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说要去邻市出差三天时,我正跪在地上,用一块柔软的鹿皮巾擦拭着红木茶几的雕花。
他刚洗完澡,带着一身清爽的水汽走过来,从背后抱住我,下巴抵在我的发心,
声音温存得像四月春风。“清清,邻市那个项目出了点问题,我得过去一趟,
最多三天就回来。”我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那股熟悉的、他惯用的雪松沐浴露味道里,
夹杂着一丝极不协调的甜腻香气。像熟透了的水蜜桃,被人硬生生塞进了一片寒冷的森林里。
那不是我的香水,也不是我们家任何一件洗护用品的味道。我抬起头,
对他露出一个完美的、贤惠的微笑,伸手替他整理微乱的睡衣领口。“这么突然?
都收拾好了吗?”我的指尖看似无意地划过他的锁骨,那里,
有一个淡红色的、牙印似的痕迹。很浅,但在我眼里,却像烧红的烙铁,
烫得我心脏一阵抽搐。他没有察觉,低头亲了亲我的额头,
语气里带着一丝歉疚:“早就收拾好了,就等你一句话。老婆,委屈你一个人在家几天了。
”“说什么傻话,工作要紧。”我站起身,替他拿过床头早已准备好的行李箱,
又检查了一遍里面的东西,衬衫、领带、剃须刀,一应俱全。
我甚至还为他准备了他有胃病时需要吃的药。我做得滴水不漏,像一个真正体贴入微的妻子。
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感动,或许还有一丝我当时没能看懂的愧疚和窃喜。他拉过我的手,
放在唇边吻了又吻:“清清,你真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福气?
我笑着抽出手,心里却是一片冰冷的废墟。就在一周前,他也是这样拉着我的手,
信誓旦旦地说,他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而转头,我就在他的车里,
发现了半截断掉的、涂着亮红色蔻丹的假指甲。那个颜色,妖冶又廉价,绝不是我的风格。
我没有声张,只是默默记下了。从那天起,我开始留意他身上所有不属于我的痕ato。
那根不属于我的长发,那条消费记录来自奢侈品内衣店的短信,以及今晚,
这股让我闻之欲呕的甜香和那个暧昧的印记。所有的碎片,
都在我脑中拼凑出了一副肮脏又丑陋的画面。“路上开车小心。
”我帮他把行李箱的拉杆拉起来,笑容依旧温柔,“到那边了给我报个平安。”“一定。
”他再次拥抱我,力道很大,像是要将我揉进骨子里。这个拥抱,曾经是我最眷恋的港湾。
而此刻,我只觉得无比恶心。我的指甲,在他的西装后背上,用力地,
抠出了一道微不可查的印记。我看着他拉着行李箱走向玄关,背影挺拔,
一如我们初见时那般意气风发。我们结婚五年,从一无所有到如今住进这个城市的顶级豪宅,
我以为我们是人人称羡的伴侣,是能同甘共lers的爱人。原来,能同甘的,只有我一个。
而那个准备与他共苦的人,早已不是我了。2.我笑着送你出门,
反手装上监听器我坚持要送他到地下车库。“不用了清清,外面冷,你快回去吧。
”陈然体贴地想把车库的门关上。“没事,看着你走我才放心。”我踮起脚,
替他理了理那条我亲手挑的、价值不菲的羊绒围巾,笑容无懈可击,“路上别开太快,
安全第一。”他眼里的感动更深了,俯身在我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那股水蜜桃的甜香再次侵入我的呼吸,我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甚至还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我要让他觉得,我爱他,深爱他,对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只有这样,我的猎物,
才不会有任何警惕。他拉开车门,坐进了那辆我两年前用自己公司的分红,
全款给他买的保时捷卡宴。车是我送他的三十岁生日礼物,他说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会爱惜一辈子。现在想来,真是讽刺。“老婆,我走了,在家乖乖的。”他摇下车窗,
对我挥了挥手。“嗯,拜拜。”我站在原地,也笑着挥手,
直到那两道炫目的车灯消失在车库的拐角。笑容,瞬间从我脸上褪去。我转身,
快步走回电梯,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不是因为悲伤,
而是因为一种混杂着愤怒、紧张和病态兴奋的情绪。回到家,我没有片刻停留,
立刻从书房保险柜的最深处,取出了那个比火柴盒还小一半的黑色方块。
这是我托一个做**的朋友搞来的,市面上最顶级的监听设备,小巧,续航持久,
而且信号稳定。我换上一套便于行动的黑色运动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没有再乘电梯,
而是从消防通道快步下到了车库的另一头。我的那辆红色奔驰,
就停在离卡宴不远的另一个车位上。我坐进车里,没有发动,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我的手心里全是冷汗,紧紧攥着那个小小的黑色方GONG。我知道,一旦我这么做了,
我和陈然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回头路了。五年感情,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
那些互相扶持的日夜,都将在我把这个东西贴上去的那一刻,彻底宣告死亡。我犹豫了吗?
或许有那么一秒。我想起了他曾在冬夜里,
跑遍半个城市为我买一份热腾腾的糖炒栗子;想起了他曾在我们最穷的时候,
把身上最后一百块钱都给我,让我去买一条我喜欢的裙子。可是,那些回忆,
旋即就被他衬衫上的香水味、锁骨上的牙印、车里的假指甲,冲刷得一干二净。人是会变的。
爱,也是会消失的。大约十分钟后,我看到陈然的卡宴,竟然又绕了回来,
停在了离出口不远的一个监控死角。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他没有出差。
他甚至没有离开这个小区。我看着他熄了火,靠在椅背上,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因为距离,
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但能看到他脸上那种急切又温柔的神情,是我最近一年,
都未曾在他脸上看到过的表情。挂了电话,他又等了不到五分钟。
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身形纤细的女人,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迅速地钻了进去。那个女人,
我看不清她的脸,但那个身影,却让我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车子没有再停留,
很快便驶出了车库。我没有跟上去。我发动了我的奔驰,开到他刚刚停过的那个车位,然后,
缓缓地,将我的车,停了进去。我下了车,走到他的专属车位前。
我看着地面上那个清晰的“陈然专属”字样,突然觉得无比可笑。我从包里,
拿出了卡宴的备用钥匙。是的,这辆车的备用钥匙,一直在我这里。他或许早就忘了。
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车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他身上那股让我作呕的味道。
我没有开灯,借着车库昏暗的光线,我俯下身,将那个小小的、冰冷的监听器,
“啪嗒”一声,牢牢地贴在了驾驶座底下最隐蔽的金属支架上。那里,有一个天然的凹槽,
除非把座椅拆下来,否则谁也发现不了。做完这一切,我平静地锁好车,回到了自己的车里。
我拿出手机,戴上蓝牙耳机,打开了那个与监听器绑定的APP。游戏,开始了。
3.亲爱的,在我的车里,你和她好大胆耳机里先是一阵轻微的电流声,很快,
清晰的声音传了过来。是陈然的声音,带着一种我许久未曾听过的、腻得发齁的宠溺。
“小妖精,想死我了。”紧接着,是一个女人娇媚的笑声,像一条滑腻的蛇,
钻进我的耳朵里。“才几分钟没见,就想了?你不是跟你家那位‘贤妻’依依不舍呢吗?
”“别提她。”陈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耐烦,“要不是为了稳住她,
我一秒钟都不想跟她待在一起。那张脸,看得我都快吐了。哪像我的宝贝,
看一眼就浑身是火。”一阵令人脸红心跳的、黏腻的亲吻声传来。我面无表情地听着,
手指却死死地抠着方向盘的真皮。我买的车,我亲自挑选的内饰。如今,
却成了他们苟合的温床。“讨厌。”那个女人娇嗔着,“那你什么时候跟她摊牌啊?
我可不想一直这样偷偷摸摸的,名不正言不顺的。”这个声音……我的大脑“嗡”的一声,
像是被重锤狠狠砸中。这个声音,我太熟悉了。是林蔓,
那个我从她上大学开始就一直资助的、我爸战友的遗孤。我待她像亲妹妹一样,
她毕业后没找到合适的工作,我甚至还让她住在我家,直到半年前,她说找到了新工作,
在外面租了房子才搬出去。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口口声声喊我“清姐”,
说我是她这辈子最大的恩人的女孩,会是我丈夫的情人。原来,
我才是那个被蒙在鼓里、最大的傻子。我引狼入室,养虎为患!“快了,宝贝,就快了。
”陈然安抚着她,“这次的计划要是能成,我们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到时候,
我马上就跟那个黄脸婆离婚,风风光光地把你娶进门。”我的呼吸,几乎要停滞了。计划?
什么计划?“真的吗?”林蔓的声音里充满了惊喜,“那套‘君临天下’的顶层复式,
你真的能弄到手?”“君临天下”……那是我婚前用我自己的名字全款买下的房产,
是我们现在的婚房,市值早就过亿了。那是我的房子!“当然。
”陈然的声音里充满了志在必得的傲慢,“苏清那个蠢女人,对我信任得很。
我最近让她签了好几份海外资产配置的授权书,她看都没看就签了。
等我把她公司那些流动的钱都转出去,再用她的名义在外面欠下一大笔赌债,到时候,
法院为了抵债,只能拍卖那套房子。而我,早就安排好了人,用最低价接盘。整个过程,
天衣无缝。”耳机里,林蔓发出了一声兴奋的尖叫。而我,坐在冰冷的车里,
浑身的血液像是瞬间被冻结了。我只知道他出轨了,却不知道,他从一开始,
就布下了一个这么大的局。他不是一时情迷,他是处心积虑地,想要将我赶尽杀绝,
让我净身出户,甚至背上巨额债务。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这个与我同床共枕的丈夫,
他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的?“然哥,你真厉害!”林蔓的语气里充满了崇拜。“那当然。
对付苏清那种自以为是的女人,就得用点手段。”陈然得意地笑了起来,
“她总以为自己聪明,能赚钱,看不起我这个靠她吃饭的。我就是要让她知道,没了男人,
她什么都不是。她辛辛苦苦赚来的江山,最后,还不是要给我和我的宝贝做嫁衣?
”“那……那你可得快点,我听说……清姐她妈妈的病,
好像需要一大笔钱做手术……”林蔓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虚伪的迟疑。“呵,管她去死。
”陈然的声音,冷得像冰,“我早就把她给老太婆准备的那笔手术费,拿去投资了。
等我们拿到钱,去国外过我们的好日子,谁还管那老不死的死活?
”“轰——”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妈妈……那是我在这个世界上,
唯一的亲人了。那笔手术费,是我求爷爷告奶奶,动用了所有关系,
才好不容易凑齐的救命钱!陈然!你怎么敢!我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
浓重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开来。我没有哭,一滴眼泪都没有。因为我的眼泪,
早在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就已经流干了。剩下的,
只有深入骨髓的、要将一切都焚烧殆尽的恨。我拿出手机,按下了录音键。然后,
我平静地发动了车子,掉头,驶出了地库。陈然,林蔓。这场游戏,既然你们开了头,那么,
就别怪我,亲手为你们写下一个,永世不得翻身的结局。
4.他们的计划:如何让我净身出户我没有回家。那个曾经被我视为避风港的地方,
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充满了谎言和阴谋的牢笼,我多待一秒都觉得窒息。
我在一家酒店开了间房,然后将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大床上。耳机里,
那对狗男女的对话还在继续。他们的车已经驶上了去邻市的高速。原来,
陈然也不是完全在撒谎,他确实要去邻市,但不是为了什么该死的项目,
而是为了和他的“宝贝”共度一个不被打扰的“出差”之旅。他们聊得很兴奋,
话题围绕着如何瓜分我的财产,如何规划他们美好的未来。“然哥,等拿到钱,
我们去环游世界好不好?”林蔓的声音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好,都听你的。你想去哪,
我们就去哪。”陈然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等把苏清那边的烂摊子处理完,
我们就彻底自由了。”“那……她会不会发现啊?我还是有点怕,清姐她……毕竟那么聪明。
”“聪明?她那是自作聪明!”陈然的语气里充满了不屑,“她所有的聪明,
都用在了工作上。对于我,她蠢得像头猪。我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她就晕头转向了。
你放心,我做的账天衣无缝,那些授权书也都是她亲笔签的,有法律效力。
就算她最后发现了,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乖乖背上那笔‘赌债’。”我闭上眼睛,
回想着最近几个月,陈然确实陆陆续续拿回来很多份文件让我签字。有些是英文的,
有些是德文的,都包装成了“海外信托”、“资产保全协议”之类的名目。他知道我工作忙,
对这些又不熟悉,每次都体贴地为我准备好摘要,指着签名处让我签。他说:“清清,
这些都是为了我们未来的保障,把资产做一些隔离,以后就算公司有什么风险,
也不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我信了。我怎么会不信呢?他是我的丈夫,
是我发誓要共度一生的人。我从未想过,那些他口中为我们构建的“保障”,
原来是为我准备的一座座坟墓。“对了,宝贝,你那边进行得怎么样了?”陈然话锋一转。
“放心吧然哥,都按你说的办了。”林蔓的声音压低了一些,带着一丝邀功的兴奋,
“我把我之前住在她家时,偷偷配的钥匙,还有她保险柜的密码,都给了‘那个人’。
那个人说,等我们信号,随时可以动手。”我的心,再次沉入谷底。原来,林蔓搬出去,
不是因为找到了工作,而是为了更好地里应外合。她在我身边,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而我竟然毫无察觉,还傻傻地心疼她一个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每个月都给她打生活费。
我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好,干得漂亮。”陈然赞许道,
“等拿到她保险柜里那几份原始的股权协议,苏清就彻底翻不了身了。到时候,
连她那个破公司,都得改姓陈!”我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我终于明白了他整个计划的全貌。
他先是骗我签署授权,转移我公司账户上的流动资金。然后,
再让人伪造我在海外欠下巨额赌债的假象。同时,让林蔓联系的“那个人”,潜入我们家,
偷走我保险柜里最重要的原始文件,包括我公司的股权协议和我婚前财产的公证书。
这样一来,资金链断裂,公司陷入危机。外面有巨额“赌债”追讨,内部,
最重要的法律文件丢失。我将陷入一个四面楚歌、百口莫辩的绝境。而他,陈然,
则会以一个“为妻子还债”的好男人形象出现,名正言顺地接管我的一切。好一招釜底抽薪,
好一招金蝉脱壳!我甚至能想象到,当这一切发生时,我该是多么的绝望和无助。而他,
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怜悯地看着我,说:“清清,别怕,有我呢。”想到那个画面,
我就不寒而栗。我打开酒店的电脑,登录了我的私人银行账户。看着上面那一长串数字,
我第一次感觉到了金钱带来的、最实在的安全感。幸好,我还有一个习惯,
那就是从不把所有的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陈然知道的,只是我明面上的资产。
而我通过海外家族信托持有的那部分资产,他一无所知。这,将是我反击的、最坚实的底牌。
耳机里,那对狗男女已经到了邻市的酒店。他们似乎很急切,很快,
耳机里就传来了不堪入耳的、令人作呕的声音。我平静地摘下耳机,关掉了APP。
我不想再听了。从这一刻起,我不再是他的妻子苏清。我是我的复仇女神。
我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我的律师。5.录音笔、摄像头,
我的复仇盛宴第二天一早,我约见了我的私人律师,张律。张律是业内有名的“铁娘子”,
处理经济纠纷和婚姻案件是她的强项。在律所的VIP接待室里,我平静地,
将昨晚发生的一切,和盘托出。我没有哭,也没有歇斯底里,
我的语气冷静得像是在陈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案子。张律静静地听着,脸色却越来越凝重。
当她听完我播放的那段经过剪辑的、最核心的录音后,她摘下金丝边眼镜,揉了揉眉心。
“苏总,我很遗憾听到这一切。”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专业人士的冷静,
“但是,我也要恭喜你,在事情还没到最坏一步的时候,就拿到了最关键的证据。
”“这些录音,在法律上能作为证据吗?”这是我最关心的问题。“能。
”张律的回答很肯定,“虽然是单方面录音,
但内容涉及到了明确的、侵占你个人财产的犯罪计划,这已经超出了普通婚内出轨的范畴,
属于刑事案件的证据。有了这个,我们不仅能在离婚诉讼中让你占据绝对优势,
还能反告他商业欺诈和侵占罪。”我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是,光有这个还不够。
”张律话锋一转,眼神变得锐利起来,“我们需要更多的、更直接的证据。
特别是他们提到的那个准备潜入你家偷东西的‘那个人’,以及你母亲那笔被挪用的手术费。
”“我明白。”我点了点头,“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按兵不动。”张律给了我两个字,
“你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陈然不是说他出差三天吗?那你就给他三天的自由时间。这三天,
就是我们布局抓捕的黄金时间。”接下来的一个小时,我和张律制定了一套周密的反击计划。
离开律所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家。回到那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
如今却让我感到无比冰冷的家。我先是去了书房,打开了保险柜。看着里面那些厚厚的文件,
我一阵后怕。如果不是我提前发现了这一切,也许再过不久,这些代表着我半生心血的东西,
就真的要易主了。我没有动那些文件,而是从保险柜的最底层,拿出了几样东西。
一个伪装成钢笔的录音笔,两个伪装成插座面板的针孔摄像头。这些,
都是我之前因为担心家里老人安全,特意准备的安防设备,没想到,现在却用在了这种地方。
我将一个摄像头,装在了正对着保险柜的书架上,镜头被一本厚厚的词典完美地遮挡住。
另一个,我装在了我们的卧室,正对着那张我们睡了五年的大床。
我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疯狂到,把战场搬到这里。但多一手准备,总没有错。那支录音笔,
我把它别在了客厅沙发抱枕的缝隙里。做完这一切,我又去了一趟银行,
以我母亲需要紧急转院为由,将那个账户上所有的钱都取了出来,
转存到了一个陈然毫不知情的、以我助理名义开的账户里。然后,我联系了医院,
为我母亲安排了全市最好的特护病房,并叮嘱医生,除了我本人,不许任何人探视。
我必须保证我唯一的软肋,万无一失。剩下的时间,
我开始整理陈然这些年经手的所有公司项目,以及那些我签过字的“授权文件”。
我不懂财务,但我懂人心。我将所有我觉得可疑的文件都扫描下来,加密,
发给了张律的团队。这两天,我几乎没有合眼。耳机里,
监听器偶尔会传来陈然和林蔓的对话。他们白天在邻市的景点游玩,晚上回到酒店,
继续他们肮脏的计划。他们商量着,等陈然这次“出差”回去,就找机会,
把家里那个碍眼的保险柜处理掉。我听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我在等。等那条鱼,
游进我早已为他撒下的网里。第三天晚上,也就是陈然说他要回来的那个晚上。我等的人,
终于来了。我的手机APP收到了警报,书房的摄像头,检测到了动态。
我看着手机屏幕里传回的实时画面,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的男人,
鬼鬼祟祟地溜进了我的书房。他熟练地拿出工具,开始撬我的保险柜。而在这个男人的身后,
还站着一个人。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会出现在这里的人。6.那个“妹妹”,
原来是扎在我心口的毒刺画面里,站在那个撬锁的男人身后的,不是别人,正是林蔓。
她换下了一身名牌,穿得朴素又低调,脸上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紧张和狠戾。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保险柜,像一条盯着猎物的毒蛇。我一直以为,
她只是一个被爱情和虚荣冲昏了头脑的、愚蠢的女孩。直到此刻我才明白,我错了。
她不是棋子,她从一开始,就是这场阴谋的深度参与者,甚至,是推动者。陈然,
或许只是给了她一个机会。而真正想要将我置于死地的,
是她自己那颗早已被嫉妒和贪婪腐蚀掉的心。我想起这些年,我对她的好。她刚来这个城市,
举目无亲,是我把她接到家里,给她买衣服,带她吃遍了城里最好的餐厅。她说她想考研,
我二话不说,给她报了最贵的辅导班。她在我面前,
永远是一副乖巧、懂事、对我充满感激的样子。我曾以为,
我是在弥补她从小失去父母的缺憾,给了她一份姐姐般的温暖。原来,在我看不见的地方,
这份温暖,早已被她解读成了高高在上的施舍和炫耀。我的善意,
成了刺伤她那脆弱自尊心的利刃。她恨我。恨我拥有她所没有的一切。恨我的家世,
恨我的事业,恨我拥有陈然这样英俊体贴的丈夫。所以,她要抢走我的一切。人心,
怎么可以险恶到这个地步?我看着屏幕里,保险柜很快被那个专业的男人打开了。
林蔓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从里面抱出那一叠叠厚厚的文件,脸上露出了贪婪而狂喜的笑容。
“快,都带走!”她催促着那个男人。“钱呢?”那个男人问道。“陈然不是说了吗?
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林蔓有些不耐烦。“不行,我得先看到钱。
”男人显然不是那么好打发的。就在他们争执的时候,我拨通了一个电话。“张律,
可以收网了。”不到十分钟,我从手机里,听到了楼下传来的、由远及近的警笛声。画面里,
林蔓和那个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们惊慌失措地抱着文件,想要从窗户逃走,
却发现窗户早已被我从外面反锁了。他们成了笼中之鸟。很快,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
在物业保安的带领下,冲进了我的书房,将那两个还在做困兽之斗的人,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人赃并获。我看着林蔓那张因为恐惧和绝望而扭曲的脸,平静地关掉了手机。
这只是第一道开胃菜。真正的大餐,还在后面。而此时,远在邻市酒店里的陈然,
对此还一无所知。我通过监听器听到,他正在和林蔓打电话。电话,自然是打不通的。
“奇怪,蔓蔓怎么不接电话?”耳机里传来他疑惑的自言自语。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
语气从最开始的疑惑,渐渐变成了焦躁。“搞什么鬼?这么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的“宝贝”,此刻,大概正在警察局的审讯室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