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深那晚醉酒后的坦白,就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心里尘封五年的锈锁。
委屈、怨恨被汹涌的心疼和迟来的理解所冲散。横亘在我们之间那道名为“误解”的冰墙,
开始悄然地融化。他不再仅仅是点头之交。早上厨房,
他会默默把我爱吃的溏心蛋放在我的盘子里。晚上客厅,我看剧傻笑时,
偶尔能捕捉到他唇角一闪而过的弧度。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苏晓晓的姨母笑已经进化成了无声的尖叫加原地旋转,
看我们的眼神活像在看自家地里终于要成熟的大白菜。我表面淡定,
心里却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顾屿深这狗男人,撩人于无形!
除了那句醉酒的“重新追”,屁的实质性行动都没有!
连句清醒的“我们和好吧”都没有说过!这算哪门子追?!周六晚上,苏晓晓软磨硬泡,
非要拉我陪她参加一个无聊的商业酒会,美其名曰“拓展人脉,寻找灵感”。
我知道她是想给我置办点行头,好“配得上”她哥。拗不过她,只能被她按在造型工作室,
套上一条价值不菲、但勒得我快喘不过气的香槟色小礼裙。酒会在一家顶级酒店的宴会厅。
水晶灯璀璨,衣香鬓影,空气里浮动着金钱和权力的味道。苏晓晓像条灵活的鱼,
很快就扎进了她的社交圈。我端着杯气泡水,缩在角落里,
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天鹅湖的丑小鸭,浑身都很不自在。“哟,这不是夏苒吗?
”一道刻意拔高的、带着毫不掩饰恶意的女声,像淬毒的针,刺破了我的耳膜。
我的头皮一麻,抬起眼。李薇薇。她穿着一身火红的露背长裙,妆容精致,像只骄傲的孔雀,
挽着她父亲的手臂,正朝着我走来。她父亲李总,一个脑满肠肥的中年男人,
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和毫不掩饰的轻蔑。“薇薇,这位是?”李总明知故问,
声音里带着油腻的腔调。李薇薇的红唇勾起一抹刻薄的笑,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能让周围几米内的人听清:“爸,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夏苒。
屿深哥大学时的……‘前女友’。现在嘛……”她故意拉长了音调,
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裙子,眼神就像在看一件廉价的仿品,“……好像还没找到正经工作?
靠晓晓接济着呢?”周围的窃窃私语声瞬间大了起来。
一道道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目光聚焦在我身上,就像无数根针,扎得我体无完肤。
怒火瞬间就冲上了头顶,烧得我脸颊发烫。我捏紧了手中的杯子,指节泛白。“李薇薇,
管好你的嘴!”我的声音冰冷,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怎么?我说错了吗?
”李薇薇的笑容更加盛了,还带着恶毒的得意,“一个靠闺蜜施舍的米虫,
也配出现在这种场合?穿得再像样,也掩盖不了骨子里的穷酸味!我要是你,
早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还连累屿深哥的名声!”“你……!
”我气得浑身都在发抖,血液直冲脑门。羞辱感像冰冷的潮水,瞬间将我淹没。
李总在旁边假模假式地“呵斥”:“薇薇!怎么说话呢!”但那语气里的纵容和看戏的意味,
就连傻子都能听得出来。就在我被这父女俩的羞辱气得几乎要失去理智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