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要她自己走了。
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不敢置信地看着我,又看看那本薄薄的杂志。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她猛地站起来,因为坐了太久,腿一软,差点摔倒。
“我的公司要破产了!你要我去给别人打工?你让我怎么活!”
她终于露出了真面目,尖叫起来,声音在狭窄的楼道里回荡,刺耳又可笑。
“我才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不帮我!你宁愿把钱给律师,也不肯救我的公司?”
“你毁了我爸,现在还要毁了我吗?苏晚,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看着她扭曲的脸,心里最后一丝血脉相连的牵绊,也断了。
我轻轻关上了门,将她的咒骂和哭喊,隔绝在外。
顾正清病倒了。
是医院打来的电话,说他急性心梗,正在抢救。
我握着电话,听着那头公式化的女声,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这样的人,也会有心吗?
顾思嘉的电话紧跟着就追了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妈!你快来医院!爸爸他快不行了!他一直叫你的名字!他说想见你最后一面!”
“妈,我求求你了!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我挂了电话。
世界清净了。
但我还是去了。
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因为顾思嘉。
我只是想去亲眼看看,这条缠绕了我半生的毒蛇,在褪去所有华丽外皮后,究竟是怎样一副丑陋的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