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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液体落在手上,谢朝雪这才惊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哭什么?」
褚泽衍提着保温饭盒走了进来,发丝微扬,露出俊挺的眉眼。
「就因为我先去看了晚晚吗。」
他娴熟地拿起纸巾给谢朝雪拭泪,眼眸流露出一丝温柔。
「她娇气又爱闹,受不了委屈,我不去的话她会发脾气的。」
谢朝雪很想问一句,那她呢,她就受得了委屈吗?她就活该被羞辱折磨吗?
褚泽衍抬手摸了摸谢朝雪身上的伤痕,像是怜悯,
「今天是我太过分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你。」
谢朝雪躲开他的手,麻木地想,她什么都不要,只想离婚。
可说出来也没用,褚泽衍只听他想听的。
「那摊血是怎么回事,医生,我夫人身体没问题吧。」
医生看了眼谢朝雪,正要如实回答:
「这位女士她刚流......」
「没什么事,车祸的时候玻璃碎片扎进腿了流的血而已。」
谢朝雪神情淡漠,打断了医生的话。
「没事就好。」
褚泽衍打开饭盒,递上了筷子。
「尝尝吧,你最爱吃的那家。」
谢朝雪没动,眼底有未化开的冷意。
「褚泽衍,打一巴掌再给一个甜枣,这就是你的手段吗。」
「朝雪,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是你的仇人,你还是褚家的女主人,你什么都不会失去。」
光线下褚泽衍的脸忽明忽暗,他吹凉了鸡汤送到谢朝雪嘴边。
「城南那套花园别墅我明天就让人过户给你,晚晚什么都不会和你争的。」
谢朝雪无动于衷,等褚泽衍离开后才无力地躺下,任由眼泪洇湿枕头。
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早,陆晚晚轻盈地坐在了谢朝雪床边。
「我们的事,阿衍昨天告诉你了吧。」
看着谢朝雪苍白如纸的脸,陆晚晚得意道:
「阿衍多在乎我你也看到了,褚太太,你何必装聋作哑,我来也不是为了和你吵架的。」
陆晚晚抬手,一枚戒指熠熠生辉:
「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你还要脸,就主动让位,别像条狗一样缠着阿衍。」
看清那枚戒指的样子后,谢朝雪浑身血液都凉了,那是他们的婚戒。
当时两个人一穷二白,褚泽衍去打了一个月黑拳才换来这两枚戒指。
谢朝雪舒了口气,取下她戴了三年的婚戒一把扔到窗外。
「别来烦我了,褚泽衍我不要了,让给你。」
「啪!」
谢朝雪捂着脸倒在床上,耳边一片嗡鸣。
她下意识还手,巴掌落在陆晚晚脸上的时候,褚泽衍推开了门。
「晚晚!」
褚泽衍猛地推开谢朝雪,不顾她身后就是尖锐的桌角。
谢朝雪的后腰重重磕在上面,疼的她眼前一黑,险些晕倒。
褚泽衍单膝跪地搂住陆晚晚,看向谢朝雪的眼眸冰冷又厌恶:
「谢朝雪,我说过,我们的事和她没关系。」
陆晚晚眼泪串了线的掉,凄楚无助地哭:
「阿衍,是我的错,我不该爱上你,褚太太生气是应该的,她打我也是应该的。」
她猛地拿起水果刀划向自己的手腕,决绝道:
「我去死好不好?褚太太你别生气了。」
她哭着哭着就晕过去了,鲜血顺着衣角流在地上。
「医生!」
痛意尖锐,谢朝雪也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