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裂纸声里的青铜灯林砚第一次见到那盏灯,是在祖父临终前第七天的暴雨夜。
古籍修复室的窗棂被狂风撞得作响,桌上的《永乐大典》残卷刚用浆糊固定好边角,
门就被管家老张撞开,手里攥着个蒙着黑布的木盒,声音比雨声还急:“小林先生,
老先生让您现在就回老宅,说……说要给您看‘传家的东西’。
”林砚的祖父林修远是业内有名的古籍鉴定师,退休后隐居在苏州老宅,
半年前查出肺癌晚期,却始终不肯让家人提“后事”二字,
只反复叮嘱他“守好修复室的每一张纸”。此刻暴雨封路,林砚撑着伞跑了三公里,
裤脚全是泥,推开门时却见祖父坐在堂屋的藤椅上,手里捧着个比巴掌大些的青铜灯盏,
灯身刻着密密麻麻的云纹,顶端的灯芯槽里没有灰烬,反而泛着淡淡的青蓝色微光。
“这盏灯,叫‘溯洄灯’,”祖父的声音很轻,却压过了窗外的雷声,
“我们林家守了它三百年,不是因为它值钱,是因为它能‘开缝’——开一条往过去走的缝。
”林砚以为祖父是病糊涂了,刚要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却见祖父突然攥住他的手腕,
将他的手指按在灯盏的云纹上。指尖触到青铜的瞬间,一股冰凉的气息顺着血管往上爬,
紧接着,堂屋墙上挂着的《林家祖谱》突然簌簌作响,泛黄的纸页自动翻到最后一页,
原本空白的地方,竟慢慢浮现出几行墨字,
字迹与林砚自己的笔迹分毫不差:“光绪二十七年,苏州城破,影族取灯盏于藏经阁,
林氏第三十七代孙林砚,当于此时归位。”“归位?”林砚的手指还贴在灯盏上,
青蓝色的微光正顺着他的指尖往掌心爬,“爷爷,这到底是……”话没说完,
祖父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手里的灯盏脱手,眼看要摔在地上,林砚下意识伸手去接,
却见灯盏在空中转了个圈,灯芯槽里的微光突然暴涨,像一条青色的线,
瞬间缠住了他的手腕。紧接着,堂屋的光线开始扭曲,
墙上的祖谱、桌上的茶杯、甚至祖父的藤椅,都像被揉皱的纸一样折叠起来,
耳边传来细碎的裂纸声——不是来自物件,而是来自时间本身。“记住,
”祖父的声音穿透扭曲的时空,落在林砚耳中,“每次穿过‘缝’,都会丢一块‘记忆’,
别丢了……回家的路。”最后一个字落下时,青蓝色的光彻底裹住了林砚。
他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天旋地转间,鼻尖突然闻到一股浓烈的檀香,
混杂着雨水和硝烟的味道——不是现代苏州的雨,是带着铁锈味的、属于另一个时代的雨。
当光线散去,林砚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青石板路上,
身边是挂着“济世堂”牌匾的药铺,街对面的墙上贴着一张泛黄的告示,
上面写着:“光绪二十七年,岁次辛丑,七月十二……”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
掌心还残留着青铜灯盏的冰凉,而那盏灯,正安安稳稳地躺在他的口袋里,灯芯槽里的微光,
比刚才更亮了一些。
危机场景一、关键配角(一)藏书楼楼主——苏墨卿苏墨卿是苏州“汲古阁”藏书楼的主人,
年近四十,总穿一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左手食指因常年翻书留着一道浅褐色的墨痕。
他不像传统文人那般迂腐,反而眼观六路,暗中收藏了大量禁书与民间史料,
连官府都要让他三分。他与林家早有渊源——三百年前,
苏墨卿的先祖曾是林家掌灯人的文书,世代流传着“青灯现世,需助林氏”的祖训。
当林砚拿着祖父留下的半块刻有“汲古”二字的木牌找到他时,苏墨卿没有丝毫怀疑,
只淡淡一句“终于来了”,便将他引到藏书楼地下密室,取出了一本泛黄的《时空异闻录》。
这本书里记载着影族的起源:他们本是明朝负责记录“备选历史”的史官,
因不满朝廷篡改史实,带着部分史料隐居,后来发现青铜灯盏的力量,
便试图通过修改关键节点,让“备选历史”成为现实。苏墨卿的作用不仅是提供信息,
更在林砚陷入危机时,用藏书楼的密道帮他躲避影族追杀,甚至为了保护《时空异闻录》,
不惜烧毁自己珍藏多年的善本,用浓烟掩盖密室入口。他看似温和,实则有股狠劲,
常对林砚说:“守护不是硬拼,是让该留的东西,藏到该出现的时候。
”这句话后来成了林砚面对困境时的重要支撑。
(二)影族接头人——顾寒顾寒是影族在清朝苏州的接头人,
表面身份是“恒昌当铺”的掌柜,二十七八岁,总戴着一顶黑色瓜皮帽,
说话时习惯用指节轻敲柜台,眼神锐利如刀。他不像其他影族成员那般激进,
反而总在暗处观察林砚,甚至在林砚被官府怀疑是“乱党”时,
悄悄递过一张写有脱身方法的纸条。他的立场极其复杂:他的父亲曾是影族的核心成员,
二十年前为保护灯盏碎片被林家先祖所杀,可母亲临终前却告诉他“林家与影族,
本是同根生,只是走了不同的路”。这种矛盾让他对林砚既带有仇恨,
又忍不住好奇——他想知道,这个来自未来的林家后人,
是否真的像族中所说的那般“固执守旧”。他与林砚的第一次正面交锋,
是在苏州城外的破庙里。当时林砚正试图解读灯盏上的云纹,顾寒突然出现,却没有动手,
只是扔给他一块父亲留下的玉佩,冷冷道:“你要找的影族据点,在城隍庙后的地窖里,
但你得想清楚——你看到的‘真相’,未必是真的。”说完便消失在夜色中,
留下林砚拿着玉佩,陷入更深的困惑。
二、记忆丢失危机场景那是林砚在清朝待了第十五天的夜晚。
他刚从城隍庙地窖逃回苏墨卿的藏书楼,身上还沾着地窖里的霉味,
手里紧紧攥着一块从影族据点找到的青铜碎片——这是拼凑完整灯盏的关键部件。
他坐在密室的桌前,借着油灯的光,试图将碎片与口袋里的灯盏对接。
可就在碎片即将触碰到灯盏的瞬间,他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
像有无数根针在扎他的太阳穴。他下意识地用手扶住额头,眼前的油灯突然开始晃动,
苏墨卿刚才叮嘱他“小心影族设下的陷阱”的声音,竟变得模糊起来,
仿佛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怎么回事……”林砚喃喃自语,
他想回忆起自己是怎么从地窖里逃出来的,可脑海里却一片空白,只记得地窖里阴暗潮湿,
还有影族成员说的“要让备选历史成真”的话语,至于具体的逃跑路线、遇到的阻碍,
全都消失了,就像被人用橡皮擦抹去了一样。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前说的“每次穿过缝,
都会丢一块记忆”,心脏瞬间沉了下去。
他急忙摸出口袋里的手机——这是他从现代带来的唯一物品,虽然没有信号,
但里面存着家人的照片和修复古籍的笔记。他打开相册,看到父母的脸时,心里一阵发酸,
可当他想回忆起上次和父母视频通话的时间时,却发现自己也记不清了,只记得父母的笑容,
却忘了当时说过的话。“不能再丢了……”林砚用力掐了自己一把,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他看向桌上的《时空异闻录》,想继续解读里面的内容,可目光落在书页上,
那些原本能看懂的古文,竟变得陌生起来,他需要花比平时多三倍的时间,
才能理解一句话的意思。就在这时,密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推开,苏墨卿端着一碗热茶走进来,
看到林砚苍白的脸色,立刻皱起眉头:“你是不是……丢了记忆?”林砚抬起头,
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我记不清逃跑的路线了,还有……和爸妈通话的内容也忘了。
”苏墨卿将热茶递给他,叹了口气:“这是青铜灯盏的代价。
你每接触一次与‘时空’相关的物件,记忆就会流失一次。现在还只是小事,
若是再这样下去,你可能会忘了自己是谁,忘了为什么来这里。”林砚握着热茶,
手指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他看着桌上的青铜碎片和灯盏,
突然明白祖父说的“别丢了回家的路”是什么意思——回家的路,不仅是物理上的时空通道,
更是关于“自己是谁”的记忆。如果连自己都忘了,就算回到现代,
也只是一个没有过去的空壳。“那我该怎么办?”林砚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助。
苏墨卿指了指《时空异闻录》的最后一页:“上面记载着,
用‘时空信物’可以暂时稳住记忆。你身上有没有从现代带来的、对你很重要的东西?
”林砚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手机里的照片。他打开手机,将屏幕对准灯盏,
没想到灯盏突然发出一阵柔和的光芒,光芒笼罩着手机,也笼罩着林砚的头部。
头痛瞬间缓解了许多,那些模糊的记忆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但至少不再继续流失了。
“看来这就是你的‘时空信物’。”苏墨卿松了口气,“但你要记住,这只是暂时的。
想要彻底解决记忆丢失的问题,你必须找到所有青铜碎片,
理解灯盏真正的力量——它不是用来穿越时空的工具,而是用来平衡历史的‘秤’。
”林砚点点头,将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青铜碎片。他知道,
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不仅要面对影族的追杀,还要对抗不断流失的记忆。但他没有退路,
为了回家,为了守护家族的使命,他必须走下去。
林砚与顾寒:破庙中的被迫同盟苏州城的雨接连下了三天,城隍庙后的破庙漏着雨,
林砚用几块破布堵住屋顶的窟窿,刚坐下想喝口热水,庙门就被风撞开,
顾寒踉跄着冲了进来,黑色瓜皮帽上沾着血,左手死死按住右肩的伤口,
鲜血正从指缝里往外渗。“关上门。”顾寒的声音沙哑,没了往日的锐利,
反而带着一丝急促,“他们要来了。”林砚皱眉,
手不自觉摸向口袋里的青铜灯盏——他刚从苏墨卿那里得知,影族内部分了两派,
顾寒属于主张“温和干预”的旧派,而以“鬼手”为首的新派,不仅要抢灯盏,
还要杀了顾寒这个“叛徒”。他犹豫了两秒,还是起身抵住庙门,又搬来一块断木顶在门后。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林砚问道,目光落在顾寒的伤口上,那是一道刀伤,深可见骨,
显然是刚经历过一场厮杀。顾寒靠在柱子上,
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正是上次扔给林砚的那块,玉佩背面刻着一个“林”字,
“我母亲说,林家后人若遇危难,会来这破庙避祸。没想到,今天倒是我先找过来了。
”他咳了两声,嘴角溢出一丝血沫,“新派要在明日午时,烧了汲古阁,
逼苏墨卿交出《时空异闻录》。他们知道你和苏墨卿走得近,
肯定会在去汲古阁的路上截杀你。”林砚心里一紧——苏墨卿还在藏书楼整理影族的史料,
若是新派真的动手,以苏墨卿的身手,根本挡不住。他刚想转身去报信,
顾寒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去,他们设了埋伏,你现在去,就是送死。”“那怎么办?
”林砚的声音有些急,他想起苏墨卿为了保护他,烧毁善本时的决绝,不能让苏墨卿出事。
顾寒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递给林砚:“这是新派的布防图,我偷出来的。
西北角有个狗洞,能通进汲古阁的后院。你从那进去,带苏墨卿走密道。我在前面引开他们,
就当……还你上次的人情。”林砚接过布防图,纸上的线条画得很细,关键位置还标了红点,
显然是顾寒精心绘制的。他看着顾寒苍白的脸,突然想起顾寒母亲说的“林家与影族,
本是同根生”,心里五味杂陈:“你为什么要帮我?我们不是敌人吗?”顾寒笑了笑,
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我父亲死前,曾给我留了一封信,说当年他和你先祖争灯盏,
不是为了篡改历史,是为了保护它——当时有外人想抢灯盏,用来谋取私利,
他们只是假装反目,实则是在联手护灯。后来消息传错了,两族才成了仇人。”他顿了顿,
又咳了一声,“我不想让父亲的遗憾,变成我的遗憾。再说,新派的做法,
根本不是在守护历史,是在毁了它。”就在这时,庙外传来了脚步声,
还有人在喊:“顾寒肯定在里面,搜!”顾寒脸色一变,猛地推开林砚:“你从后门走,
顺着墙根走,别回头。记住,密道的入口在……”他的话还没说完,庙门就被一脚踹开,
几个穿着黑衣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人脸上有一道刀疤,正是新派的头目“鬼手”。“顾寒,
你倒是会躲。”鬼手冷笑一声,目光扫过林砚,“没想到,还藏了个林家的小崽子。正好,
一起杀了,省得麻烦。”顾寒挡在林砚身前,右手握住腰间的短刀,虽然肩膀受伤,
但眼神依旧锐利:“要杀他,先过我这关。”林砚知道自己不能走——顾寒已经受伤,
根本不是鬼手的对手。他摸出口袋里的青铜灯盏,指尖按住灯身的云纹,
青蓝色的微光慢慢亮起。他想起苏墨卿说过,灯盏能释放出微弱的护身光罩,虽然不能伤人,
但能暂时挡住攻击。“你快走!”顾寒回头喊了一声,挥刀向鬼手冲去。林砚没有走,
他握紧灯盏,将微光引向顾寒的身后。就在鬼手的刀要砍到顾寒时,青蓝色的光突然展开,
像一面透明的盾,挡住了刀身。鬼手愣了一下,随即怒吼:“找死!”顾寒趁机转身,
一刀划向鬼手的胳膊。鬼手吃痛,后退了两步。林砚趁机拉着顾寒,冲向庙后的破窗:“走!
”两人从窗户跳了出去,身后传来鬼手的怒骂声。他们顺着墙根跑,雨水打在脸上,
分不清是雨还是汗。跑了大概半炷香的时间,他们才停下来,躲在一棵老槐树下喘气。
“你为什么不走?”顾寒看着林砚,眼神里带着一丝疑惑。林砚擦了擦脸上的雨水,
笑了笑:“你都帮我了,我不能丢下你。再说,我们现在是同盟,不是吗?”顾寒愣了一下,
随即也笑了,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里多了一丝暖意:“同盟……也好。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林砚,“这是止血药,你帮我敷上。敷完我们就去汲古阁,
再晚就来不及了。”林砚接过瓷瓶,打开盖子,一股草药味扑面而来。
他小心翼翼地帮顾寒处理伤口,手指触到顾寒的皮肤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
他突然想起顾寒说的父亲的信,想起两族三百年的误会,
心里暗暗下定决心——这次不仅要保护好灯盏和苏墨卿,还要想办法解开两族的恩怨,
让父亲和顾寒父亲的遗憾,不再延续下去。当林砚帮顾寒包扎好伤口,
两人并肩向汲古阁的方向走去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雨渐渐小了,远处传来鸡叫声,
新的一天开始了,而他们的战斗,才刚刚打响。
汲古阁惊魂:地窖里的青铜秘影林砚和顾寒顺着布防图的指引,
从汲古阁西北角的狗洞钻进去时,后院的桂树正落着细碎的花瓣,空气里却没了往日的檀香,
反而飘着淡淡的煤油味——新派的人已经来了。顾寒捂住伤口,
压低声音:“前院有三个暗哨,都在柱子后,你跟在我后面,别出声。
”他从怀里摸出两枚铜钱,指尖一弹,铜钱精准地打在不远处的水缸上,发出“哐当”声。
暗哨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的瞬间,两人猫着腰,飞快地绕到正屋的后门。门没锁,
轻轻一推就开了。屋里一片狼藉,书架倒在地上,古籍散了一地,有些纸页还沾着火星,
显然刚被搜查过。苏墨卿不在屋里,只有桌角压着一张纸条,是苏墨卿的笔迹:“已去地窖,
速来。”“不好。”顾寒脸色一变,“地窖是影族旧部的秘密据点,新派肯定知道这个地方,
他们是故意引我们去的!”林砚攥紧青铜灯盏,
青蓝色的微光在掌心闪烁:“不管是不是陷阱,我们都得去。苏先生不能有事。
”地窖的入口在书架后的暗格里,顾寒伸手推开书架,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里面传来隐隐的脚步声。两人点亮随身携带的火折子,顺着陡峭的石阶往下走,越往深处,
煤油味越浓,还夹杂着一丝熟悉的青铜锈味。走到地窖底部,
眼前的景象让两人倒吸一口凉气——苏墨卿被绑在石柱上,嘴角挂着血,
周围站着五个黑衣人设,为首的正是鬼手。而地窖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半人高的铁笼,
笼子里,竟放着一块巴掌大的青铜碎片,碎片表面刻着与林砚灯盏相同的云纹,
正泛着微弱的金光。“来得正好。”鬼手转过身,手里把玩着一把匕首,“我还在想,
怎么才能把你们都引过来。现在好了,林家后人、影族叛徒,还有这最后一块青铜碎片,
都齐了。”苏墨卿看到林砚,急得挣扎起来:“别过来!他要的是你手里的灯盏,
一旦碎片和灯盏合一,他就能……”话没说完,鬼手就用匕首抵住了苏墨卿的脖子:“闭嘴!
再说话,我就先让你见阎王。”他看向林砚,眼神里满是贪婪,“把灯盏扔过来,
我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不然,我就先杀了他,再慢慢收拾你们。”林砚看着苏墨卿,
又看了看石台上的青铜碎片,心里飞快地盘算着——碎片和灯盏合一的力量他不知道,
但肯定不能让鬼手得逞。可如果不扔灯盏,苏墨卿就会有危险。就在这时,顾寒突然动了。
他猛地冲向鬼手,虽然肩膀受伤,但动作依旧迅猛,短刀直逼鬼手的胸口。
鬼手没想到顾寒会突然发难,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匕首离开了苏墨卿的脖子。“快解开绳子!
”顾寒大喊一声,与鬼手缠斗起来。林砚趁机冲过去,掏出腰间的小刀,
飞快地割断苏墨卿身上的绳子。苏墨卿刚挣脱束缚,
就拉着林砚往石笼跑:“碎片必须和灯盏结合,但得由你亲手来!只有林家血脉,
才能控制它的力量!”林砚将信将疑地伸出手,指尖刚触到石笼里的青铜碎片,
碎片就像有生命一样,猛地飞了出来,与他手里的灯盏合二为一。瞬间,
耀眼的青蓝色光芒填满了整个地窖,光芒中,
无数古老的画面在空气中闪过——有林家先祖守护灯盏的场景,有影族史官记录历史的画面,
还有顾寒父亲和林砚先祖并肩作战的画面。“这……这是……”顾寒停下动作,
看着空中的画面,眼睛瞪得大大的。鬼手被光芒刺得睁不开眼,怒吼着冲过来:“还给我!
这力量是我的!”可没等他靠近,光芒突然形成一道屏障,将他弹飞出去,
重重地撞在石壁上,口吐鲜血。其他黑衣人见状,吓得转身就跑,却被光芒困住,动弹不得。
光芒渐渐散去,林砚手里的灯盏已经完整了,灯身的云纹清晰可见,顶端的灯芯槽里,
跳动着一团青蓝色的火焰。苏墨卿看着灯盏,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完整了。
”顾寒走到林砚身边,目光落在灯盏上,又看了看空中残留的画面,
声音有些哽咽:“原来我父亲说的是真的……我们两族,从来都不是敌人。”林砚看着顾寒,
又看了看苏墨卿,突然想起祖父说的“守护不是留住过去,而是让未来有选择”。
他握紧灯盏,心里有了一个决定——他要找到所有被篡改的历史节点,
不仅要守护家族的使命,还要解开两族三百年的误会,让过去的遗憾,不再影响未来。
就在这时,灯盏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动,青蓝色的火焰变得忽明忽暗。
苏墨卿脸色一变:“不好!时空不稳定了,这里要塌了!我们得赶紧出去!
”三人转身就往石阶跑,身后的地窖开始摇晃,石块不断从头顶落下。当他们冲出地窖,
回到汲古阁的正屋时,整个地窖已经塌陷,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顾寒看着洞口,
又看了看林砚手里的灯盏:“接下来,我们该去哪?”林砚抬头看向窗外,天边已经大亮,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灯盏上,泛着温暖的光芒。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去民国。
苏先生说,那里有下一个被篡改的历史节点,也是我们解开误会的关键。
”苏墨卿点点头:“我已经准备好了去民国的路线,还有需要的身份证明。不过,
民国的局势比清朝更复杂,我们要小心。”顾寒握紧腰间的短刀,眼神坚定:“不管多复杂,
我都会跟你们一起。这一次,我不会再让父亲的遗憾延续下去。”三人相视一笑,
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他们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加艰难,但只要他们并肩作战,
就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而那盏完整的青铜灯盏,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
仿佛在为他们指引着前进的方向。
民国上海:巡捕房追逃与神秘女记者青铜灯盏的光芒褪去时,
林砚、顾寒和苏墨卿正站在一条嘈杂的街道上。脚下是铺着碎石的路,
耳边满是黄包车的铃铛声、小贩的吆喝声,
还有远处传来的汽笛声——这里是1927年的上海,法租界与华界交界的霞飞路。
苏墨卿刚整理好身上的西装(这是他为民国准备的行头),
就拽了拽林砚的胳膊:“快把灯盏收起来,这里人多眼杂,小心被人盯上。
”林砚刚把灯盏揣进怀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伴随着生硬的中文:“就是他们!穿得这么奇怪,肯定是乱党!”回头一看,
三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巡捕正举着枪冲过来,腰间的铜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顾寒瞬间将苏墨卿护在身后,右手摸向腰间的短刀,却被苏墨卿按住:“别动手!
这里是法租界,动刀会更麻烦!”“快跑!”林砚喊了一声,拉着两人就往旁边的小巷钻。
小巷狭窄,堆满了杂物,巡捕的脚步声紧随其后,还夹杂着狗叫声。顾寒熟悉地形,
转了两个弯后,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三人闪身躲了进去——这是一间堆满报纸的小阁楼,
空气中弥漫着油墨味。“别出声。”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林砚循声看去,
只见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白色旗袍的女人,手里拿着一支钢笔,正警惕地看着他们。
她约莫二十三四岁,头发盘成发髻,别着一枚珍珠发卡,眼神明亮,像藏着星星。“你是谁?
”顾寒的手依旧没离开刀柄,语气带着防备。女人没有回答,
反而指了指窗外:“巡捕还在外面搜,你们现在出去,就是自投罗网。”她说着,
走到阁楼深处,掀开一块破旧的地毯,露出一个地窖入口,“先躲进去,等风头过了再说。
”林砚和苏墨卿对视一眼,觉得这个女人虽然神秘,但暂时没有恶意。三人跟着她钻进地窖,
女人盖好地毯,又搬来一个木箱挡住入口,才松了口气:“我叫沈青芜,是《申报》的记者。
”“记者?”苏墨卿有些意外,“你怎么会在这里?”沈青芜坐在木箱上,
从包里掏出一本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上面画着一个熟悉的图案——正是青铜灯盏的云纹。
“我在调查一桩案子,”她的眼神变得严肃,“上个月,法租界的一个古董商被杀,
家里丢了一件青铜器,据目击者说,那件青铜器上的花纹,和我画的一模一样。
”林砚心里一震,刚想追问,就听到沈青芜继续说:“我还查到,那个古董商死前,
见过一个穿黑衣的男人,说要找‘林家的掌灯人’。你们……就是掌灯人?
”顾寒突然开口:“你怎么知道‘掌灯人’?这不是普通人该知道的事。”沈青芜苦笑一声,
从脖子上取下一枚玉佩,玉佩的形状和顾寒的那块很像,
只是上面刻的是“沈”字:“我祖母是影族的人,她临死前告诉我,
我们沈家世代守护一个秘密——当青铜灯盏现世时,要找到掌灯人,帮他阻止‘时空错位’。
”苏墨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沈家也是当年协助影族的家族之一。看来,
我们不是孤军奋战。”就在这时,阁楼上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巡捕的喊叫:“沈记者,
你看到三个可疑的人了吗?”沈青芜脸色一变,对三人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爬上去,
打开一条门缝,声音故作镇定:“没看到啊,刚才一直在写稿子,没注意外面的动静。
”巡捕显然不信,坚持要进来搜查。沈青芜刚想阻拦,
就听到地窖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是林砚的手机不小心滑到了地上。
巡捕立刻警觉:“里面有声音!开门!”沈青芜急中生智,故意打翻了桌上的墨水瓶,
墨汁洒在地上,她尖叫一声:“哎呀!我的稿子!”趁巡捕愣神的瞬间,
她悄悄将地窖入口的木箱又往旁边挪了挪,挡住了缝隙,“真是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
要不你们明天再来?我今天得把稿子赶出来。”巡捕看她确实不像在撒谎,
又怕耽误时间让“乱党”跑了,骂骂咧咧地走了。沈青芜松了口气,回到地窖,
对三人说:“这里不能待太久了,巡捕肯定还会再来。我知道一个安全的地方,
是我祖母留下的旧宅,我们现在就走。”林砚看着沈青芜,想起刚才她为了掩护他们,
故意打翻墨水瓶的样子,心里多了几分信任:“谢谢你,沈记者。不过,你说的古董商被杀,
会不会和影族的新派有关?”沈青芜点头:“我怀疑是。那个古董商手里的青铜器,
应该是青铜灯盏的另一块碎片。新派的人杀了他,抢走了碎片,现在肯定在找你们。
”她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我跟你们一起查,我祖母说过,这是沈家的使命。
”四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了小阁楼,往沈青芜祖母的旧宅走去。上海的夜晚很亮,
霓虹灯光照在街道上,却照不亮藏在暗处的危险。林砚摸了摸怀里的青铜灯盏,
能感觉到它在微微发烫——似乎在提醒他,接下来的路,会比在清朝时更凶险。
旧宅秘辛:日记里的外滩舞会阴谋沈青芜祖母的旧宅藏在上海法租界边缘的一条老弄堂里,
青砖黛瓦的小楼爬满了爬山虎,门楣上挂着一块褪色的木牌,刻着“沈宅”二字。推开门时,
灰尘簌簌落下,空气里满是旧木头的味道,显然已经很久没人住过。“我祖母去世后,
这房子就一直空着,只有我偶尔会来打扫。”沈青芜点亮煤油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客厅,
墙上挂着一幅泛黄的肖像画——画中女子穿着旗袍,眉眼间和沈青芜有几分相似,
“这是我祖母,她年轻时是影族里最懂‘时空器物’的人。”苏墨卿走到肖像画前,
仔细看了看,突然指着画框角落:“这里有个暗格。”他伸手抠了抠,画框果然弹开,
露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木盒里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本深蓝色封皮的日记,
封面上烫着银色的云纹,和青铜灯盏上的花纹一模一样。沈青芜颤抖着翻开日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