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爷爷,一个普通上班族。我这辈子,活得就像一杯温吞水,不好不坏。直到我手贱出来,用AI修复了爷爷那张发黄的遗照。照片的那一刻,我看到了爷爷双那饱经风霜的眼睛,也看到了他怀里,多的一个,我从未见过我爸陈卫国,一个泰山崩塌前都不会眨眼的老头,照片看到后,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他指着那个婴儿,哆哆嗦着,仿佛被走了抽浑身的力气,从牙缝里连了几个字:“这个孽种……是你。”
我叫陈大学生,今年二十五,在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里做程序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屏幕敲代码,日子过得跟白开水似的,没滋没味。
我爸叫陈卫国,是个老木匠,手艺很好,性子比他手中的木头还硬。我就怕他,他一个眼神扫过来,我能把到嘴边的话,活生生咽回去。
我爷叫陈保国,在我记事之前就穷了。家里就一张他的黑白遗照,挂在老屋的墙壁上。照片里的他,穿着身旧中山装,一脸仰卧,嘴角绷得绷紧的,看着就没有好好照顾的人。
事情就出在这张照片上。
上个周末,我回老屋吃饭,看到那张已经发黄斑斑的照片,心里头一动。最近手机上新了一个AI修复照片的软件,都说挺正义的,能把模糊的老照片弄得跟新拍的一样。
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对着遗照拍了一张,传到了软件上。
“正在修复中,请稍后……”
细节条一点点往前爬。我点了根烟,靠在椅子上刷手机。
大概过了十分钟,手机“叮”的一声。好了。
我点开一看,还真挺邪乎的。照片里的疑点和划痕全没了,黑白也变成了彩色。我爷爷那张严肃的脸,得好像能从照片里走出来。他身上的中山装是蓝色的,领口洗得有点发白。
我把照片放大,想看看细节。
就在这个时候,我愣住了。
我爷爷的怀里,充满了东西。
以前的照片模糊,那块地方就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我一直以为是他的双手,或者是衣服的褶子。
现在,照片一清晰,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个婴儿。
一个用红色襁褓包着,睡得正香的婴儿。
这婴儿是谁?
我家里就我一个独苗,我爸那一代也没听说过什么兄弟姐妹。我出生的时候,我爷爷还没了,他上哪儿抱我?
我心里头犯嘀咕,拿着手机就去找我爸。
他正院子里劈柴,一斧头下去,一个木头“咔嚓”一声,应声两半。他干活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
“爸。”我硬着头皮喊了一声。
他没理我,又抬起了斧头。
“爸,你看这个。”我把手机递到他眼前。
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瞥了一眼。
就是这只眼睛。
他举起了半空的斧头,停住了。
我看到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脸上的血色,“刷”的一下就褪干净了,白得跟墙灰一样。
“你……你从哪里弄的这张照片?”他的声音发干,劈柴时那股子利落劲儿,一下子全没了。
“我用手机软件修改的,就墙上挂着那张。”我说。
他的表情,死死地钉在那个婴儿身上,就像看到了什么鬼。
手中的斧头,“咣当”一声掉落在了地上。
我妈王素珍听到动静,从厨房里铲了出来,手里还拿着锅。
“老陈,你这是咋了?”
我爸没看她,他一把抢过了我的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想把照片放大。可他手抖得太厉害了,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点准。
“爸,你慢点。”我有点慌。
他突然抬头,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直勾勾地追着我。那眼神,我从来没有见过。不是生气,不是愤怒,是一种……恐惧。
对,就是恐惧。一个劈了一辈子的木头,手比石头还硬的老头,竟然害怕了。
“这个……这个婴儿……”他的双眼颤抖着,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我妈也凑过去看了一眼,脸也白了。
“这……这是……”
我爸抓住了我的手臂,力气大得令人惊叹铁钳。
“你别问了!”他冲着我妈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死死地盯着我,“这张照片,马上给我删了!听到没!马上!”
“为什么啊?”我心里的疑团越来越大,“这到底是谁啊?”
我爸不说话,就是喘着粗气,胸口闷闷地。
我妈在旁边,一个劲地给我使眼色,让我别再问了。
可我就是紧着那股劲儿。
“爸,你告诉我,这到底是谁?不是我爷在外头……”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脸上。
我被打懵了,耳朵里“嗡嗡”作响。**辣的疼。
到了大了,他再怎么紧张,再也不敢动过我的一根手指头了。
“你个小畜生!你懂个屁!”他眼睛红得要滴眼泪来,“我让你删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我捂着脸,看着他。
我看到了他眼里的恐惧,也看到了他眼底深处,藏着的一瞥……绝望。
“老陈!你疯了!”我妈冲过来,一把推开他,护在我身前,“有话不能好好说吗?你打孩子啊!”
“你问他!你问他干啥好事!”我爸指着我,手指都在发颤。
院子里的气氛,僵得结冰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爸一见被抽走了浑身的力气,整个人晃了一下,靠在了柴火垛上。
他看着我,眼神很复杂。
良久,他从牙缝里,交叉几个字。
那声音很轻,轻得像一阵风,可吹到我耳里,却跟炸雷一样。
他说:“这个罪恶种……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