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余烬未熄萧轩伏诛次日,京城的血腥味尚未散尽,东宫的晨光却比往日更清亮。
福伯捧着刚温好的参汤进来时,见萧瑾正对着一幅舆图出神,
指尖落在标注“清风寨”的位置——那是萧轩私兵的老巢,如今虽已被禁军清缴,
却留了满地狼藉。“殿下,户部尚书递了牌子,说要禀报国库亏空的事。”福伯轻声道,
“还有,苏编修在殿外候着,说查到了二皇子旧部的动向。”萧瑾抬眸,
眼底已无昨夜的杀伐气,只剩惯常的冷定:“让苏清月先进来。”苏清月一身青衫沾着晨露,
递上一卷密报:“殿下,二皇子旧部中的礼部侍郎周显,昨夜派人去了天牢,
似是想与萧策传递消息。属下已让人扣下了信使,搜出这封密信。”密信是用明矾水写的,
经火烤后显出字迹,内容竟是周显计划在萧策问斩前劫狱,再裹挟流民逃往南境,另立旗号。
萧瑾指尖摩挲着信纸边缘,冷笑一声:“周显倒有几分胆子,可惜选了条死路。
”“要不要属下即刻带人去拿周显?”苏清月语气急切,她如今虽在翰林院任职,
骨子里仍藏着几分少年般的锐气。萧瑾却摇了摇头,将密信折好递回:“不必急。
周显在礼部经营多年,党羽众多,贸然动手只会打草惊蛇。你去告诉林虎,
让他盯着周府的动静,再让人散布消息,说萧策明日问斩前,
陛下会亲自去天牢问话——我要引周显主动跳出来。
”苏清月眼中一亮:“殿下是想设伏?”“是引蛇出洞。”萧瑾走到窗边,
望着东宫墙外抽芽的柳树,“萧策、萧轩已除,但朝中还有多少人藏着异心,
总要一一揪出来才安心。”次日午时的天牢外,日光炽烈。禁军看似松散地守在门口,
暗处却藏着林虎带的三百东宫侍卫。辰时刚过,一辆乌篷马车停在街角,周显戴着帷帽,
鬼鬼祟祟地往天牢方向张望——他按密信计划,带了五十名心腹死士,
准备趁“陛下探视”的混乱劫狱。可等了半个时辰,也没见皇帝的仪仗。周显正疑惑时,
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萧瑾一身银甲,骑着白马堵住路口,林虎率侍卫从两侧包抄而来。
“周侍郎,这是要去给二皇子送行吗?”萧瑾的声音透过甲胄传来,冷得像冰。
周显脸色骤变,拔刀喊道:“兄弟们,跟他们拼了!”可他的死士刚冲出去,
就被箭雨射倒一片——萧瑾早让人在周围布了弓箭手,
只留了条“生路”引他们暴露。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周显的人就被全歼。
他被按在地上时,还在嘶吼:“萧瑾!你个废物太子,若不是你……”萧瑾翻身下马,
踩在他背上,剑尖挑起他的下巴:“我是不是废物,你到地下问萧策便知。”说罢,
剑刃一划,周显的哀嚎戛然而止。天牢内的萧策听闻外面的动静,隔着铁栏疯狂咒骂,
却只等来禁军递来的毒酒。他饮下毒酒时,眼中满是不甘,可他到死都不知道,
自己不过是萧瑾清理朝堂的一颗棋子。处理完周显余党,萧瑾刚回东宫,
就见户部尚书王大人在殿内急得转圈。见他进来,王大人连忙上前:“殿下,不好了!
南境奏报,上个月的暴雨冲垮了堤坝,数十万流民无家可归,粮库的存粮只够支撑十日了!
”萧瑾接过奏折,眉头紧锁。南境是大靖的粮仓,堤坝溃决不仅会饿死人,
还可能引发民变——这比朝堂上的暗斗更棘手。他沉吟片刻:“王大人,
你即刻去调动京城周边的粮库,先运十万石粮食去南境赈灾。另外,传我命令,
让工部尚书带人去抢修堤坝,限他半月内完工。”王大人面露难色:“殿下,
京城粮库的存粮本就不多,还要供应禁军……而且工部尚书是王皇后的表亲,
未必会听您的调遣啊。”萧瑾眼底寒光一闪。三皇子萧轩虽死,他的母妃王皇后仍在后宫,
朝堂上还有不少外戚势力——工部尚书就是其中之一。他想了想:“你先去调粮,
工部那边我来处理。”当晚,萧瑾去了凤仪宫。王皇后正对着佛龛诵经,见他进来,
脸上没什么表情:“太子殿下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南境堤坝溃决,流民遍野,
工部尚书却以‘工匠不足’为由,迟迟不肯动身。”萧瑾坐在下首,语气平淡,
“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想必也不愿见百姓流离失所吧?”王皇后捏着佛珠的手一顿,
抬眸看向他。眼前的太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任人拿捏的懦弱少年,他的眼神像淬了冰,
让人不敢直视。她沉默片刻:“老身会写信让他即刻启程。只是太子殿下,轩儿已死,
哀家只求在凤仪宫安度晚年,还望殿下高抬贵手。”“皇后娘娘只要安分守己,
本宫自然不会为难你。”萧瑾起身,“但若有人再敢阻碍国事,不管是谁,
本宫都不会留情。”离开凤仪宫时,月色正浓。萧瑾望着宫墙上的琉璃瓦,
知道这只是开始——朝堂上的暗流、后宫的残余势力、边境的隐患,
还有他藏在心底的秘密,都还等着他一一摆平。2第二章边境烽烟南境的灾情刚有缓和,
北境的急报就送到了东宫。萧瑾展开奏折时,指尖都微微发凉——匈奴趁大靖内乱,
率三万骑兵突袭雁门关,守将战死,雁门关已危在旦夕。“殿下,
匈奴向来与我大靖井水不犯,这次突然来犯,会不会与萧轩有关?”苏清月站在一旁,
看着奏折上的“三万骑兵”,脸色凝重。萧瑾点头:“萧轩之前与边境将领有勾结,
说不定早就暗中联络了匈奴。如今他虽死,匈奴却想趁虚而入。”他转身看向舆图,
雁门关是北境门户,一旦失守,匈奴骑兵不出三日就能逼近京城。“父皇那边怎么说?
”萧瑾问道。“陛下已召集大臣议事,可兵部尚书说禁军主力在清缴萧轩余党,
抽不出兵力,建议暂时议和。”苏清月语气带着不满,“议和不过是缓兵之计,
匈奴贪得无厌,只会得寸进尺。”萧瑾冷笑:“兵部尚书是二皇子的旧部,
心里根本不想保大靖。你去翰林院拟一道奏折,就说本宫**出征,驰援雁门关。”“殿下!
”苏清月惊得睁大眼睛,“您是太子,岂能亲自去前线?太危险了!”“正因为我是太子,
才该去。”萧瑾眼神坚定,“禁军主力被牵制,朝中能领兵的将领要么老弱,
要么心怀二心。我若不去,雁门关必失。”他顿了顿,看向苏清月,“我走之后,
东宫的事就交给你和福伯。林虎带五百东宫侍卫随我出征,赵勇和孙强留下,
继续监视朝堂动向,有任何异动即刻传信给我。”苏清月知道他心意已决,不再劝阻,
只躬身道:“属下遵命。殿下务必保重,属下会守好东宫,等您回来。”三日后,
萧瑾一身银甲,骑着黑马出了京城。五百东宫侍卫紧随其后,
个个精神抖擞——这些日子经他亲自训练,侍卫们的身手早已远超普通禁军。行军途中,
萧瑾没闲着。他让人找来雁门关的地形图,反复研究匈奴的作战习惯,
又派斥候提前探查匈奴的粮草营位置。等抵达雁门关外三十里的酸枣岭时,
他心中已有了计策。“林虎,你带两百人,今夜三更去烧匈奴的粮草营。记住,只烧粮草,
别恋战,得手后往东边的山谷撤。”萧瑾指着舆图,“我带剩下的人在山谷设伏,
匈奴丢了粮草,必定会追来,到时候我们首尾夹击。”林虎领命而去。当夜三更,
匈奴粮草营突然燃起大火,守营的士兵乱作一团。林虎带人趁乱砍杀一阵,
便按计划往酸枣岭东侧山谷撤退。匈奴主将巴图得知粮草被烧,气得暴跳如雷,
亲自率两千骑兵追击。等他们冲进山谷时,却见两侧山坡上滚下无数巨石,堵住了退路。
紧接着,箭雨从山坡上射下,匈奴骑兵纷纷落马。“不好,有埋伏!”巴图大喊,
可已经晚了。萧瑾手持长剑,从山坡上跃下,身后的侍卫们如猛虎下山,冲向匈奴兵。
萧瑾的剑法带着杀手的狠厉,每一剑都直取要害。巴图挥刀迎上来,却被他一剑挑断手腕,
长刀落地。不等巴图反应,萧瑾的剑已架在他脖子上。“降不降?
”萧瑾的声音冷得像北境的寒风。巴图看着周围倒下的士兵,又看了看架在脖子上的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