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瘸腿不能人道后,我招夫养家

丈夫瘸腿不能人道后,我招夫养家

主角:梁知贤婉宁江贞云
作者:佚名

丈夫瘸腿不能人道后,我招夫养家第一章

更新时间:2025-09-09

第一章

我的夫君爱上了我的妹妹。

哪怕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也要扯最时兴的绸缎给妹妹做裙子。

甚至偷走了我割麦子换来的钱,就为了送妹妹风光大嫁。

成亲当天,他雇了一顶八抬大轿,一路敲锣打鼓,为她挣足了面子。

而我却因为过度操劳流产大出血,怕吓着孩子咬帕子不敢出声。

他送亲三日,杳无音讯。

我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婆婆,摸着儿女饿到枯黄的小脸,轻声道:

“娘给你们找个新爹好不好?”

1

“滚!谁让你们碰的!”

自送亲回来已经多日,梁知贤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遍遍描摹婉宁的样子。

魂不守舍,蓬头垢面。

饭也不吃。

一旦有人不小心碰到画儿,他便甩脸子大发雷霆。

不吃才好,还省我一顿口粮。

**脆把两碗米糊和一碟青菜端上桌,招呼不知所措的儿女过来吃饭。

但多日不见面的梁知贤今日午饭破天荒出了门。

拖着那条残废的腿坐到桌前直皱眉:“今日是婉宁回门的日子,怎么就吃这个?”

“她平时爱吃鱼,也该做一条,不管是红烧也好,清蒸也罢,绝不能这样清粥小菜的糊弄过去!”

“哐当”一声,我放下碗,“没有。”

他只管要鱼吃,哪里知道家里穷光了,就连这碗粥所用的米都不晓得是哪位好心人放在家门口,野菜也是平儿翻遍了山才挖到几颗。

我本来以为他不会回来的。

前几日家里弹尽粮绝,我本想拉着孩子们一走了之。

谁能想到他不仅回来了,还断了一条腿,彻底成了个废人。

“江贞云!你是做姐姐的,长姐如母的圣贤道理你懂不懂?”他绷着脸训我。

“我知道你一直不喜婉宁,可婉宁为了就救我才委身与人,要是没有她,我在京都那几日就不可能活着回来,你就是这么对待恩人的?”

我忍不住讥讽:“我不敢,张知县府上的妾室,哪里是我一个乡间农妇攀得起的!”

“你!”他急了伸手打我,却被婆婆拦下来,“可不能打人啊!”

如今婆母也没了往日趾高气昂的姿态,生怕我带着一对儿女撇下她残废的儿子一走了之,所以事事顺我。

“为娘说了一万遍,你当初活着回来是全是贞云的功劳,怎么偏不信呢?”

“娘,”他打断,“婉宁的品行你是知道的,要不是为了救我,怎么会答应那肥头大耳的腌臜货,做他的小妾......”

明眼人都能看出婉宁是为了什么才嫁给张知县做二房,他却看不清,还天真地以为人家对他情深义重,实际上是见一面也嫌脏。

婆母把一切看在眼里,唉声叹气。

2

过了一会儿,她终于狠下心来,招呼平儿过来,从怀里掏出一个里三层外三层的小包,里面包着一枚银耳环:“去上街上,给婉宁姨母买条鱼回来好不好?”

平儿乖巧点头,快跑上街去了。

“呜呼!婉宁姨母要回来了!”

“哼。”梁知贤的脸色才好看点。

我冷眼瞧着这母子二人的如意算盘落空。

他思念婉宁到癫狂,想趁着回门宴再续前缘。

婆母贪图婉宁嫁到知县家,妄图用一条鱼巴结她,以小博大,从知县家指缝里漏点赏赐,够乡下人家过年了。

所以拿出了藏到今日的银耳环。

平儿把鱼买回来了,婆婆亲自下厨做了条清蒸鲈鱼。

梁知贤守着那条鱼严阵以待,从白天一直守到后半夜。

婉宁没来。

他面色愈发不好看,婆婆在灶台边上抹泪,说白疼婉宁一场,白瞎了一条鱼,那可是用她的嫁妆耳环换的。

“嘭——”梁知贤把房门摔得震天响。

平儿安儿忍不住去盯那条鱼:“娘,俺想吃鱼......”

我眼中的泪水滚滚而下。

3

我与梁知贤成婚十年,夫妻举案齐眉,感情甚笃。

后来我在路上捡到一个孤女。

我见她可怜,便主动认她做妹妹取名婉宁,把她带回家中

谁知梁知贤一眼爱上了婉宁。

我从此噩梦连连。

家里明明只是富农人家,他却把婉宁宠成了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

我起早贪黑做饭,他嫌糙米难咽,每天特意去镇上买精细点心给她吃。

即使孩子穿着粗布衣裳,他也要给婉宁扯最时兴的绸缎做裙子。

更不用说二人整日窝在一起吟诗作赋,梁知贤时常感叹婉宁是他的知己。

我家中败落前上过十年大儒的私塾,偶尔谈论几句史书,却被他呵斥说是妇人之见,愚不可及。

婉宁略认得几个字,读一两句诗词,他却引以为知己。

公公婆母也喜欢乖巧的婉宁,私下提点我过段日子就要主动纳她为妾,要做个贤惠的好媳妇。

就连平儿安儿也黏在婉宁身后,一口一个姨母叫着。

我哭过,闹过,可是无用。

还被指责善妒,往后他们儿子做了状元郎,会有源源不断的妾室送上门来,难道我要个个拦着不让进门不成?

开春后梁知贤要上京赶考,也要带上婉宁。

“贞云你别多想,只是婉宁饱读诗书,有她在我身边我的心会更安些......等我中了状元,一定骑着高头大马回来接你做状元夫人!”

我沉默了,明明我昨夜替他收拾行囊,听见他二人嬉戏耳语——

“姐夫,等你中了状元,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要不然我可不依你......”

“自然。”他低声笑,“迟早要八抬大轿娶你做状元夫人。”

“那姐姐呢?”

“她?”他顿了顿,“她自有她的去处。”

一个状元郎能有几个夫人?

“姐姐,路上我会好好服侍姐夫的,你在家里只管照顾好阿公阿婆。”她挽着知贤的胳膊,一脸羞涩。

4

我眼睁睁看着他二人携手上京,最后却只有婉宁一个人哭着跑回来。

她说知贤没考上,不光没考上,还因为写诗无意中得罪了巡抚大人,被扣在大牢里生死不明。

家里乱成一团,公公双腿一蹬驾鹤西去,婆母哭天抢地,平儿安儿缠着要去找父亲。

我冷静下来,当即选择卖光了一长单子嫁妆去赎人。

我敲了冤鼓,散尽金银,甚至去求了梁家的死敌。

最后跪在巡抚府院中,三天三夜,滴水未进。

三天后,狱里面终于放话出来,梁知贤被放了。

他归家第一件事,就是忙问我:“婉宁呢?”

我心如刀割,面上却淡淡道:“她快要嫁人了,给外庄的张知县做二房小妾。”

他面色煞白:“不可能......不可能......”

婉宁要做妾,梁知贤自认为亏欠她太多太多。

所以哪怕家里穷得叮当响,也要给她置办丰厚的嫁妆。

可当初为了救他,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我变卖了,只留一亩薄田。

梁知贤翻箱倒柜,最后盯上我颈间的鸳鸯玉佩

那是我爹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贞云,这个先给婉宁,日后我再补给你......”

玉佩被他硬生生砸成两半,成了他二人情比金坚的信物。

一半给婉宁,一半给自己。

5

一条鱼被平儿安儿惦记了一下午。

他俩吃的时候连木筷上的汁水都舔得干净,还不忘挑出一筷子鱼肉:“娘也吃,小弟弟没了,娘也要补身体......”

我含泪笑笑:“娘不吃。”

自梁知贤从京都死里逃生归家后,不日我便被查出身怀有孕。

可他竟听了婉宁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就断定我腹中的孩子是趁他不在家偷汉子揣上的野种,任凭我如何解释,他都不信。

我现在都记得他那时一心扑在婉宁身上,任由麦子烂在地里。

无奈之下只好我一个人硬挺着七个月的肚子下地割麦,割到两手血肉模糊,腰都直不起来。

十捆麦子换成三十吊钱,勉强够一家老小吃上半个月。

可梁知贤竟然背着我动了这笔钱给婉宁雇了八抬大轿。

只为了婉宁一句欢喜:“姐夫,你对我最好了......”

婉宁出嫁那日敲锣打鼓好不热闹,而我却害怕吓到平儿安儿死死咬住帕子不敢喊一句疼。

产下一个死胎,或许是上天给我警醒。

这个男人并不值得我付出一生。

“没墨了!快拿墨来。”

第二天,梁知贤又开始在屋子里吆三喝四。

婆婆低声骂到:“家里都吃不上饭了,哪还有闲钱给你买墨给你!”

“娘你不知道!婉宁没回门,必是在知县府上受了委屈,不敢回家来,我定要写信问个清楚!”

我两耳不闻,一味和安儿在房里绣花。

把旧衣裳拆了改样,绣好了拿去卖,好歹能换一吊钱。

家里又要断粮了。

之前的那袋粮食也不知是哪位好心人落在家门口,平儿远远瞧见一个背影,说是个中年男人模样。

我也劝过梁知贤两句,即使腿废了,也该拿出秀才的学问替别人写两幅字画,好换钱来补贴家用。

他却以为我在羞辱他,拍案而起:“妇人之见!大丈夫当提笔安天下,岂能屈尊为那些目不识丁的粗人题字?我的字,岂是他们配收藏的?”

可之前他日日夜夜为婉宁作画,铺满了整个屋子。

如今又换了法子。让平儿一天一趟替他跑腿把信送到知县府里。

可婉宁从未给他回过信。

时间久了,梁知贤急了:“真的没有回信?”

他举起腰带狠狠抽了平儿两下:“莫不是你偷懒没送吧?你可误了我的大事!”

我急忙上前护住儿子:“干什么!他是亲生儿子,虎毒尚且不食子,梁知贤你连畜牲都不如吗?”

他不可置信:“你敢这么说我?婉宁从来不会如此对我,你这个偷汉子的娼妇连婉宁的一根脚指头都比不上!”

我把那叠退回来的书信甩到他脸上,冷冷道:“别白日做梦了,你冰清玉洁的好妹子可是理都不想理你,在街上遇见你个废人,怕不是躲都来不及。”

他被戳中心病:“怎么......怎么会......我可是为了她才断了腿......婉宁怎么会嫌弃我......”

为了不耽误吉时,他送亲路上就近走了山路,不小心跌落悬崖,差点丧命。

婆母也听见我们争吵,出来抹泪:“贤儿......这段日子贞云操劳一大家子可是不容易,洗衣烧菜,织布下地,哪个不是她......要不然我和孙儿就要上街西北风去了......”

“可怜她肚子的孙儿生出来就没气了......我看了,和你刚出生一模一样,你怎么还能冤枉她对你不忠呢!”

“你天天念着婉宁,却不想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呐!”

梁知贤看着我有些触动。

半响后去摸我的手:“贞云,是我不对......我,我是糊涂了......不该对平儿动手......”

我咬着牙把眼泪逼回去

6

自从梁知贤给我低头道歉后,我们仿佛又恢复成以前那般相敬如宾。

他把婉宁的画作都小心翼翼锁到柜子里,我只当没看见。

只要他别再作践我,

我和安儿整天家里缝缝补补,浆洗衣裳。

梁知贤替人写一两副对联换取口粮,偶尔还能指点一下平儿读书。

本来日子尚且可以稀里糊涂过下去。

可是有一天,家里来了一顶小轿子,来人是张知县家的家丁,说来二姨娘思念母家,接梁舅爷进府叙旧。

梁知贤兴奋极了,欢天喜地装走了家里仅剩的一些瓜果,说要给婉宁尝新鲜。

那是我攒下来三天的口粮。

我挡住他,最后一次问:“你真的要去吗?”

梁知贤没敢看我,低着头:“婉宁需要我。”

然后他头也不回的上了轿子。

这个家里再一次失去了劳作的男人。

7

天越来越冷,我躺在炕上一天一夜,已经饿到没有力气下床了。

婆母日咳夜咳,眼见熬不过这个冬天。

“娘,吃鸡蛋。”平儿饿到摇摇晃晃,往我被窝里塞了两个热乎乎的鸡蛋。

“你......这孩子,鸡蛋哪来的?”

“叔叔给的。”他指了指院子里的男人。

我起身去瞧,果然院子里有个高大的背影,旁边一箩筐的米面肉菜。

从那天起,梁家住下了一个陌生男人。

他寡言少语,不爱说话,却身强体壮有把子力气。

白天砍柴浇水,施肥耕地,到了晚上,他把自己的被褥抱到我的炕上。

婆母说不能辜负有心人,而我只问了一句:“你可曾娶妻?”

他从后面抱住我,低声说:“未曾娶妻。”

我和他平平淡淡过了大半年,一家五口的日子越过越红火。

除夕夜,我包了肉馅的饺子,平儿安儿吵着要吃铜钱。

此时院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大爹!门外好像有人!”

我心想可能是过路讨彩头的乞丐,于是和男人端着一盘饺子去开门。

刚开门,一个脏兮兮的人倒在雪地里:“贞云——”

随后他看清搂着我的男人,瞳孔地震:“......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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