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金陵握乾坤

重回金陵握乾坤

主角:苏砚周启山
作者:爱吃紫薯莲子粥的清欢

重回金陵握乾坤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08-18

上一世,苏砚跟着兄长投靠旧友,在金陵的商道里活得如浮萍,被阴狠的“世伯”构陷,

铺子尽败,连兄长的前程都被折损。咽气前满是愤懑,

睁眼竟回到兄长答应投奔旧友的那日清晨。这一次,苏砚扯住兄长写帖的笔——金陵的水险?

他有前世的刻骨教训当航标;旧友的阴招?他先设好局让对方自吞苦果;旁人的轻贱?

他扎稳根基,也看透人心。凭着重活一世的先机,他从人人可拿捏的“外客”,

一步步成金陵商界没人敢轻慢的角色,那些坑过他、毁过他的,

且等着看他如何把当年的冤屈,全化作翻盘的酣畅!1.再睁眼,

恰在关键时窗纸缝里漏进的晨光,正落在案头那方端砚上,映得砚边半干的墨迹泛着浅褐。

苏砚猛地睁开眼,胸口还攒着咽气前那股火烧似的愤懑,

喉间似乎仍有血锈味——可指尖触到的被褥,是带着浆洗皂角香的软棉,

而非临终时盖的、硬得硌骨的旧棉絮。他僵了一瞬,转头便见对面榻上,

兄长苏砚之正背对着他,伏案写着什么,笔尖划过宣纸,沙沙声轻得像檐角落雨。

“二弟醒了?”苏砚之听见动静,回过头来,眉梢带着几分温和的倦意,“醒得正好,

我这帖子快写罢了,等会儿遣人送去周世伯府里,咱们明日便动身去金陵,也算有个落脚处。

”周世伯——周启山。这四个字像根冰锥,狠狠扎进苏砚心口。他猛地坐起身,

动作急得带翻了床边的矮凳,“哐当”一声响,惊得苏砚之停了笔。“怎么了?

”苏砚之放下狼毫,见弟弟脸色煞白,眼尾却红得厉害,不由得蹙眉,“是不是魇着了?

”苏砚盯着兄长手中那纸尚未写完的拜帖,纸上“周世伯尊前”几个字,刺得他眼睛发疼。

前世就是这张帖子,引着他们兄弟俩踏入了金陵那座吃人的泥沼。

周启山面上是笑盈盈的世伯,暗地里却觊觎着苏家仅剩的那点产业,

先哄骗他们把铺面兑了投进他的生意,再设局栽赃他们亏空本钱,最后铺子没了,

连兄长本可通过荐举入仕的前程,也被他暗中使绊子毁得干干净净。他死前躺在破庙里,

兄长守着他,红着眼说“是我信错了人”,那声音里的悔恨,比他自己身上的疼更让他难熬。

“哥,别写了。”苏砚哑着嗓子开口,声音因激动而发颤,他掀开车前毯,几步冲到案前,

伸手攥住了苏砚之握笔的手腕,“这帖子不能送,咱们不去找周启山。”苏砚之愣住了,

反手握了握弟弟的手,只觉他掌心冰凉,“二弟,你说什么胡话?周世伯是父亲旧友,

咱们去金陵投他,总比漂泊着强。”“他不是旧友,是豺狼!”苏砚急得几乎要掉泪,

可前世的事如何说得清?总不能说自己是从死后回来的。他喘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目光落在那纸拜帖上,字字句句都成了前世的血证,“哥,你信我一次,周启山靠不住。

去了金陵,咱们自找去处,万万不能投他。”苏砚之见弟弟眼神里是从未有过的急切,

甚至带着几分后怕,不似平日温和模样。他虽不解,却知弟弟从不妄言,迟疑着松了笔,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苏砚看着兄长茫然的脸,喉头哽咽。他不能说前世的惨状,

只能攥紧拳头,一字一句道:“我就是知道,去了他那里,咱们兄弟俩,只会万劫不复。

”晨光彻底漫进屋里,落在那半张拜帖上,将“周”字映得格外刺眼。苏砚知道,这一世,

从他攥住兄长手腕的这一刻起,就得换条路走了。金陵的水再险,

他也得凭着前世那满身伤痕,踏出一条活路来。2.这一趟,

不奔那旧友苏砚之盯着弟弟泛红的眼尾,又看了看案上停笔的拜帖,指尖轻轻叩了叩桌面。

他素来知道二弟沉稳,便是幼时被邻人抢了风筝,也只站在原地抿着唇,

从不会这样急红了眼。“你总得说个由头。”苏砚之把狼毫搁回笔山,

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个淡点,“周世伯与父亲同窗数载,当年父亲落难,他还遣人送过银钱,

怎会是你说的……那般人?”苏砚喉结滚了滚。前世兄长总念着这份旧情,

直到最后被周启山踩碎前程,仍在懊悔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周。他不能让兄长再陷进去,

可转世之事太过离奇,说出来只会被当作出了心魔。“哥记不记得去年冬里,

周世伯遣人送年货来,那随从闲聊时说漏的话?”苏砚稳住声气,拣了件真事说,

“他说周府去年新开了三家布庄,铺面都在金陵最热闹的街口,可父亲生前说过,

周世伯手里的本钱,顶多够盘下一家。”苏砚之微怔,

眉头蹙得更紧:“许是他寻了合伙的人?”“那他为何要哄你说,金陵生意难做,

让咱们先把手里那间绣坊兑了,投进他的铺子‘暂存’?”苏砚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压得低,

“哥,那绣坊是母亲留下的念想,也是咱们最后的根基。他若真心待咱们,

该劝咱们守着根基,怎会一开口就劝咱们兑铺子?”这话戳在了苏砚之心上。

那绣坊是母亲在世时亲手打理的,虽不大,却是苏家最后的念想。

他当时只当周世伯是怕他们初到金陵吃亏,此刻被弟弟一点,

倒真觉出几分不对——哪有劝人把祖产兑出去“暂存”的道理?“可……不投他,

咱们去金陵投谁?”苏砚之语气松了些,指尖摩挲着拜帖边缘,“咱们在金陵没别的熟人,

总不能街头漂泊。”“不投谁,咱们自己落脚。”苏砚眼底亮了亮,

前世他们被周启山哄得没了主意,一门心思靠人,反倒忘了自己能走的路,“哥忘了?

母亲有个远房表妹,嫁在金陵城南,做着胭脂水粉的小生意。去年母亲还收到她的信,

说铺面虽小,却也安稳。咱们不去找周启山,去寻这位表姨母。”苏砚之愣了愣,

倒真想起有这么个人。只是母亲在世时,两家虽有书信,却因路远少来往,他先前竟没想起。

“可咱们贸然去寻,会不会唐突?”“总比落在豺狼窝里强。”苏砚伸手,

把那半张拜帖揉成了团,纸页褶皱里,仿佛还能看见前世周启山假惺惺的笑。

他将纸团丢进炭盆,火星子“噼啪”跳了一下,很快把那“周”字烧得只剩灰,“哥,

咱们带着绣坊的老伙计和几箱好绣线去。表姨母做胭脂,咱们带绣品去,

哪怕先在她铺子里摆个小角落寄卖,也比把身家性命交给出心积虑的人强。

”苏砚之看着弟弟眼里的笃定,又看了看炭盆里渐渐化灰的纸团,终是点了头。

他拿起案上的空白宣纸,重新研了墨:“那我写封信给表姨母,先说明来意。

”苏砚站在一旁,看着兄长笔下落下“表姨母妆次”几个字,心里松了口气。

炭盆里的灰被风卷了卷,飘向窗缝——周启山,这一世,咱们不做那送上门的鱼肉了。

金陵的路,咱们自己走。3.自起炉灶,先防暗箭来往金陵去的马车里,

苏砚正翻看着母亲留下的旧信。表姨母柳氏回信快得很,说城南铺子后有间空院,

虽小却干净,尽可容他们兄弟落脚,字里行间透着爽利,倒比周启山那虚浮的热络让人安心。

“柳姨母倒真是热心。”苏砚之把刚温好的茶递过来,眉眼舒展了些,“方才路过市集,

我瞧着金陵的绣品价不低,咱们带的这批苏绣,该能换些本钱。”苏砚接过茶,

指尖却没松信笺。他知道柳姨母是真心接纳,可这安心不能当铠甲——周启山那边,

绝不会善罢甘休。前世他们改道投奔柳氏的消息,不知怎的被周启山知道了。他没明着来闹,

只暗地里让相熟的布庄掌柜传话,说苏家兄弟忘恩负义,得了旧友照拂的许诺,

转头却攀了旁的亲戚,连个信都不回。这话传得半真半假,倒让他们初到金陵时,

不少商户都带着几分轻慢,觉得他们是薄情寡义的小辈。“哥,咱们到了柳姨母那里,

先别急着张罗卖绣品。”苏砚把信笺折好收进袖袋,“先去寻个老账房。

”苏砚之愣了下:“找账房?咱们眼下就这点东西,我自己记账便够了。”“不是为记账。

”苏砚望着车窗外掠过的街景,金陵的青石板路已隐约可见,“是为防人。

周启山若知道咱们没投他,定会使些阴招。咱们初来乍到,摸不清金陵商户的底细,

得找个熟门熟路的老账房,帮咱们看看门路,也瞧瞧谁是周启山那边的人。

”他记得前世有个姓秦的老账房,在金陵商界做了半辈子,眼明心细,

因不肯帮东家做假账被辞退,正闲在家里。周启山当年还想拉拢他,

被他冷着脸怼了回去——这样的人,既可靠,又知根知底。到了柳氏的铺子后院,

柳姨母果然热心,早把院子收拾得齐齐整整。刚歇下脚,苏砚便借口熟悉街坊,

揣了两锭银子出去,按着前世的记忆往秦老账房住的巷子寻去。

秦家门口堆着半筐还没择的菜,木门虚掩着。苏砚叩了叩门,里头传来个沙哑的声音:“谁?

”“晚辈苏砚,特来拜访秦老先生。”门开了,个清瘦老头探出头,鬓角霜白,

眼神却亮得很,上下打量他:“不认识。我早不替人做账了。”“晚辈不是来请您做账的。

”苏砚递过手里的礼——不是银子,是两包上好的新茶,“是听说老先生熟悉金陵商路,

想请您指点一二:初来乍到的外乡人,想做点小生意,该防着些什么。”秦老账房挑眉,

让他进了屋。屋里陈设简单,案上却摆着本翻得卷了边的商路志。苏砚没绕弯子,

只说自己带了些苏绣,想寻个稳妥的路子寄卖,又含糊提了句“怕得罪本地的前辈,

惹来麻烦”。秦老账房呷了口茶,瞥他一眼:“你说的前辈,是不是姓周?”苏砚心里一动,

面上却不动声色:“老先生怎知?”“周启山那套,我见多了。”老账房哼了声,

“前两年有个南来的布商,没投他的门路,他就暗地里让人散播消息,说人家的布是残次品,

生生把人逼走了。你若不想撞他枪口上,先别急着露财,

也别去碰他常打交道的那几家布庄——尤其是西街的‘聚福布庄’,掌柜的是他小舅子。

”苏砚起身拱手:“多谢老先生点拨。”出了秦家,日头已偏西。他攥紧了袖里的茶包,

心里稳了些——暗箭要来,他先摸清了箭从哪来,总能防得更牢些。自起炉灶的第一步,

先得把这护身的墙砌起来。4.世伯的虚情,早瞧透了回到柳姨母后院时,

苏砚之正对着铺开的绣品发愁。见弟弟回来,他直起身:“刚柳姨母说,

她认识个绸缎庄的掌柜,问咱们要不要把绣品先放去寄卖,我还没敢应。”“先别应。

”苏砚把秦老账房的话简要说了,“西街聚福布庄是周启山小舅子开的,柳姨母认识的掌柜,

说不定也和他沾亲带故,稳妥些好。”苏砚之点头时,院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柳姨母的声音带着些意外:“周老爷?您怎么来了?”苏砚心里“咯噔”一下——来得真快。

他拉着兄长往屋里退了两步,掀帘缝往外看。周启山穿着件石青色绸缎袍,手里摇着团扇,

脸上堆着笑,身后跟着两个随从,一看便知是精心打扮过的。“听闻砚之兄弟到了金陵,

我哪能不来瞧瞧?”周启山的声音洪亮,故意往院里传,“前几日没等着拜帖,

我还当是帖子送错了地方,正急呢,亏得底下人说瞧见苏公子的马车往这边来,

我赶紧寻过来了。”这话听得苏砚冷笑——什么底下人瞧见,分明是早派人盯着他们了。

苏砚之已掀帘出去,拱手道:“世伯费心了。前几日因路上耽搁,没来得及递帖,

是我们失礼。”“哎,自家孩子说什么失礼!”周启山上前拉住苏砚之的手,

眼角余光扫过站在兄长身后的苏砚,笑容淡了些,“这位便是二公子吧?

瞧着比小时候精神多了。怎么不投我府里去?我那后院空着好几间厢房,不比这小院宽敞?

”苏砚上前一步,抢在兄长前头开口,语气恭顺却带着分寸:“劳世伯挂心。

我们来前已托人知会了表姨母,怕贸然去叨扰世伯,扰了您正事,便先在这儿落脚了。

”周启山盯着他看了两眼,团扇在掌心敲了敲:“你这孩子,倒见外。我与你父亲何等交情,

你们来金陵,我便是东道主,哪有让你们住亲戚家的道理?”说着又转向苏砚之,“砚之,

明日搬去我府里,听话。”苏砚之刚要开口,苏砚又道:“世伯好意我们心领了。

只是表姨母已替我们收拾好住处,这时候搬走,倒显得我们不懂事。等过两日我们安顿妥了,

定亲自登门给世伯请安,您看这样可好?”他话说得软,却堵死了周启山的话头。

周启山脸上的笑僵了僵,随即又舒展开:“你这孩子,倒会说话。既如此,我也不勉强。

”他转身对随从使个眼色,随从立刻把手里的礼盒递上来:“这是些金陵的点心果子,

给你们兄弟尝尝鲜。”又对柳姨母道,“柳娘子,砚之兄弟就拜托你多照看了,有什么难处,

尽管去周府寻我。”这话听着热络,苏砚却听出了敲打——明着是托柳姨母照看,

实则是说“我盯着这儿呢”。送周启山出门时,苏砚瞥见他随从腰间挂的玉佩,

和前世栽赃他们时,“搜”出的“赃物”玉佩样式极像。他垂下眼,掩去眸底的冷意。

回屋拆了礼盒,里头点心底下压着张银票,足有五十两。苏砚之拿起银票,

眉头紧锁:“世伯这是……”“是试探,也是拉拢。”苏砚把银票推回礼盒,

“他若真心待咱们,不会送银票,只会直接给住处给门路。这五十两,

是想看看咱们会不会贪这点好处,也是想让咱们记他的情。”他把礼盒盖好,

推到角落:“这礼,原封不动放着。他的虚情,咱们瞧透了,便不必接。

”窗外的日头斜斜落下来,照得礼盒上的锦缎泛着冷光。苏砚知道,这只是开始,

周启山的手段,还在后头呢。5.随口点拨,倒惊了老账房连着两日,

苏砚没急着张罗绣品的事,只带着先前从苏州带来的老伙计老陈,在金陵城里转。

从城南的杂货巷到城北的绸缎街,他不买东西,只站在铺子外看,

偶尔问老陈两句“这铺面租金该是多少”“这料子进价约莫几何”,

末了总在心里默默记一笔。第三日午后,他又去了秦老账房家。这次没带茶,

只拎了两斤刚出炉的椒盐桃片——是秦老账房老伴爱吃的点心,前世他落魄时,

曾受过老两口一碗热粥,这点喜好倒是记牢了。秦老账房正蹲在院里翻晒账本,见他来,

直起腰拍了拍灰:“又来问路子?”“是想请老先生帮着看看这账本。

”苏砚递过个蓝布册子,是他这两日记的市井行情,“我初来乍到,怕看走了眼,

您给掌掌眼。”秦老账房接过册子,本是漫不经心翻着,

指尖触到第一页“西街聚福布庄”那行字时,顿了顿。

只见下面记着“近日挂出‘新到苏绣’招牌,绣品针脚糙,却标着上等价”,

旁边还注了句“掌柜妻弟昨日从苏州来,带了三箱粗绣”。“你怎么知道这些?

”秦老账房抬眼,眼神里多了几分诧异,“聚福布庄那新绣品,

对外只说是从苏州老字号收的,连我也是今早听布行的老友提了句不对劲。”“昨日路过,

碰巧见着掌柜妻弟搬箱子,箱角裂了道缝,漏出半块绣帕。”苏砚说得轻描淡写,

实则是前世就知道周启山小舅子惯会用粗绣充好绣糊弄人,这才特意留意,“我瞧那针脚,

倒像是苏州城郊小作坊的手艺,值不了他标的价。”秦老账房“唔”了声,接着往下翻。

翻到“东街福瑞祥胭脂铺”那页,见苏砚写着“胭脂膏子用的是旧年花料,却换了新瓷瓶,

价涨三成”,旁边注“柳姨母说这铺子里月前换了掌柜”,眉头又挑了挑。“你表姨母说的?

”“是,柳姨母说这铺子先前老实,换了掌柜后,街坊都少去了。”苏砚指尖点了点那行字,

“我猜这新掌柜是想靠换瓶子抬价,却没算着旧料存得久了,膏子会发沉,

细看瓶底能瞧出沉淀。”这话一出,秦老账房手里的册子“啪”地落在石桌上。他盯着苏砚,

半晌才开口:“你懂胭脂?”“不懂,”苏砚摇头,“只是去年帮母亲整理绣线时,

见过她用旧花做胭脂,放久了底下会积渣。想来道理是一样的。”秦老账房没说话,

弯腰捡起册子,翻得快了些。翻到最后一页,见记着“城南杂货铺代卖苏州绣线,

价比苏州本地贵两成,却少有人问”,旁边画了个小圈,注“或可寻掌柜谈代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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