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苏家,确实向你们借了三万两。这笔账,是苏家欠你们的。”
“两笔账,正好相抵。我们苏家,现在不欠你们钱家一个铜板。”
我这番“神逻辑”,把所有人都给说懵了。
还能这么算账的?
钱枫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我哈哈大笑:“疯了!真是疯了!顾今言,你以为你是谁?知府大人吗?你说抵消就抵消?证据呢?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钱家欺诈?”
“证据?”我笑了,“证据,就是你们自己。”
我转向苏轻妩,问道:“敢问娘子,当初与钱家交易,除了契约,可还有人证?”
苏轻妩被我这声突如其来的“娘子”叫得脸颊一红,但她立刻反应过来,点头道:“有。当时负责验货的,是布庄的老师傅,王伯。”
“王伯现在何处?”
“钱家出事后,王伯就……就失足落水,淹死了。”苏轻妩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宾客中发出一阵吸气声。
失足落水?这也太巧了。
钱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我点点头,似乎早已料到这个结果。
“人证没了,没关系。”我继续说道,“那批劣质云锦,就是物证。只要送交官府,立刻就能真相大白。”
钱枫立刻反驳:“那又如何!就算我们卖的货有问题,那也是商业纠纷!跟借款是两码事!你们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他说的没错。在古代的法律框架下,商业欺诈和民间借贷,确实是两个独立的案子。想要在法庭上把它们捆绑在一起,强行抵消,几乎不可能。
所有人都觉得,我这是在强词夺理。
苏轻妩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失望。
但他们不知道,我脑子里装着的,是一整套现代法律体系。
我看着钱枫,露出了一个让他毛骨悚然的笑容。
“钱公子,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
“商业欺诈,可不仅仅是商业纠纷那么简单。”
我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了力量。
“根据《大乾律·刑律篇》,凡事涉人命,皆为刑事重案。验货的王伯,死得不明不白。你说,如果我向官府报案,说王伯之死,与你们钱家的商业欺诈案有直接关联,是为了杀人灭口。你猜,知府大人是会先审理你们的借贷案,还是先审理这桩可能的人命大案?”
“届时,知府大人一声令下,封了你们钱家的布庄,把你和你爹都带回衙门,关进大牢,用上**的刑具,好好审问。你觉得,你们钱家,扛得住吗?”
我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地扎进钱枫的心里。
他彻底慌了。
他爹做生意心黑手狠,这种杀人灭口的脏活,绝对干得出来!他自己也知道一些内情。
他怕了。
他看着我,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惧。他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一个穷秀才,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你……你这是恐吓!是诬告!”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是不是诬告,让知府大人去判断。”我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反正我只是个无牵无挂的赘婿,烂命一条。而钱公子你,可是金枝玉叶,前程似锦。用你的大好前程,来赌我敢不敢去报官。这笔买卖,划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