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仿佛所有人都默认了,皇上已经有了万全之策。只有我知道,这平静的湖面下,是怎样汹涌的暗流。我在等。等一个消息。从京城到北境,八百里加急,一来一回,最快也要十天。这十天,我过得度日如年。我每天都在御书房里,看着戚昭。看他气定神闲地批阅奏折,看他和沈书韶派来的宫女调笑。他的脸上,甚至有了几分得意。他一定觉...
我的大脑飞速运转。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好了答案。
“回皇上,奴才进宫后,一直在浣衣局当差,前几日才被刘总管调出来……手上的茧,是洗衣……洗衣搓出来的。”
我把头垂得更低,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惶恐和卑微。
一个底层挣扎求生的奴才形象,呼之欲出。
戚昭没说话。
他只是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看着我。
手指在我手……
御书房还是老样子。
格局没变,只是所有东西都换了新的,更气派了。
窗边的紫檀木书案,案上摆着一套羊脂玉的笔墨纸砚。
空气里弥漫着他最喜欢的龙涎香。
淡淡的,清雅的,却让我闻到了一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那是三年前,聂家三百多口人的血。
我的差事很简单,磨墨,伺候笔墨。
戚昭批阅奏折的时候,我就得站在一旁,随时听……
三年前,他是夺嫡中最不起眼的七皇子,我是将门之后,为他出谋划策,助他步步为营。
他说事成之后,凤冠霞帔,许我母仪天下。
可他登基的前一夜,我家三百余口,以通敌叛国之罪,满门抄斩。
我侥幸逃生,看着冲天的火光,笑出了眼泪。
三年后,我剃去青丝,束起胸膛,以一个卑贱的假太监身份,重新回到他身边。
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无根的奴才,谄媚又机灵……
这更像是一场……表演。
他在演给谁看?
演给朝堂上的那些老狐狸看?还是演给……我这个已经“死”了的人看?
一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
他知道我还活着。
他或许不知道我是谁,藏在哪里。
但他一定知道,我没死。
所以他才大张旗鼓地宠爱沈书韶,那个名字里和我一样,带了个“韶”字的女人。
他在逼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