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心是大魏人人得而诛之的妖后。
她蛊惑君王罔顾人伦立她这个庶母为后,从此不早朝。
她引得小将军失魂,为她放弃兵权;
连少年权臣也为哄她搁置一切。
可他们不知道,这都是萧时衍的设计,
只为报复她。
“如果不是你,父皇就不会死!”
“是我引诱的你吗?我有说过要你娶我吗?当年之事全错在我吗?”
城楼上,他搭起红帐,当着千军与她做恨,
她不堪受辱,从城楼一跃而下。
“若有来生,我不愿再见你!”
……
锦帐还浸着未散的靡靡气息,楚怜心却像块被丢弃的破布,蜷缩在角落。
背上的红痕还在发烫,那是萧时衍方才失控留下的印记。
萧时衍慢条斯理地系着玉带,金扣碰撞的声响在寂静的寝殿里格外刺耳。
“下月初三,我会迎宋丞相的女儿入宫,封贵妃。”
楚怜心浑身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抬起头,望着他挺拔却疏离的背影,喉咙发紧:“陛下……”
“休要多言。”萧时衍打断她,转过身时,眼底的厌恶毫不掩饰,“记住你的身份,不过是个供朕消遣的玩意儿,别妄想干涉朕的事。”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她苍白的脸,又添了句诛心的话,“往后,没有朕的允许,不准再踏入这寝殿半步——省得污了宋贵妃未来的住处。”
楚怜心是京城百姓口中的“祸国妖女”。
是她蛊惑了从前最是勤勉的陛下现在日日不上早朝。
是她引诱了曾经最是端方的皇子,成了如今抛却伦常、专宠庶母的帝王。
可是只有楚怜心知道,萧时衍恨她,
恨到连一丝体面都不肯给她。
每一次在床榻间都极为激烈,任谁也不能从中看到曾经二人曾有过的真心。
爱在他们之间不是美好,更像是头骨中的一枚钉子。
萧时衍迎娶丞相千金宋微雨那天,楚怜心被诊出了喜脉。
她竟不知该悲该喜。
这孩子来得如此不合时宜,像个多余的笑话。
她摸出藏在枕下的红花,一口口咽下,苦涩漫过喉咙时,竟生出几分解脱。
还没等药效完全发作,殿门“砰”地被踹开。
萧时衍一身大红喜服闯进来,金线龙凤纹样沾着殿外的喜气,眼底却满是惊怒。
他一把攥住楚怜心的手腕,指尖触到她冰凉的手时,才见她身下已渗出暗红血迹。
“你疯了?!”他声音发颤,想扶她却被她躲开。
楚怜心蜷在地上,小腹抽搐的剧痛让她冷汗直流,却扯着嘴角笑了笑:“这个孩子……本就不该来。”
话音未落,一股暖流顺着双腿流下,在地面晕开刺目的红,她清晰地感觉到,腹中那点微弱的生命气息正在消散。
萧时衍僵在原地,喜服的下摆扫过地上的血迹,像被染上了洗不掉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