书房里就他们两个人!”陆沉静静地看着我表演,那双深邃的眼睛像是一把手术刀,
想要把我从里到外剖开。“沈星rules,也就是你口中的姐姐,她一直嫉妒你,是吗?
”他忽然问。“是!”我立刻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委屈”和“愤恨”。
“她一年前才被找回来,她觉得我抢走了她的一切!抢走了爸爸的爱!”“她看我的眼神,
就像要杀了我一样!”“她还经常偷偷扔掉爸爸给我准备的补品,
说那些东西不是我这种人配吃的!”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观察着陆沉的反应。
他没有表情,只是手指在桌上轻轻敲击着,一下,又一下。“补品?什么补品?
”他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我心里一跳,鱼儿上钩了。但我不能表现出来。我瑟缩了一下,
眼神躲闪。“就是……就是一些调理身体的药……爸爸说我从小在外面长大,
身体底子差……”“是吗?”陆沉的语气意味不明。审讯陷入了僵局。我低着头,
一副被吓坏了,什么都不肯再说的样子。陆a沉也不逼我。他起身,准备离开。“对了,
”他走到门口,忽然回头,“沈万豪名下的‘星白慈善基金’,你是理事之一吧?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我……我只是挂个名,
什么都不知道……”“上个月基金会办了一场慈善拍卖,拍出了一件价值三千万的古董花瓶,
买家叫张总,有印象吗?”我茫然地摇摇头。“我那天……身体不舒服,提前走了。
”陆沉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铁门在我面前关上。审讯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脸上的惊恐和脆弱瞬间褪去,只剩下深入骨髓的冰冷和疲惫。刚刚提到的那个张总,
是沈万豪最大的“客户”之一。而那场所谓的慈善拍卖,不过是他们进行肮脏交易的幌子。
陆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我给你的线头,你已经抓住了。现在,就看你能顺着它,
挖出多深的东西了。身体里的绞痛再次袭来,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猛烈。我趴在桌上,
几乎要将桌面捏碎。时间,真的不多了。3我被关进了临时看守所。冰冷的铁床,
泛黄的墙壁,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霉味混合的气息。这和我住了三年的,
如同宫殿般的沈家别墅,简直是两个世界。但我却觉得无比安心。在这里,
我不用再面对沈万豪那张慈父面具下,令人作呕的嘴脸。
不用再被迫喝下那些包装精美的毒药。我第一次,可以睡一个安稳觉。半梦半醒间,
三年前的记忆碎片般涌入脑海。那一年,我十九岁,刚刚考上梦寐以求的大学。
却在开学前夕,被院长告知,我被一个富商收养了。那个富商,
就是沈万海外界眼中白手起家,热心慈善的传奇人物。他把我接到那栋华丽的别墅。
给了我一个新名字,沈月白。他告诉我,我长得很像他走失多年的女儿。
他会把我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疼爱,弥补我缺失的所有父爱。我当时信了。
我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他给我买最漂亮的衣服,
请最好的老师教我礼仪、舞蹈、外语。带我出入各种高端酒会,
把我介绍给那些非富即贵的“叔叔伯伯”。所有人都夸我温婉可人,夸沈万豪有福气。
他也总是在外人面前,对我表现出无尽的宠爱。可只有我自己知道。当夜深人静,
他会用一种黏腻、审视的目光打量我。那种目光,不像父亲看女儿,
更像商人在评估一件即将上市的商品。他每天都会亲手递给我一杯“营养液”,
亲眼看着我喝下去。他说那是从国外进口的,对女孩子身体好。喝下之后,
我总是觉得四肢无力,精神恍惚。渐渐地,我成了一个精致的、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按照他设定的程序,微笑,说话,待人接物。直到一年前,沈星落被找了回来。
真正的沈家千金,回来了。我以为我的好日子到头了。我以为自己会被立刻扫地出门。
可沈万豪没有。他只是对外界说,不忍心看我再次孤苦无依,决定把我当成养女,
继续留在家中。所有人都赞扬他的仁慈和宽厚。而沈星落的归来,像一颗石子,
投入了这潭死水。她不像我,她身上带着一股野草般的生命力。她看我的眼神,
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和鄙夷。“假货。”她第一次见我时,冷冷地吐出两个字。从那天起,
她开始处处针对我。我弹琴,她会故意把音响开到最大。我画画,
她会“不小心”把墨水泼到我的画上。最过分的一次,她当着沈万豪的面,
把我每天喝的“营养液”全部倒进了马桶。“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喝?
真是蠢得无可救药!”她冲我吼道。沈万豪第一次对她发了火。而我,只是缩在沈万豪身后,
默默地流眼泪。那时候的我,真的以为她只是在嫉妒。嫉妒我这个冒牌货,
比她这个真千金更讨“父亲”的欢心。我甚至有些可怜她。现在想来,
真正蠢得无可救药的人,是我自己。她不是在欺负我。她是在救我。
4陆沉的调查进行得并不顺利。沈万豪的商业帝国盘根错节,关系网遍布全市。他一死,
无数人跳出来为他“伸冤”,向警方施压。而沈星落,作为唯一的嫌疑人,却始终保持沉默。
无论陆沉怎么问,她都只有三个字:“我没有。”不解释,不辩驳,更不攀咬我。
她这副样子,让所有人都认定,她就是畏罪。只有陆沉不信。他太了解沈星落了。
那个从小就嫉恶如仇,连踩死一只蚂蚁都会难过半天的女孩,怎么可能杀人?更何况,
杀的是她的亲生父亲。这其中一定有隐情。陆沉顶着巨大的压力,
开始从我给出的那条线索查起。“星白慈善基金”。张总。他发现,
那个所谓的“张总”在拍卖会结束后不久,就全家出国,不知所踪。而基金会的账目,
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到任何问题。线索,似乎断了。另一边,
我在看守所的日子也不好过。沈万豪的死讯传开,他那些“朋友们”开始动用关系。
我被安排和几个女犯关在一起。领头的是个叫“红姐”的女人,膀大腰圆,满脸横肉。
我进去的第一天,她就带着人把我堵在了角落。“新来的?懂不懂规矩?”我低着头,
不说话。“哟,还是个哑巴?”红姐身边的一个女人嗤笑一声,伸手就要来推我。我抬起头,
静静地看着她。“我劝你,别碰我。”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寒意。那个女人愣了一下,
随即恼羞成怒。“**算个什么东西!敢跟老娘这么说话!”她扬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
我没有躲。就在她的手即将落到我脸上的瞬间,手腕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抓住。是红姐。
“行了,阿丽。”红姐甩开她的手,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小丫头片子,还挺有种。
”她凑近我,压低了声音。“沈万豪的事,是你干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面上却依旧平静。“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红姐笑了,露出一口黄牙。“别装了。
外面都传遍了,说是他那个刚找回来的亲闺女干的。”“但我知道,不是她。
”她盯着我的眼睛,“我认识你。三年前,你在‘天上人间’的包厢里,弹过琴。
”我浑身血液瞬间凝固。“天上人间”,本市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也是沈万aho招待他那些“贵客”的地方。三年前,我刚被收养不久,就被他带去那里,
给一群油腻的中年男人弹琴助兴。那是我噩梦的开始。而这个红姐,当时就是那里的妈咪。
她竟然认出我了。我的身份一旦暴露,我所有的计划都会泡汤。“你认错人了。
”我强作镇定。红姐却笑得更开心了。“小丫头,别紧张。我不是你的敌人。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沈万豪那个老畜生,我也恨他。他断了我的财路,还把我送了进来。
”“你放心,在这里,我罩着你。”“不过,你得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我看着她,
心里飞快地盘算着。这个人,或许可以利用。我需要一个传话的人。一个能把消息,
精准地传递给陆沉的人。而且,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我终于开口。5三个月前,我的人生彻底打败。那天是我的生日,
沈万豪为我举办了一场盛大的生日宴。宴会上,我穿着他为我定制的昂贵礼服,
像个公主一样接受着所有人的祝福。沈星落也在。她穿着一身格格不入的牛仔裤和T恤,
抱臂站在角落里,冷眼看着这一切。宴会进行到一半,我借口去洗手间补妆。经过书房时,
我听到里面传来沈万豪压低了的说话声。“……那批货怎么样了?都检查过了吗?
”“放心吧沈董,都是上等的‘货色’,年纪小,听话,保证客人们满意。
”“尤其是那个新来的,跟沈月白刚来的时候一样,干净得很。
”一个陌生的声音谄媚地回答。我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被冻住。货色?客人?干净?
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让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扶着墙,几乎站立不稳。我一直以为,
沈万豪只是把我当成一个装点门面的工具,一个用来联络感情的棋子。现在我才明白,
我根本不是什么棋子。我是一件商品。一件被他精心包装,准备卖个好价钱的商品。
那些所谓的“叔叔伯伯”,都是我的潜在买家。而那些我每天喝下去的“营养液”,
就是为了让商品更“完美”的毒药。它会摧毁我的意志,让我变得温顺、服从,任人摆布。
我冲进洗手间,跪在马桶前吐得昏天暗地。恐惧像一张巨大的网,将我牢牢罩住。
我该怎么办?报警吗?不,我没有任何证据。沈万aho的势力太大,我只会自投罗网。
逃跑?我能逃到哪里去?我身无分文,更何况,他随时能把我抓回来。就在我绝望之际,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了。沈星落走了进来。她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脸上没有了一贯的嘲讽,
反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你都知道了?”她问。我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她。
她叹了口气,递给我一张纸巾。“我早就提醒过你,离他远一点。”“你以为我针对你,
是嫉妒你?”“沈月白,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像个人吗?
你就是他养在笼子里的一只金丝雀,随时准备送给别人当玩物!”她的每一句话,
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可我却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是事实。“我……”我张了张嘴,
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你以为我为什么要倒掉你的‘营养液’?”“那根本不是什么补品,
是慢性毒药!它会慢慢侵蚀你的神经,让你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的傀儡!
”“我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就想告诉你。可你呢?你躲在那个畜生身后,
用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沈星落越说越激动,眼眶也红了。我终于明白了。原来,
她不是讨厌我,她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保护我。是我太蠢,是我误会了她。
“对不起……”我哽咽着,“对不起,姐姐……”那一声“姐姐”,让沈星落浑身一震。
她看着我,眼神软了下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她蹲下来,扶住我的肩膀。
“月白,听我说。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们必须找到证据,把他送进监狱!
”那一刻,看着她坚定而充满力量的眼睛,我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我不再是一个人。
我有了同盟。我们开始秘密计划。我利用沈万豪对我的“信任”,
开始有意无意地打探他的生意。我假装对他名下的慈善基金感兴趣,
拿到了进出他书房的权限。我偷偷在他的电脑里安装了监控软件,
在他的手机里放了微型窃听器。而沈星落,则利用她叛逆的形象,
在外面接触那些曾经被沈万豪打压过的对手,搜集他的黑料。
我们像两个行走在刀尖上的舞者,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我们搜集到的证据越来越多,
那张罪恶的大网也越来越清晰。活人交易,器官贩卖……沈万豪的罪行,
远比我们想象的更加耸人听闻。而我,只是他无数“商品”中的一个。
还有更多像我一样的女孩,被他囚禁,被他当成货物一样交易。我们必须在他对我下手之前,
将他绳之以法。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6在红姐的帮助下,我成功地“病倒”了。
我开始频繁地呕吐,发烧,浑身无力。看守所的医生给我做了检查,却查不出任何问题。
最后,他们只能把我送到了医疗条件更好的监狱医院。在这里,我终于有机会,
把第二条线索送出去。我借口给家里写信,向狱警要了纸和笔。我名义上的“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