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初春的寒气尚未褪尽,东四“鸽子市”的犄角旮旯却已提前躁动起来。狭窄的胡同两侧挤满了地摊,旧衣裳、烂家具、瓶瓶罐罐杂乱堆砌,更多的是揣着手、眼神如钩子般扫视路人的...
初春的寒气尚未褪尽,东四“鸽子市”的犄角旮旯却已提前躁动起来。
狭窄的胡同两侧挤满了地摊,旧衣裳、烂家具、瓶瓶罐罐杂乱堆砌,
更多的是揣着手、眼神如钩子般扫视路人的“蹲客”。
空气里弥漫着霉味、劣质烟草味和一股焦灼的期盼。
王四野推着那辆擦得锃亮的“永久”二八大杠,慢悠悠地在人缝里穿行。
车后架象征性地绑着两个空箩筐,车把挂着个小布……
腊月的北风像裹了冰碴的砂纸,刮过南锣鼓巷的青灰墙头,屋檐下凝结的冰溜子粗壮惨白,在阴沉的冬日里闪着寒光。西厢房里炉火正旺,红彤彤的火苗舔舐着炉膛,驱散了窗棂上凝结的白霜。赵秀芬戴着老花镜,脸几乎要贴到一块崭新的大红绸子上,针尖在细密的“囍”字边缘灵巧穿梭,发出轻微的“嗤啦”声。炉子上炖着的红枣山药汤“咕嘟咕嘟”冒着泡,清甜的香气氤氲满室,温暖得与屋外的酷寒判若两个世界。
王四野坐……
日子如同门前结了薄冰的水沟,看似光滑平静,深处却流淌着浑浊的粘稠暗流。
王四野彻底成了四合院里的“独行客”。
天刚蒙蒙亮,薄霜还挂在光秃秃的柿树枝头。王家那扇“破冰还巢”后的木门便“吱呀”一声轻启。王四野精神抖擞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上的衣服早已不是半年前的破旧补丁装,洗得发白但整洁挺括的深蓝工装(轧钢厂三级采购员配发)衬得他肩膀宽阔,身形挺拔。经过空间农场滋养的米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