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骂我是个傻子,第二天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我爸爸骂我是个傻子,
晚上他就把头伸进了铡草机……我家不大的院子里摆满了棺材。我叫林小花,
林家村是我的家乡,这里是一个非常非常非常偏僻的山村,很偏僻也很穷,
但是听村里岁数大的人聊天说,我们村子的后山以前可是出过金矿的,那可是金子啊,
能买好多好多的馒头的。妈妈说我有智力障碍,说白了就是傻,但是我不觉得,
我明明什么都懂什么都明白,只是在他们的眼里觉得我怪。“喂,秀娟婶子,
你们家林小花去我家门口,指着房子嘟嘟囔囔,她一起谁家门口,准没好事,
看好你家的傻子,要我说生的时候就该掐死……”隔壁的林祥婶子又来我家骂了。
我奶奶二话不说,拿起手臂粗的棍子照着我的头就招呼过来,我抬起细瘦的胳膊挡住了脑袋,
她看到我的动作,第二棍就砸在了我的后腰上,我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倒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任由雨点般的棍子落下。“呸,打死算了。”脚步声伴随着咒骂远去。
“你个傻子、丧门星、赔钱货、我打死你。”奶奶看到人走远,一边骂一边打我。
我一边被打一边咯咯咯咯的笑,我一点都不生气,也不觉得疼,嘴里泛出腥甜的味道,
是我最喜欢的甜水儿,邻居二狗的爸爸从城里给他带了甜水回来,他给我喝了一瓶盖。
是世界上我喝过最好喝的水。奶奶看到我满嘴是血的冲着她笑,看到我眼眶里也充了血,
她眼里的惊惧一闪而过,停止了手里的动作。随即拿着食盆去后院喂猪。这就是我的日常,
经常有邻居来告状,莫名其妙换来奶奶龇牙咧嘴的表情,然后是各种工具砸到我的身上,
有的时候是锄头,有的时候是铁锹,有的时候是抵门的木棒。
我每天最爱干的事情就是去找妈妈,妈妈一直躺在床上,歪歪的木门上挂着一把锁链,
妈妈的两条腿没有任何知觉,比我的手臂还要细。每当我被奶奶打后,妈妈会轻轻的抱着我,
问我疼不疼,我说不疼,也确实不疼,衣服变成了红色的我,
第二天就不再流血好了七七八八,妈妈心疼的骂我是小强,小强是谁?隔壁村的傻子小强吗?
我有一个秘密,我只告诉了妈妈,妈妈的指尖在我结痂的伤口上画圈,我痒痒的。
她突然咳嗽着抓起我的手腕,"记得身体不舒服或者感觉不对的时候要闭上左眼用右眼看吗?
"我用力点头,啃着从猪槽捞的凉红薯。就像今早林祥婶子骂我,
就是昨天我在他家门口看到蚂蚁排队,
黑色的大蚂蚁在她家门槛前排出了"三长两短"的图案。
我的秘密就是闭上左眼就可以看到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奶奶身后的很多黑色影子,
攀在村口大树下废井口的白色细手,就那样挂在那里,每次有小朋友去那边玩,
我都会大笑着赶走他们,他们就会很生气的朝着我扔石子,还骂我是傻子。
开始妈妈是不信的,但是我说的多了,她渐渐的就有了动摇,有一次问我,
她的身后有黑色影子吗?我说有,她愣了一下,问我多吗?“不多啊,就……一个”。
我磕磕绊绊的回答,她愣了一下就哭出了声音来,她细瘦的仿佛要折断的身躯一颤一颤的。
深夜,后院的猪发出凄厉到近乎断气的叫声。我摸黑爬向茅房,
看见院子里奶奶跪在槐树下烧纸钱。"这是第七个。"奶奶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明日该轮到..."话音未落,纸堆的火苗爆出了明亮的火花,噼啪作响,
我缓缓的闭上的左眼,映入右眼的是大铁盆中的火苗居然是幽蓝色的,
她身后的影子越发的壮大。不知为何今天看到奶奶身后的影子格外的清晰,
看轮廓他们多是女的,也有几个男的,看身高大多数都不高,有的跟二狗一样高,
有的跟我一样高,我在其中看到了一个跟妈妈一样高的影子,
她的头呈现着我学不上来的角度歪在肩膀上,四肢岔开站立着。我趴在院角的阴影处,
小小的一只,谁都别想轻易发现我,哈哈,躲猫猫我从来都是赢的那个,
我抬起左手捂住左眼,右眼看向影子,用手掌比了一下远处的影子,也就只有手掌这样大嘛。
伸出食指和拇指,我捏着影子的肩膀把她提了起来,这个时候他们就像一个个人形拼图,
随便我拿捏摆放,特别的好玩,我把这个“歪头杀”女人放到了大槐树的树杈上,
她开始很不情愿,还扭动了几下,之后可能发现反抗是没用的,就乖乖的任我动作。
接下来我把奶奶在月光映照下有些模糊的影子拿起来,
慢慢的也放到了“歪头杀”女人的树杈上,两个影子重合。奶奶的身体顿了一下,
大铁盆里的火苗倏然消失,奶奶惊慌失措的四处张望,依然没有发现瘦瘦小小的我,
我就说我躲猫猫从来都是第一吧。我慢慢的爬回了妈妈住的草屋,躺在了妈妈的身边,
她浅浅的呼吸着,长期吃不饱饭和一直卧床,让她很虚弱,奶奶每天只给她一顿饭,
当然我是没有饭吃的,妈妈就把她的饭分出来一大部分给我。
妈妈在精神好的时候会给我讲大山外面的世界,还会教我数数和认字,
所以当其他人说我傻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服气,我一点都不傻,我会数数会认字,
妈妈偷偷给我拿了一本厚厚的本子,
我用捡的蜡笔在第一页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和“人口手”。这样看隔壁村的小强才是傻子,
他什么都不会。妈妈的脑子里装着一个世界,她说的很多东西我都听不明白,
她要我好好活着,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还说以后所有的孩子都能免费上学,
还说以后的人们互相想知道对方在哪,可以打电话。我不理解,电话是谁,为什么要打他?
第二天林祥婶子没来骂街。村里的一声尖啸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隔壁院里二狗娘坐在地上凄厉的惊叫着,村民纷纷汇聚到二狗家,
大家纷纷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见二狗娘嘴唇泛着清白,浑身打着摆子。
急得村长爷爷冲她大喊,到底怎么了?她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慢慢抬起右手,
指向了半空中,这样的动作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众人的脑袋也都随着她的手指缓缓的慢慢的抬头看向空中。我坐在两家的院墙上,
咯咯咯咯的笑着,他们的样子真的好好笑啊。紧接着众人的瞳孔紧缩,眼睛睁大,
村长爷爷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你们快去啊”。他大喊。众人马上惊觉回神,
冲出二狗家的院门往我家跑,有的男人直接翻越院墙进入我家院子,他们由开始傻乎乎的,
到现在“轰”的一下一窝蜂弹跳开,让我咯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差点从墙上掉下来。
“快让那个傻子闭嘴”,人群中一个女人大喊,声音带着颤抖。
林冲这个半大小子抄起二狗家院墙旁的扫把就来拍我,我一跃跳到了地上,跑开了,
如果被打了就不好笑了。闹哄哄的院中,
需几人才能合抱的粗壮高耸的老槐树上一个人用脖子荡着秋千,我迎着日光眯眼看清来人,
右眼没来由的一跳,怎么是她?只见林祥婶的脑袋以90度垂直的姿势紧贴在肩膀上,
舌头伸的老长,连接她的是一根槐树枝条,就那样细细的承载着林祥婶的重量,
那样细细的随风都能飘动的枝条。为什么?为什么是林祥婶,为什么不是奶奶在荡秋千?
我快速冲回主屋,没有,什么都没有,奶奶去哪了?
院子里几个身体强健的男人快速爬上老槐树,将林祥婶放在了树下,听村里岁数大的老人讲,
我家的这个老槐树是有年头的,怎么说呢,就是先有了槐树才有的房子,
老人们还说这都有说法,谁会把一个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槐树圈进院子呢?林祥婶没有孩子,
林祥叔过来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她,没有任何的动作,就那样站着看着,
村民们都说他是悲伤过度魔怔了。我却不这么认为。她的后事是村里人给办的,
在我家的院子里,人在哪没的就在哪办,我很奇怪,这人不应该抬回自己的家里吗?
但是谁又管这些呢?家里就剩一个在床上不能自理的妈妈还有一个我,奶奶不知所踪。
我家院子够大,村里人就抬来桌子椅子,全村在我家院子里吃上了席面,这可把我高兴坏了,
一会去厨房偷只鸡腿,一会藏碗豆腐,妈妈床旁边食盆里的食物越来越多,
妈妈宠溺的看着我,我拿着鸡腿。“妈妈,快吃,特别……特……别的好次”。
妈妈摸摸我的头,目光柔和,“小花快吃,这回可以吃饱饱的了,小花还在长身体。
”晚上的守灵是留了村里晚辈中几个半大的小子守的,他们留了一桌子菜,
边吵吵嚷嚷的划拳,边喝酒吃肉。繁茂槐树的枝头,挂着圆圆的月亮,院子在树冠的掩映下,
充满了静谧诡异的氛围,只有偶尔的吵嚷会打破这份静谧,我把奶奶的被子拿出来铺在地上,
侧躺在地上吃着鸡腿听他们喝酒吹牛。在我看来这帮半大小子的行为比猪圈里的猪还要蠢。
只听林冲含混不清的喊着:“别说了都别说了,欸欸欸,都听我说。
”其他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状似神秘的凑近众人说道:“你们知道咱们村的事吗?
”其他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林三毛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你想说的事跟我知道的是不是一样的事。”林三毛也跃跃欲试。
瘦猴吐字不清的嚷:“那说不准,咱们村老多事了,你俩的可不一定是一个,别废话了,
说来听听。”二狗的声音传了出来:“哥们,咱们非要在这种情况下,说村里的事吗?
就主打一个不应该干啥就偏干啥呗?”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睛在身后的棺材上停留了几秒。
“怕啥,看你那怂样,我奶说了咱们这个年纪火力最旺,
要不为啥让咱四个今天晚上守这么个玩意儿。”说完,林冲用手指了一下棺材,
压低声音继续说,仿佛怕里面的东西听到。“早上的情形你们看到了吗?大清早的,
太阳都出来了,我愣是吓了一身白毛汗,我看瘦猴裤裆都湿了,哈哈。”“滚”。
瘦猴不满的骂了一句。大家不约而同的想起来早上发生的一幕,三毛早上没有到场,
他到来的时候全村都开始吃席了,但是其他三人可都在现场,
他们想到林祥婶长长黑色的舌头,暴突的眼珠,诡异贴合在肩膀的脑袋,
还有两只深深嵌进脖子里的双手,仿佛是要将细细的槐树枝条从脖子的肉里抠出来。
想到这些三人都沉默了。瘦猴继续嚷:“说啊,讲讲你知道的村里的事。
”林冲迟疑了一下开口,但是声音放的很低,好似怕什么东西听到一样,
我停下了吃鸡腿的动作,防止自己听不清他讲的内容。“我奶说,
咱们村的村口那口井有说道,很大的说道,所以小的时候从来不让我去那边玩。
”林冲猛灌了一杯啤酒,供台上的烛火在他脸上明明灭灭的掩映着。
“我奶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就是嘱咐我不要去井边,她之前跟我讲了一件事——四三年闹饥荒,
咱们村的七姑奶奶半夜去井边打水,听见井底有人敲梆子唱戏。
她伸头一瞧...”他停顿了下来。少年们不自觉地围拢,月光把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
“井底下有一个黑色的球,因为是晚上,七姑奶奶也看得不太清楚,
只看到那个球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她还想,谁家败家孩子,把球扔井里了,干不干净,
以前整个村的大部分水源都来源于村口的这口井,正想着,就看这个球浮浮沉沉几下,
在井底调了一个个,球底翻上来一张白色的脸。”“七姑奶奶当时的喊声都变了调,
原来那不是个球,是个女人在井底抬起了头,脖子90度上扬抬起的头,
一张脸惨白惨白脸上嵌着三个大大的黑窟窿。
”“那天晚上村子里离井最远的那户人家都听到了这声惨嚎,全村的狗叫了一夜,
第二天七姑奶奶就病了,转年人就没了,人走的时候整个身体一瞬间脱水,
家里人都惊呼得跑出门,猩红糊黄的液体汩汩的从她身体里流出来,布满了一整个土炕,
就好像从井里刚刚捞出来的一样,之后身体快速干瘪,样子太吓人了。”一阵风吹过,
少年们打了个哆嗦,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供桌上的蜡烛熄灭了一只。
“后来呢……”瘦猴问出了其他人想要说的话。“后来?
后来整个村里的人一到晚上没有人敢去井边,就算这样在57年有一个女人跳井了,
83年又有一个,57年的不太清楚,奶奶没说,但是83年的我问过奶奶,奶奶告诉我,
那个女人是因为从外地嫁过来,想不开就跳井了。”“总之,那个井里死过很多人,
现在井明明是干枯的,还能听到里面有哗哗的水声,有时还能听到里面有嘈杂的声音。
”林三毛:欸,说的井,我听说的是,那里面有金子?其他几人瞬间就精神了起来。“金子?
”“对,金子,五七年不是在井里死过一个女人吗?那女人跳井的时候,
抱着一包袱皮的金子跳的井。”"等喊人过来捞她,奇怪的时候人也不见了金子也不见了,
邪了门了。”二狗问:“什么样的金子?不是在包袱里吗?怎么知道是金子?
”林三毛:“他男人说的,她嫁过来时的嫁妆,金首饰什么的。我皱起眉头,
连我都觉得不对劲了,这破地方,有女人会嫁过来?还是带着金首饰的嫁妆嫁过来?
鬼都不信。“他男人是个瘸子,就是左手六,右手七,左脚画圈,右脚踢的那种,
村里人帮忙下的井去捞人,连个毛都没看到,你说,那么打个人,扑通一声跳下去,
死也没见个尸体。”这是一阵凉风吹过,几人打了个哆嗦。后半夜的村里寂静萧瑟,
几人想到村口的那口井,不由心里发毛。“欸?我们去捞金去吧?”林冲小声神秘的说。
“你疯啦?那可是禁地,会被家里大人打死的。”二狗不可置信。“哎呦,怕什么,
你不想发财吗?你想一直困死在这里吗?有了金子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
我听隔壁村的大壮说,那镇上的婆娘可俊了,嘿嘿嘿!”林冲猥琐的说着,
眼睛还冲着三人一瞟一瞟的。几人有点心动。“这都是传说,你怎么知道一定有金子,
要是有之前的那些人早就下去捞过了,都没有,有还能轮到我们?
”一直没说话的瘦猴小声的说。“哎呀,你都说了,他们没捞到,要是捞到了,
那就是大事情了,还能没有消息传出来?我跟你们说,他们没捞到是他们没本事,
有没有下去看看不就得了?怎么样?去不去?现在那口都干了,你们还怕淹死啊?”“可是,
什么时候去啊?这几天我们得一直守着这么个……”“啊……”突然,
瘦猴猛地从凳子上弹射起身,跳到远处,浑身不停的颤抖,手指着棺材的方向。
其他几人看到他的动作,同时回头,让几人目眦欲裂的一幕发生了,
棺材里直挺挺的立着一个人,仿佛有一根线牵着他直直的立了起来。几人快速后退,退,退,
退,退到了我的身旁。原来他们一直知道我的存在啊?
惊魂未定的几人这才有机会仔细的打量棺材里的人,准确的说是尸体。
只见棺材中的林祥婶脸的位置,一片血肉模糊,没有一点完整的皮肤,在烛火的明灭下,
三个幽深的血洞对着众人。“他……他……他的脸呢?林祥婶的脸呢?”瘦猴哆哆嗦嗦的问。
一阵骚味传来,我默默的从瘦猴的脚下抽出了奶奶的棉被,嫌弃的裹着被子挪远了一些。
“他的手里是什么……”林冲哆嗦着说。话音刚落,几人定睛细看,一阵风吹过,
只见林祥婶手里拿着一块半透明的布样的物体,滴着浓黑的血水,在风中摆动,
上面还连着碎肉。“啊……啊……啊……”我赶紧捂上耳朵,接连的惨叫声,
在寂静的村庄中仿若响起来数声炸雷。随后几人慌张的跑进了奶奶的屋子里,
为什么不往外跑,大抵是因为棺材的停放位置就在门口,他们怕跑出门就要经过棺材,
林祥婶子站在棺材里一伸手就能碰到经过的他们吧?我静静的看着站在棺材里的林祥婶子,
这注定是个不平静的夜晚啊,哎!不多时,村里人陆陆续续的出现在院门口,
每个看到此场景的人,都不自觉地浑身一震。胆子小的腿颤脚软的一**坐在地上。
“这是怎么了?造孽啊……”村长塔拉着鞋子跑了过来,大声的哭嚎着。“快,
不能停三天了,快去找木头、柴火,今天晚上就得把尸体烧掉。”村长快速整理心绪,
马上布置安排着说。“快去啊。”随着村长的大吼声,众人仿佛被解了定身咒。
哦哦哦地赶紧行动了起来。不多时,林祥婶子的棺材周围就放满了木头和烧柴,
大家在摆放的时候,都有意无意的远离棺材,手伸着,身体却抗拒的远离着。
村长的儿子林启从家里拿了两坛酒出来,村长心痛的将酒摔在劈柴上,随后扔上火把,
大家迅速远离,火光冲天而起。随着火势渐长,在大火中不断的传出哀叫声、嚎叫声,
火光映照着众人惨白的脸。那一夜,整个村子的人都没有入眠,
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一个女人大声的惨嚎。第二天我去找我娘,不对,是妈妈,
以前我都是叫她娘,跟村里的其他孩子们一样,都这么叫自己的母亲,
但是从妈妈前段时间昏迷醒过来以后,就让我喊她妈妈,这个称呼也不错,叫出来暖暖的。
“妈……妈,给,吃。”我把红薯块递给妈妈,她眼睛红红的接过去,
从身后拿出来一碗白米饭,我眼睛一亮。“妈……妈,饭,饭,谁的?”“小花,
这个饭是妈妈的,妈妈给你吃,快吃吧孩子。”她温柔的说着。我接过米饭,
装着白白胖胖米饭的碗都觉得漂亮极了,上面有着金色的花纹,我大口大口狼吞虎咽的吃着。
吃过饭后,妈妈将漂亮的碗又放回了身后。“小花,妈妈问你,
最近村子里有没有新的姐姐或者婶婶来村里?”妈妈缓慢的说着。“有……林冲哥的婆娘,
漂亮的姐姐,新的来了。”妈妈从身后拿出来一张纸,应该是纸吧,
这个纸一样的东西白白的非常的光滑,跟二狗他们用的看着一样,但感觉还不一样。
里面写了几行漂亮的字,整整齐齐,一个一个挨在一起,真好看。“小花,
把这个纸条偷偷交给漂亮姐姐,记住千万别让任何人看到。”看着妈妈郑重的表情,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村子这段时间过得很安静,仿佛林祥婶的死没有发生过,
奶奶莫名其妙不见了也没有人问,可能觉得我小,反正没有人问我。一个晴朗的午后,
大人们吃过饭午休了会儿就都扛着锄头三三两两结伴着下地去了,我顺着篱笆墙接近村长家。
村长家是一个四方形的大院子,院子的正中间是一排连脊砖房,
村长家的房子绝对是全村最好最大的房子,
在整栋房子的右侧有一间明显看着砖的颜色就很新的屋子。我知道这个就是漂亮姐姐的屋子,
林冲娶媳妇的时候就是进的这间屋子,虽然大家吃过喜酒,
但是很多人都没有见过新娘子的样子。结婚当天新娘子也没有出来敬酒,
我是晚上偷偷翻过院墙,扒着窗子看了新娘子一眼,新娘子脸颊肿肿的,被绳子绑在床上,
林冲解着自己的衣服扣子……我正要继续看,隔了一间房子的正屋响起了拉门闩的声音,
没办法,我就赶紧翻墙出去了。今天趁着大人都下地了,我就要来完成妈妈交给我的任务,
轻手轻脚从瘦猴家的院墙翻进村长家。为什么要从瘦猴家翻进去?
因为瘦猴家大门和院墙都矮呀,村长家的外院墙太高,从大门翻进去白天太显眼,
就得从瘦猴家和村长家的公用院墙翻入才是最好的选择,我林小花果然聪明,我很骄傲。
贴着墙根我摸到了新盖房子的门口,四外张望一眼,没有人,我轻轻的推开了房门,
“吱呀~~~”,木门合业发出的声音,让我牙疼,我的神经有些紧绷。
缓慢的一点点的关上房门,我的眼睛快速的适应了房间的昏暗。
只见房间靠墙的位置有一个双人的板床,床上白花花的躺着一个女人,是她,那个新娘子,
身上光溜溜的只有一条大大的不合尺寸的短裤套在身上。女人紧闭着眼睛,
身上遍布深深浅浅的抽痕,双手双脚都被绑着,侧躺在床上,这样的抽痕我的身上也有过,
奶奶在的时候经常用藤条抽我,不过我的是细的,新娘子身上的显然要粗一些。
我慢慢接近她,用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她嘶了一声,不自觉地动了动身体,
可能扯动了抽痕,不自觉地嘶声加大了一些,只见她慢慢的睁开了迷蒙的大眼睛,
眼睛一点点放大对焦,突然看到面前站着一个人,她下意识的放声大叫。
我眼疾手快的在她喊出声之前迅速捂住了她的嘴巴。“嘘,
别叫……”这三个字我说的前所未有的顺畅,她口中的喊叫变成了呜咽,
之后看到小小的我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你是谁?”她问。“我……是……小花,
漂亮……姐姐,妈妈让我给你这个。”我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纸,
漂亮姐姐眼睛闪了闪。“哦……哦……你……没有……手。
”我后知后觉的帮她解开手上的绳子,她转身坐起来,自己颤抖着双手解开脚上的绳子后,
接过纸条。只见她在看到纸条后眼睛蓦然变大,之后蓄满了泪水。“小花,好孩子,
替我谢谢你娘,我会找机会找她的,你现在告诉她……”“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暴喝从门口响起。她惊恐的望向屋外,同时迅速的将纸条塞进了嘴里。
村长媳妇孙桂芳快速的跑过来,“你往嘴里塞了什么?林小花你个死丫头,谁让你来我家的?
”她先是给了我一扁担,随后快速的跑到漂亮姐姐的身前,去扒她的嘴。我跳起来,
对着她的后腰使劲的一脚。“哎呦……你个杀千刀的赔钱货,我要杀了你,我的腰啊。
”一声惨嚎后,孙桂芳半天都没爬起来,大声的叫骂,估计没个半个月应该下不了床,
我是有经验的。漂亮姐姐我就先帮你到这吧,我快速跑出门,
身后就是孙桂芳手里扁担抡起的呼呼风声。太**了,我跃上大门翻了出去,已经被发现了,
就走大门吧。孙桂芳真是彪悍,都这样了半弯着腰,咬着牙拎着扁担追到我家来骂我,
也是个狠人啊,但她就是站在院门口骂,却一步都没有跨进院子,虽然院门大开着,
似乎从林祥婶那晚以后,村里的人对我家都是躲着的态度。她骂了一会,
骂累了就小声骂骂咧咧的走了。我全程就站在院子里冲着她笑,她拿着扁担那么嚣张,
都没敢进院子来打我,切,真是没用。我哼着小曲回家把事前漂亮姐姐的事情告诉妈妈,
妈妈问漂亮姐姐叫什么,我挠挠头,我忘记问了,嘿嘿嘿。妈妈温柔的摸了摸我的头发。
林家村的晚上总是死一般的寂静,人们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气氛,一到晚上,
整个小山村就跟死了一样,所有的狗子都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村口的大柳树下却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到底去不去?娘们叽叽的。”林冲低吼。
“我没说不去,我都来了,这不是得给自己打打气嘛!”瘦猴气虚的回吼。
“还打他妈什么气,等你**灌满气了,天都亮了,要去就赶紧的,不去就跟二狗一样滚。
”林冲怒道。三毛拿着一大卷绳子站在两人旁边沉默不语。这三人在这磨磨蹭蹭半天了,
我打了个哈欠,把我都给看困了。“哎呀,去去去,走吧。”瘦猴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
率先朝着井口走去,抬脚就要跳井。仿佛慢一步这点勇气就卸掉了一样。“你要自杀啊?
个**,等会,先拴绳子。”林冲真的要疯了,一个一棍子打不出个屁,一个怂的要死,
脑子跟寄存了一样,真是卧龙凤雏。三人合力将绳子拴在大柳树上,为防万一,
三人还齐力使劲的拉了拉绳子,又找了一块大石头,将绳子在石头上缠了几圈。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来到井边。“你先下去吧。”林冲对着瘦猴说,瘦猴瞬间后退了两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