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笔是诀别

最后一笔是诀别

主角:谢泽洲裴霜霜
作者:倦鸟不栖

最后一笔是诀别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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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人羡我嫁给天之骄子谢泽洲,可他从不吻我额头的疤。他说不擅长画人像,

画室却藏满陌生女人的画像。他送我三年同款项链,我却对珍珠过敏。

直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回来。我决定放手。1我的丈夫是大家口中的天才画家。

20岁斩获“亚历山大卢奇绘画奖’,成为继李燕生后第二位获此殊荣的华人。

要知道这奖项被称作‘绘画界的诺贝尔奖’。28岁成为全球最具影响力的画家之一,

一幅画高达7位数。我24岁生日这天,央求谢泽洲为我作一幅画。他捧起我的脸,

吻了吻我的睫毛,目光深邃而温柔。“抱歉,小筝。”“你知道的,我不擅长画人像。

”我下意识抚上额头的疤——替他挡黑粉花盆时留下的。尽管只是一道浅痕,

但我知道谢泽洲很是厌恶。因为他从不吻我的额头。我给自己找借口,

他或许是出于此因才拒绝的吧。我勉强扯出一抹笑,语气牵强。“嗯,没关系。

”谢泽洲很是满意地点点头。“小筝乖,我给你买了礼物,等会儿王助理会送过来。

”“我得去工作了,你记得吃药,厨房有张姨给你煮的桂花甜汤。”“晚上早点睡,

不用等我。”说完,他匆匆离开。他总是这样忙碌,连我的生日也只是堪堪抽出半小时。

我目送他的背影远去。整个人蜷在沙发角落,指尖把抱枕边缘捻得发毛。“太太,该吃药了。

”张姨将药和温水递给我。我接过淡黄色的药片,在她的注视下,嚼得嘎吱响。

继而吞入腹中。苦涩的药味在口腔蔓延。“太太,喝点水吧?”我不耐摆手示意。

“王助理将礼物送来了,我去给您拿。”张姨逃也似的跑出别墅。

她回来时抱着一束灿烂的黄玫瑰。“太太,这花好漂亮,先生可真会送。

”她将提着的东西递给我,又把手中的花塞到我的怀中。我看着熟悉的礼盒,心里发笑。

连续两年,他送了同一款珍珠项链。上两条,我已经用小刀将珍珠一颗一颗切碎,

冲进了下水道——我对珍珠过敏。一戴脖子就会起红疹,瘙痒难耐。可我却有大堆珍珠饰品。

谢泽洲说我最爱的便是黄玫瑰。在进他的画室前,我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即便看到黄玫瑰,

我会生理性地不适,也毅然选择相信他。可是啊,百密一疏。我把花往桌上一摆,

冷冷别开眼。“花不新鲜,丢了吧。”我转身上楼。路过他上锁的画室时,

眼泪砸得胸口发闷。谢泽洲说他不善画人像,可画室里的画作全是一个娇媚的女人。

一个我不记得却莫名恐惧的女人。2谢泽洲从不让我进他的画室。唯一一次,还是他醉酒后,

生拉硬拽将我带进来的。墙上的肖像,角落的油画,甚至画架上未完成的草稿,

全是同一个神态各异的女人。童真的,柔和的,幸福的,忧郁的……每一笔画彩,

都认真描摹出她独特的美。不难看出作画人的良苦用心。

画室正中间那幅——女人站在黄玫瑰花海里,笑靥如花。热烈的橙黄色调格外刺眼。

我的不安,在她面前似乎无处遁形。谢泽洲一边哭一边将我按在桌上,胡乱地咬我的唇,

双手无情撕破我的睡裙。眼泪滚落在我的脸颊,仿佛我也痛哭一场。我遍体生寒,

机械地任他摆布。在画中人的目光里,我感受到自己的不齿。我仿佛成了一个偷腥的**。

身上的疼痛,比起心里的窟窿,轻得像一阵风。天旋地转,时而沉时而浮。不知过了多久,

我推开压在我身上熟睡的谢泽洲,捡起他的衬衣,裹着自己离开。这是我们新婚的第二天。

多耻辱啊。3我们很默契地没提那晚的事。谢泽洲把所有珍藏的酒都做了人情,

家里再没出现过。只是画室成了我心里过不去的坎。膈应得慌。可那晚的委屈,

我拼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毕竟就连失忆,我也有任务在身——我还有个植物人哥哥要养。

谢泽洲带我看过他。他面容憔悴,陷入沉睡中。那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我得坐稳谢夫人的位置。人人说我有福气,攀上这么个前途无量的年轻画家,

还不用伺候公婆。大家对我只有羡厌的份。我笑笑,不作评价。出于对谢泽洲的爱意,

我给他留几分薄面。谢泽洲依旧会抱着我,唱那首莫名其妙的歌谣哄我入睡。他厨艺一般,

但坚持早起为我做早餐。他会做漂亮的雪花蛋饺,给我榨一杯酸酸的西柚汁,

再配上一碟奶油草莓。然后亲吻我的脸颊叫我起床。洗漱台前有他挤好牙膏的牙刷。

我洗漱时,他便给我扎可爱的花苞头。时间长了,我差点也以为谢泽洲很爱我。

可是我分明不开心。我从心底里抗拒。那是一种强烈的排斥感。我不爱喝西柚汁,

也不喜欢显得过于童真的花苞头。甚至讨厌和谢泽洲温存时,

他透过我看另一个人的炙热眼神。那副深情样实在是让我作呕。4“小筝,

怎么又不乖乖吃饭?”谢泽洲扯了扯领带,神色不悦。我刚喝完药,脑袋沉沉。

并不想搭理他。谢泽洲抿了抿唇。他坐在床边,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甜汤喂给我喝。

“是我最近太忙了,小筝得好好吃饭,不然我会担心的。”我将头转向一边。谢泽洲微愣,

动作一滞。他放下碗,将我圈进怀里安慰。“小筝,别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你始终是我唯一的妻子。”谢泽洲犹豫片刻,到底还是开口了。“小筝,

我有个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哦,然后呢?”我询问。“她身体不大舒服,

我想带她来家里暂住一段时间。”我在心里冷笑。她人不舒服,就该送医院啊。

找你就能舒服?我只是失忆,不是变成了傻子。“男的女的,我认识吗?”我不死心地追问。

“一个关系不错的女性朋友,小筝……你不认识。”他又着急补充道,“但她人很好,

温柔善良,我相信你会和她相处得很愉快。”“小筝,她刚从国外回来,人生地不熟,

只有我了。”他的语气分明带着不容商量的笃定。我死死咬住下唇,挤出两个字。“随你。

”5“想来是我冒昧了,小筝,惹得你不高兴。”“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没有分寸的,

毕竟我只是一个外人。”裴霜霜眼底染上水雾,带着惹人爱怜的美感。

我看着眼前穿着淡黄长裙的女人,喉咙堵得发慌,身体止不住的颤。光是气势上便输她一头。

画中的女主角出现了,倒是显得我这个妻子很多余。谢泽洲听见她略带哭腔的话,

匆忙放下刚榨好的西柚汁,从厨房里跑出来。大手一伸,温柔地将裴霜霜护在身后。

他似乎对我很失望。“小筝,你懂点事,霜霜是病人,主卧让给她住住又没关系,

一个房间而已。”我怔怔地看着他,声音发苦。“谢泽洲,你说的是人话吗?

”“家里那么多房间不住,却偏偏住我们房间,你说她能安什么好心。”他却倒打一耙,

“小筝,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露出了然的笑。

“她要是夜里怕黑,你是不是还得给她当床伴?”“然后无意间抱在一起,滚个床单而已。

”谢泽洲不可置信地望着我。“莫筝,你说什么呢!”裴霜霜撇开他的手,哭得梨花带雨。

“对不起阿泽,我不能接受平白无故的羞辱,我现在就离开。”说完,

就缓慢地转身准备往门口走。谢泽洲慌忙从背后抱住她,手臂收得紧紧的。“霜霜,你别走,

我好不容易才见到你,你不懂这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有多幸福。”我如雷灌顶。

看着两人你侬我侬的模样,甚是难堪。那我又算什么?生理需求的发泄品,

还是白月光的替身?“阿泽,可、可是小筝并不欢迎我,我不想让你为难。”“没关系的。

”谢泽洲看向我的目光如刀刃。“她的意见不重要。”6谢泽洲效率很高。

派人送裴霜霜去商场购物,自己亲自收拾主卧。他将我床头的书籍搬到客房后,

随手拿过行李箱,从衣柜里替我整理了些日常衣服。之后又认真将房间打扫一番,

换上淡黄色的海绵宝宝四件套。甚至为了讨好裴霜霜,还特意置办了一个小零食架。

明明是年近三十岁的男人,此刻却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情绪被人带着走。

我站在主卧门口,哑然失笑。看到丈夫为别的女人忙东忙西,着实无比心寒。

谢泽洲说过不喜欢卡通的图案,太幼稚,所以我默默撤下情侣款的大耳兔枕套。

家里的床上用品都是简单的黑白灰色调。干净利索,如同他那个高冷的性子。

他也不会允许我吃零食。我有时候嘴馋,就是偷偷拿了包薯片,谢泽洲也会冷脸夺过去,

然后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小筝,吃零食会发胖,变得不漂亮,到时候我会嫌弃你的。

”我听到这话,心里难受也不敢反驳。只是从此以后戒掉了零食…可现在他倒是判若两人。

果真应了那句话——“标准都是留给不爱的人。”7谢泽洲终于抬头看了眼我。

他将行李箱推给我,声音淡淡的,“小筝,你先住客房。虽然霜霜不计较,

但你中午说的话实在无理。”“等霜霜回来,你向她道个歉,之后也不要再**她。

”我看向床边的两双情侣款兔子拖鞋,为难地笑了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谢泽洲,你别不承认你有这样的想法。”“让我道歉,不可能。

”谢泽洲没料到我依旧顽固,他双手扶上我的肩,一字一句道:“小筝,

我和她…已经是过去式,只是出于年少的情分,不忍心她难过。

”“你会理解我的对不对?”“道个歉而已,霜霜又不是不原谅你。”“你要大度一些,

我谢泽洲的妻子怎么会是小肚鸡肠的人呢。”我倒吸一口凉气。“谢泽洲,

我不会向她道歉的。”“如果你觉得在家放不开,可以带她去外面,随便你们玩。

”“小筝你——”“阿泽。”裴霜霜的声音冷不防响起。她似乎有所忌惮,怯怯地走上前,

挽上谢泽洲的手臂。“小筝还是孩子心性,说话难免活泼些,我不会记心上的。

”她转头看向我,眉眼弯弯,笑得甜美。“小筝,我给你带了礼物,

之后在家就要麻烦你的照顾了。”说罢,她递给我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物盒。

谢泽洲似乎有些无奈。“唉,还是霜霜识大体。”“小筝,你以后不要再针对霜霜了,

这些年…她真的很不容易。”我依旧立在原地,没有伸手接礼物。裴霜霜却硬塞到我怀里。

“阿泽,我想吃雪花蛋饺了,你可以给我做吗?”谢泽洲目光如炬。“当然可以,

这些年我可是愈发娴熟呢。”两人甜甜蜜蜜地离开房间。我收回视线,

低头看向怀中粉色的礼盒。出于好奇便随手打开。——满满一盒白色千纸鹤。“啊!

”我眼睛瞪的发圆,浑身惊出冷汗。下意识把礼盒砸向墙角。“啪”的一声,

白色的千纸鹤散落一地,个个扑腾着翅膀,仿佛要将我吞噬殆尽。

碎片似的记忆在脑海一闪而过。我按着额头,踉跄地靠住墙。最后慢慢昏死过去。

8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脑袋又胀又痛。耳边传来些声音。“谢太太没什么大碍,

就是情绪波动得厉害,多休息即可。”谢泽洲点头,声音毫无波澜,“好,我会注意的。

”韩医生拎着医用箱,起身离开。“小筝,你醒了?”他俯身为我掖了掖被角。

“你是、是有记起些事情吗?”我冷漠望着他。他不关心我为什么会晕倒,

反而是迫不及待的问话。“谢泽洲,你很怕我记起些什么?”“当然不是!

”“只是医生说过于强迫去找回记忆,不利于你恢复身体。”“小筝,我是为你好。

”我倒也是不客气,讥笑道:“你把白月光带回家,让她睡我们主卧,这也是为我好?

”“莫筝,你简直是胡搅蛮缠!这和你生病有什么关系。”“你今天才知道我也是病人?

”他似乎反应过来,眼神逐渐黯淡,不敢看我。“小筝,

你怎么就不懂我的心呢……”“霜霜不会抢走属于你的头衔和地位,

她只是需要我的陪伴和关心,你不必把她想得那么不堪。”“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出去。

”我死死攥紧被子,翻个身,干脆不看他。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张姨的声音。“先生,

已经热好了。”谢泽洲悠悠走过去,开了门,从她手里接过盘子和餐具。“张姨,

你先下去休息吧。”“好的,先生。”他再次回到床边。“小筝,身体是自己的,

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吃东西。”谢泽洲的手落在我腰间,强行将我扳了回来。

我不耐地瞥了眼,顿时火冒三丈。——又是雪花蛋饺。谢泽洲没点眼力劲,

继续补充道:“小筝,霜霜吃不了太多,我就给你拿了些先垫垫肚子。”呵呵。说的好听,

其实就是她裴霜霜吃剩的。此时不怒,更待何时。我眼疾手快,从谢泽洲手里夺过盘子,

狠狠地朝地上摔。“滚啊,我吃你大爷!”9“哐当”一声脆响,盘子炸开,

裂成带尖棱的碎片,饺子四散。“你怎么了,小筝。”裴霜霜恰好赶来,

害怕地直往谢泽洲怀里钻。看见裴霜霜,我无语地闭上双眼——她手上正端着西柚汁。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谢泽洲语气急切,“霜霜,没伤着你吧?”“没事,

我就想着小筝刚醒,喝点新鲜果汁对身体好。”她声音含着委屈。“霜霜,

你始终是这样善良懂事,小筝要是有你一半体贴就好了。”裴霜霜咯咯笑。

“阿泽你别怪小筝,我比小筝大三岁,见识的多些罢了。”我忍无可忍,陡然睁开眼。

“装模作样的**,你俩真该一辈子锁死!”他冲上来,钳住我的下巴,语气冰冷。“莫筝,

你真是魔怔了!”我被迫噘嘴,脸被捏得生痛,不断朝谢泽洲挥舞两只手。

努力吐出一句话:“谢、谢泽洲……你…**。”他目光阴沉如毒蛇,

“别做这些有失身份的事,谢太太。”半分钟后,他松开了手,神色恢复如常。

“你待在房里好好反省自己,今晚不用下来吃饭了。”谢泽洲牵着裴霜霜走到门口,

右手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毫不犹豫地将门锁住。房门完全关闭的前一秒,

我看见裴霜霜露出胜利者的傲笑。10我收回视线,呆呆地坐在床头,

不觉想起记忆中的谢泽洲。那时他不是如今这般薄情。我从病房里醒来,像是刚出生的婴儿,

对身边的人充满好奇与依赖。第一眼便瞧见床边儒雅的男人。他似乎睡得并不安稳,

好看的眉头皱起,藏着些忧虑。我缓缓从床沿坐起。“你醒了,身体还有哪儿不舒服吗?

”男人声音温和。我目光定格在他和我紧握的手,脸颊染上羞红。“你是我的丈夫吗?

”这是我开口询问的第一句话。他一怔愣,嘴角随即勾勒一抹幸福的笑。“还不是,

但我们已经订婚了。”我看着他,心里涌起愧疚,“可、可我不记得你,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没关系,有我在呢,我会慢慢带你找回自己。”他的话带着魔力,莫名让我安心。

“你叫莫筝,是我谢泽洲的未婚妻,我们青梅竹马一块长大。

”“原先是打算等你毕业就结婚的,但……”他目光带着些怜惜。“但你的父母意外离世,

你伤心过度,精神变得恍惚,忘记了所有的事情。”我默不作声,流泪满面。谢泽洲搂着我,

声音温柔而坚定。“小筝不哭,爸妈肯定希望你忘记那些痛苦,过上幸福的生活。

”“我们忘记那些过往,重新好好生活。”“那我还有别的亲人吗?”我试探着问。

谢泽洲望着我,若有所思。好半晌,他露出迷之微笑。“小筝还有一个植物人哥哥。

”“但小筝放心,我给他请了最权威的专家团队,他们会好好照顾哥哥。”11出院那天,

正值浓秋。谢泽洲穿着一件栗色的风衣,他鼻尖泛红,自然地将我的手放到他的口袋里。

“小筝,我们终于要回家了。”我有些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只是淡淡回应。“嗯。

”谢泽洲停下脚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我们明年就结婚好不好?”“我答应过叔叔阿姨,

会好好照顾你。”“小筝,我不愿意看见如今你这般难过,我想给你一个幸福的家。

”我沉默,不知为何情绪很低落。他声音微颤带着诱哄。“小筝,放下那些不开心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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