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第五次癌症复发后,我被送进了傅司砚为我专门设立的私人疗养院。
疗养院给每位贵宾的档案都有特殊标记,但我从未想过,我的档案标签会是:“专属血库,
编号001”。这几个冰冷的字眼让我遍体生寒。我试图找疗养院的负责人核实。
却隔着单向玻璃,听清了我丈夫傅司砚和旁人的交谈:“傅总,林晚星的血真是神奇,
我感觉自己至少年轻了十岁。”“下一次的‘疗程’,该轮到我了吧?
我的投资款已经全部到位了!”01傅司砚的指尖在许安然的肩上轻点,
声音里没有半分暖意:“别急,按顺序来,谁都少不了。”许安然翻动着手中的平板,
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抬起眼睫:“傅总,那我们这样做,
林**的身体数据会不会出现不可逆的损伤?”傅司砚端起一杯咖啡,
视线透过玻璃落在我身上,像在评估一件物品。“能为各位的健康服务,是她的价值所在。
”“那种女人,只要告诉她这是为她好,她就会乖乖伸出胳膊,有什么资格谈论损伤。
”观察室内响起一片低沉的议论声。“说真的,林**的血效果太惊人了,
比任何干细胞疗法都管用!”“我那几个投资项目最近焦头烂额,用了她的‘疗程’后,
精力充沛得像是二十岁小伙,傅总,你腻了可得优先考虑我!”“没错,
只体验一次根本不够,我现在看到林**就仿佛看到了移动的黄金,尤其是她病恹恹的样子,
反而让人觉得那血液里的生命力更加精纯。”傅司砚的嗓音骤然转冷:“我的东西,
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议论!”他停顿了一下,
继续说道:“林家的产业是我从破产边缘拉回来的,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靠我维持。
”“更何况她对我言听计服,没有我的指令,她连呼吸都觉得是错的。
”有人立刻在旁奉承:“那是,谁不知道林**对傅总您是死心塌地,
您让她往东她绝不敢往西。”“傅总手段高明,改天可要跟我们分享一下驯服之道!
”傅司砚调整了一下坐姿,语气里满是轻蔑:“林晚星骨子里就是依赖性人格,
用得着花费心思去驯服吗?”“偶尔给她一点希望,她就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
感激涕零了。”玻璃杯轻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我不懂傅司砚为何要如此对我。我们青梅竹马,
他对我的关怀曾让所有人称羡。婚后,父亲的公司遭遇危机,是他力挽狂澜。
我将我名下所有的股权转给他,助他彻底掌控了林氏集团,并与傅氏合并,
成为了商界无可撼动的巨擘。后来,我的癌症复发,傅司砚说会倾尽所有为我治疗,
每一次抽血都说是为了培育靶向药。可我却一次次在“治疗”后愈发虚弱。
在他担忧的目光中,我强撑着病体,不断配合着各种名目的“实验”。
然而直到此刻我才明白,他所有的温柔,都是精心编织的谎言。我抬起手,
看着那枚象征着我们爱情的戒指,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正准备转身,
观察室内又传来了许安然的声音。“傅总,下一次的疗程机会,我想安排给裴先生,
时间就定在后天。”“到时候我们可以采集双倍剂量,让他体验到最极致的效果。
”她扭头望向角落里一位身着深色定制西装,气质卓然的男人。“裴先生刚结束环球航行,
想必很需要补充生命能量吧?”“我偷偷告诉您,林**的再生因子活性,
可是全球独一份的哦。”说完,她掩着唇,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那位姓裴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他抬眸向我看来,眼神深邃,没有言语。
傅司砚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别让她死了,检测报告说她的器官已经开始出现衰竭迹象。
”许安然不满地皱起眉头:“可是只有加大剂量,才能让客户看到最显著的效果啊,
不然您的长生项目怎么吸引更多投资。”傅司砚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好,
只要能让安然你的项目顺利进行,她就算耗尽最后一滴血也值得。”02“而且,
等你项目成功了,我们也该要个我们自己的孩子了,不是吗?”许安然娇羞地靠在他胸前,
躲开那只在她腰间游走的手。两人旁若无人地温存,周围的人早已习惯,
继续讨论着各自的生意。我僵直地站在原地,仿佛被推进了极寒的深海。刺骨的寒意,
伴随着窒息的痛楚。我回到病房,给傅司砚的助理拨了电话,要求见他。
但肾脏区域传来的钝痛让我无法站直,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剧痛。只能靠在床上,
等待止痛针剂缓慢生效。没过多久,傅司砚推门而入。他的衬衫领口,
还残留着不属于我的香水味。他熟练地走到我床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晚星,
你的情绪波动太大了,这不利于治疗。”嗅到那熟悉的、曾让我安心的气息,
我的眼泪再次不争气地滑落。“傅司砚,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他为我掖被角的手指,有了一瞬间的僵硬。短暂的沉默后,他温和地开口:“当然没有,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我怎么会让你有事。”“好好休养,等这个疗程结束,
我们就去环游世界。”我抓住他的袖口,用尽力气凝视着他。“后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让我回家好不好?我不想待在这里。”他微笑着想要挣脱我的手,眼神深处藏着一丝烦躁。
“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家里没有专业的医疗设备。”“听话,今年的纪念日就在这里过,
我保证会给你一个巨大的惊喜。”他的语气,带着不容抗拒的权威。正在我们僵持不下时,
门口响起了平稳的脚步声。傅司砚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
这是他面对重要合作者时才会有的习惯性动作。下一秒,许安然拿着一份文件走了进来。
“林**,您怎么能随意拒绝治疗呢,这会影响傅总为您制定的整个康复计划。
”看着那张挂着职业性微笑的脸,我厌恶地别开了头。许安然立刻收敛了笑容,
眼神里流露出恰到好处的担忧与自责:“对不起,林**,您是不是对我的方案不满意?
”“您已经多次出现排异反应,是我的专业能力不足,我愿意引咎辞职,向您谢罪!
”的确是她的方案有问题。我沉默地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的表演。见我真的没有反应,
傅司砚立刻抽回手,扶住许安然的肩膀,语气带着薄怒:“够了!安然是顶级的医疗顾问,
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就算方案有瑕疵,她已经道歉了,你还想怎么样!?
”我扯了扯嘴角,只感到无尽的讽刺。去年我生日,许安然急性阑尾炎,
他立刻动用私人飞机将她送到国外手术。为此错过了我父亲的忌日,是我独自一人守在墓前。
跨年夜,我满怀期待地等着他承诺的极光之旅。可我等来的,只有他一条冰冷的短信,
说许安然的实验项目出了紧急状况需要他处理。除此之外,还有无数的巧合。算下来,
他陪伴许安然攻克“项目难题”的时间,远比陪我“治疗”的时间要长。我还天真地以为,
凭我们多年的感情,就算许安然再有野心,他也不会伤害我的性命。现在回想,
实在是愚蠢至极。见我始终不语,傅司砚的脸色愈发阴郁。“林晚星,不要以为你生病了,
所有人就都得围着你转。”刚想开口,一股尖锐的剧痛猛地从腰腹窜起。我攥紧床单,
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耳边是一片嗡鸣。“好痛……叫医生。”见我状态不对,
傅司砚甩开许安然,紧张地俯身查看我的情况。许安然拨弄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轻声开口:“我知道了!林**是故意表现出痛苦,想用这种方式引起傅总的关注,
让您心软对不对?”“林**真是聪明,不像我,完全不懂得怎么博取男人的同情。
”听到这话,傅司砚立刻直起身子,后退了两步,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我。“林晚星,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用这种不入流的手段了?”痛到没有力气说话,我只能颤抖着伸出手,
想去按床头的紧急呼叫铃。03即将触碰到时,呼叫铃被傅司砚按灭。“行了,别演了,
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处理。”说完,他带着许安然离开,并从外面锁死了房门。
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下沉,我绝望地拍打着特制的隔音玻璃,期盼有人能发现异常。
可无论我如何呼喊,都只有一片死寂。意识消散的最后一刻,有人用电子卡破解了门锁。
再次睁开眼,我躺在市中心医院的特护病房。一位干练的女护士正在为我更换输液袋。
“你醒了?”“医生说你长期使用未获批准的药物,导致了急性肾衰竭。”我点了点头,
嗓音干涩地发问:“是谁送我过来的?”问完我就自嘲地笑了,都这种时候了,
我竟然还在潜意识里期盼着傅司砚的名字。“是一位裴先生,”护士的语气带着几分敬佩,
“非常有风度的一位绅士!”“对了,有位姓傅的先生来探望过您,
不过他的女伴突发过敏性休克,他去处理了。”“就在您楼下的VIP病房。
”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我攥紧指节,心中做出了决断。“可以帮我准备一份出院文件吗?
”在走廊更换病号服时,我遇见了傅司砚。他手上提着一个精致的保温餐盒,路过我病房时,
正好与我的目光相撞。他有些不自然地停下脚步。“晚星,抱歉,医生说你不确定苏醒时间,
我才去照顾安然的。”“她对多种药物过敏,体质特殊,你会理解的,对吧?
”“我让厨房做了些营养餐,你需要哪样,我让安然分你一些。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他手中的餐盒。他迟疑地解释道:“这是按照安然的体质专门定制的,
可能不适合你。”我收回目光,一言不发。他恼怒地蹙起了眉头:“你非要这样是吗?
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无理取闹!”早就料到会是如此,我闭上眼睛,不想再和他多说一句。
傅司砚还想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大概是许安然,他看了一眼屏幕,立刻接通,
语气温柔地走远了。我趁此机会拔掉了手背的留置针,
打车去了父亲留给我的那栋独立实验室。路上经过我们曾经的婚房,
我却连多看一眼的欲望都没有。实验室的门禁密码是我的生日,但尝试多次都提示错误。
看着门口停着的那辆属于许安然的白色跑车,我颤抖着输入了她的生日。“验证通过”,
电子门应声开启。我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我麻木地走过那一排排我曾无比熟悉的仪器,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无法呼吸。实验室被改造成了血液处理中心,
离心机和冷冻储存柜塞满了整个空间。墙上挂着我和傅司砚的合影,
但我的脸上被用红笔画上了一个大大的叉。想起父亲留下的那个加密硬盘,
我慌乱地冲进他的旧办公室,最后在废弃的实验动物笼子里找到了它。硬盘的外壳已经破裂,
上面沾满了污秽。瞬间,所有的坚强土崩瓦解,我抱着硬盘崩溃地跪倒在地,
发出无声的嘶吼。父亲毕生心血,就是为了治愈我的基因缺陷,
这块硬盘里有他所有的研究成果。傅司砚曾发誓,会守护好这里的一切。
我才放心地将最核心的技术资料留在了此处。可如今看着那些标记着不同富豪名字的血袋,
我才明白,我信错了人。我发疯般地砸毁了室内所有能碰到的设备,直到精疲力竭,
瘫软在地。凌晨两点,傅司砚带着人闯了进来。看到我安然无恙,他似乎松了口气,
眼神闪躲,不敢与我对视。我抱着硬盘蜷缩在角落,神情空洞地听他辩解:“这里离公司近,
方便安然进行数据整理,我才让她使用的。”“要不我给你一笔钱,你重新再建一个实验室,
就当是我补偿你了。”“这样安然也能安心工作,你总没意见了吧?
”我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你明明知道,这里对我父亲、对我,意味着什么!
”傅司砚皱起了眉。04“不过是一些过时的数据和设备,留着也是浪费空间,
安然利用起来是好事。”“你怎么变得如此不可理喻,为这点小事纠缠不休。
”我踉跄地从地上站起,努力平复呼吸,用尽全身力气开口:“傅司砚,
我们谈谈离……”我的话语还未完整,就被他粗暴地打断。他挥了挥手,发出一声嗤笑。
“行了,你不就是觉得安然占了你的地方,大不了我让她换个地方办公。”说完,
不理会我的反抗,强行将我带上了车。窗外的城市灯火迅速倒退,傅司砚像是在炫耀功绩般,
向我描述他为我安排的“惊喜”。我一言不发地听着他的独白。意识到他所谓的惊喜,
就是将我送上手术台,为另一个权贵献出生命。我的心口痛得仿佛被利刃反复切割。
将我带回疗养院的病房,傅司砚就匆匆赶去安抚因实验受挫而情绪不佳的许安然。
我捂着剧痛的肾脏蜷缩在床上,听着隔壁房间传来一夜的低语和欢笑。再次醒来已是正午,
许安然端着一个金属托盘站在我面前。“林**,真不巧,
傅总本来今天为你准备了你最爱的营养汤。”“但我不小心手滑,已经倒掉了,
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我懒得理会她的挑衅,挣扎着起身,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突然,
她发出一声惊呼,将托盘上的一袋红色液体尽数泼洒在地上。“林**,我已经解释过了,
你为什么还要打翻它?”她捂着手,脸上满是惊恐和委屈,
那袋珍贵的“成品”在地上汇成一滩刺目的红。我转过身,正迎上傅司砚布满阴云的脸。
他眼中的怒火瞬间燃起,毫不顾忌地对我厉声呵斥:“林晚星!跪下给安然道歉!
”我面无表情地转身,继续向门口走去。傅司砚立刻冲上来,抓住我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