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男友向我求婚那天。上辈子我含泪说“我愿意”,
结果发现他娶我只为替白月光儿子配型。死后我才知道,自己竟是豪门遗落的真千金。
灼灼逼人的灯光,像上辈子手术台上那盏无影灯,晃得沈未晞眼前发花。
指尖下意识摩挲着手腕内侧一道浅淡的疤痕——那是最后一次抽髓时留下的,
如今触感仍带着医院消毒水的冷意。空气里弥漫着廉价香槟的甜腻,
混合着玫瑰过于浓烈的芬芳,熏得人头晕。脚下,
餐厅员工匆忙间洒落的玫瑰花瓣被踩得稀烂,汁液浸透了白色裙摆,
如同她记忆中那段婚姻淌血的结局。一切都在重演。餐厅正中央,林浩轩单膝跪地,
举着那只再熟悉不过的蓝丝绒戒指盒。他仰着脸,嘴角是精心练习过的深情弧度,
眼底却藏着一丝按捺不住的急切,像猎手紧盯着即将掉入陷阱的猎物。“未晞,
”他的声音透过话筒,带着刻意拿捏的颤音,传遍这个被他包下的餐厅每个角落,“遇见你,
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呵护你,爱你,给你幸福。嫁给我,好吗?
”四周,他请来的“亲友”和不明真相的食客们举起手机,镜头闪烁,
记录着这“浪漫”的一幕。起哄声、羡慕的低语潮水般涌来,“答应他”的呼喊此起彼伏。
多熟悉啊。上一世,就是在这片喧嚣中,她感动得热泪盈眶,在一片艳羡的目光里,
说出了那句将她推入深渊的“我愿意”。然后呢?是婚后日复一日的冷暴力,
是林浩轩以“调养身体”为名哄骗她吃下的各种药物,
偶然在他书房暗格里发现的——那本他总说“睡前必看、藏着恋爱秘籍”的《深情投资学》,
封面烫金的字迹在光下泛着冷光,和他平时的温柔模样格格不入。
她曾好奇追问过书里的内容,沈泽只揉着她的头发笑:“等时机到了,
就把‘投资秘籍’用在你身上。”那时她只当是情话,此刻指尖触及书页的厚度,
却莫名觉得异样——太单薄了,不像一本装满文字的书。鬼使神差地,她抽出书本,
封面没有出版社信息,内页也没有前言后记,第一页就印着刺眼的黑体字:“人身保险单”。
并且受益人是苏嘤嘤的巨额保单,最后,
是医院冰冷的诊断书和抽髓时锥心刺骨的剧痛……临死前,她模糊听到护士的窃语,
“配型成功”“苏**的儿子有救了”“沈未晞好像快不行了”。
死后灵魂飘荡的那三年时间,
看着林浩轩带着苏嘤嘤和她的儿子一起住进了我们的婚房把我用过的东西全部通通都扔掉了。
而我更是得知了一个荒谬到可笑的真相。我,沈未晞,并非孤女,
而是南城显赫的沈家早年遗落的千金。而我的生父沈兆安,二十年来从未放弃过寻找我。
巨大的信息流裹挟着刻骨的恨意冲撞着灵魂,几乎将她撕裂。再睁眼,
玫瑰、灯光、跪地的男人……她回到了这个决定命运的节点。“未晞?
”林浩轩久未得到回应,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举着戒指的手微微发酸,
忍不住又低声唤了一句,“别愣着呀,大家都在等你答复呢。”沈未晞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
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再抬眼时,脸上竟绽开一个极轻、极淡,
甚至带着点微妙玩味的笑容。那笑容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让周围喧闹的声浪不自觉地低了下去。她没有去看那枚在灯光下折射出虚假光芒的钻戒,
而是慢条斯理地从手包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锁,
指尖在屏幕上轻轻一点——红色的录音图标,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声地跳动起来。“林浩轩,
”她的声音透过话筒清晰地传出去,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像冰棱划过玻璃,刺耳又惊心,
“在我说‘好’或者‘不好’之前,有几个问题,想当着大家的面问问你。”林浩轩愣住了,
举着戒指盒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深情面具出现第一道裂痕。“未晞?你……这是什么意思?
别开玩笑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第一个问题,”沈未晞不理他的窘迫,
目光清凌凌地扫过全场,将每一个人脸上惊愕、好奇、探究的表情尽收眼底,最后,
像淬了冰的针,稳稳扎回林浩轩脸上,“你书房左边抽屉第二格,
那份藏在《深情投资学》书皮里的保险合同,受益人为什么写的是苏嘤嘤的名字?
”“嗡——”话音落下,如同冷水滴进滚油,现场瞬间炸开!苏嘤嘤?
那个林浩轩口中只是“普通朋友”、却时常在他加班时送汤、节日时同行的漂亮女人?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盯在林浩轩身上,带着难以置信的审视。镜头对准了他瞬间煞白的脸,
连他细微的颤抖都被清晰记录。“你……你胡说什么!”林浩轩猛地想站起来,
却因为跪得太久,膝盖一软,险些栽倒,狼狈地扶着地,声音因为惊怒而尖锐走调,
“什么保险合同!什么受益人!未晞,你是不是听谁胡说八道了?苏嘤嘤她只是我同事,
我根本不……”“胡说?”沈未晞轻轻打断他,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加深,
“编号HLXZ20230417,保额三百万,
投保日期是我们确定恋爱关系的当天下午三点十七分。投保人林浩轩,被保险人沈未晞,
受益人苏嘤嘤。需要我念出保险公司的客服电话,让大家当场核实吗?
”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连具体时间都分毫不差!林浩轩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
耳朵里嗡嗡作响,血液仿佛瞬间冻结。他张着嘴,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
她眼神里的冰冷和洞悉一切的了然,让他遍体生寒,下意识地辩解:“那是误会!
苏嘤嘤她身体不好,我是帮她……”话没说完,就被周围的议论声淹没。“天啊!
确定关系当天就投保?这分明是早有预谋!”“三百万保额,受益人是别的女人,
这是想让她死啊!”“苏嘤嘤?我见过他俩一起去母婴店!原来早就有牵扯?”“太可怕了!
这哪里是求婚,分明是催命符!”闪光灯对着林浩轩惨白失措的脸疯狂闪烁,
记录下他此刻的狼狈不堪。他精心营造的浪漫求婚现场,彻底变成了公开处刑他的刑场。
混乱与哗然像沸腾的水,几乎要掀翻餐厅的屋顶。就在这片鼎沸的喧嚣中,
餐厅不起眼的角落,靠近阴影的位置,一个穿着深灰色定制西装的男人缓缓站了起来。
他一直安静地坐在那里,指尖搭着一杯未动的黑咖啡,与周围激动的人群格格不入,
像一道沉默的影子。他的动作并不快,却自带一种无形的气场,让附近注意到他起身的人,
不自觉地收敛了声音。男人穿过窃窃私语、自动分开的人群,
步履沉稳地走向旋涡的中心——站在一片狼藉的玫瑰花瓣中,背脊挺得笔直的沈未晞。
他在她面前一步远处站定,无视了旁边脸色惨白、还在试图辩解的林浩轩。
他的目光落在沈未晞脸上,带着一种审慎的、专业的打量,却并无半分冒犯。然后,
他微微躬身,双手将一张纯白色的名片递到沈未晞面前。名片的材质极佳,触手挺括,
上面只有一串烫金的电话号码和一个名字,没有任何头衔。“沈未晞**,
”男人的声音低沉平稳,清晰地穿透了背景的嘈杂,落入她和周围每一个竖起耳朵的人耳中,
“冒昧打扰。我受沈兆安先生委托,寻找他流落在外二十三年的女儿。无论您此刻是否相信,
您的生父,正在竭尽全力地找您。”沈未晞的心跳,在那一刻,漏跳了一拍。
南城沈家……沈兆安……那个在她“死后”才知晓的,本该是她至亲的名字。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触及腕间那道浅疤,然后,缓缓抬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