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也不再反复默念“回到吵架那天”,只是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小口抿着酒,等着熟悉的眩晕感漫上来。 酒还是苦的,可心里的期待,早已从“改变过去”变成了“重逢美好”。 他会回到他们第一次一起逛菜市场的清晨,林敏蹲在摊位前跟大妈砍价,手里攥着他给的十块钱,最后笑着拎回一把新鲜的青菜;回到他们一起给流浪猫搭窝的周...
酒气裹着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时,凌风以为自己又要吐了。公司聚餐的火锅味还粘在衣服上,同事劝的几杯酒烧得他胃里翻江倒海,他跌跌撞撞摸回出租屋,连灯都没开,一头栽在冰冷的床板上,意识瞬间被黑暗吞噬。
没有宿醉的头痛,没有恶心的反胃感。
最先传来的,是清甜的栀子花香。
凌风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栽满栀子花的小巷里。青石板路被晒得发烫,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
小卖部的日光灯晃得人眼晕,凌风捏着那瓶刚买的冰镇啤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离婚后这几天,他搬回了之前租的单间,十几平米的屋子挤着一张床、一个旧衣柜,空气中总飘着股潮湿的霉味——和曾经那个有林敏、有烟火气的家,简直是两个世界。
他坐在床边,拧开啤酒盖,“啵”的一声轻响,泡沫顺着瓶口溢出来,溅在满是污渍的地板上。在此之前,凌风几乎滴酒不沾。跑外卖要时刻保持清醒,怕撞车、怕超时;和林敏……
柏油路被七月的太阳烤得泛出油光,空气里飘着汽车尾气和沥青混合的灼热气味,吸进肺里像吞了口滚烫的沙。凌风的电瓶车在非机动车道里钻行,车座烫得他大腿发麻,后背的汗衫早被汗水浸透,贴在皮肤上,每动一下都带着黏腻的拉扯感。
手机挂在车把上,屏幕亮着,订单界面的“剩余配送时间”正一秒秒往下跳——最后一单,送到城东的高档小区,距离超时还有八分钟。他咬着牙拧动车把,风灌进衣领,却没带来半分凉意……
她说得轻松,可凌风却听出了她话里的体谅——第一次约会,她不想让他尴尬,所以即使不喜欢玫瑰,也笑着接了过去。就像后来的日子里,她明明觉得日子过得紧,却从来没跟他抱怨过钱不够花;明明被他的坏脾气惹哭,却还是会第二天早上给他煮好面条。
“走呀,不是说要去看电影吗?再不去,就要迟到了。”林敏拉了拉他的袖子,指尖的温度传来,暖得凌风心里发颤。
他跟着林敏往前走,看着她轻快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