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丈夫沈砚勤俭持家,是外人眼中的模范丈夫。直到他的白月光许知意破产归来,
他挪用我们全部家产去帮他还债。我质问他时,他却不以为然:“我爱了她十年,
你拿什么跟她比?”他眼睁睁看着我被债主逼到跳楼。再睁眼,
我回到了许知意回国的前一天。这一次,我不再卑微挽留。他不是爱许知意吗?
那让他为了许知意,变得一无所有。1.窗外天光微亮,沈砚还没有回家。我睁开眼,
盯着天花板上繁复的石膏线,看了很久。我重生了。今天,是许知意回国的前一天。
我掀开被子,走到床头柜前的保险柜前。密码是我的生日。上辈子,沈砚取走了里面的一切,
亲手将我推入地狱。我转动密码盘,打开了柜门。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房产证、股权书,
还有几十本厚厚的素描本。这些素描本,让沈砚从一文不名的小画匠,
一跃成为备受追捧的“国风艺术大师”。也是他此生最大的秘密。
我将所有东西装进一个行李箱,然后删除了监控记录。我洗漱完毕,
像往常一样为他准备早餐。沈砚回来了。他从背后拥住我,下巴搁在我的肩窝,声音沙哑。
“阿吟,早。”他的拥抱和体温,曾是我此生最迷恋的港湾。现在只让我觉得胃里翻涌。
我平静地问:“今天有什么安排吗?”“下午要去工作室看看新上的大漆,
晚上回来陪你吃饭。”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颈侧。我忍着恶心,点了点头。“好。
”他没察觉我的异样,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才坐到餐桌前。阳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依旧是那副温润如玉的模样。可这张皮囊下,藏着一颗烂到流脓的心。2.沈砚走后,
我拖着行李箱,回了我自己的房子。那是婚前我父母给我买的公寓,不大,但足够安身。
我将那些财产证明和手稿锁进了这里的保险柜。然后,我给我的发小,一个**,
打了个电话。“帮我查个人,许知意。”发小在那头吹了声口哨:“哟,沈砚那位白月光?
她不是在国外混得风生水起吗?”“破产了,明天回国。”“懂了,这是要回来抢食了。
放心,保证给你查个底儿掉。”挂了电话,我看着窗外,心中一片平静。上辈子,
许知意顶着“破产”的名头回来,哭得梨花带雨,沈砚心疼得无以复加。他告诉我,
她是为梦想打拼失败,纯洁又可怜。可我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创业,
不过是她拿着骗来的投资,在国外纸醉金迷,挥霍一空罢了。下午,沈砚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的声音有些不稳,带着压抑不住的雀跃。“阿吟,我、我晚上可能要晚点回去。
”“有个老朋友……从国外回来了,我去接个机。”我握着手机,
能想象出他此刻紧张又期待的表情。“是许知意吗?”我轻声问。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是。”“好,那你去吧,路上小心。”我的反应让他有些意外。他或许以为我会闹,
那样他就能站在道德高地上,指责我不懂事。“阿吟,你真好。”他最后说。我扯了扯嘴角,
没说话。深夜,他回来了。身上带着一股陌生的女士香水味,和淡淡的酒气。
他以为我睡着了,动作很轻。换好睡衣躺下后,他却久久没有入眠。黑暗中,
我能感觉到他一次又一次地拿起手机,屏幕的亮光映着他藏不住笑意的侧脸。
他大概是在回味和许知意的重逢。或者,是在畅想没有我的未来。我闭上眼,
将那股恨意死死压在心底。不急。游戏,才刚刚开始。3.第二天,沈砚破天荒地起晚了。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但精神却很好。吃早餐时,
他状似不经意地提起:“阿吟,工作室最近想扩大规模,可能需要一笔**。”上辈子,
他也是这样试探我,见我没有反对,便立刻将我们所有的家产,双手奉给了许知意。
我放下牛奶杯,抬眼看他:“需要多少?”他没想到我这么直接,
愣了一下才说:“大概……三百万。”许知意的债务,不多不少,正好三百万。我点点头,
面露难色:“可我们的钱,前几天我刚听了一个朋友的推荐,投到一个项目里去了,
短期内恐怕拿不出来。”沈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什么项目?这么大的事,
你怎么不跟我商量?”他质问道,温润的伪装裂开了一道缝。“就是一个朋友介绍的,
说是稳赚不赔,我想给你个惊喜。”我垂下眼,声音有些委屈,“对不起,我是不是做错了?
”看着我泛红的眼眶,沈砚把到了嘴边的火气又咽了回去。他深吸一口气,
缓和了语气:“我不是怪你,只是……下次这种事,还是要先告诉我。
”“那……那钱怎么办?”我小心翼翼地问。他烦躁地揉了揉眉心:“我再想想办法。
”一整天,沈砚都有些心神不宁。他频频去书房打电话,压低了声音,
但我还是能听到“钱”、“别急”、“我来想办法”之类的字眼。晚上,他终于忍不住,
走进了卧室。他没看我,目光直直地落在那个空空如也的床头柜上。“阿吟,
保险柜里的东西呢?”“什么东西?”我故作茫然。“房本,股权书……那些东西!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我“哦”了一声,慢条斯理地叠着衣服:“你说那些啊,
我怕放在家里不安全,就存到银行的保险箱里去了。”他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钥匙呢?
”“在我妈那儿,我让她帮我保管了。”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愤怒。“温吟,
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无辜地眨了眨眼:“没想干什么啊。
那些本来就是我的婚前财产,存在银行,不是更安全吗?”“你!”他气得说不出话,
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在安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看到来电显示,神色一慌,下意识地就要挂断。我先他一步开口:“是许**打来的吗?
快接吧,别让人家等急了。”他接了电话,快步走到了阳台。“知意,别哭,
钱的事我正在想办法……你信我,
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的……”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是我从未听过的语气。
我坐在床边,听着他对另一个女人的海誓山盟,只觉得可笑。4.沈砚出门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狼狈不堪的回来了。他看到我,眼里闪过复杂的情绪,有愧疚,
但更多的是不耐烦。“阿吟,我们谈谈。”我跟着他到客厅坐下。他沉默了很久,
才艰难地开口:“知意……她情况很不好。她一个人在国外打拼,被人骗了,现在负债累累,
追债的人都追到国内来了。”他抬起头,用一种请求的目光看着我。“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毁了。那笔钱,就当是我借你的,行吗?算利息。”他说得情真意切,
好像他真的是一个为朋友两肋插刀的绝世好男人。如果不是经历过上一世,
我都要被他感动了。我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轻声说:“沈砚,那不是一笔小钱。
我们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流动资金都投在我说的那个项目里了。
”“那我们就把房子卖了!”他脱口而出。我抬起头,看着他。“卖哪一套?”我问,
“是卖我们现在住的这套婚房,还是卖我爸妈留给我的那套公寓?”他被我问得一噎,
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这套婚房,首付是我家出的,房本上写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名字。
而那套公寓,是我的。他当然希望卖我的公寓。“要不,”我善解人意地提议,
“把你工作室里那些藏品卖几件吧?你不是说,你随便一幅画都值几十上百万吗?
”沈砚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不行!”他断然拒绝,“那些是艺术品,是我的心血,
不能用金钱衡量!”我心里冷笑。是你的心血,还是你偷来的心血?“那我就没办法了。
”我摊了摊手,“总不能让我为了你的‘最好朋友’,把我爸妈留给我的念想都卖了吧?
这传出去,别人只会骂我不孝。”“温吟!”他眼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你就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吗?知意她不是别人!”“哦?”我挑了挑眉,“她不是别人,
那她是谁?是你沈砚什么人?”我步步紧逼:“是你女朋友?还是你未婚妻?
值得你为了她卖房卖地,连我们这个家都不顾了?”“我没有!”他被我堵得脸色涨红,
“我跟她只是朋友!”“是吗?”我笑了,“只是朋友,就能让你瞒着我,
想动用我们全部的家产?沈砚,你摸着良心问问你自己,你这话,你自己信吗?
”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许久,他才挤出一句话。“温吟,
你变了。”我点点头。“是啊,我变了。被你逼的。”5.我们的冷战,从那天开始。
沈砚不再伪装他的温柔体贴,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甚至夜不归宿。
他大概是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他那位可怜的“白月光”了。我乐得清静。
发小的调查报告很快就发到了我的邮箱。内容比我想象的还要精彩。许知意在国外的生活,
简直就是一本海王版的《我的前半生》。她拿着东拼西凑来的“创业基金”,
周旋于各个富豪之间,奢侈品、派对、环球旅行,一样不落。所谓的“破产”,
不过是她玩脱了,资金链断裂,被一个有黑道背景的金主追债,才灰溜溜地逃回了国。
报告里还附了几张照片。照片上,她穿着暴露的礼服,和不同的男人在各种场合亲密相拥,
笑得花枝乱颤。哪里有半分沈砚口中“为梦想打拼”的清纯模样。
简直就是个出来卖的——还是那种价钱没谈拢就自己往上贴的。我把报告打印出来,
随手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过了几天,许知意大概是等得不耐烦了,竟然亲自找上了门。
那天我正好在家。她按响门铃时,我正在修剪新买的玫瑰。我打开门,看到她站在门口,
画着精致的淡妆,穿着一条素雅的白色连衣裙,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脆弱和无辜。“温**,
你好,我是许知意。”她柔柔地开口,“我能……进去坐坐吗?”我侧身让她进来。
她一进门,目光就在客厅里逡巡,像是在打量自己的领地。当她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时,
又立刻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温**,我知道我这样很冒昧。
但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她说着,眼圈就红了。“阿砚他……为了我的事,
跟您吵架了吧?都是我的错,您千万不要怪他。”她这番话,茶香四溢。
既点明了她和沈砚的亲密关系,又把自己放在了一个无辜受害者的位置上。换作上辈子的我,
可能已经气得失去理智了。但我只是笑了笑,给她倒了杯水。“许**言重了。
沈砚是什么样的人,我比你清楚。”我把水杯递给她,
手指“不经意”地碰到了茶几上的那份调查报告。报告的第一页,
正好是她和一位大腹便便的白人老头在游艇上拥吻的照片。许知意的脸色,瞬间煞白。
6.她端着水杯的手,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我拿起那份报告,轻描淡写地翻了翻,
“一个朋友给我的,说是许**在国外的创业资料。我看许**年纪轻轻就这么有商业头脑,
想学习一下。”我每翻一页,许知意的脸色就更白一分。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
像一记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她的脸上。她眼里的脆弱和无辜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怨毒。“你调查我?”“谈不上调查。”我把报告扔回茶几上,
发出“啪”的一声轻响,“只是想多了解一下沈砚的‘最好朋友’,免得以后有什么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