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的吻不是吻。
是惩罚是掠夺。
带着五年积压的怨与恨,粗暴地撬开我的牙关,攻城略地。
浓烈的酒气和烟草味瞬间侵占我的所有感官,让我无法呼吸,也无法思考。
我挣扎着,双手抵在他滚烫的胸膛上,却撼动不了他分毫。
他的力气大得惊人,手臂如同铁钳,将我死死地禁锢在墙壁和他之间,那方寸之地。
这是一个充满了怒火的吻,没有半分温柔。
他的唇舌在我口中肆虐,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
我的嘴唇被他咬破了,一丝血腥味在彼此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这丝痛楚,反而让我混乱的大脑清醒了一瞬。
我用尽全身力气,偏过头躲开了他更深入的侵犯。
“季宴!”我的声音因为缺氧而沙哑不堪,“你清醒一点!”
他停了下来,滚烫的额头抵着我的,粗重地喘息着。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和他胸腔里那颗狂乱跳动的心脏。
“清醒?”他低笑,声音里满是自嘲,“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抬起手,拇指粗暴地擦过我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指腹上沾染了一抹殷红。
他看着那抹红色,眼底的疯狂更甚。
“许照疼吗?”
我咬着唇不说话。
“当年我心里的疼,比这疼一百倍一千倍。”
他的话像一把钝刀,在我心上反复切割。
我知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当年我亲手把刀递给了他,也刺向了自己。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响。
“季总?您还在吗?”是秘书的声音。
季宴的身体一僵。
我也瞬间回过神来,猛地推开他。
这一次他没有再强迫我。
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服和头发,哑着嗓子对门外说:“季总在忙,有事明天再说。”
门外的脚步声走远了。
办公室里,重新恢复了死寂。
我不敢去看季宴,转身想逃。
“就这么怕被人看见?”他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脚步不停。
“你和我,现在只是上司和下属。”
“上司和下属?”他重复了一遍,语气里的嘲讽快要溢出来,“刚才在墙角,也是上司和下envs下属?”
我的手已经握住了门把,听到这句话,后背瞬间僵硬。
我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丢下一句:“季总喝多了,我不跟你计较。方案,明天早上我会放到你桌上。”
说完我拉开门,逃也似的冲了出去。
一路回到我自己的办公室,我反锁上门,背靠着门板,身体不受控制地滑坐到地上。
双腿发软,心跳快得要冲出胸膛。
我抬起手,指尖颤抖地抚上自己的嘴唇。
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和他留下的伤口。
**辣地疼。
我把脸埋进膝盖里,肩膀控制不住地颤抖。
季宴你到底想怎么样?
如果你恨我,就干脆地把我赶出公司,让我一败涂地。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一遍遍地撕开我们早已结痂的伤口,让里面的血肉模糊,再次暴露在空气里?
那一晚我没有回家。
我就在办公室的沙发上,抱着膝盖,睁着眼睛,坐到了天亮。
天亮的时候,我像个没事人一样,洗了把脸,化了个精致的妆,遮住苍白的脸色和眼下的青黑。
我把通宵赶出来的最终版方案,放在了季宴的办公桌上,然后回到自己的岗位,开始一天的工作。
我以为他会继续刁难我。
可一整个上午,顶层都没有任何动静。
直到午休时间,我的内线电话响了。
是秘书打来的。
“许总监,季总让您去他办公室一趟。”
我捏着听筒的手紧了紧。
该来的总会来。
我走进总裁办公室,季宴正坐在沙发上,面前的茶几上,放着我的那份方案。
他今天换了一身深灰色的西装,没戴眼镜,少了分斯文败类,多了分凌厉。
“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沙发。
我依言坐下,腰背挺得笔直,摆出一副随时准备接受审判的姿态。
他没说话,只是拿起方案递给我。
我接过来,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可翻开一看,我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