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验孕棒出现两道杠时,我脑海里的直播弹幕疯了。它们狂欢着,说我肚子里的孩子,
是霸总为他白月光准备的“救命药引”。五年金丝雀,一朝沦为“药引”的容器。
我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留下一张纸条:“腻了,钱货两讫。”然后,
带着他此生唯一的“药”,我跑了。1“啪!”耳光扇在我脸上,我撞在地砖上,
耳朵嗡嗡响。我妈揪住我的头发,脸拧成一团:“死丫头,一百万都不敢要去?
你弟没钱结婚,你这个当姐的怎么不去死!”头皮疼得像要裂开。沙发上,
我弟沈杰头也不抬地玩着手机,嗤笑一声:“姐,一百万对顾总算什么?你伺候他五年,
连这点钱都不值?”“伺候”两个字,像根针扎进我心里。我妈抬手又要打。门开了。
顾延琛回来了。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挣扎着喊他:“延琛……”他会救我的,
像过去五年一样。可他只是冷淡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越过我,走向沙发旁的另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白裙子,脸色苍白,我见犹怜的女人。顾延琛脱下大衣,披在她肩上,
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若云,怎么来了?外面风大。”我妈愣住,随即换上谄媚的笑。
我僵在原地,血液都凉了。若云?安若云?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就在我心口疼得无法呼吸时,一个半透明的屏幕,突然出现在我眼前。一行行字飘过。
【哈哈哈!正主回来了!看沈念那张死了爹妈的脸!】【活该!一个替身血袋,
还真当自己是女主人了?】【顾总当然心疼若云,她还等着沈念的血救命呢!赶紧抽干她!
】这是什么?幻觉吗?我眨了眨眼,屏幕还在,上面的字更恶毒了。五年前,
我爸欠了五十万赌债,要把我的手砍了抵债。是顾延琛出现,他说:“她的债,我替她还了。
从今以后,她是我的人。”那天晚上,我洗干净躺在他床上,他却只给我盖上被子,
说:“睡吧,以后没人敢欺负你。”没人敢欺负我?顾延琛的冷漠,我妈的毒打,
弹幕的诅咒……我眼前一黑,倒了下去。2我被顾延琛扔进了客房。这是五年来第一次,
他没让我回主卧。安若云住在一楼向阳的房间,他还叫来了家庭医生。而我,像块垃圾,
无人问津。脸**辣地疼,心口像破了个大洞,呼呼地灌着冷风。第二天,
管家福伯端来早餐:“沈**,先生吩咐,让您在房间待着。”“他呢?”我声音哑了。
“先生一早就陪安**去医院了。”心,彻底沉了下去。【独守空房的滋味怎么样啊?**!
】【顾总肯定陪着若云宝贝呢,谁管你这个血袋的死活。】该死的弹幕又出现了。
我烦躁地闭上眼。我不信,这五年他眼里的笑意,抱着我睡时的安稳,都是假的吗?
我冲出房间。刚下楼,就看见顾延琛扶着安若云回来。她整个人靠在他怀里,
走一步都像要断气。我盯着顾延琛,问:“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皱眉,
眼神像冰刀:“沈念,注意你的身份。”我的身份?被买来的玩物?还是行走的血袋?
我气得发抖,转向安若云:“都是你!你为什么要回来!”安若云吓得一缩,躲进他怀里,
弱弱地开口:“延琛,别怪念念妹妹,都怪我身体不好……咳咳……”“够了!
”顾延琛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要捏碎我的骨头。他把我往后一甩,我撞在楼梯扶手上,
腰一阵剧痛。他看都没看我一眼,抱着安若云匆匆上楼。胃里翻江倒海,我冲进洗手间,
趴在马桶上干呕。这个月,我的例假已经推迟了十天。一个可怕的念头炸开。【哈哈哈,
装可怜谁不会?】【肯定是怀孕了!恭喜顾总,药引子终于成了!】【期待取髓现场!
】恐惧攫住了我。我抖着手,爬回房间,拿起手机,在购物软件上,
颤抖着打下“验孕棒”三个字。3等待快递的日子,度日如年。顾延琛很少回来,
回来也只是去看安若云。安若云像女主人一样,指挥佣人换掉我所有喜欢的东西。
佣人看我的眼神,也从尊敬变成鄙夷。快递终于到了。我躲进浴室,反锁上门,
手抖得拿不稳验孕棒。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睁开眼。一排验孕棒,每一支上面,
都清清楚楚地显示着——两道杠。我怀孕了。弹幕的预言,成真了。【哇哦!中了中了!
彩票头奖啊这是!】【狂欢!撒花!药引子正式上线!】【可以准备手术了!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取髓大戏了!】【我赌直接剖腹取子,然后把沈念这个血袋扔去喂狗!
】弹幕在狂欢。庆祝我的孩子,即将成为别人的药。庆祝我,即将被开膛破肚。
不……我捂住小腹。这是我的孩子。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心中生出前所未有的勇气。
我要跑。必须跑。为了活命,我开始假装顺从。我主动给安若云端茶送水,在她咳嗽时拍背。
弹幕都在嘲笑我没骨气,是条舔狗。我不在乎。我偷偷让信得过的保洁阿姨,
帮我把顾延琛送的首饰包包卖掉换成现金。我画出了别墅监控的死角和保镖换班的路线图。
那天下午,我给安若云送茶,在门外,听到她打电话。声音里满是恶毒的得意。“放心,
那蠢货快被我玩坏了。等她生下那个孽种,把有用的东西取出来,顾延琛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心,瞬间掉进冰窖。我捂着嘴,假装孕吐,冲回房间。趴在马桶上,我吐得昏天黑地,
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安若云,顾延琛……你们好狠。我要保护我的孩子,不惜一切代价。
4就在我计划得差不多时,顾延琛突然对我说,明天带我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
“你最近脸色不好,让医生看看。”他的语气,带着一丝久违的关切。在我听来,
却是死神的催命符。【来了来了!图穷匕见了!终于要动手了!】【明天就是取髓日!
兄弟们,礼物刷起来!】弹幕瞬间爆炸。我吓得浑身发抖,挤出一个笑:“好呀,谢谢你,
延琛。”当晚,我一夜没睡。我拿出顾延琛给我的那张银行卡,登录网银,
将卡里他存的五千万,一分不剩,全部转进我用保洁阿姨身份证办的卡里。
这是我五年的卖身钱,也是我跑路的启动资金。我写下一张纸条,放在床头。
“五年服务期满,老娘不干了。你的白月光,你自己伺候吧。哦对了,她急需的那味‘药’,
我带走了,你这辈子,都别想找到。”天亮了。去医院的路上,车经过美食街,
我突然说想吃酸辣粉。保镖下车去买。我猛地推开车门,像疯了一样冲进人潮。我钻进小巷,
换上准备好的旧衣服,戴上假发和口罩,变成一个不起眼的路人。火车启动时,
我将手机卡掰断,扔出窗外。再见了,沈念。……与此同时,医院里。
顾延琛等了近一个小时,没等到我的人。电话关机。他心头一沉,疯了一样冲回别墅。
卧室没人。床头柜上,只有一张纸条和一张被掰断的黑卡。他拿起纸条,气得浑身发抖,
一拳砸在床头柜上,柜角应声而裂。“沈!念!”他猩红着眼,像野兽一样嘶吼。突然,
他顿住了。“药”?他想起我最近的干呕,想起我改变的口味。他冲进浴室,翻开垃圾桶。
在最底下,他看到了我用过的,还带着两道红杠的验孕棒。他僵住了。滔天的怒火,
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与狂喜取代。随即,是更深的,足以吞噬他的恐慌。她怀孕了。
她怀着他的孩子,跑了。5我来到一个偏远的海滨小城。用现金租了间破旧的出租屋。
孕吐折磨得我生不如死,每天抱着马桶吐,吐到只剩酸水。半个月,瘦了十几斤。
那个该死的弹幕,依旧阴魂不散。【吐啊,继续吐啊!最好把孩子一起吐出来!】【笑死,
没了顾总,她连饭都吃不起了,活该!】【打赌她什么时候会流产,我压一个星期!
】我尝试在心里骂他们,换来的却是更恶毒的嘲讽。那天,我饿晕在出租屋。
是邻居王大妈救了我,给我端来一碗热腾腾的鸡蛋面。“姑娘,你怀着孩子,可得注意身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