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重返1982,逼婚现场大转变一九八二年三月七日清晨,天刚亮,外面下着小雨。
北方山区的风还冷,土路上泥水横流。何家沟村东头的一间土坯房里,炕上躺着一个年轻人。
他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额头冒汗。他记得自己死在养老院的床上,没人送终,
孤零零走的。临死前脑子里全是祝雅晴吊在房梁上的样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可现在,
他醒了,躺在自家老屋的炕上,身体轻得像没力气。他低头看手,指节粗大,
指甲缝里有黑泥,是十八岁的手。起身走到墙角的镜子前,里面是个年轻男人,脸型硬,
眼神却沉。穿着洗得发白的的确良衬衫,裤子是粗布工装裤,正是他当年的模样。他重生了。
回到了这一年,这一天。昨夜他喝多了,在村校值班室和祝雅晴睡了一起。消息传得快,
祝家今天就要上门。他知道前世发生了什么——他不认账,骂她是**,说孩子来路不明。
祝雅晴产后第三天,在柴房上吊了。全村都说她不清白,没人替她说话。这一世,
他不能再错。他坐在炕沿,用冷水抹了把脸,手有点抖。深吸几口气,用指节敲了三下炕沿,
稳住心神。院外传来脚步声,越来越近。还有人说话,声音杂乱,带着火气。门被一脚踹开。
门口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穿旧棉袄,手里拄着檀木拐杖,脚下一双黑布鞋沾满泥。
他是祝德海,四十五岁,祝雅晴的父亲,村里有名的木匠。手掌全是茧,走路时拐杖敲地,
咚咚响。脾气硬,最重脸面,女儿出事,他第一个冲上门。他瞪着眼扫了一圈屋子,
最后盯住炕上的何旭东。身后跟着七八个祝家人,有叔伯,有堂兄,个个脸色难看。
“你个畜生!”祝德海吼了一声,抬脚踢翻了小凳,“敢碰我闺女?你算什么东西!
”何旭东没动,也没辩解。他慢慢从炕上下来,双膝一弯,跪在地上。屋里一下子静了。
祝德海愣住,眉头皱紧。身后的亲戚也停了吵嚷,互相看了一眼。何旭东抬头,
直视祝德海的眼睛,声音哑但清楚:“叔,我认账。孩子是我的,我娶雅晴。”没人说话。
有人嘀咕:“他疯了?”有人冷笑:“装什么大尾巴狼。”祝德海盯着他,
像是要看穿他骨头。“你说啥?再说一遍。”“我说,我负责。”何旭东声音抬高,
“这婚我结,明媒正娶。三转一响,一样不少。我挣的钱,归她管。我受的苦,替她扛。
要是反悔,天打雷劈。”祝德海咬牙,拐杖顿地一声响。屋外已经围了不少村民,
扒着院墙往里看。张婶站在人群后,手里的烟袋锅灭了都没发觉。
她嘟囔了一句:“这小子……怕是真的变了。”祝雅晴站在院门外,被人搀扶着。她十八岁,
民办教师,鹅蛋脸,脸上有几颗雀斑。两条粗辫子垂在胸前,穿阴丹士林蓝布衫,黑布鞋。
手指一直绞着辫梢,低着头,不敢看屋里。可她听见了。听见那个混子一样的男人,
第一次说出“我负责”三个字。她猛地抬头,眼睛红了。她看到何旭东跪在地上,
背挺得笔直。不再是那个醉醺醺、满嘴胡话的人。他的眼神稳,语气真,像换了一个人。
祝德海沉默了很久,终于开口:“好。那你今天就写个字据,按手印。
明天我去公社问登记的事。你要敢反悔——”他抬起拐杖,指着何旭东的腿,
“我打断你这条腿。”何旭东点头:“我不反悔。”人群开始散。一半人走了,
还有些留在院外议论。有人说他是装的,撑不过三天。也有人说,看他眼神不像假的,
兴许真改了。祝德海带人离开,临走回头看了女儿一眼。祝雅晴没动,直到人散了,
才被人扶回家。何旭东还在屋里。他慢慢撑起身子,膝盖发麻,腿有点软。站稳后走到窗边,
望着外面的山。雨停了,天边露出点光。他脱下脏衬衫,换上唯一一件干净的衣裳。
掀开炕席,拿出藏在下面的炭笔和一张旧报纸。坐在炕沿,低头写起来。山货价格。
集市周期。采菇时节。哪些能卖钱,什么时候出手最合适。笔尖划过纸,沙沙响。他知道,
从今天起,日子不一样了。他不能再让她受苦。不能再让她走上那条路。他低声说:“雅晴,
这一世,我不会再让你哭。”堂屋安静,只有笔声。远处山雾渐散,鸡叫响起。
新的一天开始了。何旭东没出门,也没睡。他坐在炕上算账,一笔一笔,写得很慢。
明天要上山采菇。第一笔钱,得靠这个挣。他必须抓住机会。风停了,院子空了。
土墙外没了人影。他还是没动,继续写。炭笔断了,他就用牙咬尖,接着写。天彻底亮了。
2初试牛刀,上山采菇赚首金天刚亮,何旭东就醒了。他没再躺下,直接从炕上起身,
把昨夜写满山货价格的旧报纸折好塞进衣兜。竹篓靠在墙角,布满灰尘,他拿抹布擦了两下,
背在肩上。家里没人,他出门时顺手带上了院门。山路湿滑,他走得慢,脚底几次打滑,
手撑在地上才没摔倒。手掌蹭破了一点皮,他没管,继续往前走。他知道哪片林子出好菇,
前世他在那一带采过不少,这次来得早,雨后湿度够,应该能有收获。太阳刚冒头,
他进了阔叶林。地上落叶厚,踩上去软,空气里有股潮味。他弯腰翻了几处腐木,
很快在一根倒下的树干旁看到一片灰褐色的凸起。是羊肚菌。他蹲下,用手轻轻拨开落叶,
菌子肥厚,伞盖完整,没被虫蛀。他又往四周看,不远处还有几簇松茸混着长,颜色金黄,
气味清香。他开始采,动作小心,用指甲掐住根部往上提,避免带出太多泥土。
采下来的菇放进竹篓,一层叶子一层菇地码好,防止压坏。一个多小时后,竹篓满了大半。
他坐在树根上喘气,额头出汗,衣服贴在背上。他喝了口水壶里的凉水,水有点涩,
是井水的味道。他站起来,拍了拍裤子,原路返回。到村口时快八点,集市已经开始。
他穿过田埂,绕过晒谷场,走到镇上的土路。街上人不少,有挑担的,有推车的,
供销社门口摆着几个固定摊位,卖菜、卖鸡蛋、卖布鞋。他找了个空地,把竹篓放下,
掀开盖布,把菇一丛丛摆出来。旁边卖白菜的大婶抬头看了一眼,皱眉:“哎,你这是干啥?
这地方不让摆。”“我就卖点山里的菌子。”他说,“不占你地。”“少废话。
”供销社管事的男人走过来,穿着蓝布工装,胸前别着钢笔,“这里归集体管,
没批准不能摆摊。赶紧收了走人。”何旭东没动。那人伸手要拎他的竹篓。他抬手按住篓沿,
声音不高:“我东西新鲜,不脏街不碍道,凭啥不能卖?”男人愣了下,
没想到这小子敢顶嘴。“你还讲理了?信不信我把你东西没收了?”“你可以报公社来查。
”何旭东看着他,“但在这之前,我先卖我的。”围观的人多了起来。
一个穿灰褂子的老太太凑近看了看地上的菇,眼睛一亮:“哟,这可是好东西啊。
城里饭店都难见到。”她蹲下,捏了捏一朵羊肚菌:“没烂,没虫眼,水分足。小伙子,
多少钱一斤?”“羊肚菌两块五一斤,松茸三块。”“贵了。”卖白菜的大婶插话,
“谁花这钱买蘑菇吃?”老太太却不吭声,直接从口袋掏钱:“给我称半斤羊肚菌。
”何旭东拿出随身带的小秤,称了菇,接过两枚硬币和一张一块的纸票。第一笔成交了。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开始看。有个戴帽子的男人问能不能尝一口,何旭东掰了小块递过去。
那人嚼了嚼,点头:“香,有山味。”“给我来三两松茸。”“我也要一点,炒蛋吃。
”他忙起来,秤不停,收钱找零,纸币和硬币分开放进口袋。有人嫌贵走开,
也有人咬牙买了,说难得见这么好的货。半小时不到,竹篓空了。他数了三遍钱,三十整,
一张不少。他把钱叠好,塞进内衣口袋,扣上扣子,手按了两下。卖白菜的大婶看他收摊,
冷哼一声:“运气好罢了,下次可没这么巧。”何旭东没理她,背起竹篓往外走。
走出集市一段路,他在村口山坡停下,回头望。远处供销社的招牌在阳光下反着光,
几个新来的摊贩正在卸货,有个骑自行车的人背着个帆布包,停在路边和人说话,
手里像是拿着台录音机。他盯着看了几秒。转身往家走。路上碰到张婶从杂货铺出来,
手里拎着篮子。“哟,这么快就回来了?”她上下打量他,“卖完了?”“卖完了。
”“三十块?”她眯眼猜。他点头。张婶啧了一声:“行啊,二流子也能挣正经钱了。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下回要是还采得到,别在那块摆了,王二狗今早往那边去了,
看见你怕要找事。”他嗯了一声,没多问。张婶走了几步又回头:“听说黑市有人收野味,
价高。你要敢打,不妨试试。”他站在原地没动。风吹过来,带着点土腥味。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转身朝山的方向看了一眼。林子还在,路也还在。他迈步往家走。
到家门口,他把竹篓放在屋檐下,进屋翻出炭笔和剩下的旧报纸。铺在炕上,
2.5松茸3.0采一次半天运输走田埂避主路风险王二狗可能盯梢他停下笔,
想了一会,在下面加了一句:野味或可试兔子山鸡蹲点捕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抬头,
看见祝雅晴站在院外,手里抱着一摞书,辫子垂在胸前,鞋上沾着泥。她看着他,没说话。
他也没动。两人隔门相望。她忽然开口:“听说你去卖蘑菇了?”他点头。“赚了多少?
”“三十。”她嘴角动了一下,像是想笑,又忍住了。“够买半匹布了。
”他说:“不够缝纫机。”她低头搓了下手里的书,声音轻了点:“总会够的。”他看着她,
没接话。她转身要走。“等等。”他站起身,从口袋掏出五块钱,走过去递给她。“干嘛?
”她往后退了半步。“给你。”他说,“第一个月的工钱。”她愣住。“我答应过的,
挣的钱归你管。”她没接。他直接塞进她手里。手指碰到她的掌心,她抖了一下。
两人谁都没说话。她攥紧钱,转身快步走了。他站在门口,看着她背影消失在路口。
回屋坐下,他继续写。写完一条,抬头看窗外。阳光照进来,落在炕沿。他把炭笔放下,
靠在墙上,闭眼休息。外面鸡叫了一声。他睁开眼,听见远处有孩子喊王二狗的名字。
他坐直。拿起炭笔,在纸上划掉“单独行动”四个字,
在旁边写上:结伴更安全找老猎户打听路线先探两天再动手门外又响脚步声。他抬头。
门被推开,张婶探进头:“何旭东!”“怎么了?”“供销社那个管事的,刚才在找你。
”“找**嘛?”“不知道,脸色不好,带了两个人,说是公社的。”他站起来,走到门边。
“你小心点,别往人多的地方去。”张婶说完就走了。他站在院子里,手**口袋,
捏了捏那三十块钱。然后转身进屋,把竹篓藏到了床底下。3彩礼难题,
黑市买缝纫机何旭东把竹篓塞到床底下,直起身时听见张婶在门外喊他名字。他拉开门,
张婶站在院子里,手里还拎着篮子,说话声音压得低。“供销社那个管事的带人找你,
不是好事。”“我知道。”他说。张婶看了他一眼,“你这人现在做事有数了,
我不拦你往前奔。可有些路,不是光靠胆子大就能走通的。”他没问她什么意思。
他知道她想说什么。三十块钱在他口袋里,分成三份藏好。鞋垫底下两叠,内衣夹层一叠,
水壶底还塞了张纸包着的票子。这点钱不够买缝纫机,但他听说黑市能碰运气。
他换了身旧褂子,袖口磨了边,裤脚也短了一截。出门前在院里站了几秒,抬头看了看天。
云厚,风不大。他往村外走,绕开主道,专挑田埂和沟沿。走到镇口时停了一下,
看见供销社门口站着两个人,穿灰衣服,像是干部模样。他没靠近,
转身往南边废窑的方向去了。太阳偏西,光线照在土坡上发白。废窑一带早没人烧砖,
只剩几间塌了半边的屋子,墙头歪斜。他走近时,看到几个人蹲在墙根抽烟,眼神来回扫他。
他没停下,继续往里走。一个男人从角落站起来,穿着油乎乎的工装裤,
手里拿着块布擦机器。那是一台缝纫机,盖着灰布,机身看不清牌子。何旭东走过去,
蹲下来看。“九成新,蝴蝶牌,原主搬去城里,不要了。”男人说。他掀开布看了一眼,
机头有划痕,但轮盘转动顺畅。他伸手摸了摸踏板,踩了一下,声音清脆。“多少钱?
”“八十五。”他皱眉。贵了。旁边立刻冒出两个人,一个穿蓝褂子,一个戴帽子,
都说要买。蓝褂子直接掏出七十,说先付定金。戴帽子的加到七十五,还要当场抬走。
何旭东没动。他看出不对劲。这三人站的位置太巧,说话节奏也像排练过。
那台机器虽然看着不差,但踏板螺丝松动,焊点是新补的,明显修过。他站起来,
拍了拍手上的灰。“这机器踩不了两天就散架,你们当我不知道?”三个人都愣住。
油工装的男人脸色变了,“你说啥?”“我说,这玩意儿撑不过三趟线。”他盯着对方眼睛,
“你们糊弄别人行,糊弄我不行。”说完转身就走。蓝褂子和戴帽子的追上来,堵住他的路。
“小子,既然来了,就得留点东西再走。”蓝褂子冷笑,“打听个消息也要收信息费,
懂不懂规矩?”他没答话,手伸进袖口,摸了摸藏在里面的钱。远处突然响起哨声。
有人喊:“管理员来了!快散!”人群一下子乱了。蹲着的人站起来跑,摆摊的掀布卷货,
几个交易正谈一半的也顾不上讨价还价。何旭东没慌。他刚才路过时注意到,
角落一辆板车上盖着油布,下面隐约露出缝纫机的轮廓。他冲过去,
掀开油布确认——是真货,蝴蝶牌,配件齐全,机身还贴着保修单。车主是个中年汉子,
正忙着收东西。“这台我要了。”他掏出整叠钞票,全拍在板车边上,“八十五,现钱。
”汉子瞪眼,“你哪来的这么多钱?”“你别管钱哪来,只问卖不卖。
”周围人开始往这边看。哨声越来越近。汉子咬牙,“拿走!别等管理员过来查!
”他二话不说,把缝纫机扛上肩。机器沉,压得他肩膀发酸,但他没停,
顺着玉米地边的小路蹽开腿跑。身后传来叫骂声,也有脚步追过来,但没追上。
他穿过一片矮林,绕过水塘,一直跑到村外大路上才停下喘气。天快黑了。
他把缝纫机放在路边石头上,检查一遍,没磕没碰。然后重新背起,往祝家方向走。
进村时不少人看他。“哎哟,这不何旭东吗?扛的啥?”“看着像缝纫机啊!
”“他哪来的钱?不会偷的吧?”他不理,低着头往前走。到了祝家门口,院门开着,
里面坐着几个亲戚,正在喝茶说话。祝雅晴不在,只有她娘和两个姑妈坐在堂屋前。
他把缝纫机放下,掀开盖布,摆在院子中央。所有人目光都转过来。一个姑妈站起来,
“这是干啥?”“彩礼。”他说,“第一件,缝纫机。”屋里顿时炸了锅。“哈哈哈!
”另一个亲戚笑出声,“一个二流子,昨天还在街上摆蘑菇摊,今天就说要给彩礼?
你拿什么娶人?三转一响你还差三样呢!”“就是,一台破机器就想把人娶走?做梦去吧!
”有人指着机器说:“谁知道是不是偷的,说不定明天就被公社追回去。”他没动。
等他们说完,他忽然抬头,目光一个个扫过去。然后抬起右手,一掌拍在胸口。
“我何旭东说话算话。”他声音不高,但字字清楚,“今天一台缝纫机,
明天自行车、手表、收音机,一样不会少。谁不信,我现在就写保证书,按手印,
贴在村口墙上。”院子里一下子安静。刚才笑的人停住了嘴。有人低头不语,
有人互相看一眼,没再开口。堂屋门帘动了一下。祝雅晴站在门边,手里还攥着那五块钱。
她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手指慢慢松开了衣角。她没说话。他也没看她。
他只是站在缝纫机旁边,手扶着机头,肩膀还沾着路上的草屑。外面天快黑了,
村里陆续亮起灯。一个孩子跑过门口,大声喊:“王二狗!王二狗你妈叫你吃饭!
”他站在原地,没动。风吹过来,吹起了机器盖布的一角。4流言四起,
当众证清白孩子跑过门口,喊着王二狗的名字。何旭东站在祝家门口,
缝纫机盖布被风吹起一角,他抬手按了下去。第二天一早,他拎着竹篓出门。
路上碰见几个干活的村民,原本说笑的声音立刻低了下去。有人低头铲土,有人转身挑水,
没人看他一眼。张婶的杂货铺里,两个妇女凑在柜台前小声说话。他走近时,两人马上住嘴,
只拿眼睛扫他一下,又扭头继续嘀咕。他没停下,径直走过。村口晒谷场上,
几个老人围着石桌下棋。他经过时,其中一人突然咳嗽两声,
另一个人立刻把摊在地上的谷子往身边收了收,像是怕他踩上去。他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无非是那台缝纫机,无非是那笔钱。一个二流子,哪来八十五块?不是偷的就是抢的,
要不就是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换来的。这些话不用听全,他也知道。他走到山脚,放下竹篓,
开始检查绳索和套扣。昨夜下了雨,林子湿滑,得换个方向走。正弯腰绑鞋带,
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一看,祝雅晴站在田埂上,手里拿着个布包,穿着蓝布衫,
辫子扎得整整齐齐。“你要进山?”她问。他点头,“去收昨天下的套。”她往前走了几步,
“我能跟你一起去吗?”他愣了一下。“我想看看。”她说,
“你说你靠采蘑菇、抓野味赚钱……我想亲眼看看。”他看着她。她站得笔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