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我绑定了「好人好事」系统。每做一件好事，就能增加1点功德值，

功德值可以兑换成高考分数。但系统有个bug，它判定“好事”的标准，

是接受者的主观意愿。只要对方觉得是好事，就算成功。于是，

我把目光投向了我那偏心到极致的家人。我妈想让我辍学打工，给弟弟买游戏机。

我笑着答应，然后反手把她送进了电子厂，每天拧螺丝12小时。我对她说：「妈，

你不是说打工好吗？我让你亲身体验一下，这是为你好。」【叮！

检测到李彩霞女士感受到了“体验生活”的好意，功德值+10。

】我爸想把我的房间改成弟弟的游戏房。我连夜把他送去了山区小学支教，

让他感受人间大爱。【叮！检测到赵富财先生感受到了“净化心灵”的好意，功德值+20。

】至于我那个欺负我多年的弟弟……我把他送去了少林寺，美其名曰“磨炼意志”。【叮！

检测到赵有为先生感受到了“强身健体”的好意，功德值+50。】看着不断上涨的功德值，

我满意地笑了。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齐齐地积功德嘛。1“赵念，

你那个破录取通知书有什么用？赶紧撕了，南下打工去！

”我妈李彩霞一把抢过我刚拿到手的一本录取通知书，尖利的声音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

“你弟弟看上了一款最新款的游戏机，要一万多，你不去打工，谁给他买？

”我刚考上一所不错的一本，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她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

弟弟赵有为在一旁幸灾乐祸地帮腔。“就是，姐，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早晚要嫁人的，

不如早点为家里做贡献。”他一边说，一边把我书桌上唯一的装饰品，

一个我初中得奖的水晶奖杯拿在手里抛着玩。我爸赵富财坐在沙发上，抽着烟，

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你妈说得对，家里就指望你弟弟光宗耀代了，你个女娃，

差不多就行了。”我的心一点点沉下去。这就是我的家人。他们把我所有的努力和梦想，

轻飘飘地踩在脚下，只为了给他们的宝贝儿子换一台游戏机。我试图争辩。“妈，

我考上大学了，以后能找个好工作，能赚更多钱。”李彩霞嗤笑一声，把通知书摔在我脸上。

“以后？以后是多久？你弟弟现在就要！你现在就得去！我已经给你找好厂了，过两天就走！

”她连我的后路都想好了。我看着他们三张理所当然的脸，一股凉气从脊椎升起。就在这时，

一道机械的电子音在我脑海中响起。【叮！检测到宿主正遭受“为你好”式亲情绑架，

怨气值达到顶峰，“好人好事”系统正式激活。】【本系统旨在弘扬真善美，

帮助宿主成为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每完成一件经系统判定的“好事”，

即可获得相应功德值。功德值可兑换成金钱、技能，乃至高考分数。】我愣住了。

系统还在继续。【判定标准：只要接受帮助者主观上认为该行为是“为他好”，

即可判定为“好事”。】主观上认为？我脑中灵光一闪，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

我看向我妈，她正唾沫横飞地数落我有多自私。“……我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

就是让你这么回报我的？让你为弟弟付出一点，跟要你的命一样！”我深吸一口气，

脸上挤出一个无比顺从的笑容。“妈，你说的对。”“是我错了，我不该只想着自己读书，

忘了家里的辛苦。”李彩霞愣住了，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屈服。我走过去，

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妈，你说得对，打工好，打工能赚钱。但是去之前，

总得先考察一下吧？万一被骗了怎么办？”“我听说有个电子厂现在招工，待遇特别好，

包吃包住。不如，您先去帮我看看？您经验比我丰富，能帮我把把关，这也是为我好，

对不对？”李彩霞被我一番话说得晕头转向，下意识地点头。

“是这个理……”我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那太好了，妈，我这就给您报名，

让您亲身体验一下，也算是帮我这个没出过远门的女儿探探路。”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

用我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她报了那个以“军事化管理”闻名的电子厂三个月体验套餐，

还贴心地买了当晚出发的火车票。我对她说：“妈，我这是为你好。”【叮！

检测到李彩霞女士感受到了“女儿贴心安排”的好意，功德值+10。

】听着脑海里的提示音，我笑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呢。2第二天一早，家里果然炸了锅。

我爸赵富财顶着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对着我咆哮。“赵念！你妈呢？

我昨晚回来她人就不见了，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没有了李彩霞，家里没人做早饭，

没人收拾，乱得像个垃圾场。我慢条斯理地啃着面包，含糊不清地说。“爸，

妈去给我探路了呀。她觉得南下打工好，我怕被骗，就请她老人家亲自去考察了。

”“你放心，那是个正规大厂，军事化管理，绝对安全。”赵有为在一旁摔了筷子。

“我不管！我妈不在谁给我洗衣服？姐，你赶紧去把我的球鞋刷了！”我瞥了他一眼，

没理他。赵富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震得碗碟作响。“无法无天了你！你妈不在，

这些活就该你干！还有，你那个房间，我看也别住了。”他指着我那间狭小的卧室，

眼中满是算计。“你弟弟的游戏机快到了，没地方放。我看你那房间就不错，光线好。

你搬去储物间睡，把房间给你弟弟当游戏房。”赵有为立刻欢呼起来。“太好了爸！

我早就看上那间房了！”他们甚至不屑于伪装，就这么当着我的面，

商量着如何剥夺我最后一点私人空间。我的心彻底冷了。我放下啃了一半的面包，抬起头，

脸上挂着和昨天一样的，温顺的笑容。“爸，你说的对。”赵富财和赵有为都愣住了。

我站起身，走到赵富财身边，用一种充满崇拜的语气说。“爸，我一直觉得，

您是个有大智慧的人。待在这个小地方，真是屈才了。”赵富财被我捧得有些飘飘然，

挺起了胸膛。“那是。”我话锋一转。“把我的房间给弟弟，是小爱。但您这样的人，

应该胸怀大爱。我最近看到一个新闻，说山区有很多孩子没书读，缺老师。我觉得，

您太适合这个伟大的事业了。”我拿出手机，点开一张我早就准备好的照片。照片上，

是一群穿着破旧衣服，但眼睛里闪着光的山里孩子，他们身后是破败的土坯教室。“爸，

您去那里支教，是在发光发热，是在净化心灵，是在做功德无量的大好事啊。

您去教化那些孩子，比窝在家里强一百倍。这是为了实现您的人生价值啊！

”赵富财被我描绘的伟大蓝图给震住了。他一辈子被人呼来喝去，

何曾想过自己也能成为“伟大”的人。我趁热打铁，伪造了一份“最美乡村教师”的邀请函，

用词恳切，把他夸成了一朵花。“爸，您看，人家指名道姓邀请您去。这是多大的荣誉啊！

”他的虚荣心彻底被点燃了。当天下午，我就把他送上了去往偏远山区的绿皮火车。临走前，

我往他手里塞了几百块钱和一本《教师的自我修养》。“爸，好好干，全家的功德就靠您了。

我这是为你好。”【叮！检测到赵富财先生感受到了“实现人生价值”的好意，

功德值+20。】送走了我爸，家里只剩下我和赵有为。他看着空荡荡的屋子，

第一次感到了不安。3“姐，爸妈都走了，你是不是也该给我做饭了？

”赵有为颐指气使地坐在沙发上，两条腿翘在茶几上，手里还玩着游戏机。这几天，

家里所有的积蓄都被他搜刮出来，买了他心心念念的游戏设备。我从房间里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本五三。“自己叫外卖。”他“腾”地一下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比我高出一个头的身材很有压迫感。“赵念，你别给脸不要脸！爸妈不在，这个家我说了算！

我让你做饭你就得做！”说着，他伸手就要来抢我的书。我侧身躲过，冷冷地看着他。

“赵有为，你已经成年了。”他嗤笑一声，面目狰狞。“成年了又怎么样？你就是我姐，

就得伺候我！你今天不做饭，我就砸了你的房间！”他以为我还会像以前一样，

为了保住自己那点可怜的东西而妥协。可惜，他想错了。我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回了房间，

然后反锁了门。他见状，开始疯狂地砸门。“赵念！你个**！给我开门！

信不信我把门拆了！”门板被他踹得砰砰作响，我的心却一片平静。我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半小时后，门外传来赵有为惊恐的尖叫声。我打开门，

看到两个穿着练功服的壮汉，一左一右地架着他。他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姐！

姐救我！他们是什么人！”我走到他面前，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领，

语气温柔得像是在安抚一个受惊的孩子。“有为，你看你，天天在家打游戏，身体都虚了，

脾气还这么暴躁。”“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人啊，得有股精气神。”我指了指那两个壮汉。

“我给你找了最好的去处，去少林寺，学武强身，磨炼意志。”赵有为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不！我不去！姐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你让他们放开我！”他拼命挣扎，

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我摇了摇头，语重心长。“有为，你看你现在身体多棒，

以前的虚胖都没了。等你练就一身武艺，将来才能保护家人。”“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这是在帮你脱胎换骨，是为你好啊。”那两个壮汉是我花钱请来的，

他们利落地把赵有为拖走了，任凭他如何哭喊求饶。整个世界都清净了。我关上门，

脑海里响起了迄今为止最悦耳的提示音。【叮！检测到赵有为先生感受到了“强身健体，

脱胎换骨”的好意，功德值+50。】我看着空无一人的家，第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功德值面板上，数字正在飞速上涨。距离高考，越来越近了。**净的日子没过几天，

我的电话就开始响个不停。第一个打来的是我妈，李彩霞。电话一接通，

就是她声嘶力竭的哭嚎。“赵念！你个天杀的！你把我弄到这是什么鬼地方！

”“每天干十二个小时，手都快断了！饭也吃不饱！我受不了了！你快来接我回去！

”我把手机拿远了些，等她嚎累了，才不紧不慢地开口。“妈，这才几天啊，

怎么就受不了了？”“您不是说打工好吗？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这是在帮你修行，

你应该感谢我。”电话那头的哭声一顿，随即变成了更恶毒的咒骂。“我感谢你祖宗十八代！

你个小白眼狼！我当初就该把你掐死！”她骂得越凶，我心里越平静。“妈，您别生气，

生气伤身体。您要调整心态，把工作当成一种磨炼。你想想，等您从厂里出来，

意志力该有多强大。”我说得情真意切，仿佛真心在为她考虑。电话那头沉默了。紧接着，

系统提示音响起。【叮！李彩霞女士感受到了“磨炼心智”的好意，功德值+10。

】我明白了。只要我的理由足够“正当”，包装得足够“为她好”，无论她内心多么抗拒，

系统都会判定为好事。挂了电话，

我心情愉悦地给我妈的宿舍寄去了一箱方便面和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随信附言：妈妈，坚持就是胜利。没过两天，我爸的电话也打来了。他的声音有气无力，

充满了委屈。“念念啊……你快让爸回去吧……这山里不是人待的地方……”“没电没网，

天天被蚊子咬，

浑身都是包……饭也难吃得要死……我快撑不住了……”我听着他可怜兮兮的哀求，

心里没有一丝波澜。“爸，您怎么能这么想呢？您现在可是那些孩子眼里的光啊。

”“教书育人是多么伟大的事业，您正在积累无量的功德。蚊子咬几口算什么？

这是对您的考验。”我打开购物软件，

给他下单了一箱六神花露水和几本《教师的自我修养》。“爸，物资我给您寄过去了。

您要记住，您是在实现人生的价值，不要被眼前的困难打倒。全家人都为您骄傲。”【叮！

赵富财先生感受到了“实现人生价值”的好意，功德值+20。】我满意地挂了电话。

至于我弟赵有为，他没法打电话，只能托下山采买的师傅给我带信。那信纸皱巴巴的，

上面沾满了可疑的水渍，字也写得歪歪扭扭。“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里天不亮就要起床练功，天天吃素，还被师兄打。我再也不敢了，你让我回家吧，

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我看着信，仿佛能看到他鼻青脸肿的可怜样。

我拿出最好的钢笔和信纸，给他回了一封信。“有为，看到你的来信，姐姐很欣慰。

你终于长大了，懂事了。”“闻鸡起武，晨钟暮鼓，这是多么健康的生活方式。

你看你现在身体多棒，以前的虚胖都没了。等你练就一身武艺，将来才能保护家人，

成为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姐姐相信你，你一定能脱胎换骨，学成归来。勿念。”【叮！

检测到赵有为先生感受到了“脱胎换骨”的好意，功德值+50。

】看着功德值面板上不断跳动的数字，我学习的劲头更足了。一家人，

就是要这样整整齐齐地，共同进步嘛。5我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清净。

没有了李彩霞的尖酸刻薄，没有了赵富财的理所当然，更没有了赵有为的拳打脚踢。

我可以安安心心地坐在窗明几净的房间里，刷着一套又一套的模拟题。功德值稳步上涨，

我的心情也越来越好。但这份清净，终究还是被打破了。打破它的人，

是我那八百年不联系的姑姑，赵富英。她一个电话打过来，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赵念！

你爸妈呢？还有你弟弟！你把他们弄到哪里去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

怎么心肠这么歹毒！他们可是你的亲人！”我姑姑的声音又尖又细，和我妈李彩霞如出一辙。

我平静地回答。“姑姑，我妈去体验生活了，我爸去实现人生价值了，我弟去磨炼意志了。

他们都在为更美好的未来而奋斗。”“我这是为他们好。”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然后是更猛烈的爆发。“为他们好？你把他们一个个都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叫为他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