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到绝版盲盒,卖了一个亿。
兴高采烈辞职回家,却被爸妈赶出家门:
“谁给你的胆子?!还敢把工作辞了?!”
我还来不及说钱的事,就被我妈一巴掌打蒙了:
“你哥刚娶媳妇得要钱,你弟要娶媳妇得要钱,偏偏就你一个有工作的还辞职,你真是疯了!我们真是白养你这个女儿!”
我摸着脸转身离开,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1.
我回家的那天天气格外糟糕。
我爸妈却显得格外兴奋:
“这次准备在家呆多久呀?怎么行李这么多?”
我接过伞:
“准备永远在家这边呆着啦,我把工作辞了……”
话音刚落,我明显察觉到他们动作一下就僵住了。
他们转过头来的表情,是彻彻底底的震惊与愤怒。
“什么?!”
“你辞职了?!”
我有些懵,下意识点了点头:“对啊……”
爸的脸瞬间阴沉下来,他一把将我手中的行李粗暴地塞进后备箱:
“谁给你的胆子辞职的?!你疯了?!”
我吓了一跳,眼里闪过一丝不知所措。
我小声辩解:
“这不是我的工作吗?我不想干就辞了……”
我话音未落,我妈的反应更激烈。
她竟然当着周围那么多人的面,直接抬手甩了我一巴掌!
“你有病吧!”
她尖声大骂,眼神里燃烧着恼火与嫌弃:
“谁允许你辞职了?!家里这么多事要用钱,你辞职是什么意思?!要我们喝西北风吗?!”
啪的一声,我的脸被打得偏过去,耳朵里嗡的一声。
原本在车站来来往往的人群开始驻足,有人干脆掏出手机对着我们拍照录像。
我脸颊**辣的疼,但更多的是心寒和屈辱。
我抿着唇,强忍住眼泪,低声催促:
“先上车,别在外面吵了……”
我几乎是强行把爸妈往车里推,不想继续被围观。
我爸铁青着脸,开着车一言不发,车速一次次逼近限速线,像在压抑着怒火。
我妈坐在副驾驶,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絮絮叨叨地数落我,声音尖锐刺耳:
“你明明知道你哥刚结婚,彩礼、婚房、婚车哪一样不要钱?全是我们这把老骨头供出来的。”
“你弟也不小了,马上也要结婚娶媳妇了!哪一样不花钱?!”
“他们两个现在都没工作,就指着你顶着呢!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辞职你也不跟我们说一声?!”
“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你的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我看着窗外雨雾中的城市慢慢向后倒退,只感觉心底一块地方在慢慢变凉,凉到骨子里。
这些年,我一直知道他们重男轻女。
我上面有个哥哥,下面有个弟弟,而我就像夹在中间的一道夹缝,被忽略,被利用,被吩咐。
他们从小就告诉我,女孩子要懂事,要听话。
于是我什么都听,什么都忍。
后来他们开始向我借钱,先是我哥买房,我咬牙给了首付;再是我弟筹备结婚,我也没吭声,攒了一年多的钱全拿了出来。
但我从没想到,在他们眼里,我居然已经成了一个理所当然的“提款机”。
他们不是在意我失业了,而是在气我居然“擅自动用”了他们的钱包。
亲情原来也可以这样薄如蝉翼。
车刚停下,我还没站稳,家门口就冲出来一个人。
我嫂子热情地迎上来:
“哎呀,小芸,工作辛苦啦,这次又打算待几天?”
她脸上挂着笑意,话音刚落,就被一旁的我妈怒火中烧地打断了:
“待几天?!”
她气得脸发红,眼睛瞪得圆滚滚:
“她工作都辞了!这次是准备在家白吃白喝一辈子呢!”
嫂子的笑容僵在脸上: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
2.
我懒得看她一眼,越过他们,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直接进了家门。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可一推门,鼻尖就被一股刺鼻的尿骚味呛得后退半步。
我下意识打开灯,瞬间愣在原地。
我的床上,一只黄白相间的大狗正翘着腿,在我从前精心铺好的床单上撒了一泡尿,得意洋洋地打个滚。
“这——这不是我的房间吗?!”
我回头瞪着客厅方向,声音因为震惊而发抖:
“你们把我的房间改造成了狗窝?!?”
我爸刚走过来,眼神明显一闪,有一瞬间的躲闪,仿佛知道自己理亏。
可我妈压根不觉得这事有半分不妥,理直气壮地站在走廊上,像理所当然一样瞪我:
“是啊,那又咋样?!你一年多不回来,这屋子空着也是空着。用一下怎么了?你还想留着发霉啊?”
那狗还摇着尾巴要扑她,她也没觉得烦,反而语气宠溺:
“乖,乖狗狗,别理她。”
我站在房间门口,看着床上被尿湿的一片,还有地上的狗盆、被啃得破破烂烂的鞋子,眼眶一下子红了:
“你们不是说家里一直缺钱吗?我每次寄钱你们都说捉襟见肘,那你们的钱都用在这儿了?”
我妈像被踩到尾巴一样猛地跺脚:
“你哥想养只狗怎么了?他压力大!现在很多人都养宠物舒缓情绪的,你懂个屁!”
我红着眼,情绪也终于压不住了,怒声质问:
“我之前也想养狗,你怎么说的?你说狗脏,说养狗浪费钱,说我不务正业!怎么我哥想养你就一句不吭,还把我的房间给他狗住?!”
我妈一下子像是被点着了,脸上写满了不耐烦和嫌弃,看着我激动的样子,她一脸莫名其妙,嗤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疯了?你和你哥能一样吗?你哥是男人,养只狗那是正常的事。你一个女孩子整天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不如想想怎么嫁人实在点……”
我眼泪憋在眼底,鼻子发酸,忍着喉咙里的哽咽,推开了我哥的房门。
我看见他正躺在床上打着呼,睡得不省人事。
我一把拽他起来,声音颤着却带着一点恳求的委屈:
“哥……你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吧……”
从小到大,爸妈偏心是事实,但我哥和我弟……偶尔还会护我一下的,尤其是我哥,我心里最后一点依靠,就是他。
我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看到是我,原本不耐烦的神情顿了顿,还是慢吞吞地从床上爬起来,穿上拖鞋,揉着头发走到客厅。
他走到我妈和嫂子面前,语气不耐又疲惫:
“小芸回来了,就给她把房间收拾一下不就完了?这点小事也能吵半天?还非得叫我起来?”
我嫂子一听这话,立刻挑眉,语气阴阳怪气:
“小芸这是准备在家里长住呢,那狗住哪?狗难不成赶出去?”
我哥本来没醒透的眼神一下子清明了,眯着眼看向我:
“你不工作了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平静:
“我可以在家这边找个工作啊。之前你不也说外面太远,有事不方便,现在我回来照应你们不是挺好?”
这话原本就是他们以前挂在嘴边念叨的,可真当我把话说出口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连我哥也愣了几秒,脸色一点点暗了下去。
他咬了咬牙,声音低沉而克制:
“小芸啊……现在工作也不好找,咱们这边是个小县城,哪有你想象中那么好混?”
我一口气堵在心口,冷冷开口打断他:
“没事啊,我自己工资自给自足,养活我自己总可以的。”
空气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我妈率先炸了,冲过来一脚踹在我小腿上,踹得我差点摔倒:
“你自给自足?!你家里人怎么办?!你以为你回来是来享福的吗?!”
我被踹得一个趔趄,手扶住墙站稳,眼里终于压不住的怒火:
“你们都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我一个人供?!”
我语速越来越快,声音越来越尖锐:
“我哥跑外卖不行吗?我弟跑滴滴不行吗?干什么不能赚钱?!为什么非得我在外面死命挣钱给你们养?!你们都在家里坐着,就等着我寄钱回家?!”
我说着,把目光转向我妈,声音一字一句如寒刀割喉:
“你不是最心疼你儿子吗?那你出去干保姆啊!干月嫂啊!你去赚钱给他们花啊!”
我妈脸色煞白,瞠目结舌。
我爸愣了两秒,眼神里的怒火终于爆发,抄起了放在角落的笤帚,挥舞着就朝我打来:
“你个不孝女——!!你敢这么跟你妈说话?!我们怎么养出来你这么个白眼狼!”
“啪——”的一声,笤帚没打到我,却在我面前的地板上狠狠摔了下去,碎屑四溅。
我妈抱着头蹲在一旁哭喊:
“不孝女啊!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东西!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啊!!”
3.
“行!”
我声音尖锐地撕破空气,字字如刀:
“你们都不想让我住这儿是吧?我现在就搬走!我去住我之前买的那个小房子!”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爸刚才还举着笤帚要打我,动作却猛地顿住,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的迟疑。
“你那个小房子……你舅在住。”
我整个人一下子怔住。
“什么?”
我声音哑得几乎听不清:
“你们把我那个房子……给我舅住了?连告诉我一声都没有?”
我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们。
那是我在大学打四五份工、熬夜写稿、靠着奖学金一分一分攒出来的钱买的,是我人生中唯一一个真正属于我自己的空间。
我留着那套小房子,是因为我知道我迟早会回县城,那是我为自己保留的一点退路。
我妈脸上露出一丝心虚,眼睛眨了眨,像是想掩饰什么。
但她立刻又摆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扯着嗓子冲我喊:
“怎么的?!你把你房子给你舅住还要告诉你一下?都是一家人,互相帮衬一下怎么了?!你舅家条件那么差,住一段怎么了?你还真拿那小破房子当宝了?”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嘟嘟囔囔,像机关枪似的骂起来:
“真不知道你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在外面待了几年,心都变了!”
“以前挺听话的,怎么现在这么斤斤计较?一家人不说两家话,这点忙都不肯帮?!”
我感觉一团怒火从心口冲了上来,烧得我头发都要冒烟。
我忍不住大吼:
“我从大学开始每天省吃俭用,奖学金从来不敢花,吃饭能省就省,衣服十年不换新,就为了攒点钱!你知道我在外面有多苦?”
“我买房的钱是一点一点挤出来的!我给你们买了一套大的,还不够?你们竟然连我留给自己住的那一套,都能不声不响地给别人住?!”
我双眼猩红,呼吸都在发抖:
“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女儿?!还是觉得我就是一个取款机?!你们是不是早就觉得,有你们的两个儿子,就压根不需要我这个女儿了?!”
我妈看我眼神像疯了一样,冷笑着呸了一口,嗓门更高了:
“是啊!反正你就是个赔钱货!你要真孝顺,就该乖乖挣钱往家里寄钱!现在你说辞就辞,还舔着脸回来住?你谁啊你?!谁给你的脸?!”
我爸始终没说话,但他脸上的铁青、握紧的拳头,都说明了他在默认。
就在这时,我嫂子凑了上来,嘴角挂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得意:
“哎呀小姑子,我早就说了嘛,结婚那会我就告诉你,你身上可背着全家五口人呢,你倒好,还敢辞职,都不商量一声……现在好了吧,你最后一点价值也没了。”
我哥站在一边,脸上写满了复杂。
他叹了口气,语气还算温和:
“小芸啊,你还是冷静点再做决定吧……家里现在情况确实比较复杂,你别冲动……”
我直接抬手打断了他,眼神冷得像刀:
“复杂什么复杂?我看得再清楚不过了。”
“你们这些人——”
我环视整个客厅:
“好吃懒做、眼里只有钱,整天等着我一个人拼命工作、拼命省吃俭用去养活你们,我以前是傻!但我不是圣母!”
“我辛辛苦苦赚的钱,凭什么都给你们花?!我有病吗?!”
话音未落,我妈突然冲过来,一巴掌打在我背上:
“疯子!你真是个疯女人!谁家女儿是你这样的?!说自己爸妈是吸血鬼?!”
我退了一步,双手一把推开她,终于爆发到极点,声嘶力竭:
“从今天开始,我吴小芸和你们所有人,再没有任何关系!!”
“你们听清楚了——从今天起,我跟你们断绝关系!!”
我用力瞪着他们,一字一句地从齿缝里挤出,充满恨意。
“你们不是说我白眼狼吗?那就如你们所愿——以后死活不要来找我要一分钱!”
我爸妈的脸都变了。
我爸怒吼着要再拿起笤帚,我妈歇斯底里地尖叫:
“你这个不孝女!!我当年怎么没掐死你!!”
嫂子也在旁边冷笑:
“断关系?你以为你是谁?你不来认我们,我们还不认你呢!”
4.
我拖着行李箱冲进雨里,冰冷的雨水顺着头发和衣领往下灌。
我一边走,一边忍着情绪不要崩溃,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镇上最好的酒店地址。
车窗外的雨刷一下一下,像是把那些脏污和压抑扫出我的生命。
**着车窗闭上眼,手机屏幕里的银行账户余额冷冷地亮着,我看着那一串数字。
是的,这笔钱可以让我后半生不再为生存焦虑。
所以我为什么还要留在那个把我当工具使唤、连尊重都不给我的家?
尽管心里还是隐隐作痛,但我知道,越早离开那个吸血鬼一样的家庭,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解脱。
当天晚上,我在酒店洗了个澡,换上干净的衣服,拨通了我大学学姐的电话。
她是律师,专做房产纠纷,我把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电话那头的学姐毫不犹豫:
“他们要是没有经过你书面同意,而且你也没明确表示赠与,那就是非法占用。可以走法律程序追回来。”
我咬着牙:
“那就直接告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把房产证复印件、转账凭证、聊天记录,还有舅舅搬进去之后我收到的照片全都整理好交给了她,签署了委托授权。
处理完这一切,我仿佛突然被掏空了一样,瘫坐在床上。
眼睛睁着,却一个字也不想说。
这一晚我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