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我爱你的时候会用心爱，不爱的时候也会毫不犹豫的转身，深爱的时候，
不保留；分开的时候，不挽留。第一章春日惊鸿春日的御花园里，百花争艳。
沈知意手执团扇，站在一株盛放的海棠树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被凉亭中的身影吸引。
"**，您在看什么呢？"丫鬟青杏顺着自家**的视线望去，顿时了然，"哦，
是裴公子啊。"凉亭中，裴景修一袭月白长衫，手持折扇，正与几位世家公子吟诗作对。
春风拂过，扬起他额前几缕墨发，衬得那张如玉的面庞愈发清俊。"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裴景修声音清朗，如珠玉落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沈知意不自觉地向前走了两步，
想听得更真切些。却不料踩到裙角，一个踉跄撞上了身旁的花架，几盆兰花应声落地。
"啪——"清脆的碎裂声引得凉亭中众人纷纷侧目。沈知意顿时涨红了脸，
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这不是尚书府的沈**吗？"一位公子笑道，
"莫不是被裴兄的诗才吸引，情不自禁？"众人哄笑。裴景修抬眼望来，
目光在沈知意身上停留片刻，唇角微扬："沈**若有雅兴，不妨一同品诗。
"沈知意心跳如鼓，在青杏的搀扶下走进凉亭。她福了福身："打扰各位公子雅兴了。
""沈**客气。"裴景修做了个请的手势，"听闻沈**诗才不凡，不知可否赐教一二？
"沈知意抬眸，正对上裴景修含笑的双眼。那双眼如墨玉般漆黑透亮，似有星辰流转。
她一时看得痴了，竟忘了回话。"**..."青杏小声提醒。沈知意这才回神，
轻咳一声掩饰失态："裴公子谬赞了。不如以眼前春景为题，各位公子先请？
"几位公子相继赋诗，轮到裴景修时，他略一沉吟："海棠未雨梨先雪，一段春愁无处说。
心字香烧金鸭冷，画屏云锁玉楼空。""好诗！"众人喝彩。
沈知意却注意到诗中隐含的愁绪，忍不住道："裴公子诗中似有惆怅之意，
可是思念远方故人？"裴景修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沈**果然慧心。
家母近日染恙，不免挂怀。""裴夫人吉人天相，定会早日康复。"沈知意真诚地说，
"我府上有上好的灵芝，若裴公子不嫌弃，明日我差人送到府上。
"裴景修拱手："那便多谢沈**美意了。"回府的马车上，
沈知意一直回想着凉亭中的情景，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您该不会对裴公子..."青杏欲言又止。"他风度翩翩，才情出众，难道不值得欣赏吗？
"沈知意轻摇团扇，眼中闪着光。青杏皱眉："可奴婢听说，裴公子虽表面温和，
实则心高气傲，不少**都...""谣言罢了。"沈知意打断她，"今日一见，
裴公子明明温文尔雅，哪有传言中那般傲慢？"次日，沈知意不仅送去了灵芝，
还附上一首自己作的小诗和亲手绣的香囊。香囊上用金线绣着兰草，
内里是她精心调配的安神香料。一连数日，沈知意都会准备不同的礼物送到裴府。
有时是新摘的花枝，有时是亲手做的点心，每次都附上一首小诗。这日，
沈知意正在书房誊写新作的诗，青杏匆匆进来："**，裴公子的小厮来了，说是送回礼。
"沈知意惊喜地放下毛笔："快请进来。"小厮恭敬地呈上一个锦盒："我家公子说，
多谢沈**连日来的厚礼，特备薄礼回赠。"待小厮退下，沈知意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
里面是一方砚台，质地普通，边缘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
青杏忍不住道："这...裴府就回赠这个？"沈知意却如获至宝，
轻抚砚台："这是他第一次回礼，说明我的心思他没有全然拒绝。"她没看到的是，
同一时刻，裴府花园里，裴景修正与友人谈笑。"听说你又收到尚书府那位**的礼物了？
"友人调侃道，"她倒是有恒心，日日不辍。
"裴景修嗤笑一声："不过是个不知矜持的丫头罢了。今日我让小厮随便找了个残次品送去，
她竟也欢天喜地收下。""裴兄好手段。"友人笑道，"不过那沈**姿容出众，家世也好，
你何不...""肤浅庸俗。"裴景修打断他，"女子当以德行为重，如此主动献媚，
与青楼女子何异？"他不知道的是，这番话恰好被路过的一位夫人听见。不出三日，
便传遍了京城贵妇们的茶会，自然也传到了萧云霆将军的耳中。第二章生辰之辱一个月后，
裴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沈知意站在铜镜前，反复调整着发间的玉簪。
今日是裴景修二十三岁生辰，她花了整整一个月准备的礼物终于完工。"**，
这腰带绣得真精致。"青杏捧着一个锦盒，里面整齐叠放着一条玄色腰带，
金线绣成的兰草纹样栩栩如生，边缘还缀着细小的珍珠。沈知意指尖轻抚过腰带上的纹样，
嘴角不自觉上扬："景修哥哥最喜欢兰花，这金线是从母亲嫁妆里找出来的，
珍珠是我去年生辰时父亲送的。""**把自己的好东西都用上了..."青杏欲言又止。
"值得的。"沈知意又检查了一遍配套的题诗折扇，扇面上是她亲手绘的墨兰，
背面题着一首藏头诗，每句首字连起来便是"景修安康"。尚书府的马车在裴府门前停下。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捧着锦盒踏入裴府大门。园中早已宾客满座，
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公子**几乎都到齐了。"沈**来了！
"一位身着鹅黄衣裙的**高声招呼，"快来看看沈**给裴公子带了什么宝贝！
"沈知意脸颊微热，轻声道："不过是些小玩意...""让我猜猜，又是香囊？还是诗笺？
"黄衣**掩嘴轻笑，"沈**对裴公子当真是一往情深呢。"周围响起几声轻笑。
沈知意攥紧了锦盒，目光搜寻着裴景修的身影。花园凉亭中，裴景修一身靛蓝色锦袍，
正与几位公子品酒谈笑。见沈知意走来，他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景修哥哥，
生辰快乐。"沈知意福了福身，将锦盒递上，"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裴景修没有立刻接过，
而是扫了一眼周围看热闹的宾客，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沈**又费心了。
不知这次是什么？不会又是那种俗不可耐的香囊吧？"沈知意手指一颤，
强撑着笑容："是...是一条腰带和折扇，我亲手...""腰带？
"裴景修突然提高声音打断她，"沈**，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送男子贴身之物，
不觉得有失体统吗？"四周瞬间安静下来。沈知意感到无数道目光刺在身上，
手中的锦盒突然变得无比沉重。"我...我只是..."她的声音细如蚊呐。
裴景修接过锦盒，随手打开，取出腰带展示给众人看："大家看看，这绣工，歪歪扭扭的，
也好意思拿出来送人？"腰带在众人手中传递，有人发出嗤笑，有人摇头。当折扇被展开时，
一位公子高声念出上面的诗句，随即夸张地捂住胸口："哎哟，还是藏头诗呢！
'景修安康'，沈**当真是情根深种啊！"哄笑声如潮水般涌来。沈知意站在原地，
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她望向裴景修，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却只看到那双曾让她魂牵梦萦的眼睛里盛满讥讽。"景修哥哥..."她无意识地向前一步，
想去拿回自己的礼物。裴景修却后退一步，手一松，腰带和折扇掉在了地上。
他脸上带着嫌恶的表情："沈**，请你自重。整日纠缠不休，尚书府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尖刀，直直插入沈知意心口。她弯腰想去捡起腰带，却被裴景修一把推开。
"够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沈知意踉跄后退，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
她本能地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扯下了桌布，茶盏果盘哗啦啦碎了一地。
手掌传来尖锐的疼痛，沈知意低头，看到掌心被瓷片划破，鲜血汩汩流出。但比起手上的伤，
更痛的是心口那种被撕裂的感觉。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到裴景修冷漠地站在一旁，
周围宾客或嘲笑或怜悯地看着她。"这位**需要帮助。
"一个低沉有力的男声突然打破了这片令人窒息的寂静。人群自动分开，
一位身着墨蓝色锦袍的男子大步走来。他身形挺拔如松，眉目如刀削般锋利，
浑身散发着不怒自威的气势。"萧...萧将军。"裴景修的表情变了变。萧云霆，
当朝最年轻的骠骑将军，战功赫赫，连皇帝都对他礼遇有加。他没有理会裴景修，
而是径直走到沈知意面前，单膝跪地查看她的伤势。"能站起来吗？
"萧云霆的声音比方才柔和了许多。沈知意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男子，一时忘了哭泣。
萧云霆不等她回答，便脱下外袍轻轻披在她肩上，然后一手扶住她的背，一手穿过她的膝弯，
将她打横抱起。"将军！这..."沈知意惊呼。"你的脚踝扭伤了。"萧云霆语气平静，
仿佛在陈述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事实，"尚书府的车驾在何处？"青杏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
连忙引路："在...在东侧门。"萧云霆抱着沈知意大步离开，
留下一园子目瞪口呆的宾客。经过裴景修身边时，他脚步微顿，声音冷得像冰："裴公子，
今日之事，萧某记下了。"裴景修脸色煞白，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
萧云霆将沈知意轻轻放在马车软榻上，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方雪白的帕子，
小心地为她包扎手上的伤口。"多谢将军。"沈知意低声道，泪水再次涌出，
"我...我给您添麻烦了。"萧云霆摇摇头，
弯腰捡起从她怀中掉出的香囊——那是她今早特意佩戴的，
里面装着为裴景修准备的安神香料。他将香囊递还给沈知意："绣工精美，香气雅致，
是件好礼物。"这句话让沈知意再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起来。萧云霆没有出言安慰，
只是静静地坐在一旁，等她情绪平复。马车缓缓行驶在回尚书府的路上。
沈知意终于止住眼泪，哑着嗓子问："将军为何帮我？
"萧云霆望向窗外："见不得有人欺负弱女子。""是我自取其辱。"沈知意苦笑，
"明明有那么多人提醒过我...""真诚喜欢一个人不是错。"萧云霆转过头，目光如炬，
"错的是不懂珍惜的人。"沈知意怔住了。这短短一句话，
竟让她心中郁结多时的委屈和痛苦松动了几分。马车在尚书府门前停下。萧云霆先下车，
然后伸手扶沈知意。当她的脚触地时，一阵刺痛让她不自觉地皱眉。"扭伤不轻。
"萧云霆皱眉，"能走吗？"沈知意点点头，强撑着迈步，却差点摔倒。
萧云霆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然后不由分说地将她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府门。"将军！
这不合礼数..."沈知意惊呼。"你的脚伤更重要。"萧云霆语气坚定。
尚书府的门房见到这一幕，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萧云霆却神色自若，
一路将沈知意送到她的闺房前才放下。"多谢将军今日相助。"沈知意福了福身，
"不知该如何报答..."萧云霆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西域进贡的和田玉，
有安神之效。沈**保重。"沈知意连忙推辞："这太贵重了，
我不能收...""就当是替京城才子们赔罪吧。"萧云霆微微一笑，将玉佩放在她手中，
"希望有机会能欣赏到沈**的诗作。"说完，他拱手告辞，背影挺拔如松。
沈知意握着温润的玉佩，望着萧云霆远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今日之前，
她满心满眼都是裴景修；而今日之后，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回到房中，
沈知意让青杏取来一个木匣。
有回礼——一方有裂痕的砚台、一支干枯的梅花、几封敷衍的回信...她一件件拿出来看，
突然发现这些所谓的"礼物"，不过是他随手打发她的破烂罢了。"烧了吧。
"沈知意轻声说。"**？"青杏惊讶地看着她。"全都烧了。
"沈知意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泪水无声滑落，"从今往后，我与裴景修，再无瓜葛。
"第三章情伤心死一缕青烟从铜盆中袅袅升起，沈知意面无表情地将一叠诗稿投入火中。
那是她过去一年为裴景修写的所有诗词，每一首都倾注了她最真挚的情感。
"**..."青杏站在一旁，欲言又止。"都烧了吧。"沈知意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连同这些一起。"她打开一个精致的檀木匣子，
台、一支干枯的梅花、几封敷衍的短笺...最上面是昨日生辰宴上被他丢弃的腰带和折扇，
青杏今早特意去裴府后门捡回来的。沈知意拿起那方砚台，指尖轻轻抚过边缘的裂缝。
当初收到时，她竟天真地以为这是他亲手挑选的礼物，
还为这道裂缝编造了无数浪漫的理由——或许是他不小心摔了一下，
或许是他急着见她所以匆忙间拿错了..."真是愚蠢。"沈知意自嘲地笑了笑，
毫不犹豫地将砚台扔进火盆。"**！"青杏惊呼，"这不是您最珍视的...""假的，
都是假的。"沈知意眼中泛起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他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这些不过是他随手打发我的破烂罢了。"一件件"珍宝"被投入火中，化作灰烬。
当最后一件物品——那条金线绣制的腰带被火焰吞噬时，沈知意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前栽去。"**！"沈知意只听见青杏惊慌的呼喊，
随后便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听说沈**病了？""可不是，
自裴兄生辰那日后就一病不起。""啧啧，
看来是用情至深啊..."裴景修手中的酒杯一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他放下酒杯，
故作轻松地笑道："与我何干？她自己不知矜持，当众出丑，难不成还要我负责？
""裴兄好狠的心。"一位公子调侃道，"那沈**姿容出众，对你又是一片痴心，
你当真不动心？"裴景修冷哼一声："肤浅庸俗之辈，也配入我裴家大门？"话虽如此，
当宴会散尽，裴景修独自一人时，眼前却不自觉地浮现沈知意跌倒在地、手掌流血的模样。
当时她望向自己的眼神，像是被最信任的人捅了一刀..."该死。
"裴景修烦躁地揉了揉太阳穴，"我为何要在意她的感受？"他走到书案前，抽出一卷画轴。
展开后，画中人正是沈知意——这是去年上巳节，她在河边祓禊时的场景。
画中的她手执兰草，笑容明媚如春光。裴景修自己都不记得为何会留下这幅画，
更不明白为何此刻要拿出来看。"公子。"小厮在门外轻声禀报，
"尚书府派人来取沈**落下的披风。"裴景修猛地合上画轴："什么披风？
""就是...就是那日沈**遗落的杏色披风，绣着海棠花的...""扔了！
"裴景修厉声道，随即又改口，"等等，拿去还给尚书府的人，
就说...就说我府上不存外女之物。"小厮领命而去。裴景修重新展开画轴，
盯着画中人的笑脸看了许久，突然一把将画轴撕成两半。
"不过是个不知廉耻的丫头罢了..."......沈知意的高烧持续了三天三夜。
尚书府上下乱作一团，沈夫人日夜守在女儿床前，沈尚书更是请来了太医院院首。
"沈**这是急火攻心，加上外感风寒，需静养调理。"老太医捋着胡须道，
"我开几副安神静气的方子，最要紧的是放宽心思。"沈知意时昏时醒，
每次醒来都感觉头痛欲裂。恍惚间，她似乎看到裴景修站在床前，
用那种惯常的讥讽表情看着她。"你以为装病就能博取同情？"梦中的裴景修冷笑道，
"真是可笑。"沈知意想反驳，却发不出声音。她想伸手抓住他问个明白，却见他转身离去，
背影决绝。"景修哥哥！"沈知意猛地坐起身，冷汗浸透了寝衣。"意儿，你终于醒了！
"沈夫人连忙扶住女儿，"做噩梦了？"沈知意环顾四周，哪里有裴景修的影子？
只有母亲担忧的面容和满屋的药香。她颓然倒回枕上，泪水无声滑落。"娘，我是不是很傻？
"沈夫人轻抚女儿的额头："傻孩子，真心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是傻？
只是...那裴景修不值得你这般付出。""我现在才明白..."沈知意闭上眼，
"他从未将我放在眼里，我的真心在他眼中不过是笑话。"沈夫人叹了口气，正欲安慰，
忽听门外丫鬟禀报："夫人，萧将军府上派人来送药材。"沈知意睁开眼："萧将军？
""就是那日送你回来的萧云霆将军。"沈夫人解释道，"这几日他天天派人来问你的病情，
送了不少珍贵药材。"沈知意怔住了。她与萧云霆素不相识，他为何如此关心自己？
不一会儿，青杏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进来："**，萧将军又派人送东西来了。
"沈知意勉强坐起身，打开锦盒。里面是几包药材，上面细心地标注了用法。
最下面是一本装帧朴素的书册，封面上题着《塞外诗集》四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还有一封信。"青杏递上一张素笺。沈知意展开信纸，
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字："诗如良药可愈心伤。——萧云霆"字迹挺拔有力，如刀刻斧凿，
与那人的气质如出一辙。沈知意不自觉地抚过那行字，指尖传来微微的凹凸感，
仿佛能透过纸张感受到执笔之人的力度。"这位萧将军倒是有心。
"沈夫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女儿一眼，"听说他虽出身将门，却精通诗书，
是个难得的文武全才。"沈知意没有接话，只是轻轻翻开诗集。书页间飘落一张薄纸，
上面抄录着一首边疆民歌，字迹与信封上相同，但墨色较新，似乎是近日所写。
"《敕勒川》..."沈知意轻声念道，被诗中描绘的壮阔景象所吸引，"'天似穹庐，
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好生气魄！"她继续翻阅，
发现有些诗页的空白处有细小的批注。令她惊讶的是，这些批注的见解独到，文采斐然，
完全不似一介武夫的手笔。更奇怪的是，这字迹莫名有些眼熟，
仿佛在哪里见过...沈知意的手指突然停在一首诗上。这首诗旁的批注特别多，
而且墨迹比其他地方要旧一些。批注的末尾写着一个小小的日期——"癸卯年腊月"。
"三年前..."沈知意喃喃自语。她猛然想起，三年前的上元节，
她曾在灯会上与家人走散，差点被拥挤的人群推倒。是一位蒙面侠客救了她，
还将她安全送回了尚书府。那人临走时留下一张字条，上面写着"平安归府，勿再独行"，
字迹与这诗集中的批注如出一辙！"难道..."沈知意心跳突然加速，
"萧将军就是当年那位恩人？"这个发现让她不由自主地继续翻阅诗集，试图找到更多线索。
不知不觉间，窗外的天色已暗，而沈知意竟忘了头疼，完全沉浸在诗集中。"**，
该喝药了。"青杏端着药碗进来，惊讶地发现自家**气色好了许多，眼中甚至有一丝光彩，
"您看起来好些了。"沈知意合上诗集，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青杏，
去打听一下萧将军的事。比如他三年前是否在京城，
平时有什么喜好..."青杏眼睛一亮："**对萧将军有兴趣？""胡说什么。
"沈知意脸一热，"他于我有恩，我总该了解一二。"青杏笑嘻嘻地退下，
留下沈知意一人对着诗集发呆。她轻轻抚摸着书脊，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这是自裴府生辰宴后，她第一次感到心中那道裂痕似乎有了愈合的可能。
"诗如良药可愈心伤..."沈知意轻声重复着萧云霆的话，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确实如此。"窗外，一弯新月悄然升起，洒下清冷的光辉。而在遥远的将军府书房里，
萧云霆正对着案上一幅未完成的画像出神。画中少女手执兰草，笑容明媚，
赫然是三年年前的沈知意。第四章梅园重逢三个月后，沈知意站在梅园入口，深吸一口气。
这是她病愈后第一次参加公开聚会，一袭淡青色长裙，发间只簪了一支白玉兰钗，
素雅得与从前判若两人。"**，咱们真要进去吗？"青杏担忧地问，
"若是遇到裴公子...""遇到又如何？"沈知意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我已不是从前那个痴傻的沈知意了。"梅园中，红梅似火，白梅如雪，暗香浮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