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渣男发配山区二十年?归来他坟头长树了!

因渣男发配山区二十年?归来他坟头长树了!

主角:林窈陈建平
作者:十六爪章鱼

因渣男发配山区二十年?归来他坟头长树了!精选章节

更新时间:2025-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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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在抽屉里震第七下时,我正给母猪接生。

小刘举着沾满血污的手冲进来喊:“顾场长电话!”声音在臭烘烘的猪圈里撞墙。我没停,

手还在母猪肚子里摸索。粘腻,温热。滑溜溜的小猪崽子终于被我拽出来一只。“喘气了!

”小刘拿干稻草擦着猪崽口鼻。“让它娘舔。”我头也不抬,“谁的电话?说正忙着。

”“他说是你老家的!姓张!口气可冲了!”小刘凑近,压低声音,“像是要债的。”老家?

二十年没人提这个词了。我心头猛地一抽,像被细铁丝勒了一下。手上力道没控制住,

母猪嚎了一声。“等着。”我把最后一只湿漉漉的猪崽放在干草堆上,在围裙上抹了把手。

猪圈味道钻鼻子,汗湿的头发粘在脖子上,痒。拉开那个吱呀乱响的木头抽屉,

我的老款诺基亚还在固执地震动。屏幕亮着,一串陌生的归属地是省城的号码。

我按下接听键,没吭声。“顾蘅?”那边是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沙哑,透着一股不耐烦,

像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皮,“我是张建军,你还有印象没?”张建军?

记忆像蒙了厚厚一层灰的旧玻璃,用力擦了擦,才勉强透出点模糊的影子。陈建平的发小,

当年总跟在他**后头转悠的那个小个子。“有事?”我的声音比山里的石头还硬。“啧,

这破地方信号真差…喂?听着!陈建平没了!”他喊起来,声音刺得我耳膜疼,

“上个月的事儿!脑溢血!”猪圈里很吵。母猪在哼哼,小猪崽在嗷嗷叫唤。

可电话里那个名字砸下来,周围所有的声音都像被按了静音键。陈建平。三个字,

像三根冰锥子,穿透二十年厚厚的茧子,直直扎进最深处那个早已结痂的烂疮里。“哦。

”我听见自己应了一声,干巴巴的,没一点水分。“哦?就完了?

”张建军在那头拔高了调门,带着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劲儿,“林窈让我通知你一声。

到底是夫妻一场嘛!人家现在可风光了,陈总的遗孀!陈建平那摊子不小,啧啧…”林窈。

另一个名字。我曾经的闺蜜。心脏那块地方像是被什么钝器狠狠凿了一下,闷闷地疼。

“关我屁事。”我把指甲掐进掌心,靠着那点痛让自己站稳。二十年了,

这名字早该烂在土里。“嘿!你这人!还是这么冷血!陈建平临死前,嘴里还念叨你呢!

”张建军的声音带着点酒后的亢奋,“说你顾蘅心狠!他后悔当年了!不过嘛…后悔也晚了!

人都烧成灰了!林窈把他埋在老家南山坡上了,就你家老屋后头那片荒林子!坟头都长草了!

”念叨我?后悔?荒林子?坟头长草?一股带着猪圈腥臊气的风灌进我领口,我打了个哆嗦。

“知道了。”我猛地掐断电话。黑掉的屏幕映出我一张脸。四十二岁,眼角刻着深纹,

皮肤粗糙得像山里的老树皮,被太阳和风沙打磨得没了半点年轻时的光。唯独那双眼睛,

沉得像两口枯井。二十年前的画面猛地冲了出来,带着尖刺。那是我人生里最亮堂的一天,

也是最黑的一天。省城师范大学,毕业典礼刚散场。我穿着借来的廉价西装裙,

手里攥着重点中学的录用通知。阳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空气里都是栀子花的味道。

陈建平跑过来,白衬衫,汗湿的额发贴在脑门上,眼睛亮晶晶的,全是我的影子。

他一把抱起我转圈。“蘅蘅!我就知道你能行!太好了!我们能一起留在省城了!

”林窈就在旁边,捂着嘴笑,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就是!蘅蘅真棒!建平哥,你得请客!

”那会儿多好啊。好得像肥皂泡,五彩斑斓,吹弹可破。转折就在当晚。系里组织毕业聚餐,

就在学校后门那家油腻腻的川菜馆。啤酒瓶子堆了一地。陈建平喝高了,脸红得像关公,

扯着嗓子跟人划拳。林窈坐我旁边,小口抿着饮料,时不时给我夹菜,

小声说:“蘅蘅你少喝点。”后来我去了趟洗手间。回来时,包厢里气氛变了。安静得吓人。

系主任,一个平时总板着脸的老头,脸色铁青,指着我坐的位置旁边一个空座位。“顾蘅,

这包是谁的?”他声音不高,却像鞭子抽在空气里。是我的旧帆布包。拉链开着。

系主任手里捏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信封口撕开了,露出一叠崭新的百元大钞。

厚厚一沓,刺眼。“我…我不知道…”我脑子嗡的一声,懵了。“不知道?”系主任冷笑,

“从你包里掉出来的!整整五千块!这是系里刚收上来的助学金!准备明天发下去的!

顾蘅啊顾蘅,真看不出来!”“我没拿!”血一下子冲上头顶,我声音都在抖,“真不是我!

”周围同学的目光像针,扎得我浑身疼。鄙夷,惊讶,看好戏。陈建平酒醒了,

瞪大眼睛看着我,那眼神,陌生得让我心寒。林窈捂住嘴,眼睛瞪得溜圆,

满是“不可置信”。“证据确凿!”系主任把信封拍在油腻的桌子上,“顾蘅,你品行不端,

偷窃集体财物!学校决定,取消你的毕业资格!录用通知作废!你…去支援山区教育吧!

明天就走!”晴天霹雳。“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疯了似的扑过去想抢那个信封,

被旁边两个男生死死拉住。我看向陈建平,眼泪糊了满脸,“建平!你信我!你知道我不会!

”陈建平看着我,嘴唇动了动,最终别开了脸。那个动作,像一把生锈的钝刀子,

慢慢割开了我的喉咙。林窈怯生生地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

声音带着哭腔:“蘅蘅…怎么会这样…你别冲动…”后来怎么离开的,记不清了。

只记得被推进了一辆破旧的吉普车,塞进最后一排。窗外是陈建平越来越模糊的脸,

还有林窈站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后背的样子。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颠簸了三天两夜,

像要把人的五脏六腑都颠出来。最后停在一个地图上都难找的点——黑石沟。几间破瓦房,

歪歪扭扭的木头牌子写着“黑石沟村小”。十几个孩子,从五岁到十三岁不等,

穿着打补丁的衣服,脸上糊着泥巴和鼻涕,怯生生地看着我这个从天而降的老师。

唯一的“同事”,是个快六十的老支书,姓赵,牙掉了一半,说话漏风。

我的宿舍就在教室隔壁。泥巴墙,茅草顶,一张嘎吱作响的破木板床,一个瘸腿木桌。

窗户纸破了好几个洞,夜风呼呼往里灌。晚上,老鼠在房梁上赛跑。我缩在冰冷的被子里,

睁着眼,看着屋顶漏进来的几缕惨淡月光。陈建平最后别开的脸,林窈那双“担忧”的眼睛,

还有系主任拍在桌子上的信封…像放电影一样在脑子里轮播。眼泪流干了,

只剩下喉咙里火烧火燎的痛。第二天,老赵支书叼着旱烟袋,蹲在教室门口的石墩子上,

眯着眼看我扫地。“小顾老师,别丧气。这地方偏是偏,人穷是穷,心不坏。”我没吭声,

把扫帚挥得尘土飞扬。“偷钱那事儿…”老赵吐了口烟圈,浑浊的眼睛看着我,

“真不是你干的?”我猛地停下动作,攥紧扫帚把,指节发白:“不是!”“嗯。

”老赵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吧嗒吧嗒吸着旱烟。那烟雾缭绕里,似乎有点别的东西。

日子像山里的石头一样,又沉又硬,慢慢往前滚。我教语文,也教数学。粉笔灰吸进肺里,

粉笔头把手指磨出茧子。孩子们刚开始连普通话都听不懂,更别说写自己的名字。

我扯着嗓子喊,一遍遍在黑板上写,掰着手指头教算术。课桌板凳缺胳膊少腿,

我用山里的藤条和木头自己修。学校没食堂,孩子们从家里带几个煮土豆、烤红薯当午饭,

冬天都冻得硬邦邦。我看着心酸,在教室后面支起个土灶,用自己那点微薄的补贴买点米,

熬一大锅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孩子们围过来,捧着豁口碗,小口小口地喝,

脸上才有了点热气。山里的冬天真冷。风像带着倒钩的鞭子,抽在人脸上生疼。

教室四面透风,窗户糊了几层旧报纸也挡不住寒气。孩子们冻得直跺脚,小手肿得像红萝卜,

捏不住铅笔。我找到老赵支书。“赵叔,得想想办法,孩子们冻得没法上课。

”老赵吧嗒着旱烟,眉头拧成疙瘩:“能咋办?队里穷得叮当响。烧柴?山是封着的,

不让砍。烧煤?贵得要死,运进来路费比煤还贵。”我看着孩子们冻得发青的脸,

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放学后,我裹紧那件穿了七八年、早就磨薄了的旧棉袄,

踩着厚厚的积雪上了山。封山育林,明令禁止砍伐。我在山坳里转悠,

捡那些被风刮断的枯树枝。雪没过小腿,深一脚浅一脚。脸被风割得麻木,

手指头冻得没了知觉。背篓里的枯枝一点点堆满,沉甸甸地压在肩上。回去的路上,

不小心滑了一跤,摔进一个被雪覆盖的浅沟里。枯枝散了一地。我挣扎着想爬起来,

左脚踝一阵钻心的疼。糟了,扭了。天快黑了,风更大了,卷着雪粒子往脖子里灌。

四周白茫茫一片,只有我一个活物。恐惧像冰冷的潮水漫上来。那一刻,我真想就这么躺着,

让大雪埋了算了。省城那些委屈,黑石沟的艰难,像两块大石头要把我压垮。

但教室里那些冻得发抖的小脸突然在我眼前晃。那个总是流鼻涕的小男孩柱子,

昨天还把家里唯一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偷偷塞给我…“操!

”我对着空荡荡的山谷吼了一嗓子,声音嘶哑难听。挣扎着爬起来,忍着剧痛,

把散落的枯枝一根根捡回背篓。一瘸一拐,几乎是爬着回到学校的。推开教室门,

把枯枝倒在墙角时,我瘫在地上,半天没起来。老赵闻声赶来,

看到我肿得老高的脚踝和满身的雪泥,什么也没说,转身去灶房熬了一碗滚烫的姜汤。

那碗姜汤辣得我眼泪直流,却从喉咙一直暖到肚子里。

靠着捡来的枯枝和后来村民们偷偷送来的“风刮柴”(被风吹下来的树枝),

教室里总算有了点热气。孩子们的小手没那么僵了,作业本上歪歪扭扭的字也像样了些。

柱子爹,一个沉默寡言的山里汉子,有天放学后,悄悄塞给我一个布包,

里面是几块晒干的草药。“顾老师,治扭伤的,捣碎了敷。”他黑红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说完就走了。那药敷在脚踝上,凉丝丝的,疼痛慢慢缓解。日子依旧苦,

但好像没那么难熬了。只是夜深人静,躺在冰冷的木板床上,听着山风呼啸,

省城那个晚上还是会毫无预兆地撞进脑子里。像一根毒刺,扎在肉里,拔不出来,一碰就疼。

我一遍遍回忆,每一个细节都掰碎了想。信封是从我包里掉出来的。谁有机会碰到我的包?

聚餐时包一直放在我身后的椅子上。我去洗手间…那会儿林窈就在我旁边!对,是她!

我起身时她还帮我挪了一下椅子!只有她!只有她有那个机会!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陈建平?为了那份省城的工作?嫉妒?恨意像野草,在闭塞的山沟里,

在每一个孤寂的夜里,疯狂滋长。陈建平的背叛,林窈的陷害,把我推进这暗无天日的深渊。

二十年。人生有几个二十年?我就这么被他们毁了。凭什么他们能风光快活?

凭什么我的坟头就该长草?小刘把我从猪圈里喊出来时,我正盯着手机黑掉的屏幕发呆,

眼神大概有点吓人。“场…场长?猪崽都活蹦乱跳的,那头母猪也缓过来了。

”小刘搓着手上的干血块,小心翼翼地看我。“嗯。”我把手机塞回口袋,动作有点僵硬,

“我去趟南山。”“南山?”小刘愣住,“这会儿?快下雨了!再说那荒得很…”“没事。

”我打断他,扯下沾满猪粪和汗水的围裙,扔在旁边的木架子上。回屋拿了件旧雨衣,

又顺手抄起靠在门后的柴刀。刀身有些锈了,但刃口还泛着冷光。黑石沟这些年变化不小。

通了电,虽然电压不稳。修了条能通拖拉机的土路,下雨天照样泥泞。

村里人搞起了菌菇种植,是我带人弄的。当初在省城学的生物知识,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村民们日子好过些了,

看我的眼神也从不信任变成了带着点敬意的“顾场长”(因为后来学校撤并,

我兼管了村里的小养猪场)。但我很少笑,话也少。心里憋着那股劲,

支撑着我一天天熬下来。我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南山坡走。天阴沉沉的,乌云压得很低。

山风卷着湿气吹来,带着泥土和腐烂树叶的味道。那片荒林子还在,比二十年前更密了。

树木遮天蔽日,光线昏暗。脚下是厚厚的落叶,踩上去软塌塌的,发出沉闷的声响。

空气又闷又潮,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和偶尔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凄厉得疹人。

凭着模糊的记忆,我朝着老屋的方向走。那几间土坯房早就塌了,

只剩下一堆长满青苔和杂草的断壁残垣。绕过废墟,又往林子深处走了百十米。果然,

在一片相对开阔的坡地上,看到了一个新堆的土包。没有墓碑,光秃秃的。大概是为了省事,

或者觉得他不配?这就是陈建平的坟。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在胸口。恨?有。解脱?

好像也没有。更多的是一种巨大的空虚和荒谬感。二十年咬牙切齿的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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