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顾景辞站在我面前，手里拿着一杯温水。

我没接。

我挣扎着坐起来，嗓子干得冒火。

「数据……怎么样了？

观众的反馈好吗？

我刚才那支舞……

有没有跳出他们想要的感觉？」

顾景辞愣了一下。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不愧是女团的实力C位，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关心业务情况。

刚才的流水冲到了三千万，弹幕都在夸你敬业。」

他停顿了一下，语气里竟然有了一丝温情：

「林晚，你只要听话，我不会亏待你。」

我看着他虚伪的脸，胃里一阵翻涌。

想起他当初要创办「星光直播」时，资金周转不开，是母亲拿出了她一辈子的积蓄，那是她留着给我们姐妹当嫁妆的钱，毫不犹豫地借给了他。

母亲当时对他说：

「景辞，你大胆去做。

阿姨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

钱不够，阿姨再去想办法。」

没有母亲的那笔钱，根本就不会有今天的「星光直播」，更不会有他顾景辞的今天。

而他现在，就是这样回报我母亲的。

他毁了我的一切，却又在赞美我的专业。

真可笑。

他把我的手机丢了过来：

「给你十分钟，从观众视角看看直播间，研究一下怎么能更好地取悦他们。」

我稳了稳发抖的手，缓缓拿起手机。

解锁屏幕后，手指就开始屏幕飞快滑动。

我没有打开直播APP，而是直接打开了微博，找到了「网信办」的官方账号。

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直播间的房号和定位信息编辑好，点了发送。

「你在做什么？！」

一声尖叫，许清清冲了进来，一把抢走了我的手机。

她看到了我发送的内容，脸瞬间白了。

她扬起手，狠狠给了我一个耳光：

「贱人！」

她还不解气，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踩在我的手背上，用力碾着：

「让你不听话！

让你想跑！」

「够了！」

顾景辞出声呵斥。

但他只是拉开了许清清，并没有来扶我。

许清清立刻换上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看着他：

「景辞哥，她要害我们！」

她迅速操作我的手机，在私信里又补发了一句：

「不好意思，发错了，孩子乱玩手机。」

然后，她删除了我发的那条记录。

顾景辞看着她的操作，眼里的阴霾散了。

他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赞许：

「清清，还是你机智。」

许清清立刻依偎进他怀里，眼中闪过恶毒的光。

她凑到顾景辞耳边，小声说了句话：

「景辞哥，既然姐姐这么不听话，不如……

我们玩点更刺激的，让直播间再冲一冲流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