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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肆然将林月希抱回了房间。

苏清麦紧随其后，一路上都在用法语跟沈肆然交流。

“肆然，今天所有人都在问我，我和你是什么关系。”

沈肆然眉头紧锁，短暂的停顿后，他开口：“好朋友。”

“可是我想做你的女朋友。”苏清麦揪着沈肆然的衣角撒娇，“肆然，如果没有林小姐，你会不会娶我？”

这一刻，林月希听到了自己心跳如擂鼓般跳动的声音。

哪怕已经决定离开，她仍然好奇沈肆然会给出怎样的答案。

而当答案脱口而出时，一切尘埃落定。

“会。”沈肆然说，“可她不会消失。”

沈肆然推开苏清麦的手，清俊隐忍的侧脸仿佛与八年前那个干净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林月希在这一刻彻底确定，她选择离开的决定，没有做错。

苏清麦双眼瞬间蓄满泪水，转身就跑。

上一秒还抱着林月希的沈肆然，突然松开了手，将她随手放下。

“清麦她......不舒服，我过去看看。”

沈肆然说着蹩脚的谎言，立刻转身离开。

甚至忘了，将她那仍然留在楼梯间的轮椅拿回来。

林月希试图找人帮忙。

可偌大的沈家老宅，依然没人搭理她。

渐渐地，林月希开始腹胀，想去卫生间。

她挣扎着拿出手机，给沈肆然打去电话，刚一接通，便迫不及待：“肆然，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想去卫生间。”

电话里，响起的却是苏清麦的声音：

“肆然在洗澡。”

林月希甚至听到电话里，遥遥传来沈肆然的声音：

“清麦，帮我拿下毛巾。”

林月希瞬间如坠冰窖。

她嗫嚅着，说不出任何一个字，苏清麦反倒发出一声低嗤：

“没用的残废，连上厕所这种事，你都要找肆然帮忙吗？”

“万一以后肆然在开很重要的会，走不开，也要随叫随到，回来给你把尿？”

“我看，林小姐还是在床边准备一个夜壶，方便随时解决吧！”

苏清麦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那刺耳的忙音，林月希浑身控制不住地颤栗着，双眼一片猩红。

她忍不住了，翻身下床。

用双肘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爬向放置轮椅的地方。

却没想到，轮椅已经不在那儿了。

“我的轮椅呢？”林月希惨白着脸，随手抓住一个佣人。

对方神色冷漠：“苏小姐说你的轮椅太老旧，打算送你一个新的，当做是新婚礼物。”

“所以旧的那个，就让我们扔了。”

闻言，林月希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希冀，瘫软在地。

偏偏这时，她再也忍受不住，身下一滩濡湿的痕迹蔓延开来。

佣人盯着她的下半身，眼中爆发出嫌恶至极的光芒：“林小姐，你尿了？！”

她的声音很大。

大到几乎老宅里的所有人都聚集于此。

所有人都指着她，对她的嫌弃完全不加掩饰：

“天哪，这也太恶心了，这都控制不住吗？”

“好臭！我快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

屈辱感在脑海里瞬间炸开，林月希不敢抬头去看任何人，用双肘撑着地面，拼尽全身力气，才终于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的手肘已被磨得一片血肉模糊。

林月希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换好衣服的。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把脏衣服扔到角落，又把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腾出来，将行李箱塞得满满当当。

系主任正好打来电话，通知她入职手续已经办好。

林月希沙哑着嗓音：“好，我会尽快调整好状态，早点入职。”

“入职？”身后，沈肆然冰冷的声音响起，“入什么职？”