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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爱谢朝雪那年,为了让她自由,诸泽衍打断了她继父两条腿,代价是两年牢狱。
迎着谢朝雪惊颤的眼,诸泽衍在呼啸而来的警车前桀骜轻笑:
「谢朝雪,你自由了。」
三年后,诸泽衍成了京北新贵。
不仅给了谢朝雪一场盛大的婚礼,婚后更是把她宠成公主,千万的珠宝,流水一样送进谢朝雪手里。
后来谢朝雪被人绑架受尽**,被救后患上了重度抑郁症。
她自杀昏迷那天,诸泽衍更是顶着大暴雪夜跨两千公里为她求护身符,差点丢了命。
没有人会怀疑诸泽衍对谢朝雪的爱,全网都在歌颂他们的爱情。
可谢朝雪被人撞进医院时,却亲眼看见爱她如命的丈夫抱住了撞她的人。
他神色焦急,脸上满是庆幸:
「晚晚,还好你没事。」
谢朝雪耳边嗡鸣一片,她愣住了,手里的水杯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响声,也震断了她心底最后一根弦。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单向玻璃,再次确认了一个事实。
外面这个温声哄着别的女人的男人,真的是她老公。
可诸泽衍怎么会在这儿?这个女人又是谁?
谢朝雪心乱如麻,诸泽衍现在不是应该在外地出差吗?
隔着玻璃,谢朝雪清晰地听见了外面的交谈声。
那女孩儿嗓音娇俏,挽着诸泽衍的胳膊诉苦:
「阿衍,你终于来了,那个女人好凶啊,吓死我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她非要撞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来碰瓷的。」
谢朝雪看见那个爱她如命的老公竟然对别的女人笑地温柔:
「她骂你了吗,别担心,我会解决,晚晚,你放心,我会让她付出代价。」
要解决谁呢,谢朝雪眼眶一红,忽然觉得浑身血液都凉透了。
刚被陆晚晚撞飞的时候,她疼得几乎晕死过去,下意识给诸泽衍打去电话,却显示对方正在通话中。
而罪魁祸首陆晚晚却手拿电话,一脚踩上她的手腕,不耐烦地碾了碾。
她表情不屑,嗓音却依旧甜美:
「阿衍,我撞到人了,你快来。」
当时谢朝雪疼到不省人事,没注意她喊的名字。
原来她们两人的阿衍,竟然是一个人。
大滴大滴地泪掉在床边,谢朝雪只觉得心像撕裂一样疼,她连呼吸都觉得痛。
「吱呀。」
门被推开,陆晚晚挽着诸泽衍走进来,语气得意又轻蔑:
「喂,老女人,我男朋友来了,有什么事你和他说吧。」
两相对视,诸泽衍看清了病床上谢朝雪苍白的脸,以及那双痛苦绝望的泪眼。
他脸上的矜傲一寸一寸碎裂,几乎是下意识喊了出来。
「朝雪?」
陆晚晚疑惑地看过来:
「阿衍,你们认识吗?」
诸泽衍很快收敛了神色,眼底的担忧一闪而过,温声道:
「她是我一个下属的妻子,公司年会上见过。」
「下属的妻子。」
谢朝雪心如刀割,她重复一遍,笑意悲凉。
陆晚晚脸颊上勾起一个梨涡,笑意盈盈道:
「原来都是熟人啊,也对,你这种阶层的人是没什么素质,这样吧,你给我道个歉,我就让我男朋友不为难你老公。」
「该道歉的是你。」
谢朝雪眼眸冰冷而尖锐,看得陆晚晚愣了一下,眼泪说掉就掉。
「阿衍,你看她!」
诸泽衍俯身,眼眸温柔宠溺,他轻轻刮了一下陆晚晚的脸,谁都能看出来他的珍视。
「晚晚你先出去等一会儿,我来和她说,好吗。」
陆晚晚不情不愿地走了,临走前狠狠瞪了谢朝雪一眼。
「朝雪,晚晚年纪小,你让让她,给她道个歉。」
诸泽衍轻倦抬眼,依旧温和,将矜贵傲慢体现的淋漓尽致。
谢朝雪表情一僵,像被堵住呼吸,好半晌才颤抖着吐出一口气。
「诸泽衍,你让我给她道歉?你没看到我的伤有多严重吗?」
「还有,她是谁?你不应该和我解释一下吗?」
提起陆晚晚,诸泽衍眼眸柔和,坦诚道:
「她叫陆晚晚,如你所见,我和晚晚正在热恋期,你作为褚太太,难道还要和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计较吗。」
谢朝雪心脏一窒,几乎无法呼吸,什么言语都表达不了她现在的痛,心尖被这句话砸的鲜血淋漓。
诸泽衍就站在这里,没有辩解,没有愧疚,没有后悔,坦荡地承认他爱上了别人。
恍惚间谢朝雪想起了16岁那年,诸泽衍把她救出来时迎着月光向她承诺:
「朝雪,我这辈子都不会背叛你。」
褚泽衍漫不经心地观察谢朝雪的神色,嗓音薄冷:
「我出去接个电话,你好好想想吧,要不要道歉。」
他走了谢朝雪才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发麻,窒息的溺水感涌了上来,让她痛不欲生。
平复了一会儿情绪后,谢朝雪给熟悉的律师发了消息。
【李律师,帮我拟一份离婚协议,我不要公司,名下财产对半分,要快。】
接着她又订了一张七天后飞往瑞士的机票,褚泽衍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