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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希下意识藏起被自己弄脏了的衣服,脸色苍白:
“我找到了一份特殊教育学校的新工作,想继续上班。”
沈肆然不由皱起眉头:“月希,我不是说过会养你?”
“你以后就是沈夫人,出去抛头露面,不合适。”
“更何况,你的身体情况,也的确不适合再出去工作吧?”沈肆然淡淡开口,“我听她们说了。”
林月希只觉呼吸一窒,心口处疼得摇摇欲坠。
她不敢抬头看沈肆然,觉得狼狈、觉得不堪、觉得丢脸。
沈肆然却叹了口气,直接从林月希手里抢过那套脏衣服。
一股淡淡的骚味钻入鼻翼,林月希自己都觉得恶心。
沈肆然却只是淡淡询问:“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林月希犹豫着要不要说。
沈肆然挤了洗衣液,正准备帮林月希洗衣服。
手机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他手上脏了泡沫,仍然第一时间接通苏清麦的电话,按下扩音。
“沈肆然!猜猜我在你的裤兜里留下了什么?”
“什么?”沈肆然眼中闪过一抹类似于宠溺的笑意,冲干净手上的泡沫后,从裤子里掏出一抹黑色。
那是一条蕾丝的女士内裤。
“你弄脏的,你负责清理干净!”苏清麦张扬道,“不然,下次不让你来了。”
她说完,直接挂断电话。
林月希浑身发冷。
尤其是看到,沈肆然竟随意地将她的脏衣服,扔到一旁。
先洗了那条蕾丝内裤以后。
内心的震颤,猛烈升腾而起,最终化为愤怒。
“我打了。”林月希一字一顿。
沈肆然愣住:“什么?”然后才反应过来,林月希在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我给你打电话,是苏清麦接的,她骂我是没用的残废,还让我自己准备一个夜壶,自己解决。”
“总不能,什么都靠你。”
沈肆然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那双幽深的瞳孔里,像是酝酿起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月希,我知道你不喜欢清麦,可她没有做错什么。”
“她只是喜欢我而已,喜欢谁、追求谁,是她的自由。”
“你没必要因为吃醋,而污蔑她。”
沈肆然深吸一口气,似乎压下自己遏制的怒意。
他拿出手机,为苏清麦作证,通话记录里并没有林月希的来电。
林月希知道,苏清麦必定是删除了。
可她此刻却生不出解释更多的力气。
因为沈肆然不信她。
既然不信,那她说再多,都没有意义。
“清麦虽然性格张扬,但内心柔软善良,你知不知道,她还亲自找法国大师帮你定制了婚纱,就是怕五天后的婚礼,你穿着寒酸,被别人看不起。”
林月希当然知道。
她还知道,那件婚纱,定制的是苏清麦自己的尺寸。
而非是她。
沈肆然挥袖转身离开,冷着脸只留下一句:“你自己好好反思一下。”
“我已经给够了曾经承诺过你的东西,你为什么还不满足。”
林月希忍不住发出一声苦笑。
他指的是大房子、落地窗,还是钱和地位?
好可惜,这些,她都不想要。
她想起十八岁的某一个深夜,她对着白馒头上的蜡烛许下了一个愿望。
“我希望,我能和沈肆然,永远幸福快乐的在一起。”
那才是她最想要的。
可惜,沈肆然给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