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了。

萧瑞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眼神如鹰隼般锐利。

"陈**，能否解释一下，为什么会有两个你？"

雨荷和雨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绝望。

完了。

身份败露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陈老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萧大人，您这是被这两个丫头糊弄了！"

萧瑞皱眉："陈老爷何意？"

"实不相瞒，雨荷和雨莲是堂姐妹，从小长得一模一样，所以经常互相冒充身份玩耍。"

陈老爷一脸无奈的样子，"今晚雨荷说想去后花园赏月，就让雨莲代替她参加定亲仪式，没想到被萧大人发现了。"

雨莲心中暗暗佩服舅舅的机智。

可萧瑞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既然是堂姐妹，为何雨莲**刚才称呼雨荷**为表姐？"

"这..."陈老爷一时语塞。

雨荷淡淡开口："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习惯了叫我表姐。"

萧瑞盯着雨荷看了许久，忽然问道："既然你才是真正的陈雨荷，那么刚才我问琴的事，你作何解释？"

雨荷不慌不忙："今日是定亲之日，我自然要将最心爱的琴收起来，待日后与夫君共奏。"

说着，她对雨莲使了个眼色。

雨莲会意，立刻跑进房中，搬出了一把古琴。

"萧大人若是想听，我这就为您弹奏一曲。"

雨荷纤纤素手轻抚琴弦，一曲《高山流水》流淌而出。

琴音如高山雪水，清越悠扬。

萧瑞的眉头舒展开来，眼中的怀疑渐渐散去。

他记得，陈雨荷的琴艺确实高超。

刚才那个"雨莲"明显不会弹琴，现在看来，确实是堂姐妹互换身份了。

"既然是误会，那本官就不打扰了。"

萧瑞收起刀，但临走时又补充了一句，"不过陈**，日后还是少做这种互换身份的游戏，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等萧瑞走远，三人才长长松了口气。

"表姐，你刚才去哪了？身上怎么有血腥味？"

雨莲悄悄问道。

雨荷看了看陈老爷，没有直接回答。

陈老爷摆摆手："你们姐妹俩先去休息，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等雨莲走后，陈老爷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

"任务完成了？"

"嗯，严侍郎已死。"

雨荷简单汇报了经过，"不过萧瑞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打消，我们必须小心。"

陈老爷点头："明日你就和萧瑞正式成亲，这样可以更好地掩护身份。"

"舅舅..."

"这是组织的决定。"陈老爷的语气不容置疑，"萧瑞虽然是锦衣卫，但他为人正直，不会为难你的。"

雨荷沉默了片刻，点头同意。

另一边，雨莲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今晚的事情让她意识到，表姐的身份远比她想象的复杂。

而且，她刚才看萧瑞的眼神...

那种专注和温柔，绝不是对陌生人的态度。

"表姐，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第二天一早，陈府就开始忙碌起来。

萧瑞要迎娶陈雨荷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萧瑞的婚礼自然备受关注。

雨莲帮着雨荷梳妆打扮，心情复杂。

"表姐，你真的要嫁给萧大人？"

雨荷对着铜镜整理头饰，神情平静："既然定了亲，自然要成婚。"

"可是你们根本不相爱啊！"

雨莲急道，"而且萧大人明显怀疑你的身份，万一..."

"没有万一。"雨荷打断了她，"雨莲，有些事情你不懂。"

"那你告诉我啊！"雨莲抓住雨荷的手，"表姐，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雨荷看着镜中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雨莲，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能否代替我活下去？"

雨莲愣住了："表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等雨荷回答，外面传来喧闹声。

"迎亲的队伍来了！"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萧瑞身着大红色新郎服，骑着高头大马，身后跟着长长的迎亲队伍。

整个街道都挤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萧大人好英俊啊！"

"陈大**真是好福气！"

"郎才女貌，真是天作之合！"

雨莲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热闹场面，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不是表姐的身份有问题，这本该是一场美好的婚礼。

可现在...

萧瑞进了陈府，按照礼仪来到雨荷房前。

"新娘可准备好了？"

雨荷已经换上了凤冠霞帔，红色的盖头遮住了她的容颜。

"准备好了。"

萧瑞亲自搀扶着雨荷走出房门。

雨莲跟在后面，忽然注意到萧瑞搀扶雨荷时手的位置。

他的手轻轻护在雨荷的腰间，生怕她摔倒。

这个动作...

雨莲心头一跳。

难道萧瑞真的...

婚礼在陈府的大堂举行，京城的各路权贵都前来道贺。

兵部尚书萧大人（萧瑞的父亲）亲自主持仪式。

"一拜天地！"

雨荷和萧瑞向天地行礼。

"二拜高堂！"

两人向双方长辈行礼。

"夫妻对拜！"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八百里加急！边关军情！"

一名信使冲进大堂，单膝跪地。

"启禀萧大人，北疆告急，鞑靼大军入侵，请萧大人立刻出征！"

萧瑞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

"军情如何？"

"三万鞑靼铁骑已经攻破了雁门关，正在向大同府进发，守军死伤惨重，急需援兵！"

满堂宾客一片哗然。

萧瑞没有丝毫犹豫："备马！立刻出征！"

"可是大人，您的婚礼..."

"军情紧急，婚礼可以延后！"

萧瑞转身看向雨荷，眼中闪过一丝歉意。

"夫人，等我凯旋归来，再与你完成大礼。"

雨荷点头："夫君保重。"

萧瑞大步离去，身后跟着一众锦衣卫。

整个婚礼戛然而止。

宾客们议论纷纷，有人说萧瑞重国轻家，是忠臣；也有人说在婚礼上离开新娘，太过无情。

雨荷静静站在大堂中央，红色的盖头在风中轻轻摇摆。

雨莲走到她身边，轻声道："表姐..."

"无妨。"雨荷的声音很平静，"或许这样更好。"

可雨莲却看到，雨荷握着手帕的手，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