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我还是心软了。我让律师撤回了部分指控，并答应他，只要他配合办完手续，转移的事情，我就当不知道。

陆振海如释重负，连声道谢。

陆远航也松了一口气，他以为风波即将过去。

离婚协议顺利签订，陆振海几乎是净身出户。

拿到离婚证的第二天，我把陆远航约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里满是期待。

“妈，你终于想通了？”

他以为我是来兑现承诺，给他打钱。

我将一杯茶推到他面前，平静地说：“你爸已经没用了，现在，我们来谈谈你的事。”

陆远航端起茶杯，嘴角上扬。“妈，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我看着他自信满满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在想，那个会为我摘花的小男孩，会在我生病时守在床边的乖儿子。

去哪里？

“是啊，我最疼你。”我笑了笑，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他迫不及待地伸手，却在看清文件内容的瞬间僵住了。

“这是你三年前，伪造我的签名，将资金转移出去的授权书。”

陆远航的脸色瞬间惨白。

“儿子，你爸是转移财产，而你，是金融诈骗。”

他的手开始发抖，茶杯里的水晃出来，洒在文件上。

“妈，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我冷笑一声，又拿出一沓资料，“这是你三年来的全部转账记录，从我的账户到你的离岸账户，再到你那些所谓的投资项目。”

陆远航的眼神开始闪烁，额头渗出汗珠。

“妈，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怎么用我的钱去养你那些情人？还是解释你怎么和你爸一起设计骗我？”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倒在地上发出巨响。

“你没证据！这些都是伪造的！”

我静静地看着他，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按下播放键。

“远航，你妈那边搞定了吗？”是陆振海的声音。

“放心吧爸，妈那个老女人什么都不懂，我已经把她名下的大部分资产都转移出来了。”

录音里，陆远航的笑声刺耳至极。

“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你以为你外婆请的资产顾问是吃素的？我们早就查清了一切，陪你们演戏，只是为了拿到更多证据。”

陆远航的脸色从惨白变成灰绿，他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住脸。

“不可能......不可能......”

“你知道吗，儿子，”我的声音很轻，“我一直以为，至少你是爱我的。”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希望。

“妈，我是爱你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觉得我老了，该把钱交给你了？只是觉得我这个妈已经没用了？”

他沉默了。

这沉默比任何话语都更伤人。

“妈！我错了！”陆远航突然跪下来，抱住我的腿，“你不能送我去坐牢！我是你唯一的儿子啊！”

我看着他，这个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

“我不会送你去坐牢。”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惊喜。

“但是，别人会不会我就不清楚了。”我俯身他。

“什么？”

“你忘了吗？你的公司快不行了，有多少人看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