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复合,顶流前任黑脸

直播复合,顶流前任黑脸

主角:江屿许念
作者:爱囤钱的中年阿姨

直播复合,顶流前任黑脸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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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台本看了吗?这期空降的男嘉宾,绝对是个王炸!

”总导演张姐把一份薄薄的A4纸拍我桌上,笑得一脸褶子,跟朵盛开的老菊花似的。

我叫许念,苹果台主持人,目前正在一档叫《心动倒计时》的恋爱综艺里当观察主持。

说白了,就是坐在演播厅里,跟另外几个嘉宾一起看素人嘉宾谈恋爱,顺便磕磕CP,

讲讲骚话,活跃下气氛。这活儿轻松,钱多,我很满意。我呷了口冰美式,

懒洋洋地翻开台本:“张姐,什么王炸啊?能有隔壁台请的那个三金影帝炸?

”“三金影帝算个屁!”张姐压低声音,凑到我耳边,跟地下党接头一样,“我告诉你,

是江屿!”“噗——”一口咖啡,结结实实地喷在了台本上。江屿。这两个字像个扳手,

狠狠撬开我尘封多年的脑壳,把里面那些发霉腐烂的记忆全给勾了出来。我的高中同学。

我的……前男友。也是现在,红得发紫,微博粉丝破亿,三天两头上热搜的顶流。

我脑子嗡的一声,跟一百个马蜂窝同时炸了没啥区别。“张姐,你再说一遍,谁?

”我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江屿啊!怎么,不认识?”张姐看我反应这么大,

有点奇怪,“就那个,又高又帅,唱歌演戏都顶呱呱的那个。我可是花了血本才把他请来的,

人家从来不上综艺的。这次是为了宣传新电影,才给了咱们独家。”我认识,

我他妈化成灰都认识。当年在三中,我追他追得全校皆知。给他送了一个月早餐,

抄了一个学期笔记,还在运动会上扯着嗓子给他喊加油,喊到喉咙劈叉。

好不容易才把这座冰山捂热了。结果……高三下学期,我把他甩了。分手那天,

我记得天挺阴的。他堵在楼梯口,眼圈红得吓人,死死抓着我的手腕,一遍遍地问为什么。

我说:“江屿,我玩腻了。你这种人,太没劲了。”他的手一点点松开,眼神里的光,

也一点点灭了。从那以后,我俩再没见过面。现在,张姐告诉我,

我要跟他在一档恋爱综艺上重逢。我不是观察主持吗?他在演播厅当嘉宾,我在外面当主持,

隔着十万八千里呢!我心存侥幸地问:“他……他是来当观察嘉宾的?

”张姐笑得更开心了:“观察嘉宾?那多浪费啊!”她拍拍我的肩膀,

宣布了一个让我当场去世的消息。“你业务能力强,观众缘也好。台里决定了,

这期你别当观察主持了,你下场,跟江屿凑一对,当明星CP。话题度绝对爆!

”我的笑容僵在脸上。我下场?跟江嶼凑一对?当着全国观众的面?我仿佛已经看见,

江屿用他那双看死人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然后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滚开。

”“不行不行不行!”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张姐,**不了这个,我社恐,

我见着生人说不出话。”“你社恐?”张姐翻了个白眼,“上周台庆,

你一个人在台上讲了半小时单口相声,把台长都给逗乐了。你现在跟我说你社恐?

”“我……我跟顶流八字不合,犯冲!”“少废话!”张姐把台本塞我怀里,下了最后通牒,

“许念,这是台里的决定。你要是搞砸了,这个季度的奖金就别想要了。好好准备,

明天就进组拍摄。”说完,她踩着高跟鞋,笃笃笃地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原地,

手里捏着那份被咖啡浸湿的台本,感觉像捏着我的催命符。完了。这回真的芭比Q了。

我仿佛已经能预见到明天的拍摄现场,将会是怎样一场血雨腥风。我掏出手机,

颤抖着点开微信,找到那个置顶,但从来没亮过红点的头像。一个纯黑色的,

用了七八年的头像。点开朋友圈,一条横线,冷冰冰的。果然,早就把我删了。

我瘫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前男友吗?大不了,

明天我装不认识他。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他。对,就这么办。第二天,我起了个大早。

对着镜子化了个自认为无懈可击的妆,挑了条最贵的裙子。不为别的,

就为了在气势上不能输。就算心里慌得一批,

表面上也要装出“老娘是你高攀不起的女王”的架势。拍摄地点在郊区的一栋大别墅里,

山清水秀,环境好得不像话。我到的时候,其他几位嘉宾都到了,正在客厅里寒暄。

有新晋的小花,有搞笑男艺人,还有个体育明星。大家客客气气地打了招呼,气氛还算融洽。

我正跟小花聊着护肤心得,门口传来一阵骚动。我心头一紧,知道是正主来了。我没回头,

假装在专心致志地听小花说话,眼角的余光却死死地锁着门口。江屿穿着一身简单的黑黑裤,

戴着个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但他一走进来,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好像被抽掉了一半。

所有人的目光都黏在了他身上。七年不见,他比高中时更高了,肩膀也宽了,

轮廓更深邃分明。褪去了少年的青涩,多了几分冷冽和疏离。

他就像一块被精心打磨过的寒玉,好看是真好看,冷也是真冷。导演立刻迎上去,

热情地跟他握手。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摘下帽子,露出一张颠倒众生的脸。

客厅里响起一片小小的吸气声。我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妈的,长得更妖孽了。

他目光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最后,精准地,落在了我身上。那一瞬间,

我感觉自己像被大型食肉动物盯上的小可怜。我头皮发麻,但还是强撑着,

挤出一个自认为最得体最疏离的微笑,朝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了。他看着我,

没什么表情。那眼神,怎么说呢。平静,无波,像在看一个路边的垃圾桶,

或者一块碍事的石头。就好像,他根本不认识我这个人。我心里那点仅存的侥幸,

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很好,装不认识是吧。正合我意。导演开始介绍流程,

我们几个人围着沙发坐下。巧了,江屿就坐在我对面。我全程低着头,研究地毯上的花纹,

假装自己是个蘑菇。可他那道视线,跟装了雷达似的,一直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不带任何情绪,就是单纯地看着,看得我后背直冒冷汗。“好了,大家也都认识了。

”导演拍拍手,“我们第一个环节,是‘心动选择’。

每位嘉宾选一个自己第一印象最好的异性,把这个心动信号发送给他/她。”**。

玩这么大?第一天就搞这个?我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江屿的视线。他还是那副死人脸,

但嘴角好像,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像是在嘲笑。我瞬间就炸毛了。笑你妈笑!

不就是选人吗?谁怕谁啊!反正我不可能选他。在场的男士,除了他,

还有搞笑男和体育明星。体育明星长得挺周正,一身腱子肉,看上去就很靠谱。就他了。

我拿起节目组发的小平板,飞快地把我的“心动信号”发给了体育明星。发送成功。

我松了口气,挑衅似的抬眼看了看江屿。他刚好也放下了平板,靠在沙发上,

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膝盖。那双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很快,结果出来了。

大屏幕上开始公布每个人的选择。小花和搞笑男互选了。体育明星选了我。我心里得意,

看吧,老娘还是很有市场的。轮到我了,大屏幕上显示,我选了体育明星。

体育明星冲我露出了一个憨厚的笑容。最后,只剩下江屿。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我也有点好奇,他会选谁。现场唯一剩下的单身女嘉宾,就是新晋小花了,

虽然小花已经跟搞笑男锁了。大屏幕上,江屿的头像亮起,一个粉色的箭头,慢悠悠地,

坚定不移地……指向了我的头像。我他妈直接傻了。整个客厅,

瞬间安静得能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眼神看着我,又看看江屿。

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有病吧?我大脑宕机了三秒。导演组最先反应过来,

导演带头鼓掌,喊着:“哇哦!看来我们的江屿对许念一见钟情啊!”我呸!一见钟情?

他对我一见就想捅刀子还差不多。体育明星憨厚的笑容僵在脸上。

小花和搞笑男交换了一个“有料”的眼神。我感觉全场的聚光灯都打在了我身上,

烫得我皮肤疼。江屿还是那副死人样子,靠在沙发里,连姿势都没换一下。他甚至没看我,

好像选我,只是因为手指不小心滑了一下。导演开始搞事:“许念,江屿选了你,

你有什么想说的吗?”我能说什么?我说大哥你是不是选错了,要不你再重新选一次?

我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挺……挺意外的。谢谢江老师厚爱。

”去他妈的江老师。“那江屿呢?为什么会选择许念?”导演把话筒递向他。终于,

他抬了抬眼皮,目光落在我脸上。那眼神依旧没什么温度,但比刚才多了点别的东西。

像是在审视,在评估。他沉默了几秒,薄唇轻启。我屏住呼吸,

以为他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结果他说:“顺眼。”就两个字。说完,

又恢复了那副“莫挨老子”的表情。我差点一口气没上来。顺眼?我信你个鬼!高中那会儿,

全校女生都给他递情书,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我追他的时候,他那眼神,

就差在我脸上刻上“滚远点”三个字了。现在跟我说顺眼?导演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但又不敢逼问,只能哈哈干笑着打圆场。“看来我们江屿是凭感觉走的啊!好,

既然第一轮心动选择结束了,按照规则,江屿和许念,

你们两位今天下午就要进行第一次单独约会了!”我的心,咯噔一下,沉到了谷底。

单独约会?跟江屿?还不如让我去跟张姐汇报这个季度的KPI呢。下午,

节目组把我们拉到了一家陶艺馆。美其名曰,通过共同**一件艺术品,来增进彼此的感情。

我看着面前那坨烂泥,感觉那就是我此刻的心情。江屿换了身休闲装,坐在我对面的转盘前。

他把袖子挽到手肘,露出一截线条漂亮的小臂。他的手很好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

高中时,我最喜欢看他用这双手做数学题,或者弹吉他。也用这双手……牵过我。

我晃了晃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许念,清醒一点!他是你前男友!

一个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的前男友!陶艺老师简单教了我们几句,就识趣地退下了,

把空间留给我们和一堆摄像头。气氛尴尬得能用脚趾抠出一座魔仙堡。我埋头苦干,

只想赶紧把这坨泥捏出个人样,好早点结束这要命的约会。结果我越急越出错,

那泥巴在我手里跟活了似的,怎么都不听使唤。不是东倒一块,就是西歪一坨。“手要稳。

”一个低沉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我吓了一跳,

抬头就看见江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身后。他微微俯身,气息喷在我耳廓上,有点痒。

我浑身一僵,整个人都绷紧了。“中指和食指,扣住这个位置。”他的手覆了上来。

不是直接碰到我的手,而是隔着那层湿滑的泥,轻轻握住我的手指,调整着我的姿势。

他的掌心很烫,那温度透过泥巴,一路传到我心里,烫得我一个激灵。我下意识地想抽手。

“别动。”他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命令。我僵住了,不敢再动。

他的手带着我的手,在转盘上慢慢地塑形。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木质香气,

和他高中时用的一款香皂味道很像。我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这场景,

该死的熟悉。高中那会儿,学校组织艺术节,我们班的节目就是做个大花瓶。我也是这样,

对着一坨泥手足无措。当时他也是这么站在我身后,手把手地教我。只不过那时候,

他的手是直接握着我的手,握得很紧。教着教着,他就从后面抱住了我,下巴搁在我肩膀上,

在我耳边哼歌。最后泥没捏好,我俩在器材室里亲得昏天暗地。要不是教导主任巡逻,

后果不堪设想。“在想什么?”他冷不丁地问,打断了我的回忆。“没……没什么。

”我支支吾吾。“是吗?”他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贴着我耳朵,震得我耳膜发麻,

“我还以为,你想起了以前的事。”我心里一咯噔。他知道了?他知道我想起来了?

“什么以前的事,”我死鸭子嘴硬,“我不明白江老师在说什么。”他没再说话。

只是握着我手腕的力道,好像重了一点。转盘上的泥,终于被塑成了一个杯子的雏形。

虽然歪歪扭扭的,但好歹是个形状。“可以了。”他松开手,退后一步,拉开了距离。

我如蒙大赦,赶紧把手抽回来,胡乱地在围裙上擦了擦。“谢……谢谢江老师。”“不客气。

”他又恢复了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好像刚才那个贴在我身后,呼吸滚烫的人,根本不是他。

我看着那个丑陋的杯子胚,心里五味杂陈。江屿,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是装不认识我吗?

不是看我跟看垃圾一样吗?现在又来搞这一出,有意思吗?我忽然想起高中时,他也是这样。

明明心里喜欢得要死,嘴上却一句软话都不肯说。永远都是一副冷脸,只有在没人的时候,

才会露出一点点温柔。我当初,就是被他那一点点温柔,骗得五迷三道的。我当时觉得,

这就是酷。现在我觉得,这就是有病。闷骚是病,得治!陶艺馆的约会,

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晚上,所有嘉宾聚在别墅的餐厅里吃晚饭。长长的餐桌,

我特意选了个离江屿最远的位置坐下。眼不见为净。饭桌上,搞笑男为了活跃气氛,

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我心里哀嚎一声,最怕这种环节了。

天知道这群人会问出什么奇葩问题。瓶子转啊转,非常不幸地,第一个就指向了我。

“许念姐!真心话还是大冒险?”小花兴奋地问。我毫不犹豫:“大冒险。

”真心话太危险了,万一问我谈过几次恋爱,前男友是谁,我怎么说?搞笑男眼珠子一转,

不怀好意地笑了。“那就……请江屿老师喂你吃一块西瓜吧!”此话一出,全场起哄。

我杀了他的心都有了。这跟真心话有什么区别!这比真心话还过分!江屿坐在餐桌主位,

正慢条斯理地用叉子吃着盘子里的牛排,闻言,切牛排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

没什么表情地看了我一眼。我硬着头皮,扯出一个僵硬的笑:“这……这不好吧,

太麻烦江老师了。”“不麻烦。”他放下刀叉,拿起旁边果盘里的一块西瓜,站了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着他移动。他迈开长腿,一步一步地,朝我走过来。

我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停了。他走到我身边,停下。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手里捏着那块红得滴血的西瓜。我紧张得咽了口唾沫。“张嘴。”他命令道。我能不张吗?

几十台摄像机对着我呢。我只能像个等着投喂的傻鸟一样,机械地张开了嘴。

他把西瓜递到我嘴边。冰凉的果肉碰到我的嘴唇,我下意识地咬了一口。很甜。

但我吃得食不知味。他的手指,离我的嘴唇只有不到一公分的距离。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指尖的温度。我的脸,噌的一下就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好吃吗?

”他问。我嘴里塞满了西瓜,只能含糊不清地点点头。“那就好。”他收回手,

面无表情地转身,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好像刚才只是完成了一个无聊的任务。饭桌上的气氛,

却因为这个小插曲,瞬间达到了**。大家都在起哄,说我俩好甜。甜你个大头鬼!

我尴尬得脚趾都快把鞋底抠穿了。游戏继续。瓶子转了几圈,非常公平地,指向了江屿。

“江老师!真心话还是大冒险?”“真心话。”他回答得干脆利落。

搞笑男又来劲了:“那我可要问个劲爆的问题了啊!请问江老师,你的白月光,或者说,

你最念念不忘的人,是什么样的?”这个问题一出,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我也一样。

虽然我知道,答案肯定跟我没关系。当年我把他伤得那么深,他不把我当成黑月光就不错了。

我假装在喝水,实际上耳朵竖得跟兔子似的。江屿靠在椅背上,

手指轻轻摩挲着玻璃杯的杯壁。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了。然后,他开口了。

声音很轻,但在这安静的餐厅里,足够让每个人都听清楚。他说:“很闹腾。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像月亮。”“喜欢穿白裙子。”“还有……很会撒谎。

”他说最后四个字的时候,抬起眼,目光穿过长长的餐桌,直直地看向我。那眼神,

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扎进我心脏。我端着水杯的手,抖了一下。水洒出来,

滴在我的裙子上。我高中时,就特别喜欢穿白恤和白裙子。江屿说我穿白裙子好看,

像……像掉进凡间的小天使。现在想起来,**讽刺。餐厅里的其他人,

都沉浸在顶流自曝情史的震惊中,没注意到我们之间这短暂的交锋。他们开始窃窃私语,

猜测这位神秘的“白月光”到底是谁。我低下头,看着裙子上那块小小的水渍。

心里乱成一团麻。江屿,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提醒我,你还记得?记得我有多闹腾,

多爱笑,也记得……我当初是怎么骗你的?这顿饭,我再也吃不下去了。节目录制到第三天,

节目组又搞了个新花样。“记忆回溯”主题。说白了,就是让我们回到高中时代,穿着校服,

在节目组布置的模拟教室里,上一堂课。当我从服装间里,换上那身熟悉的蓝白校服时,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恍惚了很久。好像一下子,就回到了七年前。那个无忧无虑,

敢爱敢恨,每天琢磨着怎么把高岭之花拉下神坛的许念。其他人也陆陆续续换好了校服。

大家叽叽喳喳的,都在感叹自己年轻了十岁。只有江屿,他穿着那身略显宽大的校服,

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没什么表情。但他往那一站,就跟别人不一样。宽肩窄腰,

长手长脚,硬是把这身普通的校服,穿出了大牌走秀的感觉。他还是那个样子,清冷,挺拔,

像一棵长在雪山之巅的松。我承认,我又一次看呆了。当年的江屿,

就是凭着这张脸和这副身板,成了三中所有女生的梦。我也是那群女生中的一个。而且是,

最勇猛的那个。“好了同学们,请按座位表入座!”导演拿着个大喇叭,开始喊。

我找到我的位置,在第三排靠窗。刚坐下,我身边就投下一片阴影。我一抬头,

江屿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我的心,又开始不争气地狂跳。

我他妈……我高中的时候,就是跟他同桌!一模一样的位置。

这节目组是调查过我俩的户口本吗?!我僵着背,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的黑板。

假装我身边坐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团空气。“许念。”他突然开口,

叫了我的名字。我浑身一震,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啊?”“你的书,拿反了。”我低下头,

才发现我把语文书的封面朝下了。我:“……”我飞快地把书正过来,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太丢人了。“老师”进来了,是个德高望重的老戏骨扮演的。开始给我们上课。

讲的是一首诗。具体是什么诗,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满脑子都是身边这个人的气息。

他的呼吸,他翻书的声音,他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每一下,都像敲在我的心上。我偷偷地,

用眼角的余光瞥他。他坐得很直,认真地看着黑板,听老师讲课。阳光从窗外照进来,

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他的侧脸,线条完美得像一尊雕塑。我记得,

高中的时候,我也最喜欢这样偷偷看他。一看就是一整节课。那时候,他好像有所察觉,

会突然转过头来,抓住我的视线。然后,在老师不注意的时候,用手指,轻轻地,

勾一下我的手心。我就会心满意足地笑得像个傻子。“下面,我们请两位同学起来,

朗诵一下这首诗。”老戏骨笑眯眯地看着我们。“就……江屿同学,和许念同学吧。

”我:“???”为什么又是我俩!我硬着生生站起来,

感觉全班的同学(和摄像机)都在看我们。江屿也站了起来,比我高出一个头。

我俩并排站着,像两个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诗印在课本上。我俩一人一句地读。

我的声音有点抖,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平稳,很好听。读到最后一句时,

我俩需要齐声朗诵。我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他却突然停住了。我疑惑地看向他。

他也正看着我。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情绪翻涌,复杂得我看不懂。他嘴唇动了动,

没有念出诗的最后一句。而是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他说:“许念,当年毕业典礼那天,我有话想跟你说。”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了。

毕业典礼那天。我当然记得。那天,全班同学都在KTV里唱歌,庆祝解放。

江屿把我叫了出去。在走廊尽头的窗边,他看着我,眼神很亮。他说:“许念,

等会儿我有句话,只跟你一个人说。”我当时心跳得特别快,我预感到了他要说什么。可是,

我不能让他说出口。所以,我打断了他。我说:“江屿,我们分手吧。”我没敢看他的眼睛,

说完,就逃了。我逃回了包厢,混在人群里,一杯接一杯地喝酒。我没有回头,

也不知道他一个人在走廊里站了多久。现在,时隔七年,他把那句被我掐断的话,

重新提了起来。在几十台摄像机面前。虽然声音很轻,但我敢肯定,他领口上的麦,

绝对收进去了。导演组后期肯定会把这段无限放大,配上悲伤的BGM,赚足观众的眼泪。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了。又酸,又胀,又疼。江屿,

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揭开我们之间那道血淋淋的伤疤?

高中课堂体验结束,我们又恢复了成年人的身份。但气氛,比之前更诡异了。

所有人都看出来,我和江屿之间,有事儿。而且是大事儿。大家看我的眼神里,

都带上了几分同情和探究。我蔫蔫的,像被霜打过的茄子。江屿那句话,像个魔咒,

在我脑子里循环播放。“许念,当年毕业典礼那天,我有话想跟你说。”他想说什么?

是质问,是挽留,还是……告白?我不敢想。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我躲回自己的房间,

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江屿。别墅的房间很大,带一个独立的阳台。阳台上,

节目组贴心地摆放了一些绿植。我一眼就看到,角落里有一盆多肉。叶片肥厚,绿得喜人。

但我走近一看,发现不对劲。盆里的土,干得都裂开了。最外层的几片叶子,也开始发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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